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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沈聪帮沈芸诺卖过银耳,她是知道的,点了点头,两人又去其他地方转了圈,这才下了山,路上遇着裴征,低着头,好像想着事儿,渐渐转白的耳根子微微泛红,沈芸诺喊了声,裴征浑身僵硬,抬起头,脸色又是一红。
沈芸诺心里疑惑,走近了,询问地看向他,“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清明澄澈的眸子里尽是关心,不由自主地,裴征又是脸色一红,“没事儿,看着时候不早了,来接你,顺便去山里转转。”春天,正是山里猎物出来走动的时候,沈聪送了他一套打猎的工具,想来试试手。
邱艳看裴征眼珠子落在沈芸诺脸上失了神,偷笑两声,出声道,“阿诺,你陪着妹夫转转,我估计你哥去河边了,我先回去了。”沈聪早上去镇上一趟再回来,抱着家里的衣衫去河边洗,顺便钓鱼,大丫跟着他,也欢喜得很。
沈芸诺点头,“嫂子,你小心些。”屋子就下边,她看着邱艳下了山才收回视线,“走吧,我陪你去山里。”
裴征摇头,深邃的眸子染上复杂的笑意,拉起沈芸诺的手,盯着她白皙的耳根,“我和小洛说了,明晚他自己睡,阿诺觉得如何?”
沈芸诺侧目,看他一本正经,眼神却闪过莫名的笑意,顿时明白他意有所指,呼吸一滞,红了耳根,随即,徐徐点了点头,“好。”
听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裴征欣喜若狂,上前一步抱住她,喘息有些重了,“阿诺,我们给小洛生个弟弟妹妹吧。”家里只有一个孩子,离村里又远,没有玩伴,一个人久了性子会孤僻,他不想小洛成为那样子的人。
他的力道紧,沈芸诺猝不及防,回过神,淡淡笑了,村子里一家都是好几个孩子,裴勇家里也有三个了,小洛有个伴儿终究是好的,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若蚊吟,“好。”
两人去山里转了圈,裴征猎着两只野鸡,遇着村子里的人,裴征不冷不淡打了招呼,牵着沈芸诺转身回了。倒是村子里的妇人见着他们了,面上一怔,交头接耳道,“裴三成亲那日我见着他媳妇就是好看的,如今细细看,真是没话说,难怪他看的紧,我看他是担心他媳妇上山遇着野兽了才跟着的吧。”
裴征是村里出了名的疼媳妇,服徭役回来,隔三差五就能在小河边见着他洗衣服,倒是沈芸诺出门的时候少了。
旁边人继续低头挖野菜,嘴里也忍不住轻叹一声,“可不就是,容貌好,性子又软,裴三不疼着些,以裴老头两口子的性子,他媳妇哪活得下去?都是命啊,当初裴家穷的时候,大家都说裴征空有皮囊,如今可好了,人家有了钱,家里媳妇又是个好的,不知有多少人后悔呢。”
裴家的人长相都不差,裴征那会也是村子里长得好看的,奈何裴家穷,宋氏性子不好相处,看上裴征的也不敢进裴家由宋氏糟蹋,谁能想着没几年裴家就分家了?
你一言我一语,手里挖野菜的速度丝毫不慢,人家日子过得好,也不能因此忘了自己手里的正事,村里村外,要羡慕的太多了,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裴征和沈芸诺不过是苦尽甘来了。
翌日,沈聪从镇上回来叫裴征去山里打猎,一番下来,看裴征好几次失手,望着猎物跑的方向发愣,沈聪满心狐疑,探究地看了他好几次,“遇着喜事还是麻烦事了?心不在焉的?”
满心思绪被人突然打断,裴征不悦的蹙了蹙眉,看清形势后,绕是再镇定也微红了脸,欲盖弥彰地挠了挠后脑勺,“过几日要撒播种了,想着抓些野鸡回去,那会家里有肉吃。”
沈聪更是觉得奇怪,盯着他半晌,“昨日你不是猎到两只吗?去年阿诺做的腊肠腊肉还有许多……”顿了顿,又道,“真要有这个心思,你也不会频频失手了。”想到什么,突然耐人寻味的笑了,抬头,看了眼被枝叶遮挡的天,“算了,咱先回吧,播种的事儿再急,还得问人借牛犁田,难不成你要自己挖?”
裴征收起工具,和沈聪并肩,“不了,和牛二打过招呼了,倒是他顺便犁了我家的,给他二文银子就是了。”牛二家每年这会都是最忙的时候,裴征想着再过两日就开始了。
看他认真思索起来,沈聪拍了拍他肩头,裴征的神情还是在没和沈芸诺成亲那会见过,他的妹子,无论容貌还是性子都是好的。
见两人回来地早,沈芸诺心里觉得奇怪,往山上看了眼,沈聪和邱艳站在门口说话,她奇怪,“怎么今日都空手而回了?”裴征可能不太熟练,而沈聪不会有失手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裴征两眼。
“今日山里猎物少,小洛呢,我带着他去河边洗衣衫。”不到午时,他想着和河边走走,顺便提醒小洛今晚的事儿。
沈芸诺心有狐疑也没多想,“小洛去哥家里了,衣服我洗了,晒在衣杆上呢,天色也暖和了,你去村里问问谁家有鸡或鸭子的,我们几只回来养着,菜地的菜也要种上了。”沈芸诺去镇上杂货铺子问了,像辣椒那样的种子是没有的,只有家常的农家院子的那些蔬菜,她准备种丝瓜,南瓜,茄子,院子里的话,让裴征去山里挖些野花,围着院墙种一圈,再种些黄瓜类的,下半年,就全部种成白菜,做辣白菜。
“我记着了。”裴征心情甚是愉悦,又问沈芸诺,“咱家养多少只鸡鸭?”鸡的话关在笼子里,后边院子空出地儿多,也方便,如果是鸭子的话,稍微麻烦些。
“嫂子准备养三四只鸡,咱家养五只吧,鸭子的话七八只都行。”临着河,养鸭子省事,而且,刚开始难些,待鸭子傍晚自己回家,那会就轻松多了,她不喜欢养猪,起屋子的时候搭了柴房,没有空出猪圈,沈芸诺问裴征的意思,裴征连连摇头,“喂猪更是个麻烦事,冬天野草多,到了冬天,只能喂粮食,瘦了的话咱亏本,家里就喂猪了。”
沈芸诺想想还真是这样,说了会话,裴征拿着银钱出去了,回来,和沈芸诺说了让大生娘和大嫂帮忙问问,过两日就能抱回来。心里惦记着事儿,只感觉日子过得极慢,下午围着沈芸诺去菜地除草施肥,忙活一下午,下边的太阳还悬在山坡上,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恨不得天立即黑下来。
回到家,大丫牵着小洛回来,裴征留大丫吃饭,大丫说什么都不肯,两家离得近,喊一声就听着了,裴征牵着小洛送大丫回去,回来的路上和小洛说起晚上睡觉的事儿,小洛抿着唇,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问裴征,“今后我都要一个睡吗?”
裴征目光一软,手轻轻落在他头顶,想了片刻,“有时也能过来挨着我和你娘,不过不能整天,明白吗?”小洛摇头,裴征也不继续解释,想起沈芸诺说送小洛去上水村学堂的事儿,他打听过,把孩子送去学堂的人家几乎都是在孩子四五岁的时候,小洛才三岁,年纪小了,而且,晚上喝多了水夜里还会尿床,他去学堂怕是会给夫子添麻烦。
想着事儿到了家,沈芸诺在灶房做饭,他去屋里拿了新的褥子被子出来,替小洛铺床,沈芸诺选的颜色好看,小洛趴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小被子,欣喜不已,反而没了自己一个人睡的害怕。
夜里,裴征急不可耐的送小洛去了屋子,小洛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眼里满是害怕,裴征望了眼窗外,替他燃了床脚的灯笼,柔声道,“睡吧,爹爹守着你。”
小洛这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沈芸诺睡下了,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缠着她,心下一惊,睁开了眼。
“阿诺,别怕,是我。”两人好些日子没亲热了,他不想她难受,唇轻轻落在她额头,随即缓缓移至耳根,呼吸交融,两人能听着彼此的心跳声,等得太久了,他快忘记那种感觉了。
服徭役的时候夜里睡觉,听旁边人说起自己媳妇,荤素不忌,他就会想她,床第间,她从来是被迫的承受,抓着她手臂,软软的唤着他名字,她不叫他相公,只叫他的名字,吴侬软语,却是叫他最为受用。
手滑进衣衫,覆上两方柔软,湿热的气息喷薄而出,“阿诺……”
低沉浑厚的呢喃,叫她也情动,身子一颤,有什么缓缓而出。
裴征察觉到她身子起了反应,从温香软玉中抬眸,幽深的眸子闪过绿油油的光,手顺着她姣好的身材往下,果然,一片湿濡……
他不再等待,褪下最后层隔阂,沉身,末根而入。
呼吸交融,她如迷路的般,嘴里细声细气的喊着他的名字,午夜中,多少次萦绕于他耳边的低喊再次响起,他双手扶着她的腰肢,低头堵住那双颤抖的双唇,狠狠地疼爱她。
夏月清明,卷着光华害羞的躲在了云层身后,夜风的速度也慢了。
静谧的夜黑了,掩住了室内一宿春光。
欢愉后,两人身上皆是薄薄细汗,他意犹未尽的搂着她,翻身望向伸手不见五指的窗外,转过身,在她额前落下一吻,缓缓闭上了眼。
沈芸诺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身上黏黏的难受,她缓缓掀开被子,身上穿了件灰色的衣衫,莫名的脸色一红,坐起身,全身酸痛不已,双腿像是走了一整日的路留下的颤动酸麻,往外边喊了声,就看小洛红着眼眶站在门口,要哭不哭的模样,沈芸诺心下一惊,忙下了地,双腿微微不适,“怎么了?”
听她问起,小洛更是觉得委屈,扑过来抱着沈芸诺嚎啕大哭,沈芸诺以为他伤着了,蹲下身,细细检查了一番,没见着伤口才松了口气,“爹爹呢?”
小洛哼了声,不情不愿的指着外边,“去河边洗衣服了。”
沈芸诺往外看了眼,阳光刺眼,天色估计不早了,拉起他的手又问道,“怎么哭了?”
小洛咬着唇,不肯说。
沈芸诺去灶房看了眼,锅里热着鸡蛋和馒头,还有一碗粥。揭开烧水的锅,里边水还热着,垂头和小洛道,“娘还没洗漱,等娘洗漱了带你出门找爹好不好?”
“我的褥子湿了。”他昨晚喝了杯水,夜里睁开眼想撒尿,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答应他,一着急,就把褥子打湿了,抓着沈芸诺衣袖,一脸委屈,“我叫娘,娘不答应,叫爹,爹也不答应我才尿床的……”
听他说起原因,沈芸诺搁下手里的葫芦瓢,弯腰,替他擦了擦泪,轻声道,“爹和娘估计睡着了没听着,下回不会了,小洛是醒了后尿的还是睡着了尿的?”
小洛吸了吸鼻子,“醒着的时候,我不想的。”
“没事,待会爹爹回来,让他在你屋里搁个尿盆,以后小洛想尿了就尿在盆子里,早上可以去灌溉地里的菜,今后小洛就有菜吃了。”上个月,小洛也尿过两回,不过是睡着的时候,小孩子尿床正常,她慢慢和小洛说了,小洛倒是没觉得丢脸了。
哄住了小洛,沈芸诺去屋里简单地擦了擦自己的身子,弯腰时,被胸前的红色印子吓着了,摸摸自己的脖子,也不知有没有,洗漱好换好衣衫,拿梳妆台上的铜镜一看,心才落到了实处。
听着外边传来脚步声,知道是裴征回来了,出来,看他抱着一盆衣衫,还有褥子和被单,小洛吸着鼻子,不高兴地看着裴征,沈芸诺失笑,“小洛,娘吃早饭了,你还吃点不?”
裴征听着她的声音,眉眼尽是温和的笑,“醒了,早饭在锅里,我晒了衣服去田里看看,牛二开始犁田了,我去守着。”田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