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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对方摇头回应后,苏梓诺也不再多言,视线瞟过桌上汤盅便径自端起,在掌心触碰到青瓷盅时,却被其上那温热的触感烫得一愣。其实,汤盅温度适宜并不烫手,但让苏梓诺惊讶的是,云谦除了特意替她送来外,竟将它一直温着,否则此时哪里还能感觉到那冷热适宜的温度。
她,当真不得不承认,此人心细如尘,长袖善舞,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官场之才。
“唉,罢了。。。”兀自叹息一声后,苏梓诺在船头站定,璀璨若星的双眸回看着舱内的云谦,放弃似的摇头又续道:
“算是作为王爷替我送来汤盅的谢礼,不知今晚可否能赏脸过府用膳,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言讫,左手晃了晃那鱼篓,蛾眉一挑,灿若桃花的脸上勾勒出一抹笑容,看在云谦眼中,只觉那弧度如轻云一样,似揉在浓浓夕阳里,和着她身后飘散的柳絮,迷住了他的眼,如何也移不开。
“殿下盛情,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两辆马车停在长公主府门前,当阿银看到云谦从另一辆车内下来时,她的眼中满满都是欣慰之色,仿佛是那看着女儿嫁出去的娘。然而转瞬间,就立时靠近苏梓诺身边,压着喜色,露出一脸艳羡,其神色转变可谓是极为精彩。
无视了阿银低声对自己说的那句:“公主殿下,奴婢发现您在情场上,是越发的英勇无敌了!”苏梓诺朝身后的云谦作势一请,两人便一前一后,过了影壁朝着府内走去。
等到花厅后,苏梓诺看了看云谦,从后堂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给他,见他脸上闪过不明之色,便低声呐呐道:
“你且看着它作消遣,我去厨房煮鱼。”
待苏梓诺走出门外,云谦拿起手中书本看向封面,嘴角不由噙起一抹浅笑。他没想到,民间话本竟也能在她书房中找到。
看着话本打发时间,直到花厅桌上布满四道菜后,两人方才落座。因为苏梓诺向来不爱让人帮忙布菜,所以此时也懒得再找人来,故而用膳的两人皆是亲自动手。
而当云谦拿起筷箸看向这三菜一汤时,眉目间的神色终于由恬淡转为惊讶。待他拈了块竹笋豆腐入口后,更是不由赞道:“公主府上之人果然是人才辈出,便只是烹饪这道菜的厨子,想必也是位高人。若非此人早在公主府,在下定要重金请他为在下多做几道佳肴。”
云谦此时确然是真心赞美,其实他本人用膳并不爱珍馐百味,反倒是喜欢用些家常小菜,但饶是这样他的口味却也是极叼,能够符合之的菜肴少之又少。这道竹笋豆腐只一入口,便让他舌尖涌出难以抑制的感觉,他也是当真起了夸赞这个厨子的心思。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夸奖的话一出口,对面的苏梓诺就沉了脸,而伺候在她身后的侍女却是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这种行为如果在其他公主那里恐怕这侍女会被拖出去杖毙,但若是在苏梓诺这里,那就有些难说了。不过,云谦却还是开口笑着替她解围道:
“不知这位姑娘为何发笑?”
这边阿银被云谦这么一问,顿时觉得自己此番僭越了,细细一想云谦怕是在恐她被公主罚,所以才出声替她解围,心里对这位西魏第一公子的好感又上了一层。低眉看了自家主子,见她斜睨了自己一眼后,不由挠了挠脸颊道:
“回禀王爷,奴婢是不曾想到您竟对这菜这么推崇。只是,您若是想将这煮菜厨子稍走,那恐怕还真是有些困难。”
阿银说话时脸上不时闪过狡黠之色,云谦淡笑不解,看向苏梓诺时却发现对方已放下筷箸,原本皱着眉心又拧成结,但并没有抗拒的意思,倒像是在思索什么。
“姑娘此言何解?”顺着阿银的话头问出声后,云谦见她笑意盈然,满眼欣喜,心里的疑惑又多了几分。
“因为,若你当真想日日吃到这些菜肴,那恐怕就得将我们殿下带回府去,否则,天下间恁是谁也无法做出这些菜的味道。”阿银的话让云谦愣了神,低眉扫过四道色香味不俗的菜肴后,方才呐呐回道:
“不想殿下除了治军严明兵法高超外,这厨艺竟也是一流。”
“那是自然,我们殿下可是军中。。。”阿银说得眉飞色舞,然这句话才开口,就被苏梓诺打断:
“好了,你且下去休息,今晚不用你值夜。”
甚至没来得及唉一声,阿银就被苏梓诺遣退,然后整个花厅就安静了下来。最先开口的,是云谦:“方才在下言辞间有所不妥,望公主殿下莫要介意。”
“不过是小事,王爷无需介怀,倒是本宫此时突然想与王爷说一事。”苏梓诺右手置于桌上,纤长如葱的指尖轻轻点着桌面道:“封地之事本宫想了几日,因皇上将此事全权交予王爷处理,那本宫便斗胆请王爷,可否将封地定在凉州。。。”
苏梓诺的话让云谦心下愕然,凉州是何处他自然知道。漠北蛮荒之地,气候不好且不说,又因地势山地多而使得该地商贸不繁。虽与苏梓诺驻守的边关相去不过几千里,但因该地易守难攻,是以倒未派多少驻兵。可是,单单是恶劣的地理环境,贫穷的现状,就已经让许多官员望而却步。
宁作南方一知县,不为凉州一知州。这句话,已经算是官场上奉行的名言。而那些被派往凉州的官员,除了是官场不顺外,就只有能力不足之人。毕竟,如果有能力,谁会想去那个天高皇帝远毫无升迁机会的地方!
然而此时,苏梓诺舍弃沃野千里,就只愿去那凉州,饶是云谦,也有些难以理解。
“。。。殿下,为何选择去凉州?”云谦的声音沉润如玉石倾落,素来舒展的眉心此时微微皱起,清澈的眼底蒙上迷惘的尘埃,让人看清那清晰的瞳纹。
缓缓起身走到窗棂前,苏梓诺望着缓缓上升的月头,上弦月,很美,月色也溶溶:
“我。。。”
“。。。我曾听说,凉州有种柳树飞絮之期很晚,而当满城盈满柳絮之时,天际便会飘落五月雪,其景很美。然而,却鲜少有人为了那景,而去。”言及此处,苏梓诺轻轻顿了顿,她身后的云谦倏然抬眸,如夜般漆黑的眸子泄出一道视线,停在她带着几分向往却又寂寥的侧脸上。。。
撤不开,移不动。
“满城柳絮落,谁家院落停。。。哪怕一次,也想亲眼见见那雪与絮的交融。。。”
念到那句诗时,她的声音很轻,但如玉般莹润的脸上却满是向往之色。
如果说之前云谦心情带着怅惘,那么当苏梓诺说出这句诗后,他心里便满满都是膨胀。这句诗,是他十八岁那年到凉州任职时,对着漫天的五月雪飞絮所作。那时他不过是小小知州,而非此时名动天下的西魏第一公子,是以所知之人甚少,除了。。。
“你是。。。”
“若王爷没有异议的话,此事便这样。”抢了云谦欲出口的话头,苏梓诺转身冷着脸,几息前那些怀念或者怅惘的情绪。
自此刻后,直至用饭结束,仿佛为了遵守食不言的规矩,两人间再没有人开口。
这顿饭在沉默无言的气氛中结束,连云谦也没想到的是,这之后封地的事情定了下来,苏梓诺修整几日就带着整座长公主府的人前往凉州封地去。
快得,让他连话也没有来得及说。
因为,那次用饭后无论他怎么去公主府求见,都被苏梓诺拒之门外。
第17章 攻略摄政王8+9
因为,那次用饭后无论他怎么去公主府求见,都被苏梓诺拒之门外。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觉得如果不去见她,就再也无法将那些话说出口。。。
时间很快指缝中流走,就在苏梓诺出发前往凉州的那日,云谦早早地候在出城的必经之路。时辰从卯时到了申时,头顶烈日炎炎,身畔芭蕉冉冉,就在伺候在云谦身后的小厮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正要出声劝云谦回府时。
视线的尽头,街道远处缓缓驶来一辆装饰精致的马车,驾车的车把式云谦看着眼熟,待马车靠近细细一瞧,竟是之前与苏梓诺同乘时驱车的把式。
马车与云谦主仆二人越靠越近,当小厮站在马车前迫得车把式停车后,云谦便上前抱拳满含歉意道:“不知殿下可否让几息时间与臣,臣有些话要同殿下讲。”
云谦话落后,车内久久无人回应,他身后小厮见自家王爷沐浴在阳光下,那本就白皙的脸此刻已白得更雪似的,心里更是疼得不行。只埋怨这公主如何不讲理,可当听到车把式开口后,整个人就顿时不好了。。。
“这个,王爷,我家殿下寅时已经出城,这车里只是她一些贴身的物件。。。”
。。。。。。
华丽的马车从云谦身前驶过,他甚至捉不住那绝尘而去的尘埃。过于苍白的面色在太阳照耀下显得有些透明,仿佛轻轻一点便会破了的镜花水月般,绝美到极致,伸手触及却又会点破那精致的景致。
“。。。难道,她真的早就知道,所以这么多年并不是与我做戏,她竟是。。。”语焉不详的话从云谦口中说出,和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形,让身后的蓝衣小厮一慌,急步上前就见云谦向后倾倒,靠在他身上。
三月后,西魏国凉州,德信忠义王府内:
手里握着三百里加急的密报,密报上的内容让苏梓诺前一刻刚吃过鱼的心情,变得。。。
糟透了!!!
“阿金,去苍漠山取天香玉露丸,送到皇城去。阿银,替本宫牵赤炎来!”苏梓诺的声音透出几分焦急,右手食拇两指不住互搓着,这点是她心情焦虑时候会表示出的小动作。
是以,当阿金和阿银听到吩咐后,阿金脸色一沉就立刻领命出了门去。而阿银则是蹙着眉,同样领命退出门去。直到她牵着赤炎来到府门前,将缰绳递给苏梓诺后,小声地问了句:
“殿下,是发生了何事?”
苏梓诺接过缰绳,踩着马镫一跃便跨上马背,紧紧拧着眉心没有解开,只俯身对着阿银道:“摄政王病危。。。”
“驾!”
危字方从口中出来,就听得苏梓诺一声喝斥,棕红的马儿就踏着石板街道扬长而去,只留下阿银微张着下颚,站在原地。
原来,这三个月她家公主殿下往苍漠山讨好那毒医老鬼的目的,竟是为了天香玉露丸,而取这天香玉露丸,没有意外,就是为了那远在皇城的摄政王。只是。。。
十日的马不停蹄,赤炎早已因为吃不消而被苏梓诺留下驿站,剩下的十日路程,苏梓诺几乎不分日夜的赶路,累残驿馆最好的四匹宝马。终于她在第二十日夜晚,动用了皇族的权力后,得以进城。
从马上一跃而下,苏梓诺甚至连敲门的功夫也懒得去做,丹田一提,便轻身跃上摄政王府围墙,两三拳打趴守在暗处的暗卫后,就往云谦的卧室的掠身而去。其实,府里的暗卫在被苏梓诺打趴夏侯,就从她的招式上看出了她的身份,是以便撤去警戒,以至于苏梓诺到达云谦卧室时,再也没有人拦着。
可当她还未推开那道红漆木门,鼻间便盈满一股子苦涩的药味,丝毫不比在毒医那里待的三个月受到的荼毒差。她曾设想过云谦身体最差的情况,可当她推门进去后,她发现,她还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