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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碍。
“真是多亏了你,若不是你……”说及此,陶凌风一时间有些哽咽。是他大意了,竟然没有留下侍卫在府中保护他娘。
“大哥,你们不是去上香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们才刚到护国寺,突然就听到有人说山下着火了,我爬到树上一看,竟然是我们相府,爹让我和二弟立刻带人回府。”
陶织沫点点头,今日这是连环计呀,一连串的事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了。如今她大哥回来了,她稍微安了下心,事情到此总该告一段落了吧?
陶凌风很快便将她们安顿到了自己的院中,他院子宽敞,安顿她们院中的人绰绰有余。
陶织沫刚坐下没多久,洛遥思和采薇便匆匆赶了回来,几人还没来得及说上话,陶凌风又拉着大气还没喘一口的洛遥思去给叶姨娘诊治了,府中虽有府医,可哪有洛遥思的医术精湛呢。
洛遥思回来后,说叶姨娘并无什么大碍,只是烟火熏了喉咙,这几日都开不了口。而此时小佛堂的火已彻底扑灭,,陶织沫也就带着众人回到了潇潇院。
在陶凌风院子的时候,蝴蝶就已经梳理出了事件始末,只是还需要和初景核实一番,几人回到屋后迅速下了秘室。
夏花早已醒过来了,只是年纪小,又见初景伤成了那样,只知道哭,话也说不清楚。
洛遥思扎了几针,初景便苏醒了过来,一睁眼便见众人都看着她。她垂眸,清秀的脸庞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
“先喝点红糖水吧,”陶织沫端着碗喂她,“药已经吩咐人去熬了,没那么快好。”
初景坐起来喝了小半碗后,便不喝了。
“初景,”陶织沫坐在她床边轻声劝道,“你有什么苦衷你和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她轻轻抓起她的手,“我不信你会是这样的人,爹和娘绝对不会教出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初景张了张唇,又看了一眼泪汪汪的夏花,终于开口道:“你们先把夏花带出去吧。然后,找人好好保护她。”
“姐姐我不走!”夏花冲上来紧紧抱住了她。
“一人做事一人当,夏花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利用她,然后欺骗她。”初景低声道,不愿看她的眼。
“姐姐你没有骗我……”夏花哭道,她只知道,在她快被饿死的时候,是姐姐给了她吃的,还收了她做妹妹。打那以后,她就没再饿过冻过了。
“夏花你先出去,”暮雨道,“我们与你姐姐商谈一些正事。”暮雨说着使了个眼神,很快采薇便将哭哭啼啼的夏花半拉半扯地带了下去。
待夏花下去后,初景垂下眼帘,苍白的唇缓缓道来:“我是受陶夫人身边的曾嬷嬷指使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让夏花在花坊那里卖花给你们,在那之前,我故意误入青楼划伤自己的脸,又在她们的帮助下从青楼逃了出来,故意撞上你们,最后,混入你们院子。我进了院子之后,她们让我好好呆着,只要我做一件事,做完这件事后,便给我们一百两银子,让我和夏花离开帝都。”
“她们让你做什么?”蝴蝶问道。
“刚开始她们让我迷晕小姐,把她放到床上脱光她的衣裳,再装作我和她……有私情……”
“你们两个?”洛遥思吃惊地看着她,磨镜?
初景垂头,唇启了几次,才艰难说出口,“只要有人对我验身,小姐便会失了清白。”
“什么?”蝴蝶等人不明白。
初景又垂低了头,压低了声音,“我有男儿身,只是不能行房事。”
几人闻言,皆大吃一惊,尤其是洛遥思更是难以置信,她帮初景把过多次脉,初景脉象明明是个女子!每个月还会来癸水,怎么可能会是男子?只是,众人见了她这羞愧难当的模样,都不再往下追问了。
见众人没有继续追问,初景才微微抬起了头,“后来,她们又改了主意,让我将小姐衣裳脱光后等……等四公子来,四公子来了之后就立刻让她闻解药,让她苏醒过来。”初景说着将怀中的小瓶子掏了出来,“这解药里面添了*水,我在青楼中见过这个药,只要小姐闻过,身上便会沾染上*水的味道,若有服食过忘忧草的男子,闻到*水的味道,便会产生幻觉,心生*,会将眼前的女子当作自己……最想要的人。”
“停!”陶织沫咽了咽口水,刚刚……他四哥是唤的她的名字吧?所以!他四哥还是喜欢她?!
蝴蝶明了,若是陶织沫和四公子二人被当场逮到,只怕等陶右相回来后,他会不顾南宫辞的脸面,当场便将陶织沫处死;至于那四公子,只怕下场也不好过。可是陶夫人,为何会设计到自己的亲儿陶凌雨身上?
初景垂眸道:“她们要我做的,便是说我先前与你有染,可是你趁府中无人与四公子通奸,结果我和采暮雨姐姐不小心撞破你们二人的□□,你恼羞成怒杀了暮雨姐姐,而我则侥幸逃过一劫。”
陶织沫听后气得混身发抖,她万万没想到陶夫人竟是要将她置到这种地步!和女子磨镜,与兄长*!最后再背上一条人命!只怕她爹回来后知晓了当场就会她打死,也不用经过南宫辞的同意了。
陶夫人一计紧接一计,环环相扣,最后借刀杀人,若不是她有暮雨等人护着,只怕此生也比前世好不到哪去。而且四哥身为她的亲儿,她居然要如此陷害四哥,虎毒尚且不食子,如此毒妇,实在是忍无可忍!
☆、第109章 自食其果(二更)
洛遥思听后,向来笑眯眯的脸变得一脸深沉,真心想不到平日看起来有些面善的陶夫人心思竟是这般歹毒,采薇和暮雨二人连忙安慰着陶织沫,蝴蝶则一脸凝重,忽见怜瞳悄然退了出去,蝴蝶连忙跟上。
“你跟我做什么?不去保护小姐?”怜瞳在暗梯上止住了步,她知道今日之事暮雨定会与她说,她也就不再隐瞒了。
蝴蝶看向怜瞳的眸中,多了几分敬畏,“多谢你救了暮雨。”
怜瞳冷道:“这一切,怜瞳不过奉主人之命。”若是暮雨死了,小姐一定会难过,小姐要是难过,主人就不开心。
“谢谢你。”蝴蝶道,“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保护小姐,何不站在同一阵线上。”
怜瞳淡淡一笑,面上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冷睿,“我的职责是保护小姐让她开心,你们的职责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目的不同,又各为其主,还是照旧吧,蝴蝶姐姐。”怜瞳说着,又冲她甜甜一笑,露出孩童应有的天真。
蝴蝶是个聪明的人,冲她点了点头,转身折入室内。怜瞳迅速出了秘室,往听雨轩的方向掠去。
下午,陶夫人一行人便回了府,想来是因为相府走水之事,也没什么心情上香了。她一回来便去探望了叶姨娘,而后又赶来慰问了陶织沫,听说是夏荷救的叶姨娘后,当场便赏了夏荷不少东西。
在陶夫人临走时,叶姨娘身边的一个名唤丁香的小丫环过来了,是来给陶织沫送谢礼的。不过在看到陶夫人后又突然对着陶夫人“扑通”一声跪下,紧接着便颤巍巍地捅出了一个消息,说她们潇潇院中的初景丫环,其实是个男儿身。
此言一出,在院中引起了不少轰动,毕竟院中的丫环们都是小姑娘,如今竟然混进了一个男子,不可谓不大事。
陶夫人当场便放话,务必彻查此事,给院中的丫环们一个交待。
陶织沫微微一笑,盯着丁香道:“你如此污蔑人,可有证据?”
丁香被她看得心中直发怵,紧张道:“那日,我不小心撞见初景姑娘,独自一人在洗浴,我看见……她……她和我们不一样……”
“哦?何时?何地?哪里不一样?”陶织沫看着她。
小丫环咽了咽口水,不敢看她,连忙看着陶夫人,将背得滚瓜烂熟的话说了出来,“上个月初十晚上,叶姨娘派我来给六小姐送绣花样,结果我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后来便去了你们三等丫环的洗浴房里,不小心撞见她在洗澡,结果就发现了。”顿了顿,小丫环又继续道,“他……他就……就那里不一样……”小丫环毕竟尚未出阁,对于有些话羞于启齿,说得扭扭捏捏的。
陶织沫听闻后斥道:“胡说八道!那天晚上天黑漆麻乌的,你不过是眼神不好使看花了眼罢了。”
“不是!奴婢发誓,奴婢绝对没有看花眼!”丁香着急道。
“你既然这么确定,为什么当时不早说?非要拖到今日才说?”陶织沫盯着她追问。
“因为……因为奴婢当时不敢说,可是,今天夏荷姐姐救了我们叶姨娘,奴婢实在于心不忍,不想院中的姐姐们再和这么一个‘男子’共处,这才、这才请夫人作主!”丁香说着连忙磕了个头。
“呵,”陶织沫一声冷笑,“你的意思就是说我院中的丫环们之前一直与一个男子共处一室?”
“奴婢不敢。”丁香又连连磕头。
“是真是假,找嬷嬷看一下便行了。”陶夫人听她们二人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插了句话。
陶织沫一听,极其惊讶道:“母亲您是说真的吗?仅凭一个丫环的一语之辞便要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验身?”
陶夫人四两拨千斤,云淡风轻道:“验身谈不上,不过是看一眼罢了。”
陶织沫笑着摇了摇头,“母亲,哪有这样的道理,织沫觉得这实是在太羞辱人了。初景不是府中的卖身丫环,她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人,府上无权对她这般。”
“正是因为她是你从府外带回来的人,所以才更要看一看了。若是传了出去,你从府外带回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养在院中,只怕对你闺誉有损吧,还是验明正身的好,免得落人舌根。”
“落人舌根?”陶织沫惊讶道,“今日院中就这么多久,倒要看看到时是谁将这事传了出去了。织沫个人闺誉事小,相府声誉是大。”
“无需多说,将那丫头唤出来,看一下便行了。”
“不巧,”陶织沫故作无奈道,“她昨日便向我请辞了。”
“不可能,”丁香连忙道,“奴婢今日早上还见了她的。”
“我有说她是昨日走的么,她昨日请辞了,今日收拾下行李再离开,难道有什么不对么?”陶织沫耸耸肩,“至于去哪,织沫就不知了。”
“不知是真离开还是假离开?你二哥为了彻查府中走水一事,可是重兵把守了相府中所有门道,她当真离去了?”陶夫人质疑问道。
陶织沫耐心解析道:“母亲,你们去上香后不久,她就走了。”
陶夫人显然不信,“是真是假,叫你二哥问下守门的侍卫便知。”
“母亲,走水的时候府中所有人都跑去救水了,也许,她恰好在那个时候离开了?”
“织沫,你当真要藏着此人?若是在你院中搜出此人,你可是知会有何下场?”陶夫人警告道。
陶织沫闻言,立刻就叫了起来,“母亲!您是说织沫藏着她?藏了一个您认为有可能是男子的丫环?”陶织沫看着她一字一字道,“母亲,您怎可这般污蔑女儿的清白?”她就这般地直视着陶夫人,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陶夫人是一个心计如此歹毒之人。在上一刻,她或许还在怕她,可是这一刻,她突然就不怕了,因为她的身后有许多人,有蝴蝶,有暮雨,有莫忘南,她决定了,从这一刻起,她要奋起反击!主动出击,而不是一昧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