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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絮闻言,眼睛在祁珍屋里扫了一圈,“倒还有几件不错的玩意。”
祁珍抿嘴勾了勾唇,转身去屉子里取了个四喜如意木盒,打开盒子从里面拿了一支细金簪子出来。
“金蝶赶花簪,喏,拿去。”
“你打出来了?”青絮接过来看了看,簪首金条做出的一束花枝,枝端的一朵牡丹有拇指指甲盖那么大小,往下是一串带叶圆果,最下面一朵桃花上落着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花、叶、果实和蝶儿都是以片材相叠攒在一起,用镊子掐出花容、叶络、蝶翼的气韵。
“这师傅攒造手艺不错。”青絮抚着发簪口中呢喃道,“你让我帮你画花样,怎么反倒拿来送我?”
青絮把簪子退回祁珍手里,祁珍过来接,顺手给青絮簪上,“我打了一对,你我姐妹俩一人一支,也算有个信物。”
青絮摸了摸插在发髻上的金簪,想起了原来小时候,关系好的小姐妹,总喜欢戴一样的花,穿一样的裙子,然后手牵手一起出去玩。
青絮莞尔,“好,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这就对了。”
两人在屋里又说了一会儿话,祁派人来寻她们说是开席了。
祁珍和青絮便出门去了宴客的花厅。青絮到时,青莲和青薇已经入席。青莲坐在周二姑娘身旁,青薇则跟亭兰坐在一处。祁珍过去与祁夫人说话,亭嘉招呼青絮坐在自己身边。
“你们两人怎么去了这么久?”亭嘉并不知道青絮受了伤,祁珍走时只说找青絮有事。
“许久未见,一说话忘了时辰。”
亭嘉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青絮发间,“咦,刚才没瞧见你戴,新得的?”
青絮摸了摸髻上金簪,才想起了刚才忘了取下,说是祁珍送的,怕亭嘉又别的想法,索性抿着嘴笑了笑没吭声。
亭嘉也没在意,只是看着发簪说道:“我家里也有攒造的簪子,花样都是扁平,却不如这支的款型生动,这花上的纹样以前也没见有过。”
“你也瞧出好来了?”祁珍走了回来,“这图样是青絮年前画的寄给我的,我寻多宝斋的匠人打的。”
“没想到絮妹妹还有这样的本事。”亭嘉看着青絮两眼放光,“妹妹平日里喜欢画首饰花样?”
青絮瞟了眼祁珍,又看着目光灼灼的亭嘉,笑着说:“无事描两笔,当不得姐姐夸。姐姐若喜欢,赶明儿我给姐姐画两张。”
亭嘉要的就是这句话,忙笑着谢过,“七夕乞巧,你和祁珍来我家坐坐?”
“好啊”没等青絮开口,祁珍已经先应下了,“青絮,亭嘉家可比我家大得多,光她家的湖就有我家半个花园大。你一定要去看看。”祁府是皇帝赐下来的,虽比不上江宁王家的宅院大,却梧州上官府要大些。听祁珍这般说,青絮不知武平侯家要大成什么样。
“如何?”祁珍一脸真诚地看着青絮,青絮不好拒绝,“我回去问过祖母,若无大事,想来祖母会答应的。”
亭嘉高兴地点点头,“那咱们约好了。”
第四十章 添丁加口,论抬妾
回上官府第二天一早,亭嘉的帖子就送到了上官府,邀请青絮和青薇七月初七去武平侯家做客。
青絮在荣禧堂院子里碰见请安回来青莲,打了招呼时,青莲脸上依旧带着温婉的笑容,可那说话的腔调——酸哪青絮一笑而过,没办法,谁叫她凑上去和周丹娘拉交情,惹了赵玉华不快。亭嘉和赵玉华私交不错,七夕估摸会请了赵玉华,自然不会请她去做客。好在当天下午,青莲收到了周丹娘的帖子,上官府上头的那些飘过洒酸雨的云彩才退散开来。
青絮在老夫人屋里用了晚膳,回房拿王陶寄来的《十方录》翻看。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青絮放下书册,问坐在一旁的银红,“发生何事了?”
“奴婢去看看。”银红放下手里的针线,正要起身出门,门外杏花已经推门进来了。
“姑娘,是碧桃和碧草两姐妹要见老夫人,梅芳说老夫人歇下了让她们明儿再来,两人不依,就跪在院子里了。”
“你这个耳报神还真是快啊。”
杏花不比刚来那会儿,如今脸皮也厚了,听银红揶揄,只是笑了笑,“姑娘说过那个叫什事急从权,有时候想事做事要走在头里。”
“刚学了两个成语就乱用。”青絮抿嘴笑了笑,又问起院子里的事,“知道怎么回事?”
杏花摇摇头,就听见院子里有个女声喊道:“老夫人,奴婢真有急事要见您,不然奴婢没命了。”
青絮吓了一跳,再看当值的银红和杏花,两人皆是一愣。
“快别喊了,我在进去给老夫人说一声。”梅芳也被吓了一跳,慌忙跑进里屋去通报。
不多时,正屋门帘撩开了,朱嬷嬷走出来喊了一声,“老夫人让你们进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杏花望着青絮问道:“要不奴婢再去瞧瞧?”
一旁的银红提醒说:“碧桃是老爷的房里人,碧草是柳姨娘的大丫鬟,她们是两姐妹,都是跟奴婢一起进府的,原先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
青絮觉得这事有蹊跷,不过她却没想去探消息的打算,摇头说:“不必去了,又不是咱们屋里的丫鬟……别管别人的闲事,你去隔壁让桃花和月牙都给我安分点。”
杏花出门了,青絮又继续歪在榻边看书。
不多时门外又是一阵响动,杏花从屋外回来,低声告诉青絮:“夫人和柳姨娘都过来了。”
青絮摆摆手,让她自去忙。
正屋那边一阵嚎哭声传来,接着又听见一记瓷器跌落地面的脆响,哭声渐渐停了,呵斥声时大时小,听不清在说什么。
杏花早就忍不住了,跳到窗口边拉开半扇偷偷往外张望。银红低着头绣花,好像窗外的事与她无关一样。
青絮早已没了看书的心思,合上书,抬眼看了看杏花,“小心,头出去了。”杏花悻悻地收回了目光,低头又收拾桌上的东西。
青絮起身走到银红跟前,“你这绣的是?”
“原来那条格子花纹蜀江锦束腰磨了边,奴婢记得您说那上面忍冬纹样好,就照着给您做条缂丝束腰,再有一日便能做好,七夕出门正好用上。”银红手里拿着块绿地缂丝束腰,缠枝藤叶勾边,连着横排八朵淡黄色的忍冬花,素淡清雅,很合青絮的喜好。
“真不错”青絮点点头,笑着对银红说,“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姑娘是笑话奴婢呢?朱嬷嬷都夸您这一年多绣技愈发出众了。”银红嗔怪道,“不是怕您劳神,奴婢这才帮你做的。”
青絮瞥了眼百无聊赖的杏花,回头目光掠过低头绣花的银红,银红的眉眼不甚出众,却胜在这份沉静让人舒心。
她开口问道:“银红,你今年十七了吧?我记得你是八月生的。”这一二年银红不像刚来时,说话收敛了许多,不再动不动拿大,提醒的多指挥的少,大多都能指到点子上,青絮倒是比以前更信赖她了。
银红点头“嗯”了一声,又低头绣花。
青絮又问:“姐姐,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如何打算?”
银红没想到青絮一个半大的孩子突然问起这个,脸露羞赧之色,吭哧了半晌不知如何开口。青絮看着银红的模样,轻笑道:“家里有定下的?还是我寻祖母给你指一门亲事?”
“姑娘——”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青絮正与银红说话,那边杏花站在窗户边招手,“姑娘,人都出来了。”
“把窗户关上,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我要睡了。”青絮伸了个懒腰,返身上床去了。银红跟上,帮着青絮拉好了帐子。
门口传来几声轻轻的叩门声。杏花打开房门,看见梅芳站在门口。
“梅芳姐姐,有事吗?”
梅芳探头往屋里望了望,“三姑娘呢?”
杏花回道:“我家姑娘早睡下了。”
梅芳笑说:“那没事了。朱嬷嬷怕刚才动静太大,惊扰了三姑娘,让奴婢 瞧瞧。”
“出了什么事?”杏花低声问了一句。梅芳摇摇头,示意这话不好说。
“走,咱们出去说去。”杏花刻意放低了声音,然后回头朝里面喊了一声,“银红姐姐,我出去一下。”说完,拉上门拽着梅芳两人在廊子角落里说悄悄话去了。
翌日,青絮起身洗漱,杏花就跑回来把从梅芳那里听来的消息告诉了青絮。虽说这事换做旁人,定会觉得让青絮听,污了姑娘的耳朵。但杏花一直没把青絮当孩子看,所以试探着告诉青絮。
青絮没阻止,杏花便一口气说完了,“……昨个儿奴婢知道您都睡着了,碧桃已经被老夫人安置在后罩房了,老爷昨晚上又在衙里过的。老夫人一大早就派人去衙门那边,让老爷今晚上务必回来一趟。”
原来便宜老爹通房碧桃怀孕三个月了,小冯氏身边的赖嬷嬷说碧桃怀孕的日子不对,碧桃否认,被赖嬷嬷关进柴房,要给碧桃准备给灌药,然后碧桃的妹子碧草得了消息,连夜把人放了出来寻到老夫人这里避难。小冯氏却说那几日在路上,老爷一直歇在她房里,还倒已经问过老爷,说不记得此事。于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老夫人干脆把人留下了,等上官鸿回来再定夺。
青絮撇嘴,一大家子人住一起狗血剧撒不完,自己刚过了三年安稳日子,一和大部队汇合,先碰上了后妈和姨娘斗法,然后又是便宜老爹通房怀孕闹得半夜鸡飞狗跳,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下衙后听到这消息是会如何反应?
傍晚,上官鸿从衙门赶回来,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被老夫人叫到了荣禧堂。
“孩儿给母亲请安。”
“坐。”
上官鸿在圈椅上坐下,看着老母阴沉的脸,背上不由冒汗,“母亲急匆匆的寻儿子回来,不知所谓何事?”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清楚?”老夫人横了上官鸿一眼,目光冷凝,“想来你夫人已经跟你说过碧桃的事了。碧桃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脾气秉性不能说不会变,但在这等事上给她三个胆子她未必敢偷人。你宠夫人是你的事,但不能为了哄夫人就要了碧桃肚子里孩子的命?”
“不是我不信你夫人的话,只是她也不是个真的大肚能容人的人,她进门三年上水月难产而亡的事你不会忘了吧?还有她凭什么进门的,你我心里一清二楚。不是冯家老太爷对你父亲有恩,临终前求到我这里非要看着她进门才闭眼,她顶多就能做个妾而已。”
小冯氏没生儿子时还好,一直谨守本分,不敢造次。可这三年没有她坐镇,在庆阳生了儿子,仗着儿子傍身和上官鸿的宠爱,性子娇纵起来……老夫人摇头,看着低头听训的上官鸿,问道:“我就问你一句,碧桃肚子里的种是不是你的?”
上官鸿面露尴尬之色,那日小冯氏问他,他含含糊糊糊弄了一句,后来想想,当时在勉县朋友家中做客,回来时多喝了几杯进错了房间,半夜醒来才摸回小冯氏房里,后来他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碧桃有了身子,又怕小冯氏哭哭啼啼,这才打哈哈想蒙混过关。没想到闹出这么大乱子。
上官鸿没说话,无奈地点点头。
老夫人冷哼一声,“莫不是生了个儿子就有理了?等孩子生下来,给碧桃抬个妾。”
上官鸿额上冒冷汗,暗恼自己疏忽大意,又想起前两日听户部刘侍郎说的话,忙道:“但凭母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