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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近小姐妹嘀嘀咕咕总在讨论一桩无头公案。近些天来,清晨八点,街尾花店负责送花的朱小妹总会准时送一大束百合花来店里,有时是白百合,有时是狐尾百合,有时是水仙百合,风雨不误,雷打不动,变换着花样。她们两人连同朱小妹,都不知道花是谁送的,只知道是有人在网上付款预定了一个月的鲜花,指定要求每天送往麦元雅集。
会是谁送的呢?是送给谁的呢?
元洛北?吴诩?谯非?麦芃芃第一时间预感百合花是送给自己的,但在电话里把嫌疑人逐一审讯完毕,却无人愿意挺身而出承认。难道是送给依丽的?有人暗恋依丽?
此话一出,依丽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会不会,我都不认识什么男人,哪有人会暗恋我。”
“那会是谁呢?”麦芃芃的脸色青了,若有所思恍然大悟的模样,“难道是哪个小浪蹄子送给元洛北的?”
“不会吧,哪有女人给男人送花的?”
麦芃芃轻哼一声,“你不知道,这家伙最近很风光,据说还有粉丝粉他了,粉丝群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元宝,元宝元宝,你听听是不是很恶俗!这百合没准就是哪个脑残粉送的呢,到处招蜂引蝶,处处留情,不是什么好东西!”
依丽忍不住,扑出一声笑了。什么叫吃醋,看麦芃芃张牙舞爪愤愤不平的模样就知道了。
“别瞎想了,保不齐是哪个经常来店里的小伙子喜欢你,所以才偷偷送你的呢。”
“有这种可能?”麦芃芃眼睛亮了。
依丽见势拼命点头,“有可能有可能,可能性非常之大。”
算他有眼光!麦芃芃的虚荣心又瞬间膨胀了,哎呀呀,偷偷喜欢我呀,是哪位呀哪位呀哪位小帅哥呀?快到姐姐我的碗里来!
自此后,麦芃芃便着了魔一般,每天死死盯着来店里的男士上下打量仔细琢磨,时不时的抛个媚眼试探意图找出隐藏在背后的这个真心人。
一位手持高档相机的文艺男进店挑选纪念品,她悄悄打量许久,嗯,模样还算不错,就是小辫子有些另类,貌似以前来过,会是他吗?悄悄踱步过去,她挤眉弄眼悄悄的问,“帅哥,你喜欢百合花吗?”文艺男抬头眯着眼睛呲牙一笑,“我喜欢罂粟花。”
“啊------”麦芃芃吓得急忙后退差点摔成瘫痪!这么白净的男人,难道是个瘾君子?!
一位斜背登山包身材彪悍肌肉喷薄的男士进店环顾左右,她暗自咽了咽口水,嗯,火辣的王字型腹肌,是你吗是你吗,给个机会让我摸一摸那炙热的肱二头肌啊吧求求你,“帅哥,你喜欢百合花吗?”腹肌男愣住了,下一秒突然脸颊通红含羞带臊娇媚无比,“喜欢”。
“啊------”麦芃芃一阵恶寒连番后退,上次受伤的屁股再次平沙落雁。
一位满身嘻哈帽檐朝后戴着墨镜的男士蹦进来左看右看,她忍不住跟着节奏也哼哈几声,嗯,热情洋溢激情满满,不错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被他的动感成功感染,她一把拽住他,“帅哥,你喜欢……”墨镜男摘下眼镜,一条吓人的伤疤赫然出现在面前。
“啊-----我知道你什么都不喜欢,没事了没事了。”麦芃芃被吓得不轻,明知自己不道德,还是转身就走,再不给他回答的机会。
依丽哈哈大笑,腰都直不起来。她这神经上的硬伤,得吃多少药才有的治?
哼!麦芃芃不甘心,叉腰对天发誓,“就凭我火眼金睛,我就不信找不出自己的真心人!再试最后一次!”
话音刚落,店门口翩翩走进一位清爽俊逸的男士,白色衣衫,面含微笑,仿似春夜踏月而来,谦谦如玉,眉眼如画。他对她微微一笑,窗外所有云朵竟纷纷涌来,山海雷动,海枯石烂。
麦芃芃着了迷,迷迷糊糊朝他走了过来,竟觉得周身变轻,要飞起来一般。她正欲启唇,问出她的生命之问爱情密码,“你……”
门前突然出现一位美人高喊,“老公,走啦,来不及啦!”
“好嘞!”风华绝代的男子冲她微微一笑,翩翩转身毫不停留拔腿就走。
“啪!”麦芃芃的情绪在最高亢出戛然而止,体内某个生物体哗啦啦碎的零乱如珠。
百合在每个清晨还是准时到达,真心人依旧没有找到,麦元雅集混杂着墨香与花香,身处其中,每日竟醉醺醺。折腾几番没有结果,反而受了诸多惊吓,某日麦芃芃冥神静气独立窗前,如来拈花,迦叶微笑,突然醍醐灌顶猛然顿悟。管它是谁送的,管它是送给谁的,既然鲜花每日讨得自己欢欣,就全当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就好,命中注定的一场相逢,又何苦纠结它的出处,如此执念,不好,不好!
元洛北这几天去了外地做宣传,麦菜西施如今长期不着家,偌大的房子里,独独剩她一人。秋夜月朗星稀,坐在院内的秋千架上,麦芃芃的孤单与思念,如同小虫子一样啃噬着她的骨头,忍不住从脖颈间掏出青玉来细细的摩挲。自从那日收了这难得的珍宝,她便用青色牛筋绳系上做成项链挂在胸前,只是元洛北嘱咐过要低调,所以青玉一直都是隐藏在衣领里,没有在人前出现过,连平日里最亲密的依丽都不曾见过她的青玉。
“青玉青玉告诉我,谁是元洛北最爱的人?”
“就是你呀,天真善良热情聪明美艳无比的麦芃芃。”
自恋狂无聊的自言自语自娱自乐,笑容里挡不住的寂寞萧索。拨出号码,对方滴滴无应答,盲音在她听来,是一种嘲笑。
总有一些寂寞时光,是要自己一个人度过的,即便全世界所有人都爱你,你依旧要独自己面对痴的怨与爱的伤,因为这些是属于你的,因你而生,因你而灭。而往往是,快乐有人陪,孤单无人省,纵使人间繁华无度,都与你无关,只增黄昏愁。
抬头望见树叶繁复郁郁葱葱的杏树,树根有片新土,若不仔细看,那里跟周围没什么不同,但在麦芃芃眼里,那是她的秘密花园,藏着她的心事。
“那么,我们还是写下来吧。” 她喃喃的说。
月光如华,青玉触手生凉,摩挲许久,却也有了温度。就似这人间躲不开的冷暖,甩不掉的离乱。
☆、十一、既见君子
思念有时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美好,有时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当麦芃芃临风望月惆怅万千独自写下心事的那一刻,元洛北在另一个城市刚刚从活动现场离开匆匆回到酒店,而他恰好满心满脑也在思念着她。
活动方安排的酒店在当地的度假村里,依山傍水,曲径通幽,夜色寂静。已经是深夜时分,元洛北心有所想,难免失眠,于是顺着小路慢慢走到湖边,隐约望见有个身影坐在不远处低声哭泣,从背影看像是肖琦儿。
“这么晚了,不害怕吗?”他轻轻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歪头问她。
肖琦儿略有些醉,似乎刚刚喝过酒,长发飘飞,眼睛有些迷离,看不清她脸上的泪痕,但凭感觉就能猜出她此刻的哀伤。“如果生无可恋,还有什么好怕的。”
“能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天他接到电话匆忙赶到酒店,看到她裹着毯子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捂着胸口脸色铁青神情痛苦,她竟然一丝未着。
“那天我累了,回酒店休息,没料到哮喘病犯了,糊里糊涂才找你求救的,其实我应该打给我的医生,不是吗?”
“是吗?”他知道真相没这么简单,但不准备逼她说出来。每个人都有要守护的秘密,她有权利选择说或者不说。
“真相如何这重要吗?洛北,我很羡慕她。”她的眼神悲哀,连夜色都掩饰不了她的落寞。
“谁?”
“你身边的女孩。是你女朋友吗?她望向你的眼神,是那么快乐,那么纯净,我羡慕她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去爱一个人或者恨一个人,无需受人胁迫。”
“胁迫?”元洛北感觉她话中有话。这样高傲的人,家资殷实名声在外,是什么威胁到了她?他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双阴鸷的眼睛,那样戏谑冷酷,仿佛可以玩弄人世所有的一切。
“哈哈哈,”她的笑声在寂静的山中有些刺耳恐怖,回音阵阵,更显萧索。“我喝醉了,不是胁迫,是限制。我是明星,不配有私生活不配有爱情,是限制,不是胁迫,不是胁迫。”
“你确实喝多了。”元洛北把她从地上扶起,她的手臂冰凉,脚底发软一不留神,她倒在他的怀中,顺势胳膊搂住他的脖子,瘫软在他身上。
“洛北,不知道为什么,有你在,我安心多了。”她喃喃细语,酒气浓重,在湖水呜咽中昏睡过去。
第二天午后,麦元雅集门外,一辆黑色越野车疾驶而来戛然而停。
秋日暖阳仿佛有魔力,照在人身上每个细胞都舒服的冒着泡泡儿,店铺内各种香气环绕,麦芃芃躺在椅子里闭着眼睛昏昏欲睡,说不尽的慵懒数不尽的销魂。
沐亦朗进门的一刻,依丽猛地站起身来迎接他,他一摆手,示意她别说话。静静的站在麦芃芃身前,那粉红的脸颊,颤动的睫毛,嘟嘟的嘴巴,再加上一身小花裙,活脱脱是年画里的福娃胖丫。
麦芃芃没有睡熟,只是闲来无事神游太虚,恍惚中觉得自己变身百合仙子,悠然荷锄在流水旁葬花。不对不对,葬花的是黛玉仙子,不是百合仙子。她正在纠结,忽然觉得原本秋阳明媚,眼前却倏地笼罩了一层乌云。她慢慢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含笑清朗的眸子。
“睡得可好,小麦芽?”沐亦朗微微屈身,盯着她像盯着个小宠物。
“可好可好。沐老板真早。”麦芃芃一咕噜爬起来,迷迷糊糊摸摸自己的胸前,项坠还好好的藏着。
依丽忍不住插嘴,“这是中午,你睡迷糊啦?”
麦芃芃揉揉眼睛,不好意思的笑笑,被突然扰了睡意,有些恹恹的,懒得说话。
“我正好路过,准备带点货回去,你这里的工艺品字画,客栈里的客人很喜欢。你不用招呼我,继续睡吧。”沐亦朗主动提到。
“睡醒了,依丽,你帮忙安排吧。”麦芃芃哪还好意思睡,只是懒得动弹而已,窝在椅子里懒懒的呆着。
依丽应声而去,带着沐亦朗开始挑货。
窗外一片明丽,望水街的白杨树不经意间又挺拔了许多,树叶繁茂,阳光点点翻飞,游人如织,麦芃芃觉得仿佛还在梦里一般,不然为何美好的这么不真实?
恍惚间事情已经办妥,沐亦朗跟她告别,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回过头来问她,“百合花还喜欢吗?”
她一愣,他的脸与望水街美景融为一体,她的大脑瞬间短路了。
沐亦朗往店内的花瓶里一指,她突然明白过来,“是你送的?”
他点头,望着满脸迷茫洁白的小麦芽,“你喜欢就好,再见。”
与此同时,提前匆匆赶回的元洛北在距离越野车不足二十米的地方停下来,与面前的黑衣男人眼神交汇,这次他看清楚了他的脸,雕塑一般的眉角透着凌厉,一双鹰隼的眼睛如电般盯着自己,点头示意的瞬间,嘴角露出一丝挑衅与得意。
他立即认出了这个男人,曾经他在机场见过他。
越野车飞驰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落叶打着旋飞出去,旋又轻飘飘的落地。
麦芃芃这次真的有些迷糊了,元洛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