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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寒依据少女身上的衣着服饰和少女的年龄大概猜出少女的身份,心内怀着疑问。
凰瑾帝为什么会昏倒呢?
她不是来阻止苒陌风他们自殉下葬的男人们吗?
不会是她这个当皇帝的没有恪过那些后宫里的人,结果被气晕了吧?
唉!
冷雨寒想想也是,自己那几位夫君确实是挺难对付的,胤瑾帝虽说已经当了全天下的女皇,可惜那些男人们的天下并是不女皇能够掌控的呐。
心里正捉摸着怎么才能挤到队伍前面去看看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冷雨寒忽然听得队伍前方传来几声空隆隆的石头碎裂的巨响,随后,所有的人如流水的浪花一般从前面一路下跪,后面的人依次跟紧,整个大凰墓陵道上,刹时就只剩下了冷雨寒一个站着的人。
在冷雨寒的眼前,十二道地下棺木已然打开了缺口,十二位身穿一袭红衣的男子们分别躺在棺木之中,有送殡官正浸了血红砂染泡过的桑皮纸,似是那纸只要往男子们的脸上一贴,男子就会断了呼吸。
冷雨寒怔怔看着那些殡官手里染泡桑皮纸的速度,害怕的不知所措。
桑皮纸在古代是用来对待死刑犯的严酷惩罚,冷雨寒不懂那些男人们为什么要用这么残酷的刑法来对待他们的死亡。
是因为拆了大凰帝的墓陵就等同于毁棺弑君吗?
所以以漠语妆为首的那些个男子们就自寻了一种不会损尸伤颜的方法来自殉吗?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啊!
不行啊!
“皇太夫走好!皇太夫走好!”
冷雨寒的思绪还在纠结,她的耳边已经响起了一阵阵层出不穷的呼喊声,那些全都是为漠语妆他们送行的声音。
喊声如潮,震荡天地群山,冷雨寒顾不得腹中还有一个三个多月大的孩儿,强行运起内力着急的向队伍前方掠去。
“皇太夫走好!皇太夫走好!”
群臣的喊声一直在持续,听得冷雨寒很想骂一句脏话,让这些无事为主分忧的假忠臣们全都TMD滚边上窝着去,别挡在她脚底下碍了她救人的速度。
☆、尾声:无名指的等待 13
“臣等恭送皇太夫们与皇上同行,永合安康!”
十二名送殡官在执行刑法之前,先敬酒洒天,后齐齐跪下给各位皇太夫主子们整装恭顺的扣了三个响头,然后洗手净面,双手托着桑皮纸高举过头,跪地前行至皇太夫们的棺木前,各自说完一句送行的贴切话语,就把手中的桑皮纸慢慢移向皇太夫的面容。
冷雨寒眼睁睁的看前那些送殡官举着桑皮纸向着所有人的脸上贴去,再也忍不得了,摸出盘在腰间的匕首短刃,一刀扎向大凰帝的墓室陵碑,噹的一声碎响,刀刃在冷雨寒使出全身劲道的发力之下,刀身几乎全部扎入大凰帝的陵碑上,震得陵碑在所有人的惊骇下,一块块的碎裂摔地,发出接二连三的啪啪声裂。
“刺客!刺客!有刺客!”
慌张的女兵们急急护在各位朝臣身前,反观那十二具棺木前居然没有一个女兵去护卫?
冷雨寒真是服了这些迂腐过头的古代人。
定是因为那十二位皇太夫本就是要寻死之人,即使女兵们上去守了,也只是徒劳无功费了力气,白送了一条性命,还拿不到什么好处而已。
“庸兵!”
冷雨寒负气的骂了声,踩着自己面前的一名女兵肩膀直接跃至那十二具棺木面前,用了六层内力当着所有人的面硬声吼道:“漠眸冷颊轻睫羽,倩影霓裳惹流光。月泠酒冷秋宿夜,琴一动,曲难忘,语回殇,妆断肠!漠!语!妆!”
吼声的那最后三个字,冷雨寒几乎是咆哮着呼喊出来的。
这首诗是漠语妆的名姓诗,在这个世界里,知道此诗的人不出一手之数,冷雨寒早就想好了,在十年的时光流逝中,漠语妆在大凰后宫的地位和身份肯定有着不同反响的领头能力。
只要漠语妆相信了,其它的人就算怀疑,也不会怀疑得太长久。
因为,在大凰的天下里,漠语妆对诗晗烟的爱情,如果他敢自称第二,别人就没有敢自称第一的。即使如苒陌风那般,即使如楚千枫那般,他们,最多也只是敢和漠语妆称个平等罢了。
所以,要取得其它人的信任,首先要拿下的,就是漠语妆这一道易守难攻之关卡。
“大胆!何人竟敢在大凰墓陵造次!”
不出冷雨寒所预料的,十二具棺木之中,其中一具里,爆发出一声比地狱之火还要炽热的狂燥怒斥,吓得冷雨寒站在木棺前的身子猛得向后退了两步。
“漠语妆,朕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不要死。你还没给朕生十个孩子呐,朕舍不得你死。”
又说了一件只有漠语妆和自己知道的事情,冷雨寒就不信漠语妆还能乖乖躺在棺木里不出来。
“放肆!居然当着本宫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语,你可知罪?”
棺木里说话的那个人还是没有起来,但说话的语气似乎受了惊吓,以冷雨寒的耳力,能够听出那话里暗暗藏着的不为人知的疑惑。
“我不知罪,怎么着吧!朕和朕的皇夫说话,有什么大逆不到了?倒是你了,见到朕回来了,不但不跪拜行礼,还躺在那口棺塌上,你要干嘛,想扰了朕的清修?”
冷雨寒的脸上丝毫未有惧怕的神色,反而比在场的任何一个都要平静,安宁。
她的脑袋里,不是没有大军逼境的压迫感,而是当初在临死之前的那场战阵里,她已经练的皮坚肉厚,不怕煮,不怕砸了。
别人死过一次活过来很骄傲,她可是死过两次复又活过来的人,所以,她现在的女人本质就是,骄傲在顶峰,赖皮在天下。
她要赖尽天下所有爱她的好男儿,让他们再也没有勇气离开她!
☆、尾声:无名指的等待 14
“好无礼的女子,大凰帝君也是由得你来取笑的?”
棺内的男子似被完全激怒,一掌打在棺木内板上,震得整个棺木由内自外碎损成片,飞向四周。
冷雨寒察觉出男子的掌风内气是冲着自己来的,迅速迎身跃起踩着一块飞起的棺木躲过掌力的袭‘击。
“哼!有本事口出妄语,就别耍了赖皮躲啊!”
冷雨寒在空中方寻了稳妥的地方落脚,眼前忽然闪过一抹艳红,耳边响起了男子盛怒之下犹如判鬼般的冷酷话语,在冷雨寒还来不及躲避之时,那艳红色的身影已经翻手在空中卷起凌厉的一掌,砰的打在冷雨寒的胸口上。
“噗!”
一口血迹,划洒在空,抛出晶莹美艳的弧痕,折弯了些许飞离的液滴。
冷雨寒的身体被漠语妆的掌力打出十几米远,扑腾一声,大力摔倒在地,小腹传来剧烈的疼痛。
“漠、漠语妆。。你。。”
用手捂着小腹,眸野里全是身下不断涌出的血水,冷雨寒望着漠语妆的眼神,充满心痛。
没料到十年之后,漠语妆的性情在对待陌生人的时候,会是如此猛烈刚狠。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啊!
死在漠语妆的手上,是第三次了。
要不要这么悲催?
倒在地上疼得无法起身,冷雨寒刚要动一下,脖颈处就被架上了数十把长剑砍刀的利刃。
“皇太夫,这可。。。”
留守在墓陵的朝臣甲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名女子,寻思着是否要问问皇太夫此女是留还是杀。
“放她走,带下去吧。”
女人身下迅速凝聚的血水勾起了漠语妆记忆里尘封很久的悔恨。
不管这个女子出于什么原因来此大闹,漠语妆都想放过她一命,算是为自己以前犯下的恶孽赎罪。
淡淡瞥了眼倒在血泊中望着自己心痛失神的女人,漠语妆转身走向旁侧一具备用的入土木棺,负责给漠语妆贴桑皮纸的送殡官跟在漠语妆的身后小步跑着。
“语、语妆。。我、我真的是。。是你的烟儿,真的是啊。。”
失误,失误!
每次到了关键时候就掉链子,每次到了生命危机的时候就摸不出胜利的头绪了。
要不是季玉澈送了那枚铜镜给她,她现在或许已经被漠语妆的掌力震碎心脉,破肺生亡了。
呜呜!
为什么会这样。
由于冷雨寒的出现,打乱了棺木入土下葬的吉时,为了不会扰乱与自己女人相见的最好机会,漠语妆躺在棺木里看看天上的时辰,招来史官下令免去贴桑皮纸的惩罚,吩咐他们尽快钉棺,活埋入土。
“是,皇太夫!”
史官依了漠语妆的皇令行事,挥手撤去送殡的朝官,直接唤来镶棺者活体入封,钉棺入殓,算是以生祭奠。
哀曲,殡乐,响彻大凰墓陵的整条道廊。
尘沙,随着铁锨翻飞入土,将那一具具藏了美人的薄锦厚棺埋葬。
冷雨寒被女兵们架着胳膊拖在地上拉远,身下的血渍在暄昭二月份的寒冬天气里,化血凝冰,现出一朵朵肆意曼妙瑰丽的血花儿,昭示着一条小生命的惨淡离去。
冷雨寒回眸紧望着那一锹锹扬起的埋棺沙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拖拽住自己的女兵,连跌带跑的往棺木下葬的方向逃跑奔爬,口中张皇失措的大声呼喊着:“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埋了朕的男人啊!不要埋朕的男人啊!”
“漠语妆!苒陌风!楚千枫!安若语!你们都是傻子吗?朕就活生生的站在你们面前啊!为什么不认朕啊!”
“你们都思想短路了是不是?你们都被雷劈雨打了是不是?你们没有脑袋吗?没有思维吗?无缘无故的,会有一个疯女人跑到你们面前来胡闹吗?”
“这就是你们对朕的爱吗?那么肤浅,那么狭隘,难道你们爱的就只是朕的那一身好看的皮囊吗?换了一副难看点的,你们就不认了吗?”
☆、尾声:无名指的等待 15
身后拖拽着冷雨寒离开的女兵越来越多,冷雨寒反抗挣扎的太厉害,女兵阻止的烦了,只好抓住冷雨寒的两只脚拖拽着向陵道外走去,冷雨寒忍着疼痛捏起带在身上用来防身的毛刺针狠狠打向抓住自己双脚的两名女兵。
女兵的手臂被毛刺扎入,针刺沿着血管走入心脏,女兵倒地抽搐着死亡。
冷雨寒坐在地上,看着被自己打死的女兵,泄气的骂了一句,“是你们自己来找死的,不要怪朕狠心杀了你们。谁让你们拖着朕的脚走路,弄得朕TMD跟被人强‘暴了似的!”
情急之中的愤然用语,冷雨寒索性手里拿着毛刺针一边防备着女兵的攻击,一边扯开喉咙骂开了性子。
“漠语妆,你混蛋!说了补给我一个皇儿,可现在呐?我的皇儿在哪里?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又TMD被你打掉了!你TMD就是一个不守承诺的大坏蛋!”
“苒陌风,朕混蛋!说了五年打个天下给你,可TMD直到朕死朕都没能接你回宫!朕TMD不配做你的妻主!”
“苒轻尘,你混蛋!当猪不在你的田野上好好奔跑,来TMD招惹我干吗?还害得我被邵明君欺负!你TMD有向我赔过不是吗?我被他压在塌上羞辱的时候,你TMD在哪里?”
“楚千枫,朕混蛋!若不是朕学艺不精,马桥守城就不会出现危险,你就不会毁了皇儿的命来救朕!说到底,还是朕TMD混蛋,说了要你等朕,可等来等去,等到的只是朕TMD被扎成刺猬一样的悲惨形象!真TMD倒霉啊!”
“慕容秋涟,你混蛋!你卑鄙!你阴险!为了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