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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睡,再醒来,马车已经到了楚府,车轮慢慢停稳了。
“公子,下车了。”
钩住马车挡雨的披毡,小童撑开雨伞跳下马车,给少年挡住天上没有一刻停下,越来变得越大的雨水。
“嗯。”
出了马车,暖暖的身子瞬间侵入一股寒冷,激得少年不由自主的打个冷颤。
“公子,府里怎么这等安静?连个前来迎接的仆人都没有?”
一下马车,小童就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
楚府家大势大的,平日里没有客人来访的时候,都是热热闹闹的。
光女婢、家丁、户院都要上几百人,这么多人来来走走忙活事的,哪有一刻安宁消停过的?
可今天呢?
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回来就变了样子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公子,外面的天气冷,您先回吧?小的先去府主那里报禀一下,要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小的再去您那院子跑一趟,省得公子担心。”
宁叔卸了马车交给专门看管马骑的人,走到少年面前,低身行了一礼。
“也好,劳烦宁叔了。”
少年点头应允,由小童搀扶着向自己的门院走去。
在少年的身后,宁叔指着跟去少年扫墓的几十名护卫点点头,几十名护卫随即跟着少年离开,没有让少年脱离他们的眼线。
☆、未出世的孩子,是收,还是留
“公子,你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小童扶着少年回到院子里,吩咐小厮去提两桶热水来,伺候着少年沐浴更衣。
“发现了,一家大户,怎会如此平静?要么,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么,就是全体出府了。后者,基本可以划开不算,那就只剩下前者了。可是。。会发生什么事呢?事态很严重?严重到全家的人都不见了影子?”
浴后出水,换上干燥的衣衫,少年正在纳闷着,就听到院子里宁叔带着焦急的话语从院子里传来。
“公子,出大事了,快去看看吧。府主、府主他、他不仅写休书休了所有的夫人,还逼着九夫人把胎儿打掉,九夫人不肯,寻死上吊的,这不,所有人都去九夫人的院子里去劝府主了。”
宁叔走到楚雄的院子一看,那个场面,简直就是人山人海,折腾的比庙会还吵闹。
想不到,九夫人那么大点的小女人,若是真的烈起性子来,竟比其它几房夫人还有毅力,什么一胎两命,想杀了孩儿先杀了她之类的话语,一古脑儿的全都吐了出来,没给府主一点回话的机会。
宁叔觉得,这要是私下里就几个人,府主就是豁出去了,也得把那胎儿给办了。可那么多人都挤在院子里,奴婢下人的,要是真的做了害了两条人命的事情,传出去的话,岂还得了?
人言可畏,楚府的声名还要不要了?
话说回来,九夫人也真厉害的。
前面知道府主领着人逼胎来下,后面马上就叫人领着全府的人跟去看热闹了?
唉!楚府的女人,除了已经故去的大夫人,再也没有心境单纯无争的了。
九夫人要是真的把孩子生下来了,以后公子的处境,不是要为难了?
“喔?这样子的?”
听着宁叔说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少年握着茶杯啜饮一口,目光清雅,脸色平常,没有太多宁叔预想中的不安反应。
“嗯。公子不想去看看吗?”
三年前,大夫人怀着对府主接连娶亲的伤感离家出走,做了一去不可回头的错事,宁叔看着心疼,如今,见到少年一点想要保住府内大公子身份的意想都没有,宁叔的心,更加疼了。
这傻孩子,怎就和他的母亲一样,不争不抢的,什么事情都不去主动一点,等到最坏的事情出了,就晚了。
宁叔很不愿意看到少年身为楚家大公子,到头来,却得不到楚家分毫。
“呵呵,宁叔,你是母亲随着娘家带来的。想必对母亲应该是万般深入了解的,那依宁叔之见,母亲若是在世,会希望本公子怎么做?”
九泉夫人,是他记忆里停留时间很深刻的人呐!
而对九泉夫人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他应该有的做法,是收,还是留?
少年没有回答宁叔的问题,略微思考了一下,提出一件让宁叔怔忡的事情。
……PS:
昨日小殇忙事情多了些,没有存稿码着,今天是现码现更,希望亲们多体谅喔~~
☆、两个人过得幸福
“公、公子,您这是何意?”
什么叫做大夫人会希望怎么去做?
宁叔听不太明白少年话里的意思,九夫人怀胎,和大夫人有关系吗?
“宁叔,当年母亲离家,是因为那年九夫人初入府吧?而那个与母亲合葬的男子,也是九夫人娘家的表亲吧?三年来,本公子一直想将此事作罢不理的,原因,不外乎只有一个,不想去打扰母亲的清静,可是那位九夫人。。看起来好像不太喜欢安宁?是不是?”
淡淡的声音,浅浅如泉,婉顺尤然。
说出来的话语,没有太大的声动,听着不像是惹了气火说的,可飘到宁叔的耳朵里,就变成一股带着强劲压迫的劲儿狠力度,砸的宁叔猛然一震,仿佛听到的话语,似泰山压了脑顶,重重的给了宁叔一击。
“公、公子,当年的事情,您、您都知道?”
偷偷领着大夫人离府的那名男子,是九夫人的表哥,原也是西领名望一时的半刃侠客。
在九夫人嫁入楚府时,半刃侠客随着九夫人来楚府作酒,一眼见着美貌清秀的大夫人,心底便喜欢的不得了,当下决定留在府中多呆几日,权当是作观赏美人之用。
可哪想得到,九夫人暗中猜出了半刃侠客对大夫人的情意,藏着心思在半刃侠客的酒里洒了药粉,设计把大夫人引来,害得大夫人与半刃侠客春‘风一度,失了身子。
事后,半刃侠客跪在大夫人面前求大夫人与他一起离开楚府,并向大夫人保证此生一世不会再娶,终生只大夫人一人,两人浪迹天涯,赏遍世间之明月,做一对不为世人知道的村野夫妻,过一份宁静安乐的日子。
大夫人那个时候,正是因为楚雄连娶八位妾寺心生不平之时,索性跟着半刃侠客逃离楚府,跟着半刃侠客在外过了约有几个月的逃亡日子,生活倒也过得诗情画意,有意有乐,大夫人还怀了半刃侠客的孩子,两个人过得幸福。
可谁知楚雄根本就放不下大夫人离府,成日郁郁不乐,终是在四个月后,把半刃侠客和大夫人围堵在客栈里。
楚雄看到大夫人微微凸起的小腹,顿时被嫉妒与恨火埋没了理智,派人把半刃侠客绑在屋柱上,撕碎大夫的衣衫,当着半刃侠客的面,强行占有了怀孕三个多月的大夫人。
当失胎的血水顺着大夫人的双腿内侧倾泄如注的流下,半刃侠客喊了一句‘楚雄,再世为人,我定要向你讨得妻儿之债!’,就自行割喉了断了去,结束了身为丈夫却无法保护妻儿周全的耻‘辱‘性‘命。
大夫人后来,也没有独自存活,追着半刃侠客而去。
宁叔以为所有的事情,少年都不会知道,可是他忘了,当初大夫人死时,他是停在院子之外等候的,而他的小公子,少年却是闯进了客栈,陪着大夫人直到咽了气的。
如此说来,宁叔忽然觉得,或许少年思想里知道的,心里所想的,要远比他能够理解的,多了很多。
☆、纸,是包不住火的
“纸。。是包不住火的。三年了,本公子这就去替母亲。。讨个公道吧。还了母亲。。一份清白。”
当年,母亲是被冤枉的。
这是母亲死的时候,亲自告诉给他的。
母亲对他说,在外面和半刃侠客过的日子,虽然是她一生身为府贵小姐最苦的日子,但是竟是最开心的几个月。
每日,有个可以陪伴她着他,即使只看着她就会独自傻傻笑上半天的好看男人,她是幸福的。
每夜,有个能够搂着她入怀,让她能够心安睡去不会担心半夜有哪个女人会来叫‘门抢人的身边男人,她也是幸福的。
若说唯一不幸福的,就是那个男人骗了她的最初。
原来,那日,九泉只是将她和半刃侠客脱了衣衫摆在了一起,两人并没有过分之举。等到两个人在外面一起生活了,半刃侠客也是等到她同意了,两人才开始有了正常的肌肤之亲。
对于塌事,半刃侠客从来没有强迫过她,她与半刃侠客之间,没有楚雄认定的那样败坏门风的丑事,她与半刃侠客的感情,清如涧溪,细水长流,冰清玉洁,没有半分脏污。
母亲快要去的时候,咬破手指撕下裙衫,写了一封血书留给少年,让少年日后长大了,若是寻得机会,一定要为她讨还个清白。
这样的坚持,也就是为什么她定要与半刃侠客合葬,此生不移的原因。
母亲临逝前的嘱托,少年并未想要提前把事情公布出来,只是,那位不甘孤独的九泉姨娘,似乎很不愿享受宁静。
少年淡泊的眸瞳里,陡然现出一抹冷寒,放下手中凉了水温的茶杯,向着小童吩咐道:“米儿,去取一副新的护棉过来,随宁叔看看去。”
“是,公子。”
小童走到外屋,打开摆放在柜子里的一件纯白棉护,回到少年身边,询问道:“公子指的,可是这副用在膝腕骨上的护皮吗?”
“嗯。。不错,事出有因,想去凑凑热闹,也得寻个相当的理由不是?”
楚雄当年闯荡江湖时,有一次与人比剑,被人拿着剑刃插进膝盖骨里,伤了韧筋,现在一到夏时梅雨,冬日霜雪,膝盖处就会疼的厉害。
少年寻着此时去,刚好以送护手为由,把府里九夫人想要闹开的大事撞个正着,也就顺理成章的参与到九夫人事件中,再顺口说出当年他母亲的事情。
这样不但可以替他的母亲还个公道,还可免去旁人的口舌之闲,省得有人会说他回来楚府一次,就是为了寻仇的,把原本有的冤‘枉之事,抹杀成一件被人不容的坏事。
“公子你。。”
小小的身形,不过八岁,已然能显出大人的凌厉气势。
宁叔看着走在前面的小身影,不无叹服。
三年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样的磨炼,把他家小主子这块璞玉打磨的堪称世间绝无仅有宝玉了?
因着下雨,少年与小童坐了软轿,宁叔在轿侧随行。
少年与楚雄的院落不远,还搭了轿子,不消一会,少年就到了楚雄的院门处,轿子停下,少年由小童扶着走下轿子,撑着伞走进。
☆、坏的事情,一点都不能做
“公子安礼。”
楚府的奴婢们见到少年来了,全部欠身行礼,止住了所有的吵乱声。
“嗯,父亲与九姨娘在哪里?”
坐在轿子里,就听到院子里面哭喊闹扰的声音,怎么他一来,就会部消了声?
少年随手扶起一个婢子问道。
“回公子,府主与九夫人就在屋内,并、并未出来。”
被少年扶起的婢子小声回道,不敢去见少年此时散着清冷目光的眼眸。
“嗯。米儿,扶本公子进去。”
少年看了一眼站在院子中的人,没有找到楚府里的其它几位夫人的身影,暗想着那几位夫人定是不可能拿了休书,收拾包袱不吵不闹的轻易离开,必是跟进屋里,一是为她们自己做些日后的打算,二是看看九夫人的笑语去了,也便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