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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骨,带着丫头们跳绳,也是见大家关在院里闷得慌……”
寻秋猛地捂住嘴,两只水灵灵的眸子有些惧怕地看了一眼正厅外的院子:“秋荷见着爷就忘了姑娘的吩咐了,她不让大家告诉爷的。”
“不让告诉爷?”四阿哥一下气笑了:“难道她还知道怕爷不成,既怕爷怪罪,怎的爷到这半天,她还没来见爷,这是心里怨怪爷封她的院儿?”
“没有。”寻秋的脸上露出仓惶之色,急急辩道:“姑娘虽有些委屈,也哭了好几回,却并不敢心存怨望,爷千万别恼她,姑娘还小呢,便是有些事想差了些,再教教便是了。”
听到寻秋的辩解,四阿哥意外抬目看去,却见寻秋一脸的不知所措,他眯了眯眼:“你们姑娘哭了?”
睨一眼四阿哥的脸色,寻秋垂眸轻轻点了点头:“有好几次夜里,秋荷听到姑娘在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问她是否需要服侍时,她说‘不必’,我那时便觉她的声音有异,像是哭了。”
四阿哥眯着的眼掩住的凛冽目光落在寻秋身上,十六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身形已显出了极美的弧线,如初开的花朵羞涩绽放,娇嫩美丽,诱人采摘。
自主座上起身,走到寻秋身前,四阿哥高大的身形带着巨大的存在感,完全将寻秋拢在了他的气息之中,伸手挑起少女尖俏的下巴,这个男人毫不吝啬挥洒他的男性魅力,对上寻秋完全掩不住心绪的双眼,轻笑:“秋荷长大了啊,再不是当年挂着鼻涕泡泡追在嬷嬷身后不让走的脏丫头了。”
寻秋一张脸顿时如被天边的云霞浸染,化作一片绯红,她完全不敢正视四阿哥带着调笑的眼神,只是因为下巴被四阿哥挑着,又无法躲闪,只羞得浑身发颤,全身发热,呻。吟一般轻哼:“爷,您饶了奴吧——”
茹蕙扶着秦嬷嬷的手走到正厅门前,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场景,挥手制止了寻冬欲开口的禀报,脸上带着兴味的笑,她斜倚在描金画漆的门框上,兴致勃勃看着这出主奴时代主子与丫头的好戏,
面向大门方向的四阿哥抬目瞄了一眼倚着门看戏的茹蕙,并未收回挑着寻秋的手,而是维持着这个动作,继续追问:“说说,你们姑娘这些日子可知道悔了?”
第6章
男人浓烈的气息裹挟着不知名的香息,熏得寻秋整个身子都在发软,她心神迷醉,只愿与主子爷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地老天荒。
“……她,姑娘她孑然一身在这府中,没有爷的怜惜,寸步维艰,封院让她心中极其不安,只是她身份卑微,不敢奢望爷时时眷顾,只暗自在每个夜里祈求着,希望爷得空能来看看她,那,便能让她极欢喜……
如今爷来看她,她必然会悔悟,以后再不敢犯错了……”
“噗!”
一声轻笑,打断了寻秋的喃喃低诉,如美梦被打破,寻秋先是下意识极不高兴地便要转头向后张望,去看是谁发出的嗤笑,只是,紧跟着传入耳中的笑语与自家主子爷的反应却让她如同浸入了冰水,全身冷硬地僵直在了当地。
“这说的究竟是我,还是咱们寻秋姑娘的心思呢?”茹蕙倚在门框上,看着那个男人终于放下手,走了过来。
“你没看看天色都什么时候了,终于肯起了?”自觉心绪平静的四阿哥快步踱至厅前,低头仔细打量着这张让人见着就想掬在手中捧着、呵护着的小脸,嘴上却威胁道:“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你还不知错?如此看来这院儿还得继续封着。”
“咦?”茹蕙双眼微睁,脸上带着讶异:“主子爷封院不是因为要让茹蕙不受打扰的学规矩吗?难道此前我会错意了?”
看着那张小脸满脸的无辜,四阿哥咬牙,几乎便欲拂袖而去,只是如花的笑靥却让他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看着四阿哥的脸又开始转黑,茹蕙黝黑的眸子在眼眶里灵动地转了转,向一直默默陪侍在侧的寻冬伸出手:“我替主子爷备下的谢礼,这都三年了,才找够材料做出来。”
礼物一拿出来,便立即吸引了四阿哥的目光,如玉的小手掌心,一只系着黑色围巾、眼神灵动、哈嘴伸舌、拳头大小的雪白小狗一脸憨态地抬头看着他。
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小狗的背,毛皮特有的顺滑手感自指上传至,四阿哥几乎是惊异地自茹蕙掌心捞起栩栩如生的小狗,“你做的?”
早知这位对犬类没啥抵抗力,对四阿哥此时表现出的对玩具小狗的喜受,茹蕙也不以为意,她抬脚迈进正厅,缓缓走过僵直着身子行礼的寻秋,对于她一脸的欲言又止全无兴趣,只是笑眯眯问候主座一侧站着的高勿庸:“高公公好啊。”
“姑娘吉祥。”高勿庸笑眯眯欠身:“看姑娘气色,这些日子姑娘万事如意?”
茹蕙笑眯眯点头:“如意,极如意。”
当然,如果四阿哥能再晚点想起她,她就更如意了。
四阿哥捧着玩具小狗,走到正愉快交谈的两人身边,坐进椅子,尤自一脸喜爱的把玩着:“这小狗的眼睛长得好,灵动传神,像活的一样,什么做的?”
“黑曜石。”茹蕙在另一侧的主位坐了下来,趴在小几上,点了点小狗黑黑的鼻子:“为着做这一对眼睛、一只鼻子可花了工匠不少工夫呢。”
“是咱们府里的工匠?”
“这得问苏公公,这事儿是他给办的。”
“哦?”四阿哥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一直缩在角落没什么顾在感的苏培盛:“赏。”
苏培盛乐颠颠谢了恩,又站回到他师傅身侧。
将小狗揣进怀里,四阿哥带着心愿得偿的满足:“拖了三年的谢礼,用一个月功夫做了出来,这么殷勤可不太像你,说吧,可是有什么求爷的?”
茹蕙挑眉:“看四爷这话说得,倒像是我一直拖着不给似的,以前不是一直没材料呢,这不,一找着材料,谢礼就做好了,说起来,若非四爷放在院里的摆设,我一时还真没想到这主意的。”
四阿哥乐了乐,“真的什么也不要?”
茹蕙笑眯眯摇头:“我也做了小趴狗,冬天的时候抱着睡觉肯定暖和。”
“小趴狗?”
四阿哥的眼神一下变得锐利起来,茹蕙完全没注意到,自顾着乐:“嗯,趴着的小狗,和我送你的不同,那只小狗身子里全塞的毛绒,特软,适合睡觉的时候当抱枕抱着。”
早对茹蕙天马行空的想法见怪不怪,四阿哥也不多问,只吩咐寻冬:“去把你们姑娘的小趴狗拿来爷看看。”
寻冬用余光瞄了一眼茹蕙,见她没反对,快步退了下去。
“最近跟着秦嬷嬷学规矩有没有偷懒?”一边问话,四阿哥一边伸手接过高勿庸递上的茶盏,低头喝了一口。
四阿哥有茶,茹蕙自然也不会少,不过,她接过茶后却没喝,只是揭开盖子闻了闻香气,便放到了茶几上。
“偷懒?我是那样人吗?”
四阿哥哼了一声,丝毫没客气地戳穿了她的装相:“再没比你更懒的,一篇大字能写上十天,一本书能看三年,来,给爷把百家姓背出来。百家姓背不出,千字文也成。”
茹蕙撇嘴:“我会背三字经。”
“出息!”四阿哥哂笑:“三字经爷三岁就背全了。”
茹蕙不以为意:“那是四爷,这全天下,有几个人像四爷这样明明可以靠卓绝的天资吃饭,却偏偏要勤学不辍的人呢?”
茹蕙这马屁拍得四阿哥笑也不是,怒也不是:“你所有的机灵劲儿,都用在这张嘴上了,今儿爷把话撂这儿了,光说好听的没用,若不把规矩学好,这院门儿爷就一直给你关着,爷看你能犟多久。”
“要是一年学不好呢?”
“关一年!”
“三年学不会呢?”
“那就关三年。”
茹蕙的脸上的笑意忍都忍不住,那如愿得偿的喜意看得四阿哥简直不忍直视:“用三年时间来学规矩,便是一头猪,秦嬷嬷也该教会了,也不知道你都在乐什么。”
茹蕙呵呵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你是鱼吗?你是猪。”
“猪就猪吧,猪也不坏,有吃有睡,还什么也不用做,不用早起,不用给人送礼、不用学规矩……”
“然后等人想吃肉了,就被放上砧板,一刀宰了。”
“你说的那是肉猪,我这是小香猪,是迷你猪,宠物猪。”
“历来专供皇亲贵族享用的小香猪?”四阿哥瞄一眼体形娇小的茹蕙,毫不掩饰目光中的觑觎:“这个头倒确实是像。”
茹蕙气结:“宠物猪你们也吃,也太不讲究了。”
三年来,首次斗嘴胜了茹蕙,四阿哥心情更好了,正要再接再厉,却被门外走进来的寻冬怀里抱着小趴狗转移了注意力。
与寻常京巴等身大的小趴狗有一对黑曜石眼睛,一只布做的鼻子,一张弧形的笑得弯弯的大嘴。
一把将小京巴揪到怀里,四阿哥一脸嫌弃:“狗有这样笑的嘴吗,乱来。”
茹蕙翻了个白眼儿:“那是我做给自己的,只要我自己看着舒坦就行了呗。”
四阿哥不屑的嗤了一声,一只手却喜爱的顺了顺小趴狗背上的毛,“绒布做的皮,摸起来手感也不错。”
侍候在后面的高勿庸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爱不释手抱着小趴狗玩儿的主子爷,嘴角抽了抽,到底鼓起勇气小声提醒:“爷,此前您吩咐过,到了时间让奴才提醒你,戴先生此时想来已等在书房了。”
“时间倒是过得快。”四阿哥抬起头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戴铎想必也等久了,这就走吧。”
说毕便站起身。
“看在你送的谢礼份儿上,爷就不罚你了,你在安院认真跟着秦嬷嬷学点本事,不许偷懒,记住了?”
临走,四阿哥不忘再次警告茹蕙。
茹蕙站起身,老老实实点头,当面儿跟这位爷对着干,她可没那么傻,这会儿先答应下来,至于做不做,再另说。
看着一脸乖巧不停点头的茹蕙,四阿哥又怎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每个月,爷会来检查你的功课……”
果然,茹蕙的脸立马皱了起来。
“……功课没做好,爷就把安院解禁,放府内那些女人来窜门儿。”
茹蕙的脸此时已能拧出苦汁子了。
四阿哥闷笑,“……界时闹心时,勿谓言之不预也。”
直到四阿哥走出正厅老远,茹蕙才反应过来,快步跑到门口朝着转角处喊:“四爷,还我小趴狗!”
院中,抱着小趴狗的四阿哥脚步一下加快了,一个眨眼,便没了身影。
茹蕙跺脚:“就知道抢我的东西,还是大人呢。”
秦嬷嬷圆圆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笑:“难得爷会喜欢,姑娘又不是只做了那一只。”
茹蕙一脸不乐意:“那只抱在怀里最合适了,别的两只一只适合枕着,另一只适合当靠垫,各有各的用处,功用完全不同啦。”
秦嬷嬷摇头,不再言语,反正这位姑娘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在这小院儿里,且让她快活快活嘴吧。
茹蕙当然不是真的在意那只小趴狗,只是自进了贝勒府后,她一直便被四阿哥压制,总觉意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