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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映亮了半个天空如梦如幻的烟花下,我偷偷牵住了锦愁的手,努力对他微笑,那还略显稚嫩的脸孔此时看着我已然透着一种执着和认定,锦愁的神色成了我今夜最大的安慰。
耳旁炮竹的噼啪作响,眼前是五光十色的烟花盛放和身旁喜悦嬉笑的人们,我声音不大地对着面前的景象,坚定地近乎自言自语地道:“锦愁,我们永远不分离,天上地下,永远不。”
“好。”我以为他听不见,没想到他反握了我的手,也同样看着面前的烟花轻轻答道。
霎时,我的泪蓄满眼眶,对我们不分开。
管它什么天意弄人,身不由己,苦难分离生死得失我们都经历过了,我们穿越千年这些还不够吗?我不管世事如何纷争,也不理他人命运如何坎坷难料,至少我们应该得到一份安宁和幸福吧。
任谁也不能阻拦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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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同病相怜
新春后万俟皇子间对帝位的争夺渐渐由幕后转到了台前,万俟锦浓虽然如约把那位沈公子安排进了兵部做了主簿,但他在皇帝身边安插的一个任从事的狂生却被六爷轻而易举几句激将,触怒的圣颜贬职回乡。使他失去了皇帝近前最得力的耳目。
从那夜后,他差小内侍送来了一坛我喜欢的青梅酒,我见了泪差点掉下来,心中一阵阵寒。收买我吗?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何必?他的企图只有我这睁眼瞎子看不见,满朝文武哪个心里不是透亮的,怕我和谁说这过时的秘密。而且单凭这几年在琅環的相处,他也不该认为我是需要收买的人。
我当着那小厮的面拆了酒坛的封口,扭头就走,小内侍却非要回句话给主子,我便让他代我对七爷一谢一问。先谢七爷没送黄白之物给我,轻看了我;问七爷,有些事有些话办出来说出来,就像醇香佳酿光天化日晾着少的是酒?还是水?剩的水还是酒?
小内侍糊里糊涂叨咕着被我赶出了琅環书院。
当日,整个琅環沁在一股清幽罪人青梅酒香里,醉得书楼里的人都晕陶陶的。
雷拓嚷着说今日断断不能看书,因为书也醉了,字儿们都站错了队,背下去只会误读了圣人之言,罪过,罪过。
我看他是埋怨我白白浪费了一坛好酒,说我罪过罪过,罪过就罪过。
锦愁瞪着眼讽他说,自己不喜欢读书直说好了,哪还有诬赖书的,这么诬赖上面的字儿可真要站错队了。
茹媛虽然不会饮酒,但看了一坛好酒晒在院子里也心疼,听了雷拓和锦愁的话笑着叹了口气转头走了。
紫歌看了,取了个竹杯,舀了杯细品,品完了又硬塞给我一杯。“青梅煮酒论英雄,他既送来给你,就是视你为知己。他的酒淌过你的心肠总也热过一回,怨什么都算了吧。”
我本不想说我对七爷这点儿症结正是她,但还管不住自己嘴巴道:“紫姐姐,这酒你也喝了,心肠也热过了一回,但凭他给的这点儿热你的心肠就能一直暖到底吗?”
万没想到她听了一怔,随即像明白了什么?狭长的眉眼淡淡然一挑道:“原来……我只当你眼里只有锦愁,原来你的一颗慧心也瞧得见别人,不过,瞧了却没瞧清楚。”
还要我怎么瞧清楚,再清楚点儿我就要拐着锦愁跑了,这充斥着太多谎言的地方我早呆腻烦了。尤其是你引为知己钦佩的人,转眼却发现他也和那些你鄙夷的人一样。
她浅笑着深吸一口饱含酒香的空气,看着窗外道:“凤梧,我知道平日里你们都觉得我心高气傲。不错,睥睨天下确实没有几人让我紫歌觉得可钦可佩,但谁说骄傲的人心就是冷的。我和他两颗心比一比,谁冷谁热,谁暖了谁,还不一定呢。”
谁冷谁热,谁暖了谁,还不一定呢?紫歌的话震在我耳边,难道像七爷那样怜贫助孤的人心反而是冷的吗?像紫歌这样不把任何放在眼里的人心倒是热的吗?这样的紫歌,这样一番话,我又不明白了。
但这皇宫确实是会让人的心一点点冷掉的,他们的心曾经多热我不知道,我知道最后他们的心会有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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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回暖的天气使万物又萌发出盎然生机,但不是什么都能再次焕发活力的。茹贵妃的病从年前的忽好忽坏,入春后反而变成了日渐沉重。十几年的情殇,在噬尽了她的魂魄后,终于在那个雪夜后开始蚕食她的肉体了。
因为担心锦愁不在让我随他去琅環书院,而是让我每日去茹贵妃的寝宫伺候,茹贵妃也没有反对,在她精神稍稍好一点儿时,她常常遣走其她人,单留下我一人说一些类似闲聊,实则是指点我如何在宫中保全锦愁的话。
我虽不愿把那些话当遗言听,但不得不承认她就是在向我交代后事。
“姐姐,这个是三碗煎成一碗给娘娘服用,这个是用文火熬成膏,然后怎么着来着……”翠缕看着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的药絮絮叨叨背着医嘱,还是忘了一个。
“和了慈菇蜜搓成丸子,娘娘咳了用。”我皱着眉告诉她,心里却为慈菇蜜的事犯愁。
刚刚我们去御药方拿药时,掌要的内侍说,本来是有点儿慈菇蜜的,但都被晨风宫里的内侍领去了,若我们不急就等等,宫里过几日就进来,若急就去向长皇子求一点儿。我知道茹贵妃和长皇子的关系怕多生了是非,但茹贵妃咳得厉害,这药等不得,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和晨风宫里的宫女说明来意后,我和翠缕站在晨风宫外等着。这晨风宫的建制比其他宫殿要高一级,朝向地势都好,是已故皇后的寝殿,当今皇帝即位后,皇后就住进晨风宫,但当时宫名并不是晨风,因为皇后担心丈夫成为皇帝后花心失宠,就改宫名为晨风,取《诗经。晨风》的意思。
也许是真应了这名字,皇帝果真没有变心,但奈何皇后命短,在晨风宫里住了没几年就去世了。因为始终怀念皇后的万俟穆再没有立皇后,晨风宫也就在没有主人。这次长皇子还朝后,就被皇帝安排在了这里暂住。
须臾,宫女通禀回来,不出我所料,长皇子召见了我们。
让我有丝惊讶的是长皇子的脸色似乎也不甚好,他着着一袭蓝色长袍未束腰带斜倚在榻上,似乎也是强打精神召见我们。
见我们进来长皇子万俟锦浔又尽力坐正了些后道:“茹贵妃身体可好些了?”
我施礼回禀道:“我们娘娘虽不见大好,但御医说娘娘只是气滞郁结又外感了风寒,可没有伤及根本不碍,春天一暖心情一好,病立退的。劳王爷您挂心,奴婢回去一定转承娘娘。”我把从御医那里听熟了的让人宽心的说辞,说了一遍。
“真的只是气滞郁结又外感了风寒?那怎么会一连两三个月不见好?”万俟锦浔身子向前倾着急道。
我知道他挂心,但话这么被他问出来,怎么听也不像是一个继子问候继母的。我抬眼看着他,希望他从我眼中能看出,不合宜,三个字来。
见我怔怔瞧着他,万俟锦浔也感觉了不妥,恢复原来的姿势道:“既然只是外感风寒想来也不会有大碍吧。”说时,伤神黯然,当真是有口难开。
和我说完后就嘱咐身边的人,把慈菇蜜全部给我们拿上。一听这话,那内侍急了跪倒道:“王爷,您旧伤复发,肿毒不散这慈菇蜜也离不了啊。不如留些,分茹娘娘一半即可啊。”
“要你全拿就全拿,难不成要我自己动手。”万俟锦浔怒了,一句话未说完,脸色就已变得极难看想必是牵动了患处伤痛。
我忙跪下道:“王爷旧伤在身也需慈菇蜜疗伤,奴婢万万不敢大胆都拿了去,就是拿了如若让我们娘娘知道反为不美,一是娘娘定然内心不安,恐又添了心事,加重病势,二来王爷但凡多受一分旧疾之苦,也成了奴婢的罪过。还请王爷体恤奴婢,体恤我们娘娘收回成命。让奴婢取些去即可。”
听了我这话,万俟锦浔无奈地长叹出一口气,最后允了。翠缕随那内侍去取了慈菇蜜,万俟锦浔留下我又单问些茹贵妃的事,临了叮嘱我,回去不必提慈菇蜜是从他这里拿的。我知道他的心思,点头称是,心里可怜着这对有情人出了晨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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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
安置锦愁睡下,我轻手轻脚从寝室出来,到了后面宫女们歇息的房子替换了整个下午都在熬药的翠缕,和她说好早晨在来替我。
赶走了翠缕,我从怀里掏出一本医书来看。从茹贵妃病后,我又开始学医了,我虽未必能救她,但也总想尽一份心力。何况如果真能令她康复,对娉澜宫里每个人都是好事。
药膏成形比我设想地要早,才过寅时我和着慈菇蜜,搓成了慈菇清心丸放进了瓷罐子里,弄好了困意也袭了上来怕回去吵醒了锦愁,就和衣斜倚着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朦胧间有人给自己披衣服,才揉开睡眼原来是翠缕。
“姐姐,做好了?”
“嗯,拿去娘娘哪儿吧,她每日早晨都会咳的。”
翠缕应了一声,嘱咐过我回去睡,就拿着药去了。我起身回去到院子里被晨风一吹睡意就散了,怕翠缕忘了怎么服用就转头去茹贵妃的寝殿。我人还没走到寝室就听见茹贵妃断断续续地咳嗽声。
“娘娘,这新制出来的慈菇清心丸御医说是止咳的。翠缕现在伺候您服下吧。”
“不用了,新的旧的都是一样苦。”茹贵妃淡淡地拒绝。
“娘娘这个不苦的,其中用了慈菇花的花蜜,不信您闻闻。”
“倒真是沁着一股香呢……不过,在香也终归是药,哪有不苦的。”
“娘娘,您就是看在凤梧姐姐熬了整夜赶制出来的发份上也要服啊,何况还有长皇子的……”
“翠缕……”这丫头睡了一夜觉,竟把昨日嘱咐她的话都忘了,我在帷帐后想着茹贵妃一旦正确服下就回去,现在却不得不出来圆场。
茹贵妃怔怔看着我,又转向翠缕正色道:“翠缕,你说长皇子怎么了?”
翠缕这会儿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她扭头看看我,又看看茹贵妃,绞着手指为难不敢出声。
“翠缕……咳咳……咳咳……”茹贵妃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变得煞白,翠缕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磕头道:“娘娘息怒,且保重自个的身子。”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我说。”我怕翠缕不知道事情的轻重,也扑通一声跪下道。
茹贵妃怒目看着我道:“不要你说凤梧,让她说。”
翠缕不知道小小一件事情怎么就这么严重了,颤微微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他病了,他为什么病?”
“听听说是旧伤复发,脸色不太好看,和我们说着话就就就很难过的样子。”翠缕被吓坏了,结结巴巴道。
“严重不严重?”
“娘娘,请宽心这慈菇蜜我们只取了一半,长皇子那里还有,绝不会耽误了长皇子调养。”我跪行了几步到她蹋前宽慰道。
“我平日里总是宽待你们,弄得你现如今竟敢自作主张,有事不回了,你好大的胆子。你这就去院子里跪着,许你才可起来。”茹贵妃看着我怒道,将装慈菇清心丸的瓷盒摔在了地上。
这是她第一次罚我,我知道她这是心里有气又担心着晨风宫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