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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见祖勇不再说话,凌霄看了看他们
“说完了吗?我能说话吗?”
穆烨好笑的看着他“说吧,你想说什么?”
凌霄转头看着祖勇“我们素不相识为何要帮你,现在你都如此穷困,今后凭什么偿还,万一你不认账跑掉了,我们找谁去?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又不是街头随便的菜叶子”
祖勇也知道自己的请求太过可笑,谁会相信一面之缘的人说的话,而且夜明珠又不是一般的玉石,将它变卖一生都可吃穿不愁了。
冷凕渊将夜明珠推到他面前“拿去吧,欠条就不用了,当作祝贺你新婚之喜”
祖勇不敢置信的看着冷凕渊,凌霄穆烨宋廷宇也是一脸惊讶诧异的看着他。
爱渐生 六、惊天之变
皇帝老三老五一直都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但见冷凕渊就这么将夜明珠送人了,也是有些无法置信。
冷凕渊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微笑道
“若不是我一时心血来潮,这夜明珠应该是你的,而且这珠子于我而言也只是玩赏照明之物,却能让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不是更有它的价值吗,拿去吧,上门求亲去,那个女子此刻应该很担忧焦急,别让她等太久”
祖勇看着面前的锦盒,想过被人轰走,想过被人羞辱,想过被人拒之门外,却怎么都没想过会是这么顺利。
想不到世间竟然有这般心胸之人,难怪他举世无双。
祖勇激动的哽咽道“多谢公子,这恩情,我祖勇定当一生铭记”
拿着锦盒,对冷凕渊行了个跪拜的大礼,这才离去。
见他们谈完了,幼蓝等人端着菜送过来了。
一想到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就这么没了,凌霄都有些食不知味了
“沧澜,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我知道你不在乎这样身外之物,可是……那也不能送出去都不犹豫一下的,你……你太败家了!万一他是骗你的呢?”
看着气鼓鼓咬着筷子一脸失望的人,冷凕渊觉得完全没必要这么在意
“那东西本就不是我的,如果那人说的是真的呢?相信难道不必质疑要轻松简单些吗?反正我又没有损失什么”
本来就是赢来的东西,就算是赏给街边讨饭的也没什么。
冷凕渊只是羡慕,羡慕祖勇提到那个女子的时候,眼神那么痛苦,焦急,却又掩不住的幸福。
如果有一个能够值得你为他倾尽所有的人,那也是一种幸福。
皇帝就这么看着冷凕渊,当他说着这番话的时候,眼里的神色明明很平静,却让人觉得更加无法言喻的哀伤。
就像曾经渊儿说,他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的时候,那眼里的情绪,一模一样。
用过午膳各自回房休息了一会儿,等太阳的温度没那么灼热了,几人这才出门游玩。
也是他们赶得巧,城中正在举行求雨的祭祀,这个时代冷凕渊最讨厌的便是各种祭典占卜。
出门要占卜,打仗要占卜,更甚者沐浴都要占卜,神权的统治几乎到了令他发指的地步。
冷凕渊也是随着他们走到祭祀场才知道,但这种神权最大的意识对他们而言已是根深蒂固了。
冷凕渊看那些像是萨满装扮的祭祀者刚刚结束舞蹈,鼓声雷动,从一旁的白布帘子里面拉出一个个男男女女。
这种大型的祭祀除了牲畜还要用活人,战俘,死囚,奴隶为首选。
看着拉出来的至少也有上十人,冷凕渊无法忍受这种屠宰场似的杀人方式,他,讨厌鲜血。
看着连凌霄都一脸肃穆,知道他们是不会中途离开的,这算是对神明的不敬。
偏头对白延风小声说着“我先回客栈了”
白延风连忙拉着他“沧澜,这是冒犯神明的,还有一会儿就结束了,再等会儿”
说话间,那些人都被押上了人架,围观的民众顿时欢呼起来。
刺鼻的血腥瞬间在空气中蔓延,土黄的泥土上还来不及吸收的鲜血凝结成水滴状,然后慢慢渗透。
冷凕渊偏过头,但那鲜红的画面不会因他不看而消失不见。
宫中这般祭祀更多,自从第一次了解了所谓祭祀的含义,冷凕渊在每次举行祭祀之前总会犯些错。
就算用活人祭祀那也是神圣的,被责罚的人就会剥去参加祭祀的资格。
世人都道秦皇焚书坑儒残暴不仁,冷凕渊却觉得这个秦皇被骂的很冤。
自幼便在这种文化习俗中耳濡目染的长大,每场祭祀少则上十多则上百,见惯了这种场面又怎么会觉得坑儒是残暴的呢。
要说有错,那也是时代人文造成的过错。
冷凕渊看到不少不足十岁的小孩也在参与中,他们并不见害怕恐慌,反而是兴奋激动。
他们能很好的分辨人命和那些祭祀品的区别,在这些人眼中,用来祭祀的活人与牛羊无异。
相较于他们的‘泯灭人性’冷凕渊觉得自己真可以算是‘悲天悯人’了。
活祭只是祭祀中的一个环节,但也是最重要的环节。
平地上黄土已经变成湿黑的颜色,鼓声停止了,冷凕渊知道活祭部分已经完成了。
再就是巫女祈福求雨的程序,冷凕渊已经忍受不了这种被鲜红和血腥包围的地方了,连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白延风连忙的追上去,见他脸色不好,连忙开解道
“沧澜,这是一种仪式,而且那些人都是有罪的,你不必为他们感到不忍,可以用来祭祀神明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荣幸”
冷凕渊知道这是时间无法跨越的鸿沟,死在他手里的人也不少,但要他认同这种仪式他办不到。
他也不会去试图改变白延风的想法,生长在这种朝代也不是他能选择的。
“我知道,祭祀还没结束,你还是过去吧,少贞幼蓝陪我回去就行了”
白延风还是忍不住担忧,转头对跟来的白秋道
“你留下,跟穆烨他们说一声,我们先回客栈了”
就算远离了祭祀场,但那鲜红和血腥却依旧如影随形,冷凕渊怎么都摆脱不了那个画面。
人也有些头重脚轻的恍惚,胃里也不停的抽搐着。
爱渐生 七、惊天之变
白延风看他似乎真的接受不了,有些不解
“沧澜,你以前没参加过这种祭祀吗?每个城镇和族群,对于这种祭祀应该很常见啊”
见冷凕渊对他的话无动于衷,白延风拉着他让他面对自己
“这不是残忍,只是一种仪式,这样虔诚神明才会福佑我们,这只是一种习俗,你别这么在意就好了”
冷凕渊推开白延风抓着自己的双手“我没说什么”
“可是你很在意,我不懂这是为什么,你在可怜他们,你不想活祭的存在,你仁慈你善良,让我觉得我在你眼里变成了一个麻木不仁的人,你的在意让我的理所当然显得毫无人性”
白延风真的觉得很奇怪,别说是这么大的城镇,就算一些支系繁多的大家族,这种祭祀都很平常。
他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甚至于他自己也举行过这种祭典,活祭奴隶。
可是这不代表他就会滥杀无辜,丧尽天良。
他从未想过冷凕渊居然没参加过这种祭典,跟他的反应相比自己看着那么多人死掉还觉得理所当然,不就是麻木不仁吗。
他不希望冷凕渊这样看他,可是这又让他如何解释,他觉得很无力甚至恐慌。
看着明显不安的白延风,冷凕渊觉得挺欣慰的,至少白延风很在乎自己对他的看法,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吧。
可是他无法认同,白延风又不可能改变根深蒂固的思想,只有避开
“延风,我知道这是习俗,我能理解也很明白,只是我不喜欢而已,就像一道菜,你爱吃我不爱吃,放在我们面前,你吃你的,我吃别的一样,这不影响什么”
白延风看他似乎真的没有讨厌厌恶的神色
“那,那你不会对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
“是你想太多”
冷凕渊转身朝客栈走去,白延风依然有些忐忑不安,但看冷凕渊真的对自己没什么不喜的神色,这才松了口气。
冷凕渊回到客栈就让人打水沐浴,他总觉得有股锈味。
凌霄他们也回来了,还逛了街,买了不少东西。
拿起一对象牙挂饰问白延风“好看吗?我觉得白色挺适合沧澜的,所以就买了,还买了其他的,延风你看看喜欢什么,随便挑”
白延风看他们几个手里都有拿东西,有些无奈
“你自己留着吧”
宋廷宇将东西放到桌子上“沧澜呢,不是跟你一起回来了吗?饿死了”
白延风看时间也不早了“那你们坐一会儿,点菜吧,我去叫他下来”
白延风敲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冷凕渊坐在床上,抱着双腿头搁在膝盖上。
长长的发丝还未干透,柔顺的垂着,蜿蜒至床上。
白延风浑身一热,几缕发丝缠绕在身前,窗外吹进来的微风不时的带起发丝在空中舞动两下又乖顺的垂下。
一身素白的里衣与那黑亮成鲜明的反比,白皙的脸孔就这么搁在膝盖上微微贴着臂膀,那么无助。
看着窗外的眼里平静的没有一点情绪,仿佛他的思绪早已随着清风飞的老远,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
白延风走向前,怕惊到了床上的人,声音都透着小心“沧澜,吃饭了”
冷凕渊睫毛动了动,半天才回过神,摇了摇头“我不饿”
白延风将一旁的衣服披在他身上“不饿也吃点,他们都回来了,等着你一起吃饭”
冷凕渊有些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声音都带着轻飘“我吃不下,你去吃吧,我想睡了”
白延风想到冷凕渊可能因下午看到的场面没胃口,也不强迫他
“那好,你先休息,要是夜里饿了再吃”
白延风睡前去看了看冷凕渊,见他睡着,就没吵他。
冷凕渊一整夜辗转反侧,睡的特别不踏实。
后半夜倒是睡着了一下下,但是很快就开始做恶梦。
梦到他小时候,他的叔叔,当时的当家人。
将他揽入怀里,把枪放到他手上。
耳边是他叔叔低沉的声音,脸上还能感觉到他叔叔有些刺刺的胡渣
'未央,像这样扣动扳机,你就是游戏的主宰者'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很久很久以后他都忘不了那人睁的大大的眼睛,眼球都突出来了。
他忘不了那一枪震麻虎口的感觉,声响过后的硝烟味。
他看到那人身体里不断流出的红色鲜血,看到地上那人倒下后还猛的抽搐了几下。
然后场面就变了,身后的叔叔不见了,两边站着的帮众不见了。
就剩那个惊骇到面部僵硬毫无表情的自己,和躺在一地血泊里的男人。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就这么一直静止着。
他僵硬的无法动弹,浑身冰凉。
然后地上那人突然一下爬起来猛的扑向自己。
冷凕渊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不知道是太过剧烈的惊吓让心脏仍有余悸的抽痛,还是因紧绷的神经导致的痉挛。
冷凕渊重重的捂着胸腹间,倒在床上硬扛着。
天亮前下了一场雨,雨势很猛,差不多半个时辰就停了。
雨水让空气的温度降低了些,冷凕渊觉得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有些冷。
尽管他很不想动,但还是爬起来换了件衣服。
当天空出现第一缕光亮,很快黑暗就一点点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