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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能自保,又不用违心地拿赤龙珠去换取解药,可不是一举两得么?
她为自己这两全其美的打算而沾沾自喜,高高兴兴地回了房间,这才将那早放凉的药一股脑儿喝下肚,也不知是不是心理的原因,她竟觉得那药也带着一股白衣人清雅的梅花香气。
到傍晚时分,唐羿耘来了,带着满脸愁容。凌书南不禁叹道:“看来那曾国太子还真是难缠,唐大哥没受伤吧?”她只当他们因制服郦天霄而费了好大力气,故而尽是疲态。
“受伤?怎么会?”唐羿耘轻嗤一声,“对了,书南,晚上义父摆宴,你也去吧?”
“摆宴?是该摆宴好好庆贺下的!”拆穿太子阴谋,山寨化解一场危局,可不是值得庆贺的么?凌书南对着镜子看了看,“只不过我这脸都肿成这样了……要不我就不去了,劳烦唐大哥把酒菜送我房中,行么?”
唐羿耘点头道:“那也好。我还不想去呢,看到那太子得意的嘴脸,我可一点也吃不下。”
“太子得意?”凌书南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他怎么会得意?难道此刻,他不该是被五花大绑关起来才对么?”
“怎么会?他现在是座上宾才是。”唐羿耘苦笑一声,不禁回想起午后的情形。当时他正欲发难,另有大汉十分兴奋地进来回报,说是又俘获一队官兵,说时满脸通红,喜不自禁。
原来这一次,俘获的并非真正的官兵,而是三十名姿色上等的女子。与此同时,另一队官兵也得到了几口大箱子,箱子里尽是绫罗绸缎和绢花。
那三十名女子原来都是郦天霄别院中的歌姬,貌美如花不说,声音比黄鹂还要好听,被那些大汉俘获后,一路上引吭高歌,早将这谷中上上下下都吸引了去,以至于被押至孙聚堂面前时,外边早已经聚了不少人,都引颈看向里边。
那时候,郦天霄才说道,这三十名女子是献给孙聚堂座下尚未娶亲的勇士。那几箱绫罗绸缎则是给山谷中勇士妻子的。他还说,他座下亲兵年过二十五者都已娶亲,倘若家中困苦,聘礼不够,还可按照士官等级,给予补贴。
“男儿大丈夫,自然是要建功立业,才不枉在人世间走一遭。可这修身齐家平天下,家事却是排在天下事之前的。只有家事先了了,无后顾之忧了,方能安心为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对来此意图只字不提,只一味地说些与这谷中不一样的军中事情。
避世于山谷的红袖军,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男丁,只有极少数人携了家眷同来,这十几年间,偶有男丁娶了附近山民村妇入谷,可到底是极少数。大部分都是从血气方刚的青年蹉跎成了中年大叔,那些十来岁的小伙子也等成了阳气正盛的壮年大汉。
如果说之前,大家都没有老婆,忍忍也就罢了。可是陡然间看到三十多个妖娆多姿的女人,那醉人的歌声早把这些干渴多久的大汉们撩得心火旺盛,再一听外头那些军人过得如此爽,心态如何平衡得了?
而那些随着自己男人进山谷的女人们,瞧见那在余晖下熠熠发光的上等绸缎,想到自己曾经也是穿金戴银,若没有进谷,说不定也是将军夫人之类的,又怎么会在此地做些农妇粗活,蓬头垢面,穿着麻布衣服,连胭脂水粉都许久未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论是男是女,都被郦天霄“赔罪”的礼物而勾起了埋藏在心中的欲望,一时间,原本祥和安宁的山谷再不能平静了。
第十七章 流连温柔乡(3)
不是郦天霄的“礼物”太好,而是人这一生想要的东西太多。孙聚堂见惯了白骨皑皑,血流成河,才会率部避世。于他而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可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一切来得太容易,这生活太无趣,反倒不如外边的花花世界,更有吸引力。
郦天霄便是把握住了这一点,使出了杀伤力比钢刀长枪更大的“糖衣炮弹”。
“那后来呢?”
“曾太子力邀义父携部与他联手,甚至还当着众人的面起誓,必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义父自然没有答应,可其他人却是心思浮动,谖草谷里十个管事的,竟有六个都主张出山。义父见群情激动,不好太过强硬,只好打了个圆场,先将此事拖上一拖。可那太子是没法再扣押了,反倒成了座上宾,义父甚至要设宴款待。”
孙聚堂是吴国旧王,那些兵士可不是。孙聚堂不愿与曾国为伍,下面当兵的在谷中隐居多年,只怕早已淡忘了吴国。更何况,如今曾国势大,孙氏则是一盘散沙,跟着郦天霄混显然是前途无量。这人一旦起了欲望之心,便被那利蒙了心,再无法安然地留在山谷中享用粗茶淡饭了。
凌书南深深地吁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郦天霄虽然是个人渣,却深知人性的弱点。
“唐大哥的想法呢?唐大哥也想出山吗?”
“我当然想出山。”唐羿耘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身为男子,当然该轰轰烈烈地干一番事业,只不过,我可不想跟着那个姓郦的。”
“那你想跟谁?”
“我……”唐羿耘斜了凌书南一眼,笑道,“我想跟着你呀!”
“去——”凌书南捶了他一拳,心里头却是无比郁闷,整个山谷都被郦天霄闹得鸡犬不宁,她的谋划怕是要落空了。
两人正闹着,外边传来一声咳嗽,凌书南循声看出去,顿时脸色垮了一半,只见郦天霄在一大汉的陪同下朝自己走来。
他的目光如冷光灯般射在她的脸上,令人十分不舒服。“本王不会来得不是时候吧?”
“你怎么来了?”唐羿耘对郦天霄并无好感,语气上自然也客气不起来。
郦天霄浑然不觉,“孙将军特许我在山谷中随意走走。”
说着,郦天霄径自坐了,唐羿耘见凌书南脸色铁青,便挺身道:“太子殿下,就算我义父许你四处闲逛,却也不许你擅自闯入书南的闺房。”
“本王来见见本王的护卫,又有何不可?对吧,凌护卫。”
“你的护卫?笑话,书南几时成了太子殿下的东宫护卫?”唐羿耘斜瞟了凌书南一眼,她明明是孙玉钦的丫鬟,怎么会成了郦天霄的护卫?
哪知他话音刚落,凌书南就扯了扯唐羿耘的衣袖,“唐大哥,你先出去吧。殿下想必有话交代我。”倒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真的不需要我在旁边?要不我走远些,你若有事,可大声唤我?” 唐羿耘还有些不放心,可凌书南却摇头拒绝了。
眼见唐羿耘悻悻地离开,郦天霄说不出为何心中有些许淡淡的得意,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凌书南一眼,笑道:“没想到,你倒是命挺大的。看起来,那黑鸩蛇的毒,都解得七七八八了。”
“太子爷找我有什么事?”凌书南冷冷地打断道。郦天霄破天荒地没有一开始就直入主题,而是友好地“问候”了一下凌书南,谁知道对方是这样一副不待见自己的态度,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冷了下来,“明知故问。”
他摊开手,手心里搁着一棕色药丸,“你不是一直惦记着这个吗?”
“这是大喜大悲丸的解药?”凌书南的心跳顿时加速起来。像她这样贪生怕死的人,这几日都是掰着指头数日子,就等着郦天霄给她发解药,陡然看到,都有些怀疑自己身处梦中。
郦天霄对凌书南这份表情很满意,见她恨不能朝自己扑来,他却将手收紧,轻轻地捶了两下桌子,“我要的东西呢?”
“东西?”凌书南一怔,险些忘记了。她要拿解药,就只能用赤龙珠一物换一物才行。见郦天霄殷殷地看着自己,她脑袋一热就准备把怀里的瓷瓶交出来,可是眼睛不可避免地瞥到桌上静静躺着的寒山竹笛,白衣人翩翩身影与郦天霄狞笑的模样交叠在她眼前出现,几番挣扎,她居然脱口说道:“没在我这儿。”
“没在你这儿?那你昨天夜里又做什么去了?又为什么给我这个?”他把那面粉做的早已经被捏得不成形的瓷瓶往地上一扔。
凌书南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可她却一点也不后悔,甚至有种解脱的快感,“是,我的确把那东西偷出来了,可我怕他们怀疑,又把它还回去了。”
“是吗?你确定?”郦天霄冷眼看她,恨不能看进她心里去,哪知道凌书南只是点头,他只好再度提醒道,“别忘了,还剩两天不到。”
“太子爷放心,我怎么会不要自己的性命。只是我怕操之过急,万一他们发现宝物被掉包,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除非拿了东西,立马走人,否则被发现了,我还不是死?”凌书南赔笑道,“太子爷还有别的事么?”
竟是在下逐客令。郦天霄审度了凌书南片刻,发现再无别的话可说,只好起身离开。当身后的房门关上时,郦天霄捏着解药,心里却起了一丝异样。
他原本以为这女人定是喜逐颜开地找他领解药,却没料到他居然空手而回。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这女人的话不尽不实,为何一晚不见,这女人就有些变了?好似不如之前那般贪生怕死。倒令他生出一种难以掌控的感觉……
难以掌控?郦天霄看了看手心里的解药,都要被他捂化了,他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心中已有了一个主意,这样一个女人,他难道还真的掌控不了么?怎么可能?!
………
第十八章 与君共流萤(1)
夜宴已经开始,唐羿耘果然命人把食物送到她房中,都是拣她最爱的大鱼大肉。然而,凌书南却无心品尝。
该怎么处理赤龙珠,是还回去,还是拿在手里,凌书南的大脑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挣扎。她不想那么快把东西交给郦天霄,是因为她尚有两日时间,她希望能够在这段时间里头找到两全其美的法子,既不用盗取赤龙珠,又能保住自己性命。可思来想去,她的脑袋里头只是一团浆糊。
她正对着满桌的鱼肉唉声叹气,外边忽然传来一声,“凌姑娘,寨主有请。”
凌书南虽然好奇,却也不得不跟过去。
厅中酒席已经撤去,只有郦天霄和山谷中主事的都坐在当中吃茶。郦天霄和孙聚堂并肩而坐,唐羿耘却不在。眼见其余各人对郦天霄都是毕恭毕敬的,她便知道这一餐饭吃下来,那些人投靠郦天霄的心又多了几分。
她心里头虽然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当她靠近时方才发现,孙聚堂的腿上正搁着那“万古长青”的骨灰盒。凌书南的心怦怦直跳,可瞧孙聚堂的模样,暂时又不像有事,她连忙拾掇好心思,上前福了一下,硬着头皮道:“孙伯伯唤我来何事?”
孙聚堂道:“老朽想请太子殿下参详一下这赤龙珠,太子殿下说,你与龙珠颇有缘,叫你一同前来。”
凌书南脑袋嗡地一声响,下意识地就瞟向郦天霄,好容易挤出一丝笑道:“孙伯伯,我又不是没瞧过,实在看不出什么。”
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脸上的肌肉也都那么僵硬。郦天霄冷笑着,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那赤龙珠还在她身上,这女人竟然想欺瞒他?好啊,是该给她点教训,他要让她知道,唯一能做的便只能是求助于他。
“凌护卫何必自谦?连皇叔都对你青眼有加,何况这本是桩好事。你看出些什么,可得对孙将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郦天霄一说话顿时让她咬牙切齿。
难道真的等着孙聚堂从骨灰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