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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看便是亚洲帅哥,线条硬朗,个子高且精瘦结实,女人则好似混血一般,应该也有亚洲血统,有些娇小,只是一头金发灿灿,阳光下叫人想要亲手抚摸。
“哎呀!”
脚上一绊,人太多,不知道谁一脚没注意,踩上步莲华的鞋带,她被那么一带,险些跌倒,尖叫一声。
“怎么了?有事没?”
走在前面的芈闲鹤听到声响,急得猛刹车,回头扶住她。
“没,鞋带松了。”
步莲华鼻子动了动,闻到一股特有的新鲜奶酪的臭味儿,她最喜欢的气味强烈的洛克福奶酪,不禁伸长脖子四处找,终于在几米开外的一家路边店找到。
“小鹤,我系鞋带,你去帮我买一块奶酪嘛。”
她蹲下,一边系着还不忘闻一闻。
“一起去吧,我不放心……”
芈闲鹤看了看周围,是他多疑吗,这里似乎涌动着什么。
“哎呀,这才几步远啊,你去吧。”
点点头,也是,一共才三、四米的距离,芈闲鹤抬脚便去,掏着兜里的零钱。
这边步莲华也刚好系好鞋带,站起来,笑着看他付账,看那个有着绿色眼珠的女店主猛向他放电,咯咯直笑。
就在她等着芈闲鹤转身往回走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鼻端问道一股奇怪的异香,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晕倒前的最后一秒,如果她没看错,在芈闲鹤的左胸前,开了一朵红艳艳的花儿。
那天他穿的是白色衬衫,她亲手帮他扣的扣子。
红与白,那么醒目,鲜明。
因为害怕家里人受到牵连,更怕老爸拼了一辈子的事业被无妄之灾所击垮,她忍气吞声来到这里,飞过几万里,把满肚子的眼泪都凝华成冰,等着在冬天里下一场大雪,也等着在春天把所有的委屈都融化掉。
可是,她依然没法逃脱既定的命数。
醒来的时候,好冷,浑身都陷入一种莫名的僵硬,步莲华的牙齿格格作响,眼皮沉重,她看不见,否则一定惊讶自己的睫毛山都凝了一层冰霜。
等到她用力抽出自己的一条手臂,上面已经冻得发紫了,低头,自己坐在一个堆满冰块的大木桶里。
倒真的会因地取材,这是那种酿制葡萄酒的大橡胶木桶,宽肚子,能装下很多冰块,怪不得她这样冷,再过几个小时,说不定她就这么死了也说不定。
就在步莲华硬撑着,哆嗦着嘴唇四处打量的时候,有脚步声传来。
是那种不疾不徐,很稳的脚步声,每一下都踩得很重,很有节奏,也,很有威严。
这种迫人的步子,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步莲华用力想,眼看着那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一道寒光闪过,她失声喊出来:“芈伯伯!”
没错儿,14岁那年,步莲华家里来了一位贵客,带着他刚归国的儿子。
沉重的门被推开了,来人似乎听见了步莲华那一声喊,有些怔忡,脚步一滞,愣了几秒,反手将门带上,关严。
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腰背挺直,眼神很坚毅,尽管没穿军装,却一眼能看出出身行伍。
却,不是芈闲鹤的爸爸。
显然知道步莲华的身份,这男人慢慢踱到她面前,随手捞起一块半融的冰块,在手指间慢慢掐碎,很快,一小捧冰水从他指间涌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想,步莲华有一瞬间,以为那是自己的血,红彤彤的,再一看,还是透明的水液。
“首长怎么可能来这里,呵,小姑娘。”
步莲华全身在冰桶中,努力扬起下颌,疲惫失神的眼睛里聚了一小簇火焰。
“他叫你来干什么?芈闲鹤在哪儿?”
掸了掸手,来人看了她一眼,眼底似乎有些赏识,还有些惋惜的神色流露。
“为人子女,小鹤那孩子实在叫人不省心,既然如此,作家长的,只能叫他老实点。”
听了这话,哆嗦的步莲华不禁想起小时候不听话,宋规致总是暴躁地跳脚怒道:“我把你腿打折,我宁可养着你!”
她抖了抖,似乎看到芈闲鹤被囚禁起来的样子。
“你的领导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他叫我照顾他,我也照顾了;他叫我出国,我也出了,还想怎么……”
面前的男人倨傲地扬起手,截断她未说完的话。
“所以说,这次来领导让我带了话,步莲华小姐,这些年,多亏你照应着小鹤,诸多关照,芈家会记着这份情。所以,你们家的生意,保证会一路顺风顺雨,十年内,业内再不会有公司超越。”
步莲华听得一愣,懂得他的意思后,满腹的堵塞,那逐渐融化的冰水似乎要渗到骨血里去似的。
“从此银货两讫,是这个意思不?”
嘴角讽刺地翘起,身下的冰块融化,她也跟着得以动了一动。
“可惜,我离开家都没法叫你们满意,他为人父的,又了解自己儿子多少?芈闲鹤是个人,他有本事从你们的眼皮底下溜出来到这里找我,就证明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就算现在弄死我,又能如何?”
想到死,她反而不怕了,大不了真死一回,葬礼都办完了,父母也不知道她还活着。
“听说,活体取肾的滋味儿不好受,取一个,留一个,死不了。倒是你这边受苦,那边小鹤要是知道了……”
男人简直猥琐之极了,这就是位高权重人身边的走狗嘴脸么?
步莲华眼一黑,咬咬牙,不说话。
“弄死你,就更没办法叫他死心了,我也是男人,知道怎么样才更叫人念念不忘。”
果然是思量再三,滴水不漏。
“要我怎么做?”
憋了许久,她终于妥协,只能妥协。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从此相见是路人。其余的,我们自有办法。你晕倒前看的那一颗子弹,其实是做戏用的,为了给他一个真假难辨的印象而已。他很好,只是,在等着你的决定罢了。”
“好。”
她陷在一片寒意中,神态却平静如常,就好像泡的是自家的浴缸。
“这才是本分,乖女孩儿,我抱你出来……”
秘书模样的男人眼看要走过来,伸出手。
“滚!否则我们的交易作废!”
依旧半闭着眼。用尽全力步莲华吼出来。
“好好好!我出去,叫人给你送衣服来……”
有些惶恐,却更多的是释然和轻松的男人退后一步,转身走了,只是步子不若来时那般盛气凌人。
也许,他本性也是善良的,只可惜,狗终究是狗。
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她导了一出闹剧,搞得家里人仰马翻,横跨半球,最后,只落得一句从此是路人,那她何苦折腾!
那个人,就在暗处,冷眼看着,在她以为逃出樊笼时,一举击碎她的美梦。
静静地休息了好久,身上更麻,意识却已然清晰起来,步莲华吸了吸气,开始回忆经典的复仇大片《杀死比尔》中,乌玛·瑟曼活动身体的一幕。
从木桶中爬出来的那一刻,全身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中,几乎是同时,她跌在地上,无助地痛哭起来。
满脸都是冰水、冰渣和泪水,在这样的境况下,泪水,是多余的,奢侈。
我要回家。
我灰溜溜地走,我灰溜溜地回,但是,谁也不能将我从里到外地击垮。
纵使你手眼遮天。
第296章 咆哮的小白兔
一出机场,步莲华眼眶便有些酸涩,这就是家,虽然这里春天风大灰大,秋天秋老虎晒死人,夏天太热冬天太冷,可到底是家,看着便透着亲切朴实来。
推着行李,老远便看见苏锦霓,她等得焦急,伸着脖子,一米七的身高还要踮着脚张望才放心。
见了面,这貌美的傻姑娘抽抽搭搭几声,见步莲华真的是一块肉也没少,这才招呼司机赶紧过来搬行李,将大包小包装上车。
“我就知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她拧了一把步莲华的脸颊,红着眼如是说道。
“知道你暂时不想回家,在市中心的酒店给你订了间房,楼层高了点,刚好能看见外面的红砖绿瓦,正符合你的小情调。你就先住着,SOHO那边我有个小公寓,不过还没收拾干净,过一阵儿你再搬过去。”
她边说边对着镜子补粉,苏锦霓眼窝浅,刚才哭那两声,生怕毁了精致无暇的妆容,生生个爱美的姑娘。
“我要是说谢谢,你会不会把我扔下车去?”
步莲华笑意盈盈,伸手拱了拱她,换来一个白眼。
“对了,你诈死的事儿要不要跟你老公说啊?他不得疯啊,自己老婆好好地死了,又活了,啧啧,你也不谢谢我当年没把他扣下自己享用……”
听到这,步莲华突然想起什么,之前一直没逮到机会问,自打结婚到现在,整个人都是乱糟糟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你俩是怎么认识的?我记得那次,还是你在电话里说要给我介绍男人,结果就是云翳。”
翻了翻大眼睛,苏锦霓简直无语于步莲华的后知后觉。
“有没有搞错,他和芈闲鹤早就认识啊,之前有几次,你跟小鹤怄气不出来玩,你家男人都在的啊,看上去玩得还挺合拍的。他没和你说?”
这、这是全世界就她不知情么?!
紧咬下唇,步莲华变了变脸色,看来,她这个老公,不简单啊,两个男人在新婚夜的表现,倒真的是早有预谋了。
“问你呢,跟不跟云翳说啊?”
苏锦霓催了一句,却听见步莲华幽幽来了一句:“恐怕,他早就知道了。”
这两口子!哪里知道其中曲折的苏锦霓,在心里哀嚎一声,可不管怎么样,骨灰级闺蜜活得好好的,这比什么都叫她身心舒畅,吃嘛嘛香!
热情而有些聒噪的苏锦霓走了之后,偌大的套房里就再次只剩下自己,稍作整理行李后,步莲华只想洗澡睡觉。
累,是从心里的疲惫,十几个小时的航班,还要转机,然而都比不上心累。
人家的婚姻,要么激情四射,要么平静如水,为何自己的这么折磨,纠结,充满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每次好像找到了一个线头,用力一拽,却发现是个死结,乱作一团,再无他法。
支着手肘,慢慢抿了一口红酒,步莲华算计着,这回回来,还是得低调,自己家嘛,回是一定的,却得慢慢来。
云翳?呵,原以为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呆子,听了苏锦霓的话,步莲华心一沉,这个老公城府有些深,棋逢对手总比不战而胜要有成就感,玩,咱们就好好玩,玩大的!
至于芈闲鹤,莫说她无情无义,蚯蚓为了保命还得折断一半,若是有缘,还能再聚,现如今她是泥菩萨,不是玛利亚。
正乱七八糟地盘算着,门铃响了。
奇怪,她明明没有叫任何客房服务啊,难不成是苏锦霓又折回来了,也许落下了什么,这个女人就是风风火火。
急急地从水里出来,胡乱地裹上浴袍,从猫眼儿里望过去,这一看不要紧,步莲华吓得一个冷颤!
怎么是他!
是那个不举男,郁骐!
此刻,他正一脸焦急不耐的表情,抱着双臂站在门前,等了许久,又按了按门铃。
从办好手续到现在,不过十多分钟,锦霓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到,饭店的工作人员绝对不会轻易泄露客人的隐私,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他是在酒店的大堂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