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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吏家的小娇妻 作者:墨鱼仔112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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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眼波一转,以打趣的语气调侃道:“你求亲时还说打算典妾呢,如今改变主意没呢?”
  “……”被逼问的荣文渊窘得不行,他正是知道可能会被取笑一开始才不想详细说这案子!
  略作思索后,文渊只得苦笑着回答:“只希望咱俩顺顺利利能生儿子吧,万一一时半会儿得不到,我会先去求神拜佛实在无法了咱俩再商议商议。”
  “嗯,到时再说,我相信上天不会那么残忍不给予我们希望。”妍冰嘴里说着唯心主义的话,心里却在盘算:我会算排卵期!应当不会太背吧?
  实在无法的话,还可考虑从小叔文衡家抢一个?
  ……
  不多久,罗贵英被判斩立决,妻、子皆流两千里,卷宗送京兆尹复核。
  毛坤铭听闻之后,满心感激的跑向连襟赠送厚礼,荣文渊再三推辞并未接受,只央他好好看顾大姨姐。毛郎连连应诺,但因他夫妻俩也要守孝不得出门交际,具体怎么个看顾法则不得而知。
  之后的日子就这么按部就班过了下去,舒家兄妹闭门守孝,荣文渊隔三差五登门陪伴未婚妻。
  因守孝的日子不得宴客、看戏、作乐,两兄妹便时不时让极会讲故事的葛二家来闲聊,权当是说书了,六娘妍清有时也会来旁听。
  没多久,就见葛二家的兴冲冲跑来得意洋洋道:“不出半年荣县尉就已在蓝田县威名赫赫了呢。”
  譬如,县城内原有一帮无所事事的十来岁少年,常在各店铺白吃白喝白拿,还威胁对方缴纳“规费”。
  因少年们大多未满十五岁,讹诈的钱财也不多,因而县令判不了刑,一直拿他们无可奈何。
  文渊新官上任时就择了个赶场的热闹日子,在某饭庄门口堵了正白吃白喝的诸位少年郎,让他们付钱,付不出就认罚。
  大多数少年都没钱可掏,于是,荣文渊就下令直接在闹市扒了他们裤裳,齐刷刷排成一列,又扔了好些篾条在箩筐里。
  随即宣布,凡从前被讹诈过的商户都可以随意的来抽三下,数目不多,可架不住人多,少年们被抽得哭爹喊娘,又光溜溜的忒丢人。待文渊放他们各回各家时,众人无不痛哭流涕发誓再也不乱来。
  几个月后时值隆冬,蓝田城外又有人在结伙盗窃甚至明抢,牵牛拽羊的差点让有的村民倾家荡产。
  荣县尉看了卷宗后再次出了狠招,根本无需全部逮住,抓一个算一个直接在县衙外行杖刑,然后就硬挺挺血淋淋的于冬日悬挂在衙门门口示众,吓得同案犯要么自首,要么再逃远点。
  一时间鸡鸣狗盗之辈纷纷避走他乡,唯恐下一个被挂墙头的是自己。
  翻年之后,文渊又因破了十几年的两撞疑案而名声大噪,两次年末考核都得了“上佳”。
  圣人听闻后连呼“少年英才”,因他自己就是少年天子,所以特别偏爱年轻臣子,欣喜之中立即升了荣文渊官职,授长安县县丞,翻年赴任。
  恰逢此时舒家兄妹在老家守孝已达一年有余,索性就在年末封笔后与荣家大郎同返京城。
  除夕夜,舒县伯府。
  众人吃着牢丸守岁,围炉夜话让荣文渊讲那破案的故事,均听得津津有味,又不知怎的忽然说起了出孝一事。
  “明天就是明年了,你们十月就能出孝。”文渊掐指一算觉得日子不算远了。因说是守三年,实则只需二十七个月就能出孝。
  “嗯,怎的?”妍冰看向他等着听下文。
  文渊却扭头对兴益说道:“我已二十出头弱冠之龄,快熬不住了。听说阿冰妹妹的嫁衣已经绣好大半,不如出孝就成亲?在秋末初冬时选个吉日。”
  “嗯,行呐!”兴益琢磨着女大当嫁,几乎不做犹豫就点了头。既然父母双亡那就是长兄如父,哪怕他只大妍冰半个时辰,也有资格与文渊商议此事。
  “成亲可以,但不圆房!我想守足三年。”妍冰立即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十五六岁就结婚生孩子,简直不敢想啊,太小了点。
  “嘿,你淑女点!”兴益听罢就冲自己妹妹翻了白眼。
  虽说在坐的都是至亲好友,也没几个人,荣家兄弟外加一妍清而已,可这种事直说也真是够窘的。
  “无妨无妨,”文渊笑着摇摇头,而后又答复道,“三年也行,我急需管家娘子与交际娘子。”暖|床的倒还可以缓缓。
  妍清独坐一旁看着他们笑意盈盈一问一答,总觉得万般不顺眼,如此粗鄙的女子怎能配得上荣县丞?!
  她如今已虚岁十二,身量本就高挑,再配上那看起来极成熟的妒忌眼神,倒像个小性儿的大姑娘似的。
  妍冰一向不把奸生子妍清看在眼里,除了好吃好喝供着从不投入过多感情,因而也没留意她眼神不对,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了除夕夜。
  次日,妍冰起得较晚,午后才去了绣室,推开门只往绣架上看了一眼她就呆立当场,随即怒不可遏。
  “谁绞了我的嫁衣?!”她抑不住的当场怒喝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妍冰:是你,是你,就是你!


☆、婚夜闹房

  怒吼之后,妍冰顷刻间就顿悟——绝对是妍清那死丫头干的!一来两人因李氏的缘故本就有仇,二来家里没几个主子,除她之外谁会做这种既幼稚又恶心的事儿?
  若换成妍洁在此,怎么也得熬到最后快上花轿时再下手吧?至于家中奴婢,谁又能记恨自己至毁嫁裙?
  少顷,兴益匆匆赶来,入门即见妹妹正倚在门边满脸怒意,她那件青绿色的“喜上眉梢”团花大袖外裳,已经被绞得七零八落。
  “妍清做的?”他也是不假思索的这么猜测,同时拾起半条妍冰为嫁衣绣的连理枝金边,“这个毁得不厉害,还能用吗?”
  “动了刀剪又需缝补,不吉利。”妍冰摇了摇头,面露沮丧之色。
  “还有大半年,来得及。不如,重做一件牡丹喜字纹的新衣?”兴益在安慰她的同时,又让清风去叫妍清过来,准备审审她。
  “着人去客院请荣大郎一并过来。”妍冰唤住她如此补充了一句。心道,让自己未婚夫进一会儿绣房倒也不打紧,他审案最是擅长,万一妍清死不认账还能帮衬一二。
  说完妍冰又看向兴益,叹了气道:“不光是衣服的事儿,我是在想,要不就别瞒着她李芳的事儿了。养来养去养成仇,白眼狼一个!倒不如撕扯清楚了随她爱干嘛干嘛去。”
  “也好,”兴益略一思索也点了头,冷声道,“妍清已有十二岁,等出孝也嫁得人了,索性说清楚后再给份嫁妆打发了事。嫁妆照你的例减一成,弄丰厚些也算应了当初对李芳的承诺。”
  兄妹俩正商议着,就见妍清从厢房那端脚步轻快的走了过来,脸上仿佛带着一种恶作剧达成的满足浅笑。
  “是你做的吗?”妍冰随即指着地上那堆破布,冷脸询问。
  “哪会是我,今儿一上午都在屋里补瞌睡呢。”妍清自然是死不认账,甚至还假惺惺帮忙找线索,攀扯了旁人道:“该不会是暖香姐姐吧?她比阿姊你大好几岁早该许人家了,留来留去可不就留成仇了吗?”
  一句话就唬得暖香噗通跪地磕头道:“不是奴婢!五娘子是知道的,奴婢守了望门寡不愿再嫁人,这才一直留在娘子身边伺候。”
  挑拨主仆关系吗?真是够了!妍冰半扶着劝了暖香起来,略作安抚,又扭头看向自己这骄纵貌美的“妹妹”越发厌恶,心烦。
  兴益心里也是不舒坦,索性亲自去书房取了休书拓本,屏退左右后直接就对妍清直言相告:“你是李芳与长兄舒兴盛的女儿,当初你阿娘因气死阿爷而自尽抵罪,这事儿与五娘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既不同父也不同母,对你好是心善,对你不好也理所当然!收起你那可憎的妒忌嘴脸,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呃?!”妍清被这晴天霹雳似的话吓得不轻,她先是看看凶神恶煞似的兄长,一脸嫌弃的姐姐,又望向旁观中默不作声的姐夫荣文渊,既难堪又震怒的反驳道,“不,不可能!舅舅什么都没讲!你们不能为了给我扣罪名就说这种话!”
  “之所以瞒而不讲一来是全了你母亲的颜面,二来想必阿爷也希望他已逝长子的女儿能说个好亲事——按说奸生子根本没记上族谱的资格。”妍冰看向她语调平缓的做了解释,又特别强调,如今之所以要说破,是因为觉得她同她父母一样人品低劣,不值得自己保守秘密。
  “不不不,我不相信!我,我也没做错事……不是我做的!证据呢?你们没有证据不能冤枉我!”妍清泪水涟涟的哭吼,指着妍冰让她举证,这说辞倒和李氏从前一模一样。
  她依稀忆起从前长兄对自己的好,以及他与阿娘之间脉脉温情的互动,甚至还记得阿娘说过“家中只有你长兄可信赖”。其实她已经有些将信将疑,只是不愿在倾慕的人跟前承认这龌龊不堪的事实。
  甚至,妍清已经开始后悔自己莽撞的举动,期盼着若是彻底否认逃开绞毁嫁衣的事儿,兄姐就不会撕破脸而是继续勉强维系表明的平静。
  妍冰微微挪步,让出身后的未婚夫,默默给他使了个眼色“上!”,一番举动颇有些“关门放狗”的意味。
  文渊忍住笑,从善如流对妍清问道:“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口咬定是你绞毁的嫁妆,以及确信你就是舒兴盛的亲身女儿?”
  见她梨花带雨垂泪摇头,荣县丞毫无怜悯之意,取了地上一截碎布侃侃而谈:“你不知,我知。你阿娘是否打小就要求你只能用右手写字、举筷?是否要求你切莫在人前露了端倪?”
  被这么一问,妍清一时间心跳如擂鼓,神情呆滞若木鸡——他怎么会知道?!阿娘说谁都不能讲的!
  “举筷、写字易改,可昨日包牢丸时你是用左手捏的褶子,这种小细节往往不被人在意。继而在激愤状态下绞毁嫁衣,你也一时未能控制住,不知不觉用了左手。若是左手持布右手动剪子撕拉出的痕迹与你这绝不相同。”说话间文渊还刻意左右手交换做了示意。
  “哈!这证据不就来了?”兴益抑不住哈哈一笑,乐道,“我可没见过暖香用左手包牢丸!”
  文渊则表情严肃的乘胜追击道:“多年前,我曾在兴盛兄的腰间见过一枚陈旧荷包,花鸟图,据他所说是先母遗物。之所以迄今为止我还记得那一幕,正是因为那鸟羽绣线的方向与旁人相反,只有左利手之人才易于熟练刺绣。再者,你的细眼也与阿益兄妹甚至李氏都不相同。可见,你应当是很像岳丈的原配嫡妻,举止外貌均相似。”
  若单说妍清肖似兴盛,妹妹像兄长倒也说得通,可若是像异母兄长的母亲,则内涵相当微妙。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文渊话音刚落,妍冰就紧接着一锤定音道:“长兄的遗物都还在,荷包应当能找到;嫡母逝去也不过三十年,她家应当还有老人在世,请了来一辩便知真相。你自己说,需不需要请来看看?”
  连环重击之下,妍清彻底弱了气势,颓然跪地。她沉默着,没有回答,不曾认错,也不见哀求,就只呆呆的看着那休书拓本发愣。
  她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觉得心如死灰却又痛得无法抑制,原以为父母双亡遭遇一双不慈的兄姐就已经是人生最大的磨难,谁知真相竟比自己想象的更残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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