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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此时正在哽咽痛诉大夫人劣迹,听的众人惊异不已。那些原本与大夫人靠的很近的人们,立即悄无声息的远离,生怕被人误解与她有所牵扯,不瞬间,她的周围已是空出了好大一片地方,众人心中皆明,大夫人盛世已去。
而贺铭泰则颓然坐于椅上,俯身将脸埋于双手之间,亦是纠结痛苦万分。
程曦随即又看向已经停止哭号、直坐在那里呆愣的大夫人,只见她表情呆滞、眼神涣散,满面绝望之色。
程曦不禁摸向自己袖袋中的□□,本来想着,赵阿红告发她谋害二夫人胎儿这件事如若顺利,那么结果应该是,刘氏会被压到某处暗房关押,程曦的计划便是让女暗卫尾随进入,灌她吃下□□,然后做成她畏罪自杀的模样为碧菱报仇。
可是现在事发斗转,赵阿红竟惊曝大夫人害的贺家大爷几近绝后!这样的罪名,怕是要比毒死胎儿的罪名重上百倍,程曦料想,刘氏这个恶妇,不死也算完了。
程曦看着心下烦闷,便把目光看向窗外,见此时天色已是大亮,于是便转头对梧璃低声道:“我现在不能离开,若是被人发现我与赵阿红一同消失,定会有伙同她诬陷大夫人之嫌,你且回园看看碧菱情况怎么样了,然后再来禀报我。”
梧璃听完,思虑片刻,却摇头道:“无论碧菱怎样,都不是我们看与不看所能左右的,现在事态复杂,我断不会让你一人只身留此犯险。”
见程曦皱眉欲怒,梧璃便抢先道:“再多说亦无用,我定与你寸步不离!”
程曦气极,却知梧璃脾气极拧,此时便对她是毫无办法,便冷着脸不再话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又过了许久之后,贺国公才走了出来,众人忙围了过去,询问老夫人状况。
贺国公沉声道:“夫人病情暂时已经稳定,都别在这围着,都散了吧!还有,叫人把刘氏带到暗房关押,不得允许,一缕不得进入。”说罢,便不理众人,再次回到房内。
贺国公之言,向来无人敢违抗,此时亦然,众人便依稀散了出去。
大夫人似受了重伤,依旧是被两个奴才半抬着拉出去的。
担心碧菱安危的程曦,皱着眉头思索许久,最后终结下了决心,也走了出去。
第五十二章 大仇得报
程曦主仆二人在贺府中疾行,左绕右绕的却不是回园的方向,梧璃心中疑惑不解,却亦不多话,只牢牢的跟在她身后,直到临近一处地方,梧璃才明白程曦的用意。
原来,程曦的最终目的地,便是关押大夫人的暗房,而不断绕行便是为了躲人耳目,不让人起疑她们来过这里。
这个暗房位于贺府的东南角落,位置甚是偏远,最早修建暗房的目的便是关押府中犯错之人用来醒过,但自从十几年前,贺国公的一个小妾在里面自杀后,这里便传出闹鬼的传闻,自此,这里再无使用,一直荒废着,平日亦很少有人前来。
程曦与梧璃踩着脚下的杂草渐渐靠近,却看到两个看门的两个奴才守在门口,她二人便只能在杂草丛里匿了起来。
由于距离不远,那两个奴才的谈话内容倒是听的分明。
只听其中一个抱怨:“真倒霉,居然被派了这样的差遣。”
另一个道:“可不是吗,前几日还听小培子说起,他与丫鬟半夜来这里厮混,哪曾料想,正在兴头上的他们,居然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吓得他们二人是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啊?那,这里不会是真有鬼吧!”
“这我也不知,但我们也确实够倒霉的,闹不好今晚还得在这里守夜!”
“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小的很,要不我们走吧!反正锁上门,谁也进不去。”
“尽胡说,国公吩咐的事情,你敢开溜,活的不耐烦啦!”
“难不成真要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过夜?”
“估计差不离吧!你想,老夫人病重,哪有人顾得上这个女人。要不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守着,趁着白日,我去把我房间里的桃木剑拿来,再找些雄黄酒,女鬼我不知道有多厉害,但这周围的毒蛇可都不是吃素的。对了,还得再弄些吃的喝的,漫漫长夜,我们且熬着呢!”
“你说的也是,那你快去快回啊!虽是白日,我一个人也怕的慌。”
“我尽快就是。”那个奴才说完就往外面走去。
程曦与梧璃立刻低下身子,隐与草丛中,待那个奴才走远,二人才探出脑袋,程曦对着梧璃道:“有没有办法引开剩下的这一个?”
梧璃点了点头道:“交给我。”言罢,便趁着那个奴才不注意的时候,飞快绕道暗房的左侧面。只见她动作十分轻巧敏捷,几下之后居然轻易登上了屋顶,待稳住身形之后,竟出声呜呜的哭了起来。
梧璃的哭声如泣如诉,被一阵阵的风吹散,忽近忽远,辨不清方位。
那个奴才听闻,顿时吓得面色苍白,跌坐在地,愣了片刻之后,回过神的他大叫了一声:“妈呀!”然后便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待他不见了踪影,程曦便走到房门前。
那两个奴才只是插了门栓,并未上锁,程曦便开了门,走了进去。
所为暗房,名副其实,整个房间只有一个盆大的透气窗,幸好还有这个窗子,房间虽暗,却未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整个房间灰尘厚重,蛛网遍布,看来确实多年未有人迹。
程曦看着靠在墙边的刘氏,没想到之前哭嚎不止的她,此时的她竟出奇的平静,看到程曦进门,亦未见惊奇,程曦看了她半晌,终是开口道:“看到我来不奇怪么?”
“我给你换毒床在先,打死你丫鬟在后,你找上门来自不稀奇。” 刘氏神情依旧淡然,却也是开了口。
可程曦却是恨极,强压着怒气冷道:“为何你一再的栽赃我、暗害我,不容我于世,就因为身有煞气之说么?精明如你,竟是这般愚昧至极的蠢人么!而碧菱,她只是个听我差遣的丫鬟,你何须要对她下这般死手!”
“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我不容许他出一丁点意外,而你,本就是个不祥之人!刘氏盯着程曦:“抛开曾氏找来的做法的道士不说,自你流产之后,我亦专门找了高人,证实了你命数。高人说你寿命极短,本不应活到今日,可你居然好端端的嫁给了铭泰,且还害的贺家鸡犬不宁,你这等妖异之人,要我如何能够不防!”
程曦这才了然,原来是这般,难怪她一再对自己动手。
程曦不禁叹了口气道:“子虚乌有的事情,居然让大夫人你动如此大的干戈,既然如此,你只要把我赶出贺府即可,又必费那诸多般的心思!”
“我又如何不想让铭泰直接休了你,可没曾想你却攀了王妃这个高枝,为了避惹麻烦,亦为了贺府名声,国公与老夫人都不同意将你赶出贺府,于是,我只能另想它法!”
刘氏依旧死死的盯着程曦:“你自己也是看到了吧,自从你嫁给铭泰以来,先是你自己流产,后是杨氏流产,再后来是曾氏和我的孙女惨死,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与你没有牵扯?如今便轮到我了,你还不承认你身有煞气么?”
说道这里,刘氏的声音渐渐缓了下来,眼神也变得诚挚:“我知道你乃不凡之辈,那个赵阿红亦应是你找来置我于死地的,只是如今我这个将死之人在这里请求你,你放过我的儿子好吗?他性格单纯,从未做过恶事,且她一直对你爱护有加,冲着这些,请你不要伤他,可以么?”
程曦看着眼前这个突然之间仿佛老了十几岁的妇人,原来她竟考虑了这般多。
这个刘氏,生平做尽了恶事,可她终还是一个慈爱的母亲,临死之前竟还是想着自己的儿子,
程曦不禁升起恻隐之心,片刻之后终是点了点头,算作答应。
刘氏不禁如释一笑,道:“你带了什么?绳子、匕首、还是毒、药?”
原来连这个她也想到了,程曦从袖袋中拿出了砒、霜,递了过去:“这个是替我的丫鬟给的,你不该动她的,不然我也不会做的这么决绝。”
刘氏接过那包药粉,笑了笑道:“那日我去你园里,发现你的寝床已经被换过,原来你已早知道那床有毒。我心生疑惑,便抓那丫头带回我自己园里问话,想知道你们是如何能在悄无声息之间,能够做了那一模一样的木床。可是那丫头嘴巴极紧,各种方法都不能使得她张口,于是才一怒之下便把她打成了那样。”刘氏抬眼看着程曦:“我实在太过好奇,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么?”
程曦摇了摇头,道:“不能。”
这事关系到姐姐安危,便算她是将死之人,程曦也冒不得这样的风险。
刘氏听了她的回答,却出声一笑:“好吧,事到如今,都不重要了,我是时候该走了。”
说着,刘氏打开了那个药包,看见里面的砒、霜,她笑容更深:“我这辈子的字典里,从没有后悔二字,即便重新来过一次,我亦是会做同样的选择。这辈子我算活的风光,所以即便现在要我去阎王殿,我也不算亏了。”说罢便仰头将整包药粉尽数倒入口中。
刘氏将口中毒、药咽下,对着程曦道:“请给我最后一丝颜面,我不希望被人看到我死前的惨状,现在请你离开,可以吗?”
程曦心中五味陈杂,终是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梧璃见程曦出来,忙把门栓再次插好,做出无人来过的样子。又见程曦有些魂不守舍,便顾不上许多,拉着她便快步消失在另一条密林小路之中。
梧璃不能不急,她刚才在高处已经看到有诸多人赶往这里,必是那个被梧璃吓跑的那个奴才,领着人回来了,如若被抓了现形,那可还得了?两人脚程极快,转眼便远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这条小路十分幽静,两旁尽是茂密的树木,终点不知通向哪里。梧璃见此处已是安全,不会再被人发现,总算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停下脚步,一边前行一边忍不住问道:“刘氏死了么?”
“嗯。”程曦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那便好,只是为何这般晚,你若再不出来,我便要直接冲进去灌她吃下了,小姐,你该不会是又心软了吧!”梧璃心知杀人对于她来说并非易事。
程曦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只是与她多说了些话。梧璃,或许我们不该……”
“我就知道是这样!”梧璃出口打断道:“不该什么?不该找赵阿红前来指认刘氏?就该让作恶多端的她逍遥事外、享乐度日?还是不该替碧菱报仇,合该她被打的体无完肤、直至此刻还生死不明?”
程曦被问的无语,默默的低下头,继续向前走去。梧璃亦不再说话,两人再次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便走到了这条小路的尽头,原来这路是通往花园的。这处花园有山有池,景色极美。只是,虽被打理的精致,却因地处偏远,加之又离暗房较近,贺府之人便不愿来。除了园丁定是修剪树木,平日亦是人迹罕至。
这时,程曦突地被梧璃拉住。
程曦不知她是何意,便想开口问她。
梧璃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小姐,你看。”
程曦顺着梧璃所指的方向看去。但见远处池中的凉亭里,贺勇鸿一人趴于桌上,右手搭在偌大的酒坛之上,显然已是醉倒,看来今日之事,对他来说冲击亦是巨大。
梧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