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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荨拿安家无解的药给漠语妆喂食,意欲何为?断了安家替漠语妆解毒的后路?
安若语对于苏子荨的阴狠心肠无话可说,一步抢上,伸手去抓苏子荨手心的那颗小药丸。
“无妨。”
快了安若语一步,在安若语没有抓过来的时候,漠语妆已经拿起药丸打进口里,吞入咽喉。
就算是为了诗晗烟的那一句‘同生共死,不离不弃’,漠语妆已经可以允许自己为了说那句话的人生死由命。
“这是解药。配着晨露给上官临玥喝下,三天之内,虫毒可解。”
拿出药包丢在桌面上,说完解药的服用方法,苏子荨走向床塌,拉下塌账,宽衣解带。
“虫毒清除之日,便是王爷留宿你苏子园之时。”
未再作多余的口舌头之争,漠语妆拿好解药,留下一句卖掉冷雨寒的话,跨步出门。
“苏子荨,三日之后,你最好乖乖的替漠语妆解毒。若是漠语妆有个三长两短,就算王爷与你春宵一梦,你也得不到想要的好处。”
照女人那晚宠着漠语妆嚣张到眼中无人的样子,安若语知道,在女人的心中,漠语妆的地位绝对不只是一个宠郎那么简单!
本来就应该是那样子?
能够敛合凰凤半壁江山的幽堂少主,即使屈尊降贵的留在女人身边,也不会只作一名默默无闻的区区宠郎罢?
☆、暄昭密昭
“什么?漠语妆要把王爷送给苏子荨当点心?”
一夜露重,南染夕在塌上无眠整夜,浑身出了些许湿汗。
小侍拿着巾帕候在浴屏前,替沐浴完毕的南染夕擦拭英健挺拔的身子。
苒染夕眼光瞄到安若语等在外厅絮絮叨叨的说着夜里新发生过的事情,套了件吹干的中衣走出浴屏,坐在安若语的对面问道。
“嗯,以王爷的临宠,换上官临玥的解药。”
小睡到天空有了亮色,安若语匆匆赶到南染夕的处所慕夕居来汇报昨晚发生的一切。
“呵呵,漠语妆不愧是凰凤国的真男儿,自己的女人,如此轻易就能让得出去。”
若是他?
定不会如漠语妆那般选择的,少了一个上官临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他,是件好事。
南染夕抿下一口晨漱茶,吐到小侍端来的漱盆里。
“染夕,你这一身精劲儿的小身板不在王爷面前表现表现,真是可惜。”
眼眸在南染夕未着正衫的身骨上不少信讯的打量,安若语打开话题,没有顺着南染夕的话语说下去。
“表现是迟早的事,不差这一两天。反正王爷也不会变成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女人,所以早点晚点无所谓,有我的份就行。”
南染夕无所谓的喝着小侍呈上的热茶,取了湿帕沾沾唇缘,大方的把女人分成很多等份。
“染夕,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
讶异于南染夕对女人的感情态度,安若语睡得不是很好的精神霎时来了趣味。
“若语,你跑题了。你来这里不会是只想和我说这些的,对吗?”
没事就喜欢拿自己来开些不正经的笑话?
南染夕很想像小时候相见时那样揪着安若语的耳朵来回转悠,然后看着安若语像只小老鼠一样在自己面前喊疼求饶。
“当然不是。你知道‘腐竹香’么?”
收回开玩笑的态度,安若语敛了神色,肃然问道。
“腐竹香?不就是苏家专门针对凰凤国男子体质研究出来用于腐肌消骨的化体药么?”
俊美的眸子轻淡瞥向身旁候着的小侍,南染夕等了小侍拜身离去后缓慢开口。
“嗯,不错。苏家的野心真不小,若是真有一天,凰凤国的所有男子都被腐竹香给腐化了,那凰凤就算不为了保国,也会为了国民延续而从其它三国引入男子来平衡国内男女的数量。”
苏子荨的用心,远超安若语的想象。
“到时候三国的男子各守一方,凰凤国便会在无形中被瓜分。”
接过安若语的话势,南染夕平淡的分析着。
西领以毒从内蚕占凰凤,那龙凉和暄昭会有什么对策?
四国鼎立的局面,任谁都想先把平衡的局势打破,夺了凰凤女国进而吞并其它国家吧。
提起桌上的茶壶,苒染夕给安若语和自己各斟了热茶。
“那你要怎么办?”
喝了口热茶,不小心烫了舌,安若语急急吐掉口中的茶水,含了块褪温化热的凉冰在口消除烫疼的燥热。
“呵呵,若语不说‘我们’,而只称呼一个‘你’字,看来若语的心底已经有方向了,不是么?”
没有正面回答安若语问题,南染夕递过一块包了冰块的帕巾给安若语,模糊的比喻说道。
“知若语者染夕也。只是不知,染夕与若语的默契,是否还一如从前?”
隐晦的试探,安若语蹙紧蛾眉,花眸黯然伤神,垂帘若泣般楚楚惹人。
“染夕与若语不同,安家业大势大,医界星斗,富可匹国,乃可挑一方的大世家。而南家,不过是没落的前朝族姓,能有染夕今日的成就,已是幸得当今皇主厚恩,若他朝皇主来令昭归,染夕恐怕不能再与若语携手同行了。”
况且,他还有一件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没有结束,就算他想抽身,也已机不得时,唯恨晚矣。
深沉,忧伤,彷徨,比任何时候都要低迷的安静。
这样的南染夕,是安若语从来不曾见过的。
安若语望着南染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的面孔,动了动唇,想起要问的事情,“那你和烟儿?”
“只求朝露,不奢此生。”
国家与个人,早在他下嫁九王之时不就有了选择么?
对女人,是喜欢,是欣赏,是赞美。
对国朝,是愤恨,是怨怼,是离伤。
他有他的故事,有他没有别人掺与的那方不可逃避的命运,掩去家国定论的沉重,南染夕说的轻描淡写,讲得云雾风清。
“若他日战场相见?”
终是不愿见到十几年的同袍情谊变成无法挽回的敌对争斗,安若语不死心的问。
“生死相搏,以命相抵!”
南染夕回的斩钉截铁,哐噹一下子在安若语的心里砸下一块沉重无比的大石。
“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安若语不想去相信这就是他们将来要去面对的命运。
“有。如果四国永宁,永无战祸。”
可能吗?
不可能!
命起战势祸连天,身为四国朝臣的他们,谁都躲不开的,是一场硬战。
“染夕。。我不想将来与你同阵而对。”
“若语,我不会伤你的。”
儿时的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不是忘恩的人。
南染夕凉凉的笑了,笑容厚重深沉,让安若语听了满胸苦涩,震惊的无言以对。
“若语,其实皇主早在五日前就已给我发来密昭,要我带着打探到的消息想办法脱身回国。”
“皇、皇上下昭了?为什么我没收到密昭?”
“据密昭上所写,夏宇轩劫杀九王失手,皇上龙颜震怒,所以让我拿着凰凤的女军边防图回国,尽早图谋大事。密昭之所以没有到达你手,或者是因为皇上想让你留在凰凤与我里应外合吧。”
热茶一杯,升起茶香袅袅,遮住南染夕墨然深致的眸眼,缭绕起层层水雾,乱了安若语的视线。
“你说的是真的?”
不知自己心中升起来的那股不安到底是为了什么,安若语此时只是觉得很不踏实。
“呵呵,嗯。看你整夜不睡憔悴的?天色还早,再回去小睡一会吧。”
放下茶杯,看到安若语脸上现起的一片苍白,南染夕避开安若语想要继续纠缠的话题,心疼的揉揉安若语的发梢,一如儿时那般的关心。
“呃。。染夕?”
一夜之间,好像很多事,很多人都发生不少的变化。
安若语总觉得南染夕隐瞒了自己什么,伸手抓住门栏想要多问一些,身子却被南染夕不容反对的大力推攘着送出房门。
合上房门,南染夕走回床塌,自枕下抽出一卷橙黄色的卷轴。
“唉。。若语。。”
南染夕轻叹口气,慢慢在塌上铺开卷轴。
橙黄色的卷面上,用朱砂打磨好的字凤泊鸾漂,鲜红似滴。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联唯江山社稷之重,特昭爱贤文武双相回国,以协大事可成。
特密武相忠贞,朕唯恐文相心有变数,若不予归国,可现除之。
敕命永和二十九年六月十日之宝’
☆、误惹莫语妆
时间走过两日,上官临玥的子虫毒驱走大半,人已可以正常行走。
虽然身子还有些弱,但上官临玥坚持不留小侍在身边伺候,换衣吃食都自行取送,不假旁人。
“毒素还未全清,伤了身体不赖本王。”
端着温水走进上官临玥的卧房,冷雨寒开始日行一善的女人唠叨。
“烟儿,师兄乃堂堂将军一枚,怎能像个软面团似的趴在塌上?不符合本将的行为准则。”
伸手接过冷雨寒手中的脸盆,上官临玥很不自然的朝屏风后面走去。
“那个,你要换衣服吗?要不要帮你?”
冷雨寒觉得古代人的思想很一根筋,生病吃药,受伤养着,不是很正常的么?
要那么脸面管什么用?
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花?
“不要。烟儿何时变得这么不知羞了?都看两天了,还没看够?”
屏风后的上官临玥笑意暖暖,脸上升起满颊潮红。
“呃?看啥够?”
他的身体么?
来到古代,遇见上官临玥,冷雨寒时时会觉得,自己和古代人的思想,似乎脱了几千年的火车道轨了。
男女互助的事情,在古代人的眼里,怎能这么想哩?
她在帮他换衣服的时候,只顾着小心点别去触碰他手臂上的伤口引起发炎感染之类的,哪有闲心思往其它的地方看?
“我的小烟儿呐,真是个笨到家的女人了。笨的本将都快不想要你了。”
换洗完毕,上官临玥从屏风后面走到冷雨寒面前,用手指点了一下冷雨寒的鼻尖,不偏不倚的精准度让冷雨寒愣在原地。
“那个,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想不通,自己没和上官临玥做过什么亲近的事啊?
“呵呵,同塌共枕不算?总之啊,我就是上了你这条笨笨的小贼船,一辈子的清白都给你占了,你得对我负责。”
上官临玥赖皮的把冷雨寒拥进怀里,闻着冷雨寒发间飘乎的淡淡发香,霸道的宣告着自己对冷雨寒的占有权。
“呵呵,这大清早的,王爷和上官将军真是有鸳鸯衔泥的好心情。”
上官临玥的伤势好转,苏子荨那边不能再以借口拖下去。
漠语妆前来上官临玥的房里找冷雨寒商谈后续之事,刚转过廊角,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句让他心里添堵的话语。
“漠语妆,虽然本将军很感谢你替本将军拿来解药,但是你不要以为这样本将军就会把烟儿让给你。”
怀里紧紧拥着冷雨寒,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上官临玥斗志昂扬的向漠语妆下了战书。
“看来解药当真不是毒药。我可没有上官将军那么无聊,我是来找烟儿的。烟儿,过来!”
脚步停在离上官临玥约有二米的地方,漠语妆负手而站,面朝窗外看去,稳稳的等着冷雨寒走出上官临玥的怀抱。
“玥。。”
环在上官临玥腰间的手有点松动,冷雨寒望望漠语妆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