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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莲臣不以为意的道:“朕又有何心虚。”
“这位子本该是我家殿下坐的,却被大殿下抢走……”陈尧冷哼一声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当日死的若是朕,朕也没有半分怨言。”他金眸一闪,笑道:“陈将军今日是要为皇弟报仇,替他夺回这位子?”
“谁都有资格坐这个位子,就是大殿下没有。”陈尧一字一顿的道:“弑父杀弟,殿下有何脸面对天下众人。”
贺莲臣危险的眯起眼睛,“陈将军似乎离题了,你掳走我的妃子和内侍,要说的只有这些?”
陈尧看了我们一眼,继而大笑道:“那我们就来谈正事。”
贺莲臣道:“陈将军但说无妨。”
陈尧阴冷的道:“我并非不通情理之人,现下我让殿下用自己去换一个人,殿下可愿意?”
“一换一,自然是公平。”贺莲臣俊脸带笑,金眸却是深不见底。
“那殿下要换的……”陈尧阴冷的扫了我和宓妃一眼,“是哪个?”
贺莲臣的目光在我和宓妃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定在了宓妃的身上,他薄唇轻勾,笑道:“劳烦陈将军将宓儿送回来,朕跟你们走。”
他的话语落下了宓妃就猛的睁大了眼,眸子里闪过惊诧惊喜还有……泪光。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淡淡的看着他们,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贺莲臣在说完那话之后就迅速的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我垂眸,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最终微不可见的勾起唇角。
陈尧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道:“换人当然是可以,不过殿下的身手实在是让我敬佩……”
贺莲臣道:“将军的意思是……?”
陈尧道:“请殿下自折右臂。”
贺莲臣轻挑浓眉,“这般不放心么……也罢。”他不顾一直“唔唔唔”的宓妃,果断的用左手搭上右臂,尔后清脆的一声“咯噔”……
陈尧鼓掌,“殿下好手段。”
贺莲臣的右臂颓然垂下,他额角微微有汗珠沁出,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将军过奖,朕已自折右臂,那么将军可否放人了?”
陈尧点头,冷笑道:“自然,请殿下左手举起来吧。”
贺莲臣照做,那耷拉着右臂举左臂的样子不禁惹得我好笑,堂堂一个皇帝现在竟然像现代被逮捕的歹徒。他见状冲我怒视,可那眼里却是道不尽说不明的意思。我侧目,看到宓妃泪眼朦胧的看着贺莲臣,楚楚可怜。
陈尧对压着宓妃的晨曦使了个眼色,晨曦便跟着他一起走向贺莲臣。陈尧一手搭上贺莲臣的左臂扭到身后,对晨曦道:“放了她。”
晨曦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宓妃推了出去,任她整个人摔在地上起不了身。贺莲臣见状微微皱眉,可马上又松了下来。陈尧扯唇一笑,嘲讽道:“大殿下可真是怜香惜玉。”
晨曦也开始往回走,陈尧和贺莲臣则跟在后边。待走离宓妃稍远后贺莲臣对我使了个眼色,于是我知道,我和他得开工了。
我叹口气,勾动小拇指上透明的细线,袖中立刻有短箭对身后的朝露射去,朝露一身痛呼后松开了架在我颈间的刀子,我见状又机灵的冲她的腿踹了一脚,接着闪身跑到了一边。
那头陈尧和晨曦自然发现了我这边的异况,可原本安分的贺莲臣也在这个时候发难。他袖子里亦同时对陈尧射出了短箭,而后便立刻对拿起刀子的晨曦射出了第二枚短箭。至此陈尧晨曦和朝露皆负伤,我双手缚在身后,而贺莲臣则是右手不能动弹。
“死太监!”朝露骂了一声,很快就起了身往我这边来,我暗叫声“麻烦”,东躲西闪间背身瞄准了她的位置又是一箭,这箭下去后朝露才跪到了地上不能再动弹,而那边陈尧和晨曦在和贺莲臣纠缠的过程中同时悲愤的喊了一声,“朝露!”
我赶紧蹲下捡起了朝露扔下的刀子往宓妃跑去,晨曦见状想要上来拦截,却被贺莲臣一腿踢中了胸口。陈尧眼睛发红,“好你个篮公公,原来早就和他设计好了!”
我懒得理会,谁和贺莲臣设计好了,怎么设计?这袖里箭纯属是个意外,那日云泽送来两副精巧的袖里箭给贺莲臣,袖里箭,故名思意正是绑在袖子里的一个小武器,小巧不易被察觉,只是有一样敝处,就是这袖里箭只有两发。贺莲臣怕我在宫中不安全便给了我一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真是无巧不成书。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发愣的宓妃,“娘娘,这可不是发呆的时候,把手递给我。”
宓妃这才回过神,皱起细眉道:“你和莲……”
我看了正激斗的那边一眼,“娘娘确定现在要谈这个?”
宓妃顿了下,配合的背对着我冲我伸出手。我也是背对着她摸索着绳子的地方,然后费力的用刀子瞄准绳子准备割下去。
这是贺莲臣一声大喝,“小心!”
原来晨曦已经捂着胸口往我和宓妃冲了过来,看她脸色苍白却满是恨意,估计是咬牙想要先替朝露报仇。我猛的皱眉,刚想拉着宓妃跑时却看到贺莲臣对着晨曦又是一箭,然后她便和朝露一样睁大眼睛跪到了地上,嘴唇颤抖着不知想说些什么,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晨曦!”陈尧一声大叫,手下毫不留情的对着贺莲臣使着杀招,贺莲臣躲避不急生生被扼住了脖子,左手欲出招却也被陈尧制住。陈尧双眼血红,对着贺莲臣的胸口就是重重一拳,直打的贺莲臣嘴中吐出了鲜血。
“贺莲臣,你杀我家主子夺他皇位,今日我定要取你的性命!”陈尧说完又抓过贺莲臣未脱臼的那只手臂狠狠一扭,贺莲臣闷哼一声,脸在一瞬间刷白。
“陈尧,朕念你是个人才却没想到你这么认不清时事,自古成王败寇,皇位之争从无公道之说!”贺莲臣面色苍白,气势却是非常人可以比拟。
陈尧面色狰狞,弓膝对他的腿处使劲一撞,贺莲臣边吃不住的单膝跪在了地上,“今日论你花言巧语我也要取了你的命!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逃的出我的手心!”
说罢从地上捡了晨曦的刀子就逼到了贺莲臣的左手,他阴阳怪气的道:“刚才你就是用袖子里的短箭杀了晨曦?很好,我就先叫你这只手去陪他们!”
我睁大眼睛,忍不住屏住呼吸。那边刀子高高举起,眼看就要砍上贺莲臣的左手时宓妃却挣脱了绳子拿着刀子往陈尧冲了过去。
“陈尧!住手!”宓妃纤弱的面容透着几分坚毅,她不管不顾的冲到陈尧面前就是一刀,陈尧伸腿踢人,可碍于双手压着贺莲臣行动不便,腿上还是被刀子划了一道。陈尧眯眼,脸色更加凶残,刚想回头继续对付贺莲臣时宓妃却将刀子往他扔了过来,陈尧闪身躲刀子时贺莲臣往身后狠狠踢了一腿,好歹从陈尧的手中脱离了出来。
我这时已经跑到了他们身边,趁着陈尧被贺莲臣吸引了注意力时一脚冲陈尧踹去,陈尧回头凶狠瞪我一眼,可约莫觉得我和宓妃两个弱女子没什么搞头,只一脚踹我到了边上就继续对付贺莲臣。
我趴在的地上起不了身,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尧的刀子往贺莲臣的背刺下。刀子最终还是刺了下去,可是刺中的人不是贺莲臣,而是宓妃。
我没有想到宓妃会在这个时候扑到了贺莲臣的身上。
贺莲臣也感觉到了异状,看到背上的人时失声叫道:“宓儿!”
陈尧拔出染红的刀子阴冷的道:“宓妃娘娘对殿下可真是情深意重,也好,我这就送你们下去做一对亡命鸳鸯。”他说完就再次举起刀子,可这时背后却被一支羽翎箭狠狠刺透,尔后第二支,第三支……刀子从他手中无力的掉落,陈尧那凶狠的表情在一瞬间定格,眼中的讶异无限放大。
我咬着下唇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骏马,领头的两名男子一身禁卫军的装扮,手中长弓蓄势待发。我不知为何就有些难过,被刀刺中的宓妃,一脸狼狈和惊恐的贺莲臣……
我原以为一切已尘埃落定,却不料这时有可疑的“嘶嘶”声响起,那声音就像是……我猛然朝发声的地方看去,只见原本该死去的朝露正狞笑着看着我们,怀中的炸药芯头迅速的烧下。她似乎在嘲笑着:就算是死,也要你们给我陪葬。
该死,他们竟然还留了这一手!可是现在……我颓然的闭上眼睛,难不成今天真要死在这里了?
“嘶嘶”声嘎然而止。
我睁眼,只见一只长箭精准的射中了炸药芯头,掐断了那微弱迅速的火星。我回头,那马上的两名男子已经奔近,左侧男子魁梧俊朗,焦急对贺莲臣道:“臣科尔护驾来迟!”右侧男子面容平凡,五官毫无出彩,虽面无表情,那双棕色的眸子里却有熟悉的光泽一闪而过。
“宓儿,你坚持一下,我们这就回宫,不要怕。”贺莲臣低沉的开口,语调微不可闻的颤抖。
宓妃却只是凄惨一笑,眼角泪水不停断的落下。“莲……”
“我在这里。”
她说:“莲,我只恨我没有坚持过。”没有坚持,所以努力的想抓住,可却永远也抓不住。
我闭眼,感觉喉咙紧的厉害。
原来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钻空子,没有人无所不能,没有,也不会有。
五六章
宓妃毫无意外的死了,为了救贺莲臣而死。
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的死,毕竟我总不能拍着手掌说:“死的好,死的好。”我只能说宓妃的死在某个程度上是个完美的状态,不论之于她自己,亦或是贺莲臣。
宓妃下葬那日宫中一片白色,本是炎热的夏日生生的衍出几分凄凉。那盛放的花儿似乎不那么艳了,那鸣叫的鸟儿似乎不那么欢了,那被灼阳晒烫的池水也不那么温暖人心了。宫里四处有人传诵着她的“伟大事迹”——原来宓妃娘娘是个如此勇敢之人,原来宓妃娘娘对皇上情深意重,原来宓妃娘娘是这么的让人敬重。
瞧瞧,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包括爱与恨,喜与厌。
这何尝又不是个解脱。
彼时我正躺在床上养伤,窗外徐徐吹进的微风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清香都叫我昏昏欲睡。那是种久违了的惬意和悠闲,叫我整个身体里的骨头都一阵酥软,意识也是慢晃晃的发昏。
其实想想我还挺没心没肺的,外面是一片低气压的愁云,我这里却是舒适的乐悠悠。可你们还能要求我怎么的,上宓妃的灵堂嚎几声,掐大腿挤几滴眼泪?得,我不是那种主儿,做不来这种事情。即使那时候有几分心酸,那也只是那一瞬间的心酸,不具任何意义。
贺莲臣在这几日异常忙碌,他从那天后就愈加沉稳了起来,俊朗的面容波澜不惊,可眸子却是深不见底。我记得那天他狼狈的抱着满是鲜血的宓妃回到宫中,记得他怒吼着叫太医救宓妃,记得他拉着宓妃的手喊着她的名字。他眼里透出的焦急和无助那么的像个孩子,一个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什么可却无法挽留的孩子。
我翻了个身准备入眠,模模糊糊的想着,人总要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后才能变得更加成熟。
我就这样不死不活,哦,不,是惬意舒爽的过了几日。我似模似样的掐了掐手指,恩,算算日子,皇姐和宇文睿的大婚已经过了,可是谁又来给我解解惑,那日出现的那个箭法极其精准的男子是谁?
长相平凡,气质平凡,照理说这种人搁哪里都是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