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廉幽谷这会子倒清醒来了,打四周瞧了一圈。立刻把话咽回肚子里,恨不得往树上躲去。
也正在这一圈中,廉幽谷终于留意到一旁杵着的公孙煜,“呀!老师?”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这便又上去故人重逢了。
公孙煜这边也乐呵呵笑个不停。
这下轮到殷世煊满不乐意了,闷咳了两声,“廉幽谷,公孙刚回来,有的是时间说话。把儿子喂饱了先。”说着,便牵着她的小手先一步回狩猎大本营,这会儿倒不嫌她脏了。
~
傍晚,一切收拾妥当。廉幽谷便将客人引到她的林中小屋,备食招待了。
公孙煜进进出出地将这小木屋看了一通,一栓一铆都瞧了仔细。最后飘到正在做饭的殷世煊背后,大肆赞叹:“子煊,你真是太有情调了。前头桃花满园,头后泉水流曲。敢情百八十守军在营帐中休息,你跟小葵花就来这过二人世界了啊?”
殷世煊有条不紊地捯饬着手中菜食,感叹道:“她每年要过来住一阵子,我怕稷儿吃不消,索性就括了三厅两房。”
公孙煜佩服地直转圈,偷着那上桌的菜尝了一嘴,话匣子就立马关不上了,“殷大厨,我以前只知道你是个吃货行家,没想到亲自操刀,也是鬼斧神工啊!”
殷世煊会心一笑,“她做的太难吃,我也是怕稷儿吃不消。”
公孙煜嗤了一声,端着菜刀比着手腕对他道:“菜里要不要放点血做药引什么的,听说小葵花的血包治百病啊,我也在深山里呆了这么久,要不要割点给你尝尝?”却见殷世煊脸色越发不好看,便急忙自圆其说:“嗐,跟你开玩笑的,她能治好你身上的病,我这是替你高兴呢。”
殷世煊嗤之以鼻,随意丢了副筷子,道:“吃饭吧。”
等到真正送走了公孙煜,殷世煊这才认真将廉幽谷的小手拉了过来,给她腕上的伤口涂抹玉露膏。
廉幽谷右手夹着菜,左手任由殷世煊轻轻抚弄。时而看看睡得流口水的儿子,时而回头凝视殷世煊那张漂亮英气的俊脸。心下美满无比,总会不自觉端起汤匙,给殷世煊喂上一口蘑菇汤。
殷世煊来者不拒,只是更多的心思放在她的手腕上,开口道:“现在还疼不疼?”
廉幽谷豪气万丈地大手一挥:“就是一道旧疤痕而已,早不疼了。”
殷世煊便挪着凳子向她搬进了些,手指没入她的鬓发间,定定看着她。看得廉幽谷小脸都发烫了,她才讪讪补充道:“真的不疼了,一碗药引而已,最多就是气血不畅,现在都完全没事了。”
殷世煊忽然拉住她另一只小手,双手仔仔细细地将之捧住,低哑道:“既然都好了,那再为我生一个孩子。”
殷世煊反“嗯”了声。廉幽谷还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指就已经将她打横抱了个满怀。
汤匙堪堪落地,在木质的地面敲撞出个悦耳动人的清音。
这种事,殷世煊已经不止对她做过一次。可是今日的夜格外寂静,静到每一寸肌肤都渗透着欢愉,簇簇火苗交叠在一处,热烈窒息的氛围铺面而来。
殷世煊做事,素来是具备前瞻性的。知道每年要陪廉幽谷来这深山中小住,对于木屋的改造早已是下过功夫。譬如这张大床,三米见开,旁的还有副榻供小孩儿休憩。无论谁打这卧房中看一眼,都能自觉联想到:睡在这上头打滚,必是一件酣畅淋漓的事。
第一次心生这个念头时,殷世煊果然就“满足”了她。
可今天是没有征兆来的。说好令她调养几阵的殷世煊,自个儿打脸,说去的话登时就不作数了。
被褥轻轻塌陷,印出一双人折叠过后的轮廓。
廉幽谷支着殷世煊的肩头,仍是僵持着不肯躺下。“夫君,稷儿……”她冲儿子看了一眼,便见殷世煊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儿子挪到了副榻上,这会儿,真是哭笑不得。
殷世煊轻轻扯动她腰间的衣带,埋下头咬住她的耳垂,均匀呼气,“白日生气吗?”
廉幽谷耳根通红,知道他在说宽衣解带的事。想要辩解,此刻却是半点力气都没了。
就这样稍稍失守,殷世煊已经稳稳地拨开了她胸前的衣襟。冰凉双指紧贴着环绕至背骨,片刻便将余下的衣物剥了干净。铺天盖地吻旋即从她每一寸**肌骨蔓延,带着炙热和馥郁,一波一波,没完没了。
想是这林中屋的氛围太过。素来慢半拍的廉幽谷此刻已经满面酡红。好不容易抽手去推殷世煊紧贴上来的身体,奈何全身无力,几乎变成了欲拒还迎。
身体美妙地融合在一处。殷世煊的柔情从另一端传来,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廉幽谷忍不住轻哼。然又不敢太过声大,以免吵醒了正在酣睡的小家伙。于是这样忍着,禁锢着,汹涌澎湃的热情无以释放,是以化作了凌乱的啃咬,通通送还给在身上的殷世煊。
殷世煊享受着廉幽谷的小小情绪,拦腰将她悬空扶稳,搂得越紧。
“小谷……”他仰起头,滚烫的汗水溅在廉幽谷的胸前。
廉幽谷娇喃地回应着他:“夫……夫君?”她被动地等待着。
殷世煊欢喜无比,嘴角的红又蹭上廉幽谷的脖颈。一口一口,贪婪地缠吻下去。
最终,将那肚子里的许多话都化为了蜜糖,倾覆在那双的细腕上。感恩、愧疚、依恋都搁到了九霄云外。
在这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再没有什么能比过有她在身边。
他觉得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她是他的□□,亦是他的解药。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他再也不能离开她,就像性命,比性命还要珍贵。
☆、天外来客(番)
公孙煜自那晚离去,倒没有及时折回自己的小民居。
因了物是人非,伤感惋惜侵袭而来,他倒没有那么潇洒自如当作什么都没有过。
在旁的悬崖这边静默了阵子,边收拾那些过往,边平整心情。对于他来说,心境是眼下唯一的疗伤圣品。
正待四大皆空之际,连风景秀丽的山崖边儿如今也同他作对。
先是一个姑娘家家哭得梨花带雨,赤着双脚便铤而走险爬上了山崖上最高处的石墩子。紧跟着后头的,是个一表人才,担风袖月的朗朗青年,咋咋呼呼跟着赶上前来。
手里握着双绣花鞋子,仿佛为前头那伤心欲绝的姑娘所有。
这么看来,这就是一个寻死觅活,加英雄救美的老戏梗了。
哪里秀恩爱不好,为何偏偏择了这么个地点。公孙煜很头疼,就这样站在一丈之外,透明人一般冷眼看着。
“香玉,你别哭了,我都说他们有口无心了。吃顿便饭而已,没有寒碜你的意思。”后头的男子掏心掏肺地对姑娘说好话,语调里也无处不是自责。
公孙煜好似发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脑子里哐当一声巨响——这面前婀娜窈窕,蹁跹羸弱的姑娘莫不是廉家大小姐……廉香玉?那后头那个公子不就是……
“殷世琭,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我廉家是倒了没错,你让我做牛做马我也都依了,在你身边为奴为婢,还不够惨吗?你爱玩弄人的情感就算了,我现在成了这个鬼样子,你竟然还让那些公子哥羞辱我,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廉香玉撕心裂肺地哭着,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挂泪水。看着真是叫人心疼不已。
却见殷世琭耐心地解释道:“陈年旧事,提来做什么。再说了,我是玩弄情感的人吗,我把你带在身边哪里委屈你了?不让你吃饭……让你少吃饭是为了你好。你在皇城之内有多惹眼,你自己不是不知道。”
这一下,委实将廉香玉激怒了,“就是一顿饭而已,我就偷偷吃了点花生米,那些人居然跟你打小报告,而你还站在他们一边。我是犯了什么死罪吗,你们要这么对我!”一顿吼完,仍然没完没了地哭。
这下,殷世琭是彻底无言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似乎发现讲道理根本行不通。
公孙煜听到这里,也实在同情。正欲出去说两句公道话。
谁料不等他作和事老,殷世琭的绵绵情话犹如狂轰乱炸,牵三挂四地丢在廉香玉身上。这姑娘家家再多硬脾气,也实在不得不败下阵来了。
“香玉,跟我回去吧,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你。肩上的担子再重,我都能咬牙抗下,我唯一害怕的是你不在身边。你和那些人不同,不要在他们的乎闲言碎语。听我的话,不要怀疑,用心感受。”
公孙煜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待看见廉香玉收拾情绪,乖乖静静跳回到殷世琭的身边时,他才真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敢情殷世煊带走了廉幽谷,这殷世琭也学着跟人成双成对了。
他仰望苍天,险些一阵眩晕,忍不住跳下这万丈悬崖。
此一刻,不知从哪里飘来一个声音,堪堪对先前争吵的二人发表了极简短的一句评价:“啧啧,男人。”简单明了地打断了他这一冲动。
公孙煜四下一寻,蓦地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怪女人。
说她奇怪,倒不是为着对方的模样。秀气端正,干净清爽,实在没什么好挑的。只不过她今下披头散发,眼罩遮面,头顶帽檐被裁去外圈儿,脚底布鞋连带露着脚踝。奇装异服的打扮,要说不怪才真是匪夷。
对着公孙煜这般脸色,女人嘴角直抽,将脸上一种奇怪的墨色玻璃摘下,冷冷哼了一句:“臭小子。”
公孙煜这才一脸了然,似见了鬼一般地吼道:“小郁!你怎么……”他举头望青天,犹记得“天机不可泄露”六字真言,忍耐再三才将余下的话吞回肚子里去。
立刻将寒暄换作:“你来这里做什么?”表情亦是波澜不惊。
小郁只笑他大惊小怪,掏出口袋里的指南针确认方位,寻龙点穴一般,径直往房陵狩猎大营找去。
~
可小郁要找的人,彼时并没有返回营帐中。
因着木屋中的一宿缠绵,殷世煊与廉幽谷今日睡到巳时方醒。殷世煊好歹仗着素日早起之习惯,晨起为廉幽谷制备早餐去。廉幽谷却没他这股毅力劲儿,软绵绵趴在床上,仍在呼呼大睡。
可小家伙却不能同她娘亲同步,廉幽谷头脑越是昏沉,小包子哭得就越发带劲。
殷世煊远远地听见房里的啼哭声,搁下手里的活儿又折回来抱孩子。见了廉幽谷惺惺松松蹭床的模样,心里道是又气又好笑。
“廉幽谷,不知道稷儿想弟弟妹妹了吗?”
廉幽谷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勉强喂完小包子,起床去梳洗醒梦。
儿子吃饱喝足又安稳睡过去。殷世煊得了空,又复回去厨房捯饬早餐。廉幽谷在院前抻着懒腰,可劲儿想了好半天,终于在殷世煊盛粥上桌前,捋明白了他今早说的话。
红着脸趴到殷世煊的背上,双手环至他的腰前,羞答答地问道:“夫君,稷儿之后,你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啊?”
殷世煊淡淡一哂,手中舀来羹粥入碗,放在唇边小喰一口。不疾不徐道:“如果我都想要呢?”
廉幽谷怔愣,须臾之间,那双嫩白的小手已经为前者箍住,继而就拢向了那堵结实又刚健的胸膛。
殷世煊转过身,稍稍低头便碰触到廉幽谷的鼻翼。廉幽谷面若桃靥,配合着踮脚欺上。二人的唇瓣旋即亲昵抵于一处,渐渐地并于合拢。
正是忘情投入之际,院外似有生人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