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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说的,我看王妃也觉得你适合这一品朱衣,你就收下吧”
赵玉质看了眼赵玉华,眉目间露出焦急之色,“姐,那一品朱衣不就是姐夫说的太后最钟爱的一品朱衣……。”
“嗯”赵玉华瞟了赵玉质一眼,不动声色地看着周丹娘和祁珍,暗自思忖起来,愈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以周丹娘的性子怎么会轻易让出一品朱衣,让出自家妹妹在太后面前露脸的机会?这里面是不是有自己不知道的缘由?
“花是季姑娘先摘下来的,还是听季姑娘的意思,给翠娘吧。”祁珍再次推拒。
“祁六姑娘是看不上我跟宁王妃的眼光了?”
周丹娘坚持,赵玉华不说话。
祁珍有些招架不住周丹娘,又看向翠娘,“翠娘,你不是最爱牡丹吗?”。
翠娘虽然不明白自家姐姐为何执着于一朵花,站在旁边没插话,听祁珍唤她,“我二姐不说还罢了,一说我倒觉得这花与你般配。你平日里看着是个爽利人,今日怎么婆婆妈**今儿就当请你就帮个忙吧”
祁珍有些为难,求救似地伸手在背后比划了两下,找青絮求助。谁知半天没反应,一转头,青絮竟然不见了。
周丹娘怕僵持下去太耗时间,见赵玉华一直没阻止,便从季春手里拿过那朵一品朱衣,“把花拿来”季春愣了愣,不满地撇撇嘴,最后任由周丹娘把花拿走了。
周丹娘径直往祁珍那边挪了两步,正要帮祁珍插上,却听见有个声音喊道: “珍珠啊,快看,我找到你喜欢的重瓣白木槿了”
祁珍大喜,一闪身错开了周丹娘,迎着青絮走了过去,朝她挤挤眼睛,嘴里哼哼道: “你个死丫头,死到哪里去了?你再不来,那‘夺翠’真要戴在我头上了。”
青絮白了她一眼,低声道: “你不会装着把花弄地上踩坏,干嘛非要等着她戴到你头上?不知者不罪”
祁珍恍然,“对啊”说着,从青絮手里接过了重瓣白木槿,转身对周丹娘等人笑着说: “齐王府果真不同凡响,竟连木槿花都有。”
赵玉华看着祁珍,点点头,“祁夫人最爱白木槿,你选它不错……至于那‘夺翠’,还是周五姑娘适合些。玉质,你就簪刚才看到的那朵梨花雪入席吧魏紫,去东边把咱们看的那朵梨花雪摘来。”
“大姐,这……”赵玉质望了望周丹娘,最后点点头,“玉质听大姐的。”
祁珍簪了木槿,赵玉华又选了朵白牡丹。
季春看了看周丹娘手里的一品朱衣,咕哝道: “我说这花就该是给翠娘姐姐的。”
周丹娘气得直咬牙,转头瞪了季春一眼,“既然是你摘下的,你戴好了。”
季春不知周丹娘为何突然变了脸,瑟缩了一下,指了指后髻之上粉白色的牡丹花,“我已选了醉西施。”
翠娘见姐姐不快,忙道: “二姐,要不我就戴这朵一品朱衣好了?”
“你懂什么”周丹娘斜睨了翠娘一眼,捏着手里的花只觉得是一团火,着实烫手,扔也不是给也不是,不行,这花不能让翠娘簪上,万一正如母妃所言,那……
周丹娘拿着花的手缓缓松开,眼看那一品朱衣从掌中滑落,忽然一只手插了进来将花接住,“二姐,你怎么了,花差点落在地上了?”
周丹娘看着拿着牡丹花的翠娘,忍不住脱口而出,“别戴”
“既然这花与周五姑娘有缘,岂有不戴之礼?”
暖房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着藏青色蟒服的少年郎和一个蓝地锦缎长袍的青年男子。众人仔细一看,赫然发现来人竟是齐王世子李玦和忠王李瑜,而此时说话的正是李瑜。
众人急忙行礼。
李瑜抬抬手,“免礼”
李玦看着周丹娘脸色不悦,“丹娘,平日里你最是知书识礼,今日怎的这般鲁莽?”说着,躬身对李瑜作揖,“内子失礼,还请王爷宽宥”
“玦哥,你我不必如此多礼。”李瑜虚扶了李玦一把,“夫人与妹妹姐妹情深,会如此反应也在情理之中,想来是王妃误会了母后的意思。”
李玦直起身子,赔笑道: “既然这一品朱衣已经有了主人,待会儿让人去回禀太后娘娘和……你意下如何?”
李瑜看了眼周丹娘和周翠娘,最后摇摇头,“今次就此作罢,我不想再提此事。待会儿先回阁中。”
李玦笑意顿敛,瞟了眼周翠娘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自家夫人,无奈地勾了勾唇角,“翠娘,你把花簪上吧”
众人听了两人的对话皆是一头雾水,唯独赵玉华的脸色
翠娘看了看丹娘,丹娘一脸茫然,随即叹了口气,“戴上吧,兴许我想差了”
翠娘闻言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抬手将那朵如流丹一般的“夺翠”插在了鬓间,然后含笑朝李瑜福了福身,笑容里不由多了几分羞涩之意。
“王爷,咱们回去吧”李玦请李瑜移步。
李瑜转过身刚要离开,忽然又扭头看向青絮,“你是哪家的?”
青絮没想到李瑜会问起自己,不由愣了一下,忙低眉敛目躬身道: “回王爷的话,家父工部郎中上官鸿。”
李瑜也愣住了,打量了青絮半晌,恍然一笑,“原来你就是潭……就是王阳的表妹啊”
“王阳正是民女的表哥。”
李玦听了这话,这才反应过来她就是华韶彦那夜先救下的女孩。
那夜天黑,开始青絮背对着李玦,后来她被华韶彦救上来后,就被吓得在人家怀里哭得稀里哗啦。至于李玦,那会儿正关心青莲,后来又闹了那么一出“深情拥吻”,他就忙着应付李昭和李玠,更是连正眼根本就没瞧清楚自己这位未来小姨子,却不知李瑜怎么突然对青絮来了兴趣?
“你们认识?”李玦小声附耳问了一句。
“彦表哥回来时,咱们在十里亭碰上王阳正迎接他弟弟,你不记得他们那一行人中的那个小女孩?”
李玦经李瑜一提醒,才想起了这一茬,却忘了当时自己还与她说过话,想着还有重要的人在阁上等着,又道: “上面等急了,咱们快些走吧”
李瑜点头,两人出了暖房,绕过了假山高台,顺着台阶上了梧竹栖幽阁。
二人一走到门口,房门应声而开。
两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守在门里,一个穿青袍的中年男子迎了两人进门,“王爷,世子爷,主子请两位上楼。”
第九十九章 无心摘花,有心插柳
“……不过觉得这梧竹栖幽阁名字起得不错,碧梧成蹊,修篁弄影,是处雅致之所。”
“以臣看,此处是轻纱环碧树,弱柳窥佳色。”
“好个‘轻纱环碧树,弱柳窥佳色’,甚妙你二人也老大不小的了,这回可有‘佳色’入眼?若有瞧上的……”
三人正闲聊,李玦和李瑜一上二楼,打断了谈话。
“承安和敏德回来了。”郁子都笑着对上首的人说道,语调中带着几分轻松之意。
坐在他上首的是个二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长脸盘,宽眉阔目,神光内敛,身上穿着件绛紫绣海龙戏波纹长袍,配了条紫金白玉扣腰带,上面还缀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羊脂龙凤佩,整个人端坐在上首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不敢仰视,一看便知其身份不凡。
李瑜和李玦上前行礼,“臣弟(微臣)给皇上请安”
原来上首坐着的这位就是当今大华的天子李冕。
“免礼这是在宫外,这些俗礼就不必行了”皇帝扬扬手,“承安,如何?可是一品朱衣被人选中了?”
李瑜没吭声,脸色有些暗沉,一旁的李玦忙回说︰“回皇上,是周康学士家的五姑娘。”
“哟,周康家的两个女儿还真是与皇家有缘。”皇帝看着李瑜面色不虞,问道,“你的意思呢?”
“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母后的意思……我怕她老人家操心才随便应承下来说要以花选人,那是一时戏言做不得准的。”
“你没相中周家的姑娘?”
李瑜犹豫着要不要将暖房中看到的事告诉皇帝,不想李玦清咳了两声,他最终还是没把楼下暖房的事说出口,转而道︰“有一事还请皇兄恕罪,臣弟来送母后那盆一品朱衣之时,随口提了句,暗示此花是母后为了选个和缘闺女特地准备的。”
李瑜将“闺女”二字咬得极重。
皇帝瞥了李瑜一眼,“你几时学会替朕做起主来了?”
“臣弟鲁莽,还请皇兄恕罪”李瑜说着,便起身跪在了地上给皇帝请罪。
皇帝望着跪在下首的李瑜,沉声训斥道︰“和亲自古协戎之上,因其出外代表吾之国体,须择才德兼具之人,岂可容你如此儿戏?”
李瑜双手伏地叩首,“臣弟知错了,请皇兄责罚”
李玦心急,忙道︰“忠王殿下年少率性,想来不是有意为之,还请皇上宽宥”
“忠王殿下此事做得确实不对”郁子都阻了李玦求情,对皇上道,“皇上,虽说忠王殿下此举有些荒唐,但这人选却未必不合适。以微臣之见,周家书香世家,家风严谨,子女皆是饱读诗书,其秉性德行也是上佳,从世子夫人即可看出。”
坐在靠窗边的华韶彦接口道︰“皇上您刚还提过有意从书香氏族中择女和亲,如今合适的也就祁、周、赵、王这四家。而这四家里,祁、赵两家一来自江南,一来自东南沿海,而周、王却是毗邻上京的北方大氏族,周家更是出身崇州,其人情风物更是接近北胡。臣在西北呆了五年,更熟悉那里的气候环境。以臣之愚见,选北方之女和亲能更能快适应那里的生活,不至于因水土不服和些风俗小事而折了我大国威仪。”
听完郁子都和华韶彦的话,皇帝垂眸思忖了片刻,然后让李瑜起身,“今次的事就此作罢,你当谨记自己身为皇室宗亲,更因以身作则,不可任性妄为。”
“臣弟谨遵皇兄教诲。”
皇帝摘下身上佩戴的龙凤玉佩,唤了楼下迎接李瑜二人的中年男子近前,附耳吩咐了几句,“……去东花阁将这玉佩交给太后,就说万绿从中一点红,便是夺翠。朕添给魁首的彩头,不必明言此玉出处。”
那男子领命离去,皇帝微笑地打量着在座的四人,“李玦,朕就不说了。李瑜,今次选不出正妃来,母后还会给你指位如夫人。你不会连如夫人都说不要吧?”
“臣弟不敢”李瑜抬头看见皇帝笑眯眯的眼睛,所有想说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只低声应了四个字。
皇帝点点头,转头又看向郁子都和华韶彦,“你们两个都是朕的表弟,国公爷和姑母可不是头一回与朕说起你们的终身大事。朕知你们两人虽是一文一武,可内里都是直肠子,有些事情上拗得很,所以今次借齐王的地方让你们自己看看。”
“皇上,端阳公主上次进宫时在太后和您面前提到过想跟富平侯……”站在皇帝身后伺候的穿着便服的内侍提醒了一句。
“哎,福山不说朕都忘记了这事,是正月里的事……”
华韶彦抱拳,“皇上,今次来臣确实还有一事,臣当初杀了宗拓,您说要给我个奖赏,臣一直没兑现,这次就跟您讨个旨意,让我自主择亲。”
“这……”皇帝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华韶彦。
“请恕微臣性子鲁直,让皇上为难了。”华韶彦先自省请罪,然后趁着皇帝未开口前,继续说,“母亲素来与太后亲厚,关于富平侯的事许是母亲随口一提,征询太后娘娘的意思。臣先前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