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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她,就是这只手。”经程曦提点,安儿便又想起当日的屈辱。
“如今手上算是扯平了,那么脸上便也十倍打回来吧。”程曦眯着眼睛阴鸷道:“不过看来你不是这个大块头对手,梧璃你去帮忙。”
梧璃听言,冷面一笑,走向那胖女人。
“你,你要做什么!”梧璃有功夫那个胖女人是知道的,她已是惊慌却还是嘴硬道:“你们以后是不想吃饭了吗……”
未等她话说完,梧璃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两三下便将她双手制于身后,又一脚踹向她的后腿令她跌跪地面。
那女人掌心插簪,被梧璃如此对待更是惨叫不已。
安儿气冲冲走到她面前,甩手就是一个巴掌:“记好了!今天便是你打我的下场!”
言罢扬手又是重重一记,如此反复直至十下安儿才停了手,喘着气道:“小姐让我打十下,我便不会多打一掌,但若日后你再惹我们,我保证会打落你最后一颗牙齿!”
梧璃见安儿已经打完,便嫌弃的将她推到一旁。
程曦指着满面红肿嘴角流血趴在地上哭号的女人,对另一个宫女道:“你是否也该如她一样呢?”
那宫女惊惧的头摇如鼓,扑通跪下道:“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才人饶命啊!”
程曦笑了笑道:“折腾了这么半天,还真是饿了,不知两位今日给我们送的什么早膳?”
“我来看看。”离食盒最近的平儿将之打开。
只见食盒的上层是一盘各色混在一起的青菜,一看就是几个吃剩下的菜底倒在一起的。
平儿闻了闻,皱眉道:“馊的!”
接着打开第二层,是一盘精美的点心,但上面已经长了绿霉;最后一层是一碗没有几粒米的稀饭。
平儿又打开另外一个食盒,第一层是几张油饼,第二层是一盘咸菜,第三层是飘着几个菜叶的汤羹,平儿气道:“又是这些剩菜剩饭!”
程曦看向跪在地上的年轻的宫女问道:“膳房每日给我们准备的就是这些么?”
那宫女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可片刻之后又摇头,最后终于哭道:“不是的,膳房给才人准备的都是荤素搭配的膳食,是……是被我们几个宫女吃掉了。”
言罢那宫女抬手给了自己两个耳光:“都是奴婢们嘴馋,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才人饶过奴婢这次吧!”
程曦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吃,那便把这些吃光吧。”程曦冷笑道:“吃完你们便可以拿着金簪走了。”
那宫女咬着嘴唇,看了看一地的饭菜,终于下了决心般:“谢才人赏赐。”
言罢便跪行到食盒面前用手抓饭囫囵吃了起来,她吃完了一个食盒便已经饱的不行,只好将剩下的端到另一个宫女面前分享。
那被打的宫女脸本就肉多,现下更是肿了两圈,掌心的伤更是疼的她冷汗直流,但迫于局面便也硬着头皮另一只手往嘴里硬塞。
两人倒也吃的极快,转瞬间便将两提食盒吃的干干净净,跪着的年轻的宫女用力咽下嘴里的发霉点心道:“才人,我们吃完了,若没有别的事情,容奴婢们先行告退了。”言罢扶着年长宫起身便要离去。
“慢着!”程曦叫道。
那年长的胖宫女身形一颤,随即咬牙一把拔出金簪,疼的呲牙咧嘴、一头密汗还不忘陪笑道:“金簪还给才人。”
程曦一笑:“既是送出去的东西,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我只是提醒你们,昨夜的食盒还没有带走。” 程曦转向平儿:“你去拿过来交给两位。”
平日所盛的膳食都装入食盒送来,而每次送膳都要将上次的食盒收走,以便轮用。
平儿应了便跑去厨房将前日的两个食盒拿来,连同这次的一起交给了她们。
那两个宫女连声道谢后匆忙离开。
安儿看着她们狼狈的逃离样子愤愤道:“欺善怕恶,真是欠收拾的狗奴才!”
平儿却有些担心道:“她们不会不会加以报复,以后都不给我们送膳了,或者在饭菜里做手脚?”
“怕什么,我们米面皆有,自己做吃的不就可以了。”安儿得意道:“她们肯送,我还不肯吃了呢!”今日总算出了口恶气,此刻属她心情最好。
“不会的,以后便都该安分了。”程曦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今日此举之前程曦也是暗自衡量过,若只是还她们两巴掌,或许以后会遭报复,但今日自己用金簪刺了那宫女的手,虽说不致伤残,但也总会多日不能劳作,这事总归瞒不住的,届时宫里人人皆知自己惩戒了宫女,而因由么,所有人一猜自明,皇后毕竟掌管后宫之职,便是她如何再恨自己,也总得顾全贤德的名声,日后应该不会再在此处做手脚了,但也或许她已然被激怒,不得不防会在别处暗害,看来,是时候做些事情了。
第八十九章 借刀杀人
程曦回房拿出高将军给的图纸,盯着最下的一行字凝思许久,终叫来了梧璃与她附耳起来,梧璃听罢,郑重点头后离去。
程曦又仔细看看了图纸,确保所有信息都印在脑海后,将图纸放于烛火之上燃了起来,直至最后那行小字也化成灰烬。
程曦想的入神,指尖骤然传来的灼痛让她扔掉了还未燃尽的纸角,程曦悲凉的笑了一笑,将纤纤素指放入已经冷却的茶水中,待灼痛退去,程曦用蘸湿的指尖在桌上写了几个字:事已皆备,万望小心。
这是高和留的话语,从这八字中不难猜想,也许他早已看穿了自己的目的,但程曦更看重后四字,因为这也足以说明,此事可信、此人亦可信。
想到即将发生的一切,程曦眼底渐渐泛起寒霜,害我者,终一并偿还!
程曦松开攥拳泛白的纤手,拿出纸墨,一笔一划认真书写了起来……
今晚的月色格外朦胧,雾气飘渺视线受阻,极合程曦心意。
程曦在房内换上梧璃事先准备好的黑衣,看到同样一袭黑衣的梧璃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有事便说。”
梧璃终道:“我确实不懂,本不该插嘴,但小姐何必今夜这般无谓犯险。”
梧璃通过昨夜程曦和高将军的交谈,大致了解程曦的意图,但今夜之行梧璃却未想通。
“你是不是想问,你我二人何必去探望一个疯子?”程曦系紧腰带看着梧璃。
看着梧璃点了点头,程曦继续道:“如果她没疯呢?”
关于这一点程曦亦是思量许久,但左右分析的结果还是令程曦坚信这一点。
梧璃皱眉凝思了片刻:“小姐是想让她……”
“你猜的没错。”
“这怎么可以,小姐是糊涂了吗!”梧璃急道:“便是她未疯,便能按我们的意愿行事么?一旦她再与人回禀,说是我们教唆指使,我们岂非万劫不复!我不同意,此事我已仔细想好,由我出手,事后由我一力承担,小姐勿再思及其他!”
“你即叫我一声小姐,那便要听令于我,且信我,不是么?”
程曦叹了口气走到梧璃跟前,牵起她的双手:“我说过,你比家人更珍贵,若有其他方法,我便不会让你涉险,此事我有九成把握,你不必担心。”
程曦松开梧璃的手,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如墨的夜色:“我已连失两子,这滋味我比谁都清楚,她会庆幸得此机会的。”
梧璃心疼的看着她:“梧璃不该多嘴,一切听小姐的便是。”
程曦掩好面纱:“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
梧璃不再多话,紧随她的步伐,两人一同出了房门,瞬间被吞没在无尽的黑夜里……
有了高将军的图纸和皇宫守卫巡逻路线和时间,她们一路顺畅的到达了冷宫。
这里所谓冷宫其实一座地处偏僻常年无人居住的宫殿,被隔离成数个独院用来囚禁犯错的嫔妃,但事实上更多用来隔离一些患有传播疫病的下人,而眼下这里只关着疯了的元才人。
梧璃和程曦找到一个墙脚,果见茂密的绿植后面有个矮洞,两人便屈身钻了进去,这个洞口也是程曦交代高和做的事,他果然做的不差。
进了院子里两人四下观察,但见无人,梧璃这才仔细将洞口内外掩好,而程曦直径走向房里亮着烛火的房间。
元夕回身看见推门而入的程曦时,有一霎间的错愕,但随即便恢复平静,又转头玩弄起手里的瓷器碎片。
程曦和梧璃走了进来,梧璃刚要关上房门,只听元夕淡淡道:“我不喜人多,无干的人出去。”
梧璃自是无比担心,但看见程曦不容反驳的眼神后,终是不情愿的走了出去,且仔细关好房门隐身暗处。
程曦走到元夕对面坐下静静的看着她,她比自己更为憔悴,本就消瘦的她此刻面容更为枯槁,凌乱无光的枯发散落两鬓,唇色苍白面色蜡黄,双目及两腮凹陷,再也不复之前所见的清秀美人。
“程才人难道只是来看我的么?”元夕终是抬眼看向程曦,那双眸本来纯净温和,此刻却是凄厉骇人。
程曦看着她手中锋利的瓷片:“一块小小的瓷片,除了自尽,又有何用处!”
按说神志不清的人,应不会让她触及能够自伤的器物,但这里显然没有人将这放在心上,房内的茶壶水杯皆是瓷质,或说是有人刻意为她提供自我了断的器具亦不为过。
元夕听言,却是冷冷一笑:“我可以用它刮花你的脸,甚至割断你的喉!”
“你恨我?”程曦平静回望她。
“为何不恨!”元夕恶狠狠的看着她:“如果不是你,皇上怎会临幸仅只是身形与你相似的我,是你毁了我的一生!”
“真是如此么?”程曦笑了笑:“册封时,我觉得你的笑容,并非是做出来的。”
元夕看了程曦一会,终是垂下眼睑:“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觉,我以为我飞上了金色屋脊,可后来才知道,原是坠入了万丈深渊。”
她的话确是实言,本作为普通宫女的一员,到了年岁便会放回家乡,届时嫁人生子,过着平凡的百姓生活,这一切都是程曦认为万般可贵的,可是眼前的元夕却是再也不能了。
程曦与她静默了一会,终道:“你不恨我害了你的孩子么?”
元夕好半晌才切齿道:“若是你害了我的孩子,此刻这个一定会在你的喉咙里!”元夕举起手中的碎瓷片。
“这么说,你已知道不是我所为了。”程曦叹道。
“本来我也以为是你,可后来听说你也小产了,处境也不比我好到哪里,近日冷静下来我才想通了一二。”
元夕手指摩挲着瓷片的利刃道:“前些时日我哭着叫着想杀了你,我恨极了你,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才甘心。之前我认为那个孩子是我唯一的指望,没了孩子,便没了一切!可当真真失去时,我才知道,我爱他,那是发自肺腑的爱,即便没了一切也不能没有他!可是那个恶女人就这么生生的把我的孩子害死了,孩子没了那一刻,我觉得我也死了,可是我不甘心,如今留着这一口气,只为报仇,只有报了仇我才能瞑目!”
她说的激昂,程曦的心情又何尝不是一样,看着眼前可悲的女人,程曦仿若看到自己的倒影,同是内心泣血的可怜人,程曦不禁有些动摇了:“你若想活,我可以帮你。”
“活?”元夕凉凉一笑:“活着为何?我的人生已全无希望。”元夕盯着程曦双眸:“我要报仇,即便被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