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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却无奈道:“你为何总要下跪,明明知道我不爱看你这样。”他同样站起来走到栖梧身边,拽着他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他看了栖梧一会儿。只见栖梧别开脑袋眼眶泛红,牙关咬得嘎嘎作响,仍是不为自己辩说。容修突然叹了一声,把他整个圈在怀里:“罢了,你若觉得瞒着我比较好,那么继续瞒着好了。我信你只是瞒我,没有骗我。”
在容修说到“我信你”的时候,栖梧浑身一震,艰难地举起手臂回抱容修。容修一愣,目光柔软下来,在他耳边亲吻安抚。
许久后,容修松开手臂拍了拍栖梧的后背:“有人过来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果然有人敲门,栖梧紊乱之气已然平和,出去开门。门外之人并不陌生,正是上次给他们带路的宋棠。宋棠拱手,直截了当道:“家主有请二位。”
容修慢悠悠走出来,问道:“可是前些日子的命案有了眉目?”
宋棠恭敬道:“在下不知。”
容修耸肩又问:“除了我们两个以外,你家主人还请了谁去?”
“于少侠已经在了。”
容修挑眉,刚和栖梧比过武便跑到了宋百川那儿?而且不久之后宋百川便请了他和栖梧过去?要说这两者没有联系,容修是怎么也不信的。
“莫意呢?”容修又问。
“在下不知。”宋棠却是不愿再回答了。
但现在知道的问题已经足够容修做出判断了,他淡淡一笑,温和道:“如此,带路吧。”
宋棠带容修和栖梧去的地方是“窕花庄”后山,容修和栖梧到的时候,那边已有了不少人。宋百川、于志思、莫意以及本为比武裁判的一个和尚、一个尼姑、一个道士、一位书生,和两位姑娘。
这里自是没有擂台比武,而那些个德高望重的人又怎么会在这里?
容修目光落在地上,地上有四具尸体,都已死去多时。
只听于志思道:“五日前在后山边界处发现邱毓娥的尸体,在查看尸体之时邱荻神智失常跑入后山,先后追去的有‘圣手侠医’江小白、‘万里无月’云正中、‘江湖捕快’孙秋裘和宋家家主宋百川。几人寻找未果,除宋大侠事务繁忙事先回来以外,另三人仍在后山寻找邱荻的行踪,未归。直至今日清晨,宋家弟子带回消息,包括邱荻在内四人已经死亡,就在这后山之中。”
地上躺着的四具尸体,赫然是邱荻、白小江、云正中、孙秋裘四人。
“呵……”容修一声轻笑,撩起下摆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扯着栖梧的袖子:“师兄,坐下听故事。”
栖梧不明所以,但他哪里会拂了容修的意,自是顺着容修的力道蹲下,盘膝而坐。然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于志思,倒真是小孩子在听大人讲故事时的样子。
几个人面面相觑,只觉气氛诡异莫名,一下子竟是忘了责怪其两人不知礼数。一旁的莫意却是学着容修的样子抱膝坐下,满脸漠然,看着的却是容修。
于志思苦笑了一下,继续道:“数日之内接连发生两起命案,第一起命案的死者是邱毓娥。邱毓娥死于名剑‘秋月白’之下,被人劈开整个脊梁骨,划破面容。杀死邱毓娥的凶手显然武艺超群,比之邱毓娥胜出不是一星半点,如此便显出第一个疑问,凶手为何要毁去邱毓娥的脸容,既然邱毓娥已死,这样做岂不是多此一举?”
“或许是为了让人辨认不清死者是谁。”一个十分年轻的声音响起,从后山外走进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他看见地上的死人也不害怕,跑到于志思边上蹲在一旁道:“师父你不是教过我,如果死者的面容被毁,那么就要当心死的那个人是不是大家以为的那个人么?”
这孩子出来之时并未放轻脚步,或者说以他的年龄还不足以练就让在场高手察觉不到的武功造诣。所以对于他的出现,在场之人都不惊讶。于志思更是伸手在他的头顶拍了两下,解释道:“之前便说了凶手武功高强,手中又有‘秋月白’在手,若他要隐藏死者身份,直接斩下头颅不是更好?”
少年点点头,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
“既然是疑问,那么暂且搁着不提,我们继续。”于志思道:“仔细观察邱毓娥尸体周围发现,凶手并未带走‘秋月白’,那么其中一点可以肯定,他并非为了名剑杀人。若再仔细查看的话,又会发现,现场少了一样东西,便是“秋月白”的剑鞘。”
“剑鞘?”蹲在地上的少年突然两手撑地,向前爬了几步捡了个东西高高举起:“是不是这个?”
那,确实是把剑鞘。而且,也确确实实是名剑“秋月白”剑鞘。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于志思扶额无奈道:“别在地上爬啊;你当你还是婴儿么?”
少年“哦”了一声手脚并用又爬了回来,蹲在于志思的脚下道:“我现在没有爬。”
“咳……”于志思清咳一声,言归正题道:“剑鞘消失有两种可能,一是被凶手带走了,二是它本来就没有出现在后山。若是第一种可能;那么凶手便是为了剑鞘杀死的邱毓娥;而以凶手的武功来看,既然可以从邱毓娥的手中抢到‘秋月白’,那么也就没有杀人的必要了,因此这个可能性极小。二是这个剑鞘本身没有出现在邱毓娥的身边,连同名剑‘秋月白’一起,是凶手带来的。”
“众所周知;名剑‘秋月白’是邱荻少年时在大漠寻到的;邱毓娥初入江湖时便曾与她作为常用兵器。”于志思停顿了一下,将视线转到两位碧落殿的使者丝秋、白春身上,拱手道:“江湖传言,碧落殿的情报天下无双,不知两位姑娘可否告诉在下,邱毓娥在此可有相熟之人?”
丝秋、白春具是身着白色纱衣,此时衣袖飘飘,好不漂亮。只见那个稍高些的女子掩唇笑道:“我们碧落殿的情报,可是要花银子的。”
那个稍矮些的摇了摇头道:“丝秋,于神捕偌大名声,想来也不会赖账。”
“也是。”名叫丝秋的女子笑如银铃,道:“邱毓娥自幼在大漠长大,看的都是威武雄壮的汉子,连个闺中说话的人都寻不到,又怎么会在中原有相熟的朋友?”她抬眼瞅了眼于志思:“这个消息于神捕不用问我们也知道,不过既然问了,就算这是条不怎么值钱的消息,也是要付银子的。”她似是苦恼地歪头想了一会儿,伸出手道:“一个铜板好了,恕不赊账。”
“于神捕”好笑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铜板丢给丝秋,作揖道:“多谢姑娘。”
丝秋笑嘻嘻地收了。
“在刚刚得知邱毓娥戌时出门整夜未归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女子,又是刚刚出嫁不久的女子,为何会大半夜跑到荒郊野地?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因为有相熟之人相约。‘秋月白’是邱毓娥的佩剑,而根据之前的推断,邱毓娥离开房间之时并未携带此剑,那么这把剑又是如何到了凶手手里的?”于志思扫视在场所有人,慢慢道:“又是什么人能够从邱毓娥的手里拿到‘秋月白’?”
“当然是邱毓娥信任的人!”蹲在于志思一旁的少年喊道:“难道凶手是邱毓娥相熟并且信任之人?”“不错。”于志思颔首:“先前丝秋姑娘也说了,邱毓娥在中原并没有朋友,那么凶手的范围便一下子减小了。”他看向地上邱荻的尸体,以及学着容修样坐在地上的莫意,道:“只有可能是邱荻和莫意。这两人一个是邱毓娥的父亲,一个是邱毓娥的丈夫,无论是约人还是取剑,都轻而易举。”
宋百川道:“邱荻爱女如痴,莫意新婚眷侣,都断没有杀死邱毓娥的理由。”
“于某人断案,只看证据,不问情理。”于志思脸色不变,继续道:“而案发前日,‘秋石院’内,我与容修、莫意彻夜饮酒闲聊,莫意没有作案时间。”于志思这时才看向宋百川道:“所以,凶手只可能是邱荻。”
宋百川却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叹了口气。
“阿弥陀佛。”却是菩提寺的方丈空无大师、涅槃庵的因缘师太一起口呼佛号,显然认同了这个推断。
“而邱荻杀女的原因,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于志思看向地上邱荻的尸体,踢了踢蹲在自己身边的少年道:“你去翻翻,邱荻身上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哦。”少年蹲着跳到邱荻的尸体边上开始扒他衣服,翻了好一会儿掏出一张白纸和一个纸包。少年打开白纸,那就是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少年再打开纸包,里面却是草药的粉末:“师父,这算不算奇怪的东西?”少年抬头,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于志思。
于志思笑着赞许:“嗯,算。”
少年屁颠颠地又蹦回来,把纸包交给于志思。
于志思接过纸包叹了口气惋惜道:“可惜江小白已死,不然定能知道这是什么药。”
“百劳散。”一直在旁安静地听故事的容修突然出声,他慢慢道:“听说荒漠风沙大,易得久咳之症。数年前有个江湖游医赠其一药,名为百劳散,其中一味主药,名为御米壳。”
“御米壳?”少年抬起头看于志思:“师父,那是什么?”
“御米壳,自然就是御米的壳。”于志思看着容修,“御米又名罂粟,其壳可入药。而罂粟本身却含毒素,会令人上瘾,难以自制。而江湖人用药如此隐私之事,容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容修淡淡地看了于志思一眼,道:“于神捕既然能够花一个铜板买到相应的消息,容修自然也能花两个铜板、或者三个铜板,得到容修想要的消息。”他顿了顿又道:“而如果,那位游医给邱荻的处方上少了一个字,那么等邱荻发现之时,已经对御米上瘾,也就不足为奇了。”
“容公子的意思是,邱荻中毒上瘾?可这与他杀女又有何关联?”宋百川问道
“没什么关系。”容修幽幽道:“不过是邱荻毒瘾犯了想要杀人,偏偏不巧杀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如此而已。”
“按照先前于神捕的推断,邱毓娥是被邱荻约出去的,那么邱荻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杀的人是邱毓娥,这岂非矛盾?”宋百川皱眉,原本已经清晰明了的案情突然又出了变故,事情的走向似乎越来越超出控制。
“先前于神捕的推断说的是,邱毓娥被相熟相信之人约见后山,而这个所谓的‘相熟相信’的前提是邱毓娥自己以为的,不是么?”容修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裤走到于志思的面前,蓦然一笑,弯腰从那个不爱站着的少年手里抽出那张被忽略的白纸:“若是约邱毓娥的人不是邱荻,但邱毓娥却以为是邱荻,那她是不是也会去后山赴约?”
容修将那张白纸伸到于志思的面前,微笑道:“这张白纸看似普通,却和邱荻的药放在一处,想来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于神捕可否解这张白纸之谜?”
于志思与容修对视片刻,从他手中接过白纸,叹道:“从你口中听到这个称呼,当真别扭万分。”
容修浅笑不语。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于志思拿着白纸反反复复看了看;对容修道:“我们打个赌如何?若能解开白纸之谜,你莫要再称呼我什么‘神捕’。”
“若解不开呢?”
“若解不开,我应你一件事,只要不违背道义,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我自是不会让你赴汤蹈火两肋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