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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愣了一下,心想着这么快就要他侍寝么?她想看他用身体表现诚意?他如此丑陋肮脏,为何她仍是不肯罢休呢?
寒尘跪地不动,坚持说道:“下奴低贱污秽,在床下服侍主人就寝便是。”
李霄雪打趣道:“你还想将我催眠了,自己睡地上挨冻不成?”
寒尘大惊失色,叩头道:“下奴昨晚……并非故意冒犯,下奴……”
“不必解释了,乖乖听话。否则我有办法将你弄晕,为所欲为。”李霄雪眼睛一瞪,颇有几分凌厉的气势。
寒尘现在已经相信她十有九成是神仙圣土来的,那边的手段机关绝非他能抵挡。她现下不过是让他上床去陪她睡觉而已,他是她的奴隶,理应听命。他把心一横,自己解开腰间的遮羞布,顺从地艰难地爬上床,跪好。
李霄雪扶他避开伤口侧躺好,为他盖上被子,又说道:“明天我去为你买些衣物吧。沙漠之中夜晚寒凉,你就那一块烂布蔽体实在可怜。”
“下奴还有一件衣物,不必主人破费。”
“是你小主人身上盖着的那件袍子么?”李霄雪别扭道,“你舍不得她受寒将衣服给她盖,她却能忍心见你衣不蔽体伤痕累累劳作不休。你就不委屈不伤心么?”
寒尘闭目掩饰凄楚神色,淡淡道:“那是下奴欠她母亲的,下奴拿命还都不为过。您若不是强买下奴,下奴本打算安顿好小主人之后就自尽殉主。”
“你不许死!”李霄雪紧张地说了一句,手也不由自主握住他的手臂,唯恐他一时想不开真去寻死。
被女人碰触身体肌肤的时候,寒尘免不了恐惧颤抖,无意中抗拒挣扎了几下,然而他立刻想到自己的身份,于是咬牙控制住不再反抗,只将自己当成死物,由她拽住了手臂,靠近他没有遮掩的身体,他卑微恭顺地迎合道:“您放心,下奴现在已经是您的奴隶,生死都由您做主,您随意使用就是。”
“用你暖床,让你侍寝,你都愿意么?”李霄雪知道他想偏,心内也很郁闷嘴上赌气说了一句。难道自己这么像急色鬼么?她的目的原本很单纯,两个人一床被挤着睡互相取暖而已。她并非看到帅哥就把持不住的那种随便的女人,虽然寒尘是她喜欢的类型,她也没打算趁人之危为所欲为。
寒尘虚弱道:“下奴不敢不愿,能服侍主人是下奴的荣幸。就算主人指派下奴服侍旁人,下奴也会听命。”
“你连我名姓都不知道,就因为我是女人,我买下了你,我真逼你做那种事情,你心里不介意么?”
怎么会不介意?寒尘凄然苦笑。可他早没了清白又如此丑陋,欺负过他的女人都骂他不识好歹,能有女人肯让他服侍已经是他的运气了。他有什么资格说不愿意说介意?他强压下心内伤痛,麻木而淡然地回答道:“下奴不介意,只要人家不嫌弃下奴肮脏丑陋,让下奴服侍哪个女人都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李霄雪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样说。她同情他的遭遇,心疼他的悲苦。他明明是才华满腹志向高远却被形势所迫生生扭曲变得卑微隐忍自厌自弃。她想要帮他脱离这场磨难,她不愿再看到他被别人羞辱折磨。
寒尘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也不敢多想更美好的事。他心内绞痛,惊恐紧张全身颤抖,猛地睁开眼,眼神却没有焦距,只挣扎着想要跪去地上,卑微道:“对不起,下奴疏忽了。下奴这就去仔细清洗干净,再来服侍主人就寝。”
李霄雪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从身后搂住他的身体,温柔说道:“别怕,我不是嫌弃你。我是想对你好,不想再看到旁人欺负你。”
寒尘只觉得她的声音话语美妙的如同天籁一般,仿佛一下子驱散了他的梦魇伤痛。然而他马上又开始怀疑自己早已昏迷,此刻无非是正在做美梦。毕竟他这等丑陋模样一把年纪,如此肮脏破烂的身体,怎么会有女人真的喜欢他呢?就算不是做梦,她也不过是同情他随便哄哄他而已,他痴心妄想的毛病为何一直改不了?
在王府之中,他年少之时,其实也曾期盼过得一知己托付终身,可惜就算有摄政王出面说项赠了丰厚嫁妆,他从十六等到二十都还是无人问津。摄政王无奈之下将他收入房中,并非真要他侍寝,不过是用这层借口掩饰他嫁不出去的尴尬,过些时日仍不得良配再给他名份免得他孤苦终老而已。
寒尘迷迷糊糊胡思乱想,体虚力弱药效发作,竟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次日天光放亮,寒尘才又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淋漓,身上各种痛的滋味渐渐清晰。他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他的新主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急忙翻身跌跪在地上,摸索着寻到遮羞的布料围在腰间。他努力让自己忘却昨天晚上的美梦,只思量着如何劝新主人早日带着他的小主人出发去西圣山。他们不能在此地耽搁太久,说不定朝廷的追兵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多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险。
李霄雪从门外进来的时候,看到寒尘醒了而且还恭敬地跪在地上,她免不了心疼,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满道:“怎么又跪在那里。”
寒尘叩首,颤声道:“下奴知错。”
李霄雪奇怪道:“你知道错在哪里?”
“下奴低贱肮脏,不侍寝的时候,理应跪在门外等候主人吩咐,免得污损房内物品。”寒尘一边说,一边拖着伤腿和脚镣艰难地爬向门口。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社会大环境使然,寒尘又遭了那么多罪,想让他重拾自信挺胸抬头恐怕并非易事。李霄雪轻轻叹息,刚想弯腰去扶他,又记起昨晚上他对女人碰触的激烈反应,便不敢再多有动作,免得刺激他。她假装若无其事地找了地方坐下,耐心说道:“你先别出去,我有事与你商量。”
寒尘跪好,垂眸恭敬答道:“但凭主人吩咐。”
“我一早就去见了你的那个小主人,对她说受你之托愿意送她去西圣山。她年纪轻轻虽有稚嫩逞强思虑不周之处,却还算稍明事理颇有骨气,不愿占人便宜。她明言要自己花钱雇车,还嘱咐我善待你。”李霄雪说的都是实话,那小女孩其实并非多么凉薄狠毒,也许是心内有什么误会当着寒尘的面严厉绝情,背地里却还是不忍他受苦。
寒尘心知都是自己的错,害小主人全家,小主人恨他入骨,巴不得他受尽折磨生不如死,能毫不犹豫卖了他,又怎会在乎他的死活?多半新主人心善才说他的小主人念旧关照之类的话安慰他,他暗自苦笑也不当面质疑什么,姑且听听聊以慰藉。
“小主人将下奴卖了十二两银子,十两付车妇定金应该能谈拢。余下二两银子买食物药材已经很紧张。主人若一同前往,还望能自备干粮。至于下奴可以两三日不吃东西,实在饿了随便一口马料豆饼就能再撑几日,不敢耗费主人的钱粮。”
李霄雪压下心痛,沉声说道:“你已经是我的奴隶,该吃该喝都由我做主。至于如何去西圣山我也早有打算。”
寒尘的跪姿越发恭谨,额头抵着地面说道:“下奴刚才僭越多嘴,还请主人责罚。”
李霄雪不理会他的惶恐卑微,只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支铅笔和一个记事本,递到他面前,说道:“你将从这里去西圣山的地图画出来,标好路径方位。我有一匹宝马,带上你和你的小主人应该没问题,能比寻常马车更快地穿越沙漠。”
若是这个世界的普通女人,多数根本不会想到男人也懂得画地图写字的技能,而她竟是毫不犹豫将纸笔递给他。寒尘感动不已,眸中不由自主流露出几分欣喜之色。
他抬头,毕恭毕敬接过她递来的东西,心内再无怀疑她的身份。她定然是从神仙圣土而来。这种本子这种炭笔在这个世界都没有的。她的本子前几页也画了一些地图,看样子是根据星象测算方位的,与他从男帝手札上看到的测算方法极为相似。那么他画的图她应该很容易就看懂的。他稍稍梳理思路,迅速在本子上画出地图和对应的星相方位角度。
李霄雪眼睁睁看着寒尘熟练地用现代方法绘制地图,标注明确还是阿拉伯数字,就连星相方位角度的测算方法也与她知道的如出一辙。天啊,太不可思议了!她之前看店家记账结算银钱都是书写繁体汉字,按道理大周的数学天文地理的发展也比现代落后许多。寒尘竟然通晓这种超越时代水平的知识,更证明他之前所言非虚。他了解两个世界的秘密,他或许真的能够告诉她穿越回去的方法。
她忍不住问道:“绘制地图的方法是谁教你的?这个似乎不是一般人能有机会学到的吧?”
寒尘既然敢用这种方法画图,就不怕被问,何况他已经肯定她不是朝廷的走狗,他便不用事事隐瞒,于是诚恳解释道:“下奴的原主人曾经在朝为官,朝中凡领兵之将皆通晓绘制地图之法。下奴受原主人临终之托,护送小主人去西圣山,唯恐迷路这才努力记下地图,不过是默画下来而已。”
李霄雪并不信他的搪塞之词,皎洁笑道:“这么说你并不晓得这些文字符号是什么意思?倘若我看不懂你画的图,一时不慎走差了路,你该如何找到正确方位?”
“下奴是卑微男子,自然不懂那些高深技能。您见多识广又怎会不识地图走错路?”男子无才便是德,这世上的女人很容易讨厌太聪明太有本事的男人,所以他不敢承认,尽量掩饰自己的才华。他现在只是个低贱肮脏的物件而已,男人该会的缝纫厨艺他一窍不通,其余他会的他懂得是一切罪孽的根源,他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即使你真的不懂地图绘制之法,能有这份记心默画如此复杂的图形已经很难得。不要妄自菲薄,你也应该明白,我并不似这世上女人那般轻贱男人。”李霄雪语重心长道,“希望你以后在我面前少些遮掩多些自信。将来安顿好你的小主人,我还打算去中原看一看。那时你我两人相伴,还盼着你能为我导游解说大周风土人情。”
10签下死契
寒尘仰望着李霄雪的目光中流转着惊疑之色,她这种说法显然不是客气,她是真的将他当人看,信他是有本事的。
他心内一暖,若是早年在摄政王府的时候,他定然会继续攀谈,与她海阔天空聊上一番。可此时此地,他衣不蔽体肮脏不堪罪孽深重,展露才华就算能博她欣赏称赞又有何用?再说她来自神仙圣土,她的学识才华自然高过这个世界的人,他引以为傲的那些本领在她眼中不过是司空见惯的儿戏吧?
寒尘垂首,压下心中浮动的莫名情绪,只卑微应承一句:“下奴自会谨尊主人吩咐驱策。”然后闭口不言,再不出声。
李霄雪当他是不信她,她又诚恳说道:“我叫李霄雪。我知道这个世界对男人约束很多,人前你如何称呼我我都不在乎,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省略敬语。将来倘若你我处的来,你喊我名字我会更高兴。”
云霄之上,晶莹白雪,圣洁高贵,好名字!寒尘将这个名字默默烙印在心,耳听着她的吩咐却暗自苦笑。
这世上女尊男卑,就算是亲生父亲最多是哄孩子叫乳名,等女儿成人之后,当爹的直呼女儿大名绝对是冒犯冲撞不合礼法的事情。男人未嫁时在家中,需称呼母亲大人,姐妹皆是小主人,见了她们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