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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阳将宁儿当妹妹看待,何况宁儿还是救了争阳一命的恩人。争阳怎会伤到宁儿。”
陈欣瞪大眼睛。
袁争阳笑道:“宁儿姑娘,争阳说得可对。”
莫非他知晓?陈欣感到不可思议,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说道:“见到宁儿爹了吗?”
袁争阳摇头道:“早晨起来时便不见吴师傅。”
陈欣托起下巴:“今天要做什么,不用再往后山跑,可以休息一下了吧。”陈欣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了句,吴山不在,他是一大早便出门去了吧。可那么早,他能去哪。
正午的阳光不像盛夏时的强烈,几天没下雨让空气中多些干燥之意。院门前有马蹄声响起,陈欣看到一团白影停在院门前,待她眯起眼睛适才看清来人是徐嗣州,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人是他的下人周干。周干挑着一担行李跟着徐嗣州停下脚步。
陈欣连忙起身朝院门走去,徐嗣州也下了马,将缰绳交与周干。“宁儿姑娘。”徐嗣州道,“本官即将回程,特意前来告辞。”他作了一个揖。
是啊,他得到了他要的东西,当然会离开。陈欣道:“爹早间便出去了,尚不曾回来。”
“待吴老大回来,还劳烦宁儿姑娘转达本官的谢意。本官原想请吴大去京城的官窑里作活,可吴老大没有此意向。宁儿姑娘如见着他回来,再替本官说几句好话。宁儿姑娘若是想来本官府上,可到京城找徐府便是。本官告辞了。”徐嗣州说了些客气有礼的话,还向袁争阳作了个揖。
袁争阳还了礼道:“大人慢走,草民不远送。”
“大人慢走。”陈欣跟着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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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临近傍晚,天色也快暗下来,袁争阳从后山回来见宁儿一人坐于家中,便问吴师傅怎还不曾回家,也不知几时走的。陈欣便道:“宁儿不知,争阳,宁儿很担心。”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昨天夜里那番谈更像是生离死别之前的道别,或是说临终遗言。“宁儿万分担忧,想去山中寻找,可天色已黑,又怕连自个也会迷了路。”
袁争阳便道:“还是再等等,指不定师傅就回来了。”
半夜里陈欣醒来,仍不见吴山在家中。她睡不着,披了件外衣坐在桌边,油灯在暗时便拨了拨,让屋里亮堂些。可她拨了好几回的油灯,仍不见人。陈欣迷糊中趴在桌边打起了瞌睡。
那边袁争阳走了出来,见陈欣披着的外衣掉到了地上便捡起来替她盖好。他坐了下来,轻声自语道:“宁儿,你可曾知晓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或是说宁儿永远不知反到是件幸事。”
趴着睡让醒来之后的陈欣胳膊发酸腿也发酸,睁眼看到袁争阳同样趴于桌边,想来他是守在身边睡着了。吴山说一个人是善是恶,并非面相可以看得出来。陈欣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说到底,要不要防着袁争阳。
陈欣出神时,听到外面母鸡乱扑腾的声音,还有一人急急忙忙跑进来的脚步声。“不好了,不好了。”那人慌张大喊,“宁儿姑娘,宁儿姑娘。”那人喊着宁儿的名字跑进屋内,连着喘了几口气。
陈欣不认得这人是谁,可对方叫得出自己的名字,应该是认得吴山和吴宁儿的人吧。那人一看便是个干粗活的人,穿了件粗布衣,腰间系了根腰带,鞋上穿着一双草鞋沾了还是湿润的泥巴。
“宁儿姑娘,快快随老伯速来。”那人神色慌张,脸色苍白,催促宁儿一同前往。陈欣不知出了何事,只得跟着同去。那袁争阳自然也跟了去。
那位老伯别看年纪有些大,但跑起来脚步稳健,陈欣差点跟不上他了。他沿着上林湖跑到南岸,陈欣跑得气喘吁吁老件方才停下脚步。湖南岸围了几个人似乎在看什么地上躺着的什么东西。
“宁儿来了,宁儿来了。”老伯喊了几声,那几个村民模样的人腾出空位让陈欣过去。还没细看时,陈欣就认得躺在地上的是个人,身上穿的衣服不正是吴山那件吗?她心里咯噔一下,吴山?
“宁儿,这可是你爹。”老伯指着那个人,这时不应说他是人,而是具被湖水泡涨之后的尸体。不知浸泡了多少辰光,整个人身比是浮肿,那张脸也快被泡得认不出来。把陈欣喊来的人是个谯夫,早晨在山中砍柴,见湖面中漂着白乎乎的东西,似是人状。待他下来之后喊了村里,又找了条船,划到湖中捞了上来才知真是个人。
“宁儿姑娘。”
陈欣整个脑袋都蒙蒙的,耳边就听到嗡嗡响声。老伯问她此人可是她爹时,她竟不知如何回答。可眼泪却早已流了下来,脸的模样只能是依稀可辩,可身上那件衣裳陈欣认得。她还曾叫吴山换了干净的,吴山还不曾换。
ˇ蒙面人ˇ 最新更新:2013…12…09 12:00:00
虽说吴山曾与陈欣讲了些古怪的话,让陈欣感到吴山像是在与自己决别。可陈欣宁愿自己想多了,也不愿看到这样的事实摆在面前。
应是错不是了,就连袁争阳也可以肯定,此人是吴山。人都这样,再叫大夫也是无济于事,有人便说要叫仵作来,还问要不要报官。旁边有村民说不知是否死于非命,还是先且报官再说。
到有村民自告奋勇要去镇上报官。陈欣不敢细看,人被水浸久之后的样子浮肿可怕,更吓人的是他还睁着眼睛。到是有人拿了张草席给他盖上,说是等衙门里的人来了再说。
宁儿……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之事……吴山曾如此说过,是否在那时他就意识到自己会死?难道是自禁?陈欣呆呆站于一边,不知过了多少辰光,仵作查验了吴山的尸体得出结论,说他致使的原因是被人用硬物击中后脑勺致死。至于掉入湖中,可能是为了掩盖一些痕迹。
有村民说吴老大平时行事很低调,也没听说起过和谁有过结,怎么会惨遭如此毒手。会不会是自己失足撞到石头再掉入湖中一命呜乎。几个村民从说纷纭,想来吴山在此村也有些年头,这里的村民对吴山的映像皆言他深居简出,平时少与人来往,不应像是有得罪了什么人啊。
陈欣很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应说幸好有袁争阳在,有他打点着处理吴山的大小事宜。吴山没什么亲人,出殡那天来了几没人,都是村里的长辈。陈欣只记得当时满天的白色纸钱,她想到了自己父母火化时,她和哥哥两个人站在火葬场时的情景。
父母的亲人都来了,见到她和她的哥哥时都说最可怜的是孩子。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已过世,那些亲人有想收留两兄妹的,可她的哥哥不愿意。也是,她的哥哥已经成年,再加上她父亲单位里的一笔怃恤金,让她不愁学费。
毕业了,有了工作,有了收入,却越发想念已故的父母。
坟上的黄土都是新翻上去的,墓葬上的用红漆描上色。很简陋的一座坟依在旁边一座老坟。那是吴宁儿母亲的坟。陈欣从没有来过,也是,她才来这个世界多久,即不是祭日,也没有赶上清明或是初一,不用上坟。
是村里的人说将吴山和他过世的媳妇葬在一起的。一座新坟一座旧坟,就那么立在山头。待那些出殡之人都离开,只留下陈欣和袁争阳。山间的风吹着有些阴冷,陈欣问袁争阳:“宁儿爹已过世,争阳还不走吗?”袁争阳曾说过,他是为了学手艺而来,现在师傅过世,徒弟没了师傅还有甚可学。
袁争阳道:“我离家确有些时日。”他转过头,见陈欣有些出神。一夜间这个姑娘仿佛长大了似的,脸上的表情变得沉稳了许多。“宁——”
“衙门里的人讲,宁儿爹是被人害死的。虽是立了案,可宁儿并不抱希望能找到害死宁儿爹的人。”陈欣想,吴山定是知道是谁要害他,再加之他是一心想以死作解脱,不然怎么会去那湖南岸。要知道,那边是周家岙,离吴山尸体被发现的地方不便远是曾经失火的姚家,至今那里曾是寸草不生,成了一块无人敢靠近的阴森之地。
“只是死了一个无足重轻的村民,衙门里的人怎会重视。赵官家寿辰将至,上下官员都为他生辰而忙。就连就方县令恐怕也是无心断案。”袁争阳道,“方才宁儿问争阳是否想离开,争阳确有此意。”
陈欣听到袁争阳的话,并无反应。
“吴师傅在世时曾对争阳提起,若争阳对宁儿有意,愿将宁儿托付与争阳结为夫妻。若争阳无意,还请争阳与宁儿结为兄妹,照顾宁儿。”袁争阳道,“宁儿是守孝之人,三年之内不能完婚。”
陈欣到是怔了片刻,如此说来袁争阳是对吴宁儿有意?可陈欣对袁争阳并无想嫁之意。“谢谢争阳哥哥。宁儿并无此意,宁儿更愿争阳结为兄妹。”虽然吴山说过袁争阳此人不可全信,可现在,除去袁争阳,就连个说话的人也找不着了吧。
那骆韦康,说是有意于吴宁儿,说是想娶吴宁儿。可料想他家父亲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再之陈欣对骆韦康本就无意。“宁儿要下山去了。”
那方坟仍就立于山间。
陈欣与袁争阳回到家中,可不想却发现家中似被人翻过了,所有物件摆设都被粗乱的翻开挪动。似是有人在找些东西。“怎会如此?”陈欣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耳边想到吴山曾说过的话,要让她以命相保那只匣盒。
索性陈欣还算聪明,那天夜里吴山说过之后,陈欣便在家中找了个地方藏匣盒中的小册子。一只匣盒太多,引人注目。可一本小册子则更好藏些。陈欣本想马上冲到厨房,可转念一眼,袁争阳还在自己身后,这件事究竟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还没个主意。
见陈欣愣在着,袁争阳以为是她是受了刺激:“宁儿,争阳去报官,家中定是进了贼人。”
“宁儿家徒四壁,并无值钱之物。翻了便翻了,并无多大损失。”可内心,陈欣却不是这样想,也家中翻找东西的人,也不知是谁,出自何种目的。如真为那本小册子而来,那么没有找到岂会善罢甘休。这次是偷偷摸摸趁家中无人,那么下次呢。
陈欣嘴上便说,只得将被翻放之物一一放回原处,再收拾了下。袁争阳帮着跟她一道收拾,待到差不多时,陈欣说要将冷饭热热,那些祭祀用的馒头果品可拿来吃了。“你在外屋等着吧,宁儿去热饭。”
袁争阳说要不他去担些水来。陈欣想也好,便同意了。袁争阳取了扁担水桶离开,陈欣坐到灶间。可她并未急着生火,而是扒开柴堆,看到里面那本小册子尚在,便安心了些。可这也不是适合藏东西的地方,家都被人翻了个遍哪里还能藏东西。
陈欣将小册子拿在手中,左右不知该藏到何处。才刚想,便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不知是袁争阳还是他人来了,情急之下她又将小册子塞到回到柴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