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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沧澜就好”
宋廷宇儒雅的一笑“好”
圣剑门距枫叶岭差不多半月的路程,如今已六月末,白延风决定即刻启程。
一路可以游山玩水不慌不忙,他只是担心如果路程太赶冷凕渊会受不住。
对于白延风的决定冷凕渊没有意见,反正于他而言无差。
凌霄等人前往圣剑门只需稍微绕一点路就会经过枫叶岭,所以他们打算在白家堡小住些日子跟他们一同前往。
所以提前上路沿路游玩,他们倒是双手赞成。
白延风这还是第一次跟冷凕渊一起出门远行,即期待又紧张。
一辆白色的香木马车,足以容纳七八人的空间。
两边是宽敞的座椅,足以躺下一个成年人,中间是小型的床榻,三个小红木桌摆放在三面座椅的中间。
马车内四个角落里吊着镂空的香炉,香味清淡舒爽却不腻人。
座椅下都是堆放的细软衣物等各种旅途必备用品,既不占空间也不会遗落。
冷凕渊只觉得这比皇帝微服出巡的马车还要豪华,典型就是古代的房车。
凌霄等人都没有带小厮,白延风也只带了一人,白秋。
冷凕渊却是一大堆跟着的,他将星夜打发回红楼,让他注意着武林里的异常。
煦日和幼蓝骑着马跟在两侧,弘树和白秋赶着马车,少贞坐在车内伺候着冷凕渊。
好在马车够大,六个人坐着还十分宽敞。
春雨过后的天气都是晴好,太阳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微凉的风吹着格外的舒服。
宋廷宇和穆烨两人下着棋,凌霄一下子坐在马车里,一下子跑出去赶马车,或是将幼蓝赶进车里自己跟煦日赛马,总之是一刻都不得空闲。
冷凕渊趴在窗户上,闭着眼睛伸出手,享受微风从身上如丝般的滑过。
忽明忽暗的斑驳光阴游走着,林间道上充斥着浓郁的草木清香。
与车内香炉不一样,那是原始大自然的味道。
车轮时不时滚在石子上,颠簸的频率跟暖阳一般温和,带着催眠的安宁。
他喜欢这种静止的感觉,像是不停的行在山路间,阳光不曾变更一丝一缕。
或是不停的走在青石板的小道上,就那么没有目的的走着,永远都没有尽头的感觉。
每当这种宁静将他包围,他总有种过往如梦的错觉。
前世的得与失的苍凉,今生身不由己的悲哀,洒在身上的温暖好像能一点点的驱散阴谋和算计的黑暗。
白延风就这么坐在冷凕渊的对面,看着他微微翘起嘴角享受着风过耳畔的悠然。
明明靠的那么近,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可是他却觉得隔了好远好远。
冷凕渊那么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享受着上苍赐予的一切。
他享受着雨水滴落的声响,享受着微风的轻抚,享受着潮起潮落,云卷云舒。
人生在世有几人能做到如此,能够活的如此不染纤尘的纯净。
但是看着这样的冷凕渊,他总觉得如果有一天他厌倦这些,随时可以乘风而去。
大概是白延风的哀伤太过浓烈,穆烨看着他的眼神,看着冷凕渊那般无垢的宁和,心中微叹。
“沧澜”
冷凕渊睫毛微颤,好一会儿才微微睁开眼睛,偏过头看向穆烨,眼中还有着来不及散去的慵懒。
穆烨心中一滞,这样的美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跟廷宇下了三局输了三局,要不换你来”
情微动 三十三、江湖迷心
宋廷宇眼睛一亮,他的棋艺算是出色的,同辈中还未输过。
武功和琴艺他都已经见识过了,倒还真想跟无双公子切磋一下
“沧澜可有兴趣下一局?”
冷凕渊轻轻一笑,坐到穆烨让出的位子上。
白延风对于下棋略懂一点,但并不是很钟爱,所以他从未与冷凕渊下过棋。
凌霄估计在外面跑累了,所以微喘着气坐进马车里,看到冷凕渊和宋廷宇对弈顿时来了兴趣。
他挺喜欢下棋的,费心布局,精细的计算,猜测对方的下一步。
这种考验智力的东西,看似简单实则变化万千,常常让人欲罢不能。
冷凕渊执黑子,手肘搁在桌上,手掌撑着脑袋,有些漫不经意的随性。
刚开始宋廷宇挺从容的,当棋盘上的棋子渐渐多了起来,宋廷宇每一步都再三思量。
反观冷凕渊,依然神情悠哉,像是完全无须思量一般。
围棋起源较早,但是从最初的原型到复杂,从单一的下法到多样的变化,这些文化都是时间累计了,这是跨度了千年所传承的文明。
虽然这个朝代历史并未记载,但依旧是跟着历史演变在走的,如今的围棋相当于幼儿时期的程度,冷凕渊根本不需思量。
越到后面宋廷宇下的越是艰难,最终只得轻叹一声“我输了”
冷凕渊这才坐直身子,将棋子收起。
宋廷宇踌躇了一会儿“沧澜,要不咱们再来一盘?”
凌霄将宋廷宇推开“输都输了,我来,沧澜,陪我下一局,看得我都心痒痒了”
冷凕渊淡淡一笑“好”
凌霄没有宋廷宇那么安静,表情多变,而且棋路比宋廷宇要开阔些,甚至会设置一些陷阱或迷阵。
冷凕渊这才觉得不那么无聊,多了一分认真的陪他玩着。
到达镇子上的时候,凌霄看着棋盘特别认真。
他早已输给了冷凕渊,后来又吵着冷凕渊指点他,冷凕渊直接摆出一套残局让他破解,这才让他安静了一下午。
凌霄和宋廷宇都留在客栈里想尽办法的破解残局,穆烨自然也是呆在一旁拿着竹简看书。
冷凕渊看着夕阳那么好,一路坐在马车里也乏了,干脆就四处走动走动。
白延风让其他人准备晚膳,自己陪着冷凕渊走着。
渐渐西落的太阳热度已散去,伴随着傍晚的微风,还是有些清冷的。
三三两两的小孩子蹲在地上用树枝练习先生教过的字。
街边的摊贩也不再吆喝,心思早已归家。
古人都挺朴实的,就算冷凕渊美若神子,他们也只是惊艳的看着,并未上前给他造成不便。
白延风在一旁陪着,看他走一会儿停一下的,有些不解
“你在干什么?等人还是找东西?”
冷凕渊微扬起头向着夕阳的方向“在和阳光比赛啊,它走一步我追一步,这样我的傍晚就比别人多一些温暖”
看着沐浴在夕阳余辉中的冷凕渊,心底微颤,如此美好,淡泊无邪的人,他却对他抱着如此肮脏的想法,他怎配呢、
当走到镇口,冷凕渊转过身对白延风微微一笑“走吧,我们回去吃饭”
白延风掩去眸中的苦涩,笑若温煦“好”
苦苦思索了两日,终于将残局破解了。
两人似乎还上瘾了,缠着冷凕渊再出一残局,两人比试谁先解出答案。
穆烨坐在一边看书,冷凕渊就这么撑着脑袋看着他。
摇晃的马车,沉闷的车轮声,纯白玉簪束起的长发,一身青山。
手执竹简,眉眼间是专注细致。
古人也许是环境太过空乏,不像现代那么花哨多彩,所以正值青年却不见浮躁。
现代二十多岁的男子是如何的呢?
冷凕渊回忆了一番,应该是青春的莽撞,热血而飞扬,哪会如此沉静。
白延风就这么看着冷凕渊盯着穆烨一个劲的看,连穆烨都感觉不自在了。
就算不用抬头也知道白延风是如何用要杀人的眼神看自己,所以根本就看不进半个字却也死命的装着认真读书的样子。
白延风忍无可忍清了清嗓子“沧澜,你干嘛盯着穆烨看?还是你想看他手里的书?”
冷凕渊看了一眼白延风,这才从穆烨身上收回目光
“我只是在奇怪,拿着那么重的竹子看不累吗?”
这个年代蔡伦还没出生,多数是竹简刻字,就算是贵族也甚少用锦帛记载文字。
但真正的历史并未记载这个朝代,所以冷凕渊也不怕扰乱历史,早在好几年以前就已经开了纸庄,所以书本也是有的。
穆烨这才明白冷凕渊为何盯着自己看,凌霄想的脑袋疼,听到冷凕渊的疑惑于是也准备放松一下
“纸书昂贵,有些简书的内容纸书没有,其实也还好,不是很重”
冷凕渊在宫中看的书基本都是纸制的,原来民间并不普及“纸很贵吗?”
他当时只是将造纸的大概方法教给手下的人去钻研,对于成本和价格真从未关心过。
白延风轻笑着摇头“你是活在红尘之外,哪管民间疾苦啊”
凌霄一脸认同的点头“谁不想肆意洒脱啊,可是人要吃饭要养活自己,有几个能超然脱俗的”
情微动 三十四、江湖迷心
冷凕渊淡笑不语,确实如此,想要活的潇洒随心所欲,能有几人能如此。
白延风,凌霄等人不为生活苦恼,却走不出责任二字。
皇帝皇子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也摆脱不了命运的桎梏。
平民百姓为生活奔波,才子佳人或为名或为利。
就算真有看淡这一切的人,也要有资金的保障。
人活世间,谁能真的做到纤尘不染的淡泊呢。
白秋轻敲了下车门“少爷,前面有一瀑布,是否在此歇息?”
白延风还未答话,凌霄就叫嚷开了,推开车门跳下车朝那瀑布跑去。
幼蓝和煦日将马绳缠在树枝上,冷凕渊一下车就已经听到水流的声音。
并不是很大的瀑布,但是水很清亮,清澈见底。
凌霄蹲在石头上用手捧着喝了两口,顺便洗了下脸。
冷凕渊站在一边看着,宣泄而下的水帘晕染出了一层白雾,就这么站着就能感受到水雾的湿意。
白延风朝他伸出手“走吧,我们也过去洗洗脸,解解乏”
冷凕渊笑着将手放在他的手掌之上,跟着他走了过去。
宋廷宇想了一路的残局,早已脑袋生疼,此刻浑身才放松下来
“真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
少贞见冷凕渊洗了脸,从一旁递上帕子,冷凕渊接过帕子
“你们也去休息吧,别走远了,注意安全”
少贞轻答了声是,就朝马车那边的幼蓝走去。
煦日本就是不拘小节之人,见女子离开,当下脱了鞋子踏入水里
“少主,好凉好舒服”
冷凕渊笑着看他“你当心踩滑了,水里有很多石头,小心点”
煦日笑着低下头寻找漂亮的石头。
凌霄也安奈不住了,跟煦日一样脱了鞋子踏进水里,顿时冷的激灵一颤,随之而来的舒适让他忍不住叹了一声。
冷凕渊看向白延风“你不下去玩一下吗?”
白延风白了冷凕渊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做这等幼稚的事”
凌霄听到白延风的话,弯下腰捧着水朝白延风泼过去“我还就幼稚了,你能奈我何!”
一时不及防备被泼了个正着,可怜的冷凕渊也无辜受牵连。
白延风扬起掌风朝水面拍去,扬起的水花淋的凌霄成了落汤鸡“你能奈我何?”
凌霄顿时玩心大起,也用内力将水花拍的更远,冷凕渊见状连忙准备走开,以免殃及鱼池。
凌霄从水里跑上来,对着白延风和冷凕渊又是泼了一身水。
白延风干脆就下水去陪凌霄玩了个尽兴。
煦日也加入了战局,顺便拉着最近的穆烨也下了水。
白延风看到落跑的宋廷宇急忙唤白秋拦住他,白秋很尽责的将宋廷宇也送入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