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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原本美艳鲜明的脸颊,失去太多光耀的颜色。
就算是涂了胭脂,也遮挡不了那从皮肤里渐渐往外溢漏的流沙砾土的色泽。
不应该这样子的啊~
少年怎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觉得异常的难以入眼。
他原来是这么难看的?
早前怎么没发现?
“公子,你整天都吃不上一顿饭,您还打算能胖成什么模样?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吃饭。公子您呢,专心研究那个什么传家宝典?都快入魔了吧?公子,丫头是真的担心您,再为了嫁给凰笞王爷,也不能这么刻苦拼命啊。像我们这些奴才们干活偶而还休息下哩,可您呢?能入耳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
小丫头一念叨起来,就像个绕在耳边飞来飞去的小蚊子,声音是不大,可是却扰人的很,听得少年心中的烦脑劲儿没地方排解的又燥闹起来。
“丫头,说起来没完了是不?不知道谁是主子了?”
手里的眉剪不耐烦的往妆台桌面上一扔,撞在铜镜的底托上,发出一丝青脆的声响。
少年饮了口热茶,抿抿唇角,瞥了眼意识到话说得过多的丫头,取下挂在屏风上的斗篷,向门外走去。
“公子,天冷风寒的,您这去哪啊?等等丫头啊!”
公子这一出去,晚膳定是要不得吃了。
这身体如此饿下去,怎么成啊?
见到少年理也不理的离开,小丫头着急的一把提起放在桌子上都凉了好久的糕点盒水,跟在少年身后,走着极快的碎步子,追赶着少年越发快速的脚步。
“啊!!”
傍晚的青色天边,残存着一点尚未落到山底的光亮。
少年走到昔日里曾经喂食怪台的河道石台,站到石台的上方,双手放在唇边,面朝向暗蓝色的天空,用尽了力气去大喊,喊得冰湖碎层,啪啪抖落几片,滑入下面没有冻结实的河水里。
“喔!公子,您、您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是不是丫头哪句话说错了,那您可以打丫头,骂丫头啊,把心中的气火也给散出来,千万不要这么忍着啊!好不好?”
少年的怒吼,吼得丫头心上一惊,手中的食盒随着断开的冰层声音一起,摔到路面上,摔到食盒散碎,里面的糕点滚了脚边附近一圈的地方,点缀着覆盖了少许白雪丝粒的干裂土面。
“我没事,就是闷在心里有些难受了。丫头,爱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好难?其实,我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看过凰笞王爷的相子,也不知道那个想要去嫁的凰笞王爷到底是不是救了我的那个女孩,那一日,我只看到了她和女皇的背影。你说,万一不是她们两个人,那我所付出的这些,不都白费了吗?”
没有真正确认过的人,就盲目的去喜欢上了。
只因为相信那是命运的安排。
可是如今这样看着,难道不觉得讽刺吗?
喜欢一个只存在自己臆想里的女子,少年蹲在石台上,捋顺被晚风吹乱的长发,心里烦燥的情感如同野火烧燃,慢慢在少年的胸腔里一点点的腐蚀着他想要努力去看清楚的,属于爱人的影子。
☆、被人抓包的感觉
“公子,您在说什么喔!丫头怎么听不明白?您不是见过凰笞王爷了?要不然,女皇当初怎么会相中您,要指给凰笞王爷呢?”
洒落在脚边的糕点有几块摔碎了,有几块还是好的。
丫头蹲下身子挨个捡起来放回食篮里,就算是她的主子不吃,总还有其它奴才们吃的。
这些糕点,可都是奴才们平时吃不到的好糕点,如果不吃,都白白浪费了。
“那次?唉!说来你家公子我是不是很没用?只看到了背影,然后就被石子绊倒了,被凰宝女帝瞄了一眼,再然后。。就是那样了。被随行的领队拎着小衣服给丢到队伍外面去了。凰宝女帝可能看着我挺好玩的,就向领队问了我的名姓,然后就走了。走之前,还回头瞅了我一眼儿,那眼神,好古怪。像是藏了什么表情似的。”
腿部的力气,似乎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好好的进食,少年只蹲了一会,就累得没有力气再蹲在石台上,手腕撑着石台快速坐下,感受到来自石台的冰冷触感,不舒服的动了动腿脚,忍不住的在石台上不停的换着地方。
“公子,是不是很冷?丫头这里有块大帕子,给您垫在石台上吧!”
眼尖的小丫头发现少年坐在石台上如坐针毡,立即看出少年是被石台上的冰冷温度给凉到了,解开围在腰间护着腰伤的帕子叠成几折,放到少年的身下,隔开石台冰冷的温度。
“嗯?这块帕子,不是母亲赏给你用来护腰的?看这暂新的颜色,一点毛丝脱落的痕迹都没有,这么多年一直都没用吗?想不到这么多年,你还留着。”
丫头在八岁那年,到井里去打水,不小心从水井边上跌了下去,腰部在滑浇井口的时候,撞到了井口边上摇水桶上来的扭柱,把腰上的椎骨撞错一小节盘,被救上来之时,瘫躺在塌上两个多月。
后经由一位很著名的师傅,是夜府老爷认识的一名常年隐居山野,彼此关系都非常要好的老朋友救治,把错开的骨节接正,方能下地行走。
但是却埋下了一到天冷,就会腰酸的旧患。
夜府夫人心疼丫头小小年岁就落下了这种四十岁以后女人才会患得重症,就派夜府的家仆到天寒雪冻的冰冷地界,射了几十只雪狐狸貂,回来之后,把其中质地好的毛皮用银丝线缝连起来,赏给丫头留住冬日里寒冷天气时的护腰。
少年看到丫头把护腰垫在自己的身上,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当年出自他母亲之手的珍贵东西。
“夫人赏赐的东西嘛,当然都留着啊,平时都舍不得用的,但是这几天气候变得太冷了,丫头的腰真的好疼喔,就拿出来用了。等天气回转了,马上就再放回箱子里去好好保管着,嘿嘿。”
像是被人抓包的感觉,丫头捡起掉在地上没有摔碎的那些糕点走到少年人身,不好意思的没有去看少年,只是声音浅浅的回答道。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呵呵,傻丫头。。腰疼就用着,东西做出来,本来就是用来取暖的,你不用,反倒是浪费了它的存在,明白么?过来一起坐着,本公子把披褂分你一半,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看星星吧。。”
撑着披褂的边角,少年挪出一半地方空给小丫头,望着头顶那片愈渐漆黑的夜空,静静的等着黑夜里璀璨的星辰到来。
“喔。。公子,您很喜欢看星星吗?您饿不饿?摔到地上的糕点都被丫头捡起来了,要是实饿到等不及了,又非常想看星星的话,可以稍微吃一两块喔,但是不许多吃,沾了雪粒,应该会很凉,对胃很不舒服的。”
乖乖走到少年的面前,坐到披褂的里面,因为和少年的主仆关系,和少年暖暖的胸口隔了半个手掌的距离,不敢与少年太过亲近。
“呵呵,没有关系,拿过来一起吃吧。你家公子我呢,以前在凰凤女国流浪当乞丐的时候,还吃过路边别人丢掉的馒头呢~有时为了跟别人掐抢一点可以饱腹的残羹冷菜,都要跟别人争得头破血流,然后也没有时间去打理,只能混着血水和泥沙一起吃下去。你家公子我因为那样的生活,被沙子咯掉了好多颗牙齿呢!还好后来到了褪牙的年龄,又换了一批好牙齿,不然现在我就跟外面乞讨的老伯伯没有什么差别了。快去拿过来吧,本公子要和丫头一起看星星,看和凰笞王爷都没有一起看过的美丽的星星”
流浪在外,什么没吃过?
牙齿都掉了几颗了,还怕这点冰凉的小雪粒么?
那也太小瞧他了吧~
少年拍拍丫头的手臂,让丫头把食盒拿过来。
“公子,您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呢?那为什么回来都不和老爷夫人说呢?要是说了,老爷对您或许就不会那么沉默了。老爷那个人呐,很不善表达的。”
提起夜府的老爷,少年的父亲,丫头背着少年的脸色,现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拿着食盒走回来,丫头取出衫里的帕子把糕点放在帕子上擦去雪粒,再送到少年的面前,等候着少年食用。
“丫头,干嘛总提父亲嘛!他不善表达和本公子也没什么关系,他善于和母亲表达就行了啊。你总替他说话作什么?嗯?丫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了?是不是在外面被风吹的?”
当年就因为惹恼了父亲,就被父亲丢到女国里去过那种食不裹腹,受尽人欺负的日子,最后还差点死在女国,要他如何能放得下心里的冷淡,去和他那面对着他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
含了一块糕点在口里,少年注意到丫头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担心的摸上丫头的脸庞,试着丫头额面上的温度有没有超出正常的范围,是不是受了风寒。
“没有啦,公子。丫头的脸,一到冬天这个时候,就会起红丝像被胭脂泡过一样啦,快吃糕点了啦。”
她家的公子,眼神真锋利喔~
一点小心思都能被发现?
丫头拿起一块糕点堵住少年的唇,省得少年好奇的心思越来越扩大。
☆、和谁来看星星
“呵,本来就很奇怪啊,以前怎么都没见过你脸红的?丫头,是不是长大了,动起不该动的心思啦?来,说给本公子听听,本公子要是觉得还不错,在不委屈你的前提下,就向母亲呈禀此事,让你开开心心的坐回花轿,怎么样?”
小女孩的心思,过了及笄的年龄,想要寻些生命里本该在那个阶段里品尝到的人生乐趣,在所难免。
等到年末,丫头就过了十五岁,也是个不小的女孩子了。
该寻户好人家去结个亲订之类的。
少年天生不喜欢挂累小女孩的青春,遇到了自己中意的小丫鬟,也不管人家的青春是怎么荒废在照顾他身上的,就把人家囚到他不想看了,三十多岁半老徐娘的时候,再把人家姑娘嫁出去?
那是不道德滴~
披褂不算太大,两个人挤在一起勉强能够包裹住两个都冻得发颤的身子,少年的手搭在丫头的肩上,像是对待自己的家人一般,逗笑着说道。
“公子,哪里有什么委屈的了。丫头不是说了要陪在公子身边的,丫头才不嫁的。公子你不要乱点鸳鸯了。”
泛着红晕的脸,不退反倒愈加红润。
丫头咬咬唇瓣,眸子内藏着少年无法看到的忧伤,尴尬的推脱着。
“哪里有啊?要是你说出来不就不会乱点鸳鸯了?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番佳话了?这样本公子嫁到凰凤去,也就不会担忧你了啊。”
天黑的月色,轻浅的弥漫着润白色的光茫。
少年望着躲在自己怀里低着头妈终不肯抬起来的丫头,怎么看都觉得他的猜想是对的。
丫头的心里,一定是有人了。
而且,应该是暗恋?
都说陷入暗恋中的少女,比夜里雾色下的水花还要清美,这话看来是说的不错的。
少女含羞,月下垂眸,也是别有一番风景入上心头。
“没有啦,真的没有。公子你不要乱想了。对了,公子你不是要看星星吗?天都这么黑了,月亮也出来了,为什么星星没有一颗呐?”
不想少年把话题扯远,丫头赶紧把少年不在正经事情上的注意力给拉回来。
“因为月亮太美好,所以星星都躲到云儿里去了呗。”
夜风袭‘来,吹得枯枝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