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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想要握住在手里面。祁承轩就这么盯着看了一会儿,看得厉景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十爷?”
“啊?”祁承轩眼神迷蒙的看过去,“哦。”好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将粘着有油污的手指伸到了厉景琛的面前,用力过猛,差点儿戳到厉景琛的下巴,随后眨巴着眼睛看着厉景琛,等着擦手指。
厉景琛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殿下啊,你又不是小娃娃,再怎么眨巴眼睛都不可爱,反而让人觉得你眼睛是不是进沙子了。厉景琛发现,这次出来他叹息的次数特别多,难道大伯父死了之后,自己一下子懈怠了?
认命的给祁承轩擦了手指,厉景琛推了推,示意祁承轩把手指收回去,“十爷,回船上吃吧,这饭菜也凉了,吃了不好。”说话间看向那碗肉片汤,浮着一层油星的里面是白乎乎的肉片,肉片看起来极为的不正常,也不知道是什么肉,一粒像是芝麻的黑色小点在汤上飘飘荡荡,还以为又是油蚂蚁,定睛细看,才发现有头有脚,赫然是一只长者翅膀的小虫子。
食物不干净不说,原料还引人怀疑,祁承轩金贵的肚子吃了这些肯定闹肚子,就连厉景琛自己,两世为人也没有吃过这样的食物。
思郎渡上架起了火把,小小的口岸停满了各色的船只,绝大多数是载满了货物的货船,一身油汗的汉子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捞起筷子就大口的吃了起来,吃到了虫子就当是补充营养了,要知道在晋州城外的灾民,吃到了白乎乎的虫子算是一堆大餐了。
“不用,就这样吃吃吧。”祁承轩遗憾的把手指拿了回来,手指皮肤上还有着帕子柔软的触感,可惜了,隔着一块帕子什么都感觉不到。用另一只手之间捡了一粒花生米扔进了嘴里,祁承轩皱着眉头嚼着,花生米估计是放得时间长了,口感很硬,也不知是用什么油炒的,都是油腥味。
“别吃了。”厉景琛按住祁承轩想要再次伸向花生米的手。
祁承轩看着按住自己手腕的手,眸光闪了闪,达到了目地,他也不难为自己吃难吃的炒花生米了,反手握住厉景琛的手,祁承轩好说话的应了,“待在船上那么长时间也闷了,等赵楚星和吴兴德他们回来后,我们再回去。”
“好。”厉景琛垂着眼应了一声,使了力气也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随着厉景琛他们一同南下的有吴兴德、梁大,还有负责祁承轩安全的锦衣卫一众人,上了岸后祁承轩就让赵楚星他们散了去打探消息,他自己反而领着厉景琛他们来到了小食肆内。江汉地区旱涝成灾,顺着长江下游往江南地区来的灾民被晋州城高大的城墙阻隔住,晋州粮价猛涨,有无良商家乘此机会囤积粮食,这往晋州的货船上大多数都是运送的粮食。
发国难财的商人坐船去晋州的,也有从晋州带着家小逃出来的富人,一时间河道内来来往往,竟然比受灾前还要热闹上几分。思郎渡最靠近晋州的渡口,近段时间也热闹上了许多,小食肆的生意红红火火,厨房里的家伙什都没有功夫洗,反正都是油,炒黄瓜和炒青菜都是炒,也就懒得洗了,吃饭的都是一帮子泥腿子,大家也不在乎这些。
像那些大户人家都是到镇子上的好店里住着吃喝,今日却不同,在棚子下坐着衣着光鲜的一行人,与泛着劳碌味的食肆格格不入,大家说话吃饭或多或少都关注着这一行人。
坐在祁承轩他们邻桌的是一群船上的伙计,因为天热,就只穿着敞开的褂子,裤脚挽得老高,脚上的鞋子随意的耷拉着,他们说着荤话,说到好笑的地方还哄闹起来,笑得嚣张,旁人无人。
厉景琛和祁承轩被迫听了半响,这才弄明白这些伙计是隶属于四九堂的,四九堂在这一代那可比官府还要厉害的存在,就连官老爷都要卖几分面子,几个最底层的伙计都嚣张得很。
“……闻起来可都是发霉啊!”在笑闹声中也有别的声音,说话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大概是第一次跑船,无法融入其他人,怯怯的和身边的同伴嘀咕了一声,厉景琛和祁承轩大概听到这么一句,其他的因为声音太小、环境太嘈杂,没有听清。
另一个人嗤笑了一声,“这算什么,半袋米半袋沙子,看多了就好,你小子可别掉链子,我介绍你进来,可不是让你发善心的。”
“哦,哦。”先头那人忙不迭的应了,缩着头像个鹌鹑一样坐在一角,听了好笑的也咧嘴傻乎乎的笑了几声。
四九堂伙同官府调换赈灾的粮食,没有想到猖狂到这种地步,厉景琛和祁承轩对视一眼,他们此行顺利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说话间,出去的吴兴德他们回来了,吴兴德身边还跟着梁大,梁大是提前了几天从陆路走的,说好了在晋州汇合,不知怎么现在就找了过来。
梁大以前是四九堂的人,还是个堂主,他脱离四九堂多年了,但四九堂依然不放过他,隔三差五的有人找他的麻烦,幸好他有先见之明跟了厉景琛,还将妹妹、老娘送到了厉景琛的庄子里待着,不然后果真不好想。与其畏首畏尾,一直躲避,还不如主动出击,梁大知晓只有四九堂彻底的没了,他才能够过上安定的生活,所以厉景琛找他说了南下的事情后,梁大就欣然同意,一同过来了。
回来时,吴兴德手中还拿了两个纸包,一大一小,大的里面是思郎渡特有的大肉饼,素有十里飘香的名号,小号的里面装了十几个黄桥烧饼,有甜的有咸的还有没有馅料的,虽然思郎渡这儿的黄桥烧饼做得不是顶好,但来了一趟不吃一些也说不过去。
吴兴德特意买了带给厉景琛的,也多亏了这些黄桥烧饼,才让厉景琛和祁承轩度过一劫。
笑闹的声音中也有说起旱涝的,有人是从晋州成里面逃出来的,一开始灾民们来得突然,被他们进了城,饿得面黄肌瘦的灾民见什么吃什么,哄抢事件不断,在晋州城的大街小巷,每天都可以看到死人,有灾民也有晋州城里的人。
后来知府下令关了城门,却也没有缓解多少,站在城楼上,外面黑压压的一片看得人心慌,每时每刻都有人死。
思郎渡的气氛越来越压抑,黄色的笑话也带着无力的苍凉,水气渐重,江上弥漫了一层雾气,靠在江岸上的船只被水雾掩盖,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厉景琛他们的船只来得早,就没有靠在江岸上,而是进入了长江的支流内,那里也停满了船,厉景琛他们的船被挤在了最里面,只有等所有的船只都挪开了才可以出去。
上了船,吴兴德他们就汇报了调查的来的事情,鼠有鼠道、蛇有蛇路,吴兴德找的是三教九流的人,得到的东西更加的细致,而锦衣卫在思郎渡有设点,赵楚星就从那边知道了晋州的情况。
说话的并未是吴兴德和赵楚星二人,而是梁大,“殿下,公子,小的前日便到了这边,本想进城,靠近了才发现,晋州城城门把控极严,进城要经过详细的盘查,出城按人头给不同的银子的,有些富户倾家荡产了才能够出来。小的特意找人问了问,晋州知府和四九堂的老大合谋,扣下了所有的赈灾的粮食,换了霉烂的米面熬了稀稀的粥给灾民们吃,灾民内情绪十分的激动,只要稍微有些挑唆,就会发动起来。”梁大狠狠的说道:“四九堂的帮主根本就不是在求财,他得到了赈灾的粮食也不卖出去,反而放在露天里任其被暴晒雨淋,这晋州城的人都知道。知府也被他收买了,根本就不管事。”
晋州城严防得如同一个铁桶,他们要进去也要费一番功夫。
第六六章 :半夜偷袭劫后余生
之后,梁大又说了几件事就退下了;祁承轩把目光移到赵楚星身上;赵楚星身为锦衣卫的小统领,此次出来除了保护祁承轩的安全外,还有的就是负责协助祁承轩调查晋州城之事。
锦衣卫是大齐一个特殊的机构;可不经过大理寺、刑部等司法机关,直接奉召受理诉状、逮捕官吏平民,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就没有不怕锦衣卫的,锦衣卫的官服上有特殊的金属扣子,骑马走动的时候会发出铿锵之声,凡闻此声者;都两股战战、恨不得当场刨一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免得被锦衣卫抓了生不如死。
锦衣卫除了负责审理诉状等外,最大的作用就是替皇帝监管朝野上下,他们神出鬼没,也许是家中刷马桶的下人、也许是自己的某个儿子,无法预料,家中究竟哪一个人会是锦衣卫,防不胜防。要是落入了锦衣卫的手里面,脱了一层皮那是轻的,其用刑之残酷,致使朝野上下无不人人自危。
锦衣卫是皇帝的耳目和爪牙,下领十七个所和南北镇抚司,在全国各地都有秘密的分支机构。锦衣卫乃上一任皇帝初登基时所设,在庆历帝接任皇权时发展到顶峰,每一任皇帝登基都伴随着血雨腥风,庆历帝也不例外,锦衣卫更是给腥风血雨添加了更加恐怖的传说。此后为了笼络人心,庆历帝裁剪了锦衣卫的设置,十七所去十留七,南北镇抚司统一为镇抚司,在全国各地的分制机构也减少了许多,人员也少了许多许多,已经为了前任皇帝那时的威风。
这一下子,赵楚星去找留在此地的锦衣卫时遇到了麻烦,本身设点就小,现在索性找不到了。
晋州城因为是四九堂的总支所在地,故晋州城附近的几个县镇都是有锦衣卫的设点的,恰好思郎渡这边就有,可是赵楚星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更加别提得到关于晋州城的信息了。原本赵楚星还看不上吴兴德他们用的法子,认为是鸡鸣狗盗之徒,用的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伎俩,此刻也不由得佩服起吴兴德他们来。
“属下无能,未找到锦衣卫再此的设点,所以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赵楚星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而且,原锦衣卫的设点已经成为了四九堂的买卖,而且还是卖寿材的。”
赵楚星和手下四处打听了一下,原来的店家在一年前突然病死了,一夜之间全家老小消失殆尽,留下来的铺子就被四九堂的人霸占了,周围四邻都觉得晦气,好好的一家烧饼店变成寿材店不说,四九堂的人还特别的霸道专横,拿了东西从来不给钱,弄得街坊四邻怨声载道,却又不敢言明。
更让赵楚星惊慌不定的是,这个设点一年来始终与京城锦衣卫所保持联系,传递着消息,难怪消息多为平安,就连几天前传来的消息也是一切安好,要知道那时的晋州城已经算是沦落在了四九堂的受理,究竟是谁传来的这些消息不言自明,这简直是锦衣卫的一大耻辱。四郎渡这边尚且如此,更逞论其他地方,锦衣卫已经大不如前了,或许还成为了其他人手中的工具来反过来哄骗京城,哪里是皇帝的耳目,已经是蒙蔽皇帝的道具了。想到这里,赵楚星就出了一身冷汗,此前就连忙派人将此消息送至京城。
更深入的赵楚星没有言说,究其原因,怕是说了就制不住十皇子祁承轩吧,赵楚星此行出来还有一个秘密任务就是监视祁承轩。这可难为了赵楚星,赵楚星不像他哥哥那般油滑铁面,板出来的脸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增加气势罢了,能够成为锦衣卫还是因为他令行禁止,从不敢阳奉阴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