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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都散了吧,刘美人要好生休息,叫陛下陪着,咱们先回。”
胡贵妃扫视了众人一圈,率先出口。
皇后在佛堂祷告,没有前来,此刻,后宫便是胡贵妃位分最尊,六宫自是看她脸色行事。
于是大家各自告退,芈闲鹤挥挥手,倦容更添了几分。
“爱妃且慢。”
就在胡贵妃刚要踏出去的时刻,芈闲鹤突然出声。
“朕觉得这事蹊跷,爱妃能者多劳,替朕查清此事,免得六宫中人人自危。”
胡贵妃面上一顿,继而点头称是,领了口谕,这才领着自己的人,袅袅婷婷地离去了。
看着她走远,芈闲鹤这才推开怀中的人儿,眼眉一皱,冷声道:“你这唱念做打,要演到什么时候?”
刘美人抽噎了几声,脸上泪痕犹在,眨着一双圆眼,不解道:“皇上?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一牵嘴角,芈闲鹤面色诡谲,淡淡道:“怎么你怀有龙种,太医院都不知道,也没人跟朕通报?难道那群人都是吃干饭的不成?来人啊,把太医院的那群酒囊饭袋,都给朕宣来!还有,这萱香阁的奴才们,都把脖子洗净了,给朕的‘儿子’陪葬!”
说完,他一把攫住刘美人的下巴,狰狞道:“爱妃,你看朕这样处置,可好?”
刘美人惊慌失措,只好咿唔几声,冷不防,他的大手却滑向脖颈,一把掐住她。
芈闲鹤笑得愈发动人,一双凤目微挑,流动着异样的光,“爱妃,朕却是糊涂了,朕是哪一次与你欢好,让你珠胎暗结的呢……”
这后宫女子三千,他芈闲鹤一个都没碰过!哪里来的孩子,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不成!
刘美人美目流转,心中松了一口气,想他是为了这次,然她早就想好了说辞,不由得浮上媚笑,娇声道:“皇上,您吓坏臣妾了,您松开些……咳咳……”
芈闲鹤“哦”了一声,果然松开了一些,等着她。
“就是那次您在萱香阁同臣妾一同把酒赏月,之后……之后您醉了,要了臣妾……”
她故作羞怯,欲说还休。
芈闲鹤大笑,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扬手击掌,不过片刻,两个侍卫拖着一个人进来。
“你们刘家,倒真是为朕操心江山社稷!”
他哼了一声,踹了地上那人一脚,叫人抓起他的头,让刘美人看个细致。
待她看清眼前人,不由得“啊”一声尖叫——
那人,不就是上次,她爹爹刘将军暗中送来的那个男人,与她连番云雨,以求怀上“龙子”。
女人的反应不异于承认一切,芈闲鹤冷冷地拍了几下龙袍,慢悠悠道:“好好看着你们的主子,她刚小产,体质虚乏,就不要随意出去走动了,还有,她现在心情不好,朕体恤刘家几代忠良,故而不要叫你们主子和娘家联系,徒增刘爱卿一家伤悲,都明白了?”
外间的奴才们,唯唯诺诺地胡乱磕着头,心道这是变天了,萱香阁的天,塌了。
说罢,芈闲鹤一撩锦袍,松开紧握的拳头,豁然转身。
站在九重宫阙中,皇帝淋着雨,随行的太监宫女们一概不敢上前。
望着莲浣宫的方向许久,他挺拔的身躯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我会许你一生安稳,这一次,信我。”
——
远处各处宫苑明灯盏盏,照得庭院灿若白昼,唯有莲浣宫的楼阁皆是笼罩在一片黑暗氤氲之中,只剩下满园清香,如烟似雾。
因着芈闲鹤一句“吃穿用度,一切从简”,莲浣宫连蜡烛都配给得可怜,当然,一个皇帝不可能小气到这种程度,自然是底下人趁机报复罢了。
香扇忿忿,锦霓却满不在乎,索性每日早起看书,日落而息,只是笑称省了灯油钱。
“主子,别看了,伤眼睛。”
香扇灵巧上前,抽走了锦霓手里的书,口中念叨着。
“水放好了,去洗吧,这天热得简直不像话。”
髻绾青丝散,冠抽碧玉簪。
香扇抱来换洗衣裳,拉满屏风,室内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桶,足有寻常人家女子用的两倍大小,侍女穿梭,注满热水,洒遍花瓣。
椒兰焚烧,袅袅茵樨香。
撩起一捧水试试温度,锦霓挥退了众人,独自沐浴。
褪去层层纱衣,一只玉足轻点,踏上那棉布包着的踏脚,身子一沉,便陷在热水中,顿觉得浑身的粘腻都洗去了。
蔷薇露,玫瑰水,这颜色鲜艳,种类繁多的沐浴物事,还是香扇先前领来的份额,若是现在,不可能有了。圣上的恩宠才是一切后宫女人生存状况的风向标,失宠的女子,必定是受尽宫人的白眼和挤兑。
“香扇,你去歇歇吧,我这用不到人手了。”
锦霓见外面似有人影晃动,扬了声音吩咐了一声,香扇慌忙应了一声,像是踢翻了凳子,然后慌慌张张地出门去了。
“这个香扇,手忙脚乱的!”
她笑了一声,便放下心来,撩水沐浴,玩得兴起时,甚至将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高抬起来,秀美的莲足“噼啪啪”地踩着水玩,还哼起随意编的小曲儿。
蒸汽如薄纱,丝丝缕缕,皂角的清新,花瓣的香甜,赤裸的女体,粉嘟嘟柔嫩嫩,热水滑过全身,微合上眼,听着窗外的虫鸣阵阵,难得的偷来浮生半日闲。
刘美人“小产事件”过去了三天,据说胡贵妃着手调查此事,然而查来查去,毕竟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指向锦霓,她更是懒得澄清解释,由着后宫女子胡乱猜测。
倒是自从芈闲鹤将她禁足在莲浣宫,似乎那些前一阵子时常来探头探脑的小丫头小太监少了不少,倒也少了些许困扰。
“谁?”
她忽然睁开眼,耳边似乎有奇怪的“沙沙”声音响起,惊得她一慌,手臂从木桶中胡乱伸出来,带出大片水花。
不是她一惊一乍,而是,她确实听见了!
锦霓抓过桌上的毛巾,艰难地掩住胸前大片春光,腰以下仍旧埋在水里,探着身子看向窗外。
“嘎咕!”
一只浑身五彩斑斓的鸟儿像是回应她似的,在她往外看的时候,扑扑翅膀,叫了一声直入黑漆漆的夜空。
锦霓暗笑自己大惊小怪,不过是只鸟儿,看来,真是进宫后,胆子也小了。
重新浸在热水中,肌肤变红,浑身舒畅,刚才那么一折腾,精神松懈下来,竟有些困了。
就在锦霓慢慢合上眼的一瞬间,半空中寒光忽而一闪!
一柄小刀斜斜飞过,割破静谧的空气,稳稳地扎向高高的木梁,紧接着,一个拇指粗细的半透明的丝绳,从窗外射进来,一头打着结,牢牢地系在那狠狠深入木头的刀柄上。
一双足,猛地往窗台上一点,修长的人影一动,那人一手抓着那绳,一手提着长剑便荡了进来!
昏昏欲睡的锦霓,没来由地感受到一股杀气,起初,她还以为又是什么鸟畜,直到那剑气拂过裸露的肌肤,才登时惊起她的战栗来!
“别出声!”
那人压低了声音,发现锦霓是全裸的,白皙的脸上竟是一红,下意识别过脸去,只是手中的剑,卡在她的咽喉处。
锦霓咽了一口口水,识趣地点点头,用眼神保证她绝不喊人。
果然,那男人慢慢撤回剑,开始不断打量起四周。
“这里怎么这么暗?这是什么宫,狗皇帝在哪儿?”
男子皱眉,他一路为了躲开巡视的禁卫军,不想竟走到这里。
锦霓缩在已经微凉的水里,头皮一阵发麻,身子又往下压了压,这才轻声回答道:“这,算是冷宫吧,皇上不会来的。”
第260章 尤物应为英雄揽
闻言,他一怔,这才又上上下下地细细打量她,惊奇道:“你原来是个妃子?我、我还以为你是个宫女呢……”
他十五岁那年第一次随父入宫,只觉得记忆中的宫中女子,莫不是妖娆妩媚,便是那些捧水献茶的宫女,也个个美若天仙。
如今对上眼前这个尤物般的女子,年轻刺客竟有些怔忡了。
水遮雾绕,媚意荡漾,嘴角微翘,红唇微张,逗得叫人非想要一亲芳泽不可。
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下游移,水中的身子,肌肤胜雪,娇美无比,这一望,不得了,他几乎要吞咽口水了,嗓子发紧。
“算是吧,你快走吧,一会儿有人来了。”
锦霓只盼着眼前的刺客不要杀人灭口才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加了一句,“我早就失宠了,你就是绑了我,皇帝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心中忐忑,重如擂鼓,她生怕做了替罪羊,赶紧撇清关系。
男子索性收了剑,将那绳子也收起,盘腿坐在她旁边。
“等会儿守卫换班,我便趁着松懈的档口儿出去。”
锦霓语塞,未料到这“刺客”竟然说得这般轻松,如果此时芈闲鹤带人闯进来,她会不会被当做同谋?!
刚要动,那凉下去的水彷佛热起来,她正奇怪,自己身上怎么又热了,只觉得小腹处火烫烫,随着她移动,“哗啦”一声涌出潮水来。
她以为是月事来了,没有多想,又不能当着陌生人的面儿宽衣,便想着在凉水里浸着吧,只是,那诡异的燥热却愈加升腾起了,烧得她片刻间便面红耳赤起来。
听见她拍打水波的声音,原本闭目养神的男子诧异地睁开眼,正对上双颊似火的锦霓。
“你怎么了?水太烫了?”
他好心地将掌心贴向木桶外围,不解道:“不热啊,你怎么脸那么红……”
不等他说完,只听“哗哗”几声,一个湿漉漉的人儿从桶中站起,不着寸缕的身子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灼烫的娇躯,突然毫无预兆地扑过来,他无法躲闪,脑子里也干脆不想躲闪,就这么直直抱住跌下来的锦霓。
“热……”
她无措地呢喃了一句,恰如盲龟遇上浮木一般,眼睫翕动,无助地拥住他。
——
大殿内极为肃静,金鼎里燃着凝神醒脑的龙涎香,白烟袅娜,幽雅的香气叫人闻之一震。
愈向里走,光线便愈加幽暗,芈闲鹤正在御案前端坐,随意着了件白色的皱丝袍子,嫌热,襟口微敞,露出小麦色的胸膛。
右侧高高一摞奏折,堆放在一边,朱笔勾圈,看得出他已操劳多时。
“皇上,喝口茶吧。”
宫内大总管李德康侍奉他多年,最会察言观色,就连奉茶时机,都掌握得刚刚好,芈闲鹤正随手合上最后一本折子,有些口干。
端起茶杯,他目中一闪,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便只得掀开碗盖儿,吹着茶水强压下心头的担忧。
“皇上,听说,莲浣宫的主子,今儿身子不太爽利……”
李德康心中直骂那香扇和小桂子这两个小崽子,你们两个不想要脑袋,关我什么事啊,可如今逼上绝路,他心一横,罢了,就搭上这条老命吧。
果然,芈闲鹤手上动作一顿,却状似无意道:“又怎么了?”
李总管赶紧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只把锦霓说得入西子捧心,他正抓心挠肝地搜罗词儿呢,却见芈闲鹤将茶杯一顿,连外袍也不穿,起身便是一闪,人消失在宫门外。
“啐,这两个小崽子,还怪有道道儿的,杂家也跟着胡闹了一把,那药可不要太邪性才好,龙体重要啊……”
李德康不敢耽搁,抓起皇帝的外袍,老胳膊老腿儿赶紧跟上。
桶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