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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上官将军能收起您那令人聒燥的声音,语妆或许会考虑一下上官将军的意见。”
短暂的羞怯被表面的平静不留痕迹的遮掩过,漠语妆手握折扇缓缓挑开车帘,探出头来,喊了句“停车。”
“少主,何事吩咐?”
负责赶马的人在第一时间回首询问。
“卸匹坐骑给我。我要与上官将军一起观赏沿路的风景!”
轻步下了马车,漠语妆摇开扇纸,在耳旁慢慢扇着。
可是为什么越扇身体越热啊?
漠语妆在心底反问自己。
“是,少主。”
迅速卸下马鞍,赶马的白衣少年将马绳递到漠语妆手里。
“驾!”
接过缰绳在手中圈紧,漠语妆一记利落的翻身,稳然坐在马上。
马足腾空,带起土沙飞舞,漠语妆灵逸飘动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马车看不到前方。
“哈哈哈!小烟儿,你就在马车内舒舒服服的休息吧。我去问候一下你的小妆妆喽。”
漠语妆不自然的反应被上官临玥很自然的收入眸内,同为男子的上官临玥当然明白漠语妆为了什么才弃车换马快速前行了。
“玥,语妆他,到底是怎么了?”
视线内已经不再有那个令冷雨寒深感熟悉的身影,冷雨寒的心像被抽走了一部分灵魂一样,有点空,有点失落。
☆、漠语妆!谁让你毁本王的府门了?
沉夜月晓,云柳遮窗。
夜深人静的凰凤皇都城门在来者亮出通行腰牌之后,火速的被守夜的城官放下连接城内外的铁环吊桥,给前来入都的马车队伍放行。
马车队浩浩荡荡的行进后都,在转关的路脚处散成三对分道扬彪,借着夜色漆黑渐渐隐入弯转曲折的小巷。
三更天,更女敲起更鼓。
当!当!当!哐!音色悠长。
“救、救命啊!”
位于凰凤皇都最繁华地段的凰笞王府内突然传出一声似受了不少惊吓的呐喊。
“怎么了?怎么了?大半夜的叫魂儿呢啊!”
新上任的代理管家在听到叫喊声之后,疲惫的自塌上起身,点亮烛火,随手捞件外衣拎起照明用的火盘步调不稳的向大门走来。
“蓝、蓝姑姑,狼!门外有狼!”
害怕的抓住管家蓝启凝的裤腿,本来准备换班休息的小婢指指大门,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狼?皇都里怎么可能有狼啊?”
顺着没有被拉紧的门栓缝小心的向门外望去,蓝启云的腿也开始颤抖了。
天啊!
一双双在黑夜里闪着碧色荧光的眼睛?
好可怕!
不看还不要紧,这一看可好嘛,蓝启凝的身影顿时也矮了一截,被吓的一屁股摔在地上。
嘴里,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半响之后,蓝启凝和小婢心连心,手牵手的,一起齐唰的爆‘发了她们的求救行动。
“救命啊!有狼啊!”
“救命啊!有野狼啊!”
充满悲壮与胆寒的呼叫声在整个凰笞王府内大肆盘旋,此起彼浮,在飘浮中还带着几丝穿透力极强的颤音。
一时间,把凰笞王府内所有还沉睡在梦中的人儿全部吵醒。
大批火把燃起,烛笼相互碰撞,在这个不安稳的夜里,把本来静谧无声的凰笞王府衬的热闹非凡。
“王爷,这府里的小侍、婢娥是否应该换一批了?”
遇到如此半点小事就惊慌失措,乱的跟蜂子窝似的,哪还有半点的皇家威仪?
骑在马上的漠语妆潇洒冷俊,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英气,周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属于王者尊威的狂霸气焰。
“语妆啊,这个能否日后再议?还是先把门叫开再说吧。”
很想回给漠语妆一句类似‘后宫不得干政’的话,但考虑到漠语妆甚为嚣张的杀人行为,冷雨寒想了半天都没有组织好措词,只好罢了心里的念头,把话题转开。
“好办。”
冷眼盯着门扉紧扣的红漆大门,漠语妆飞身踢出一脚,重重踹在门栓的地方,然后一个美丽优雅的仙鹤回旋,华美的落地站稳。
大门‘吱吱’几声,轰然倒地,撞出了很多沾了夜露的土味。
门内,十多双充满欢喜、惊讶与惊吓的眼睛,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朝着漠语妆身后的马车看来。
“那个,语妆啊,修个大门好像比较费钱啊。损坏公物的责任就由你来承担?”
嘴巴快张成鸭蛋形了,冷雨寒很心疼修补门脸需要的银子财钱。
“王爷真小气。”
不听话的回嘴,漠语妆昂着下巴跨进门槛,眼眸自动把除了冷雨寒之外的所有人全部忽略掉,背着手在众人所站的空隙中左转右转,转的不见了身影。那些原本伏在王府门前的十九只野狼随着漠语妆的身影忽啦啦的奔进王府,不知去向。
冷雨寒估计那些狼儿们是去厨院里找吃食了,因为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内,冷雨寒嗅觉比较敏感的闻出了王府院内发现的生血腥味。
当然,最让人信服的理由还是那些来自后院的鸡飞狗跳的混乱声音。
“呵!呵呵!”
冷雨寒尴尬的冲着那十几双眼睛的主人笑了笑,脑袋中翁鸣一片,无法解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王爷于民间私访,受伤归来,你们这些做王夫的连最基本的关心都没有么?”
扶着冷雨寒下车,怀里还得顺道抱着冷雨寒非常喜欢的宠物小狼,上官临玥此时摆明了一副我来当家的模样。
众人不语,也无人上前来搀着冷雨寒下车。
包括冷雨寒的那五位王夫,也只是在门内安然稳妥的站着。
“算了,玥。”
拍拍搀着自己的手儿,冷雨寒回头看了看马车,瞅了瞅只着件夹衫的莲茉,吩咐道:“落阳管事还在车内昏迷着,先把她送回房,叫两个小侍好生伺候着,然后再去请王府里最好的私医给她瞧瞧,一定要照顾好她。”
终于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冷雨寒抬头望向府匾上那几个标示着自己身份的匾字,突然发现,自己内心的那抹触动好像叫做‘怀念’。
安稳的脚步再次踏入王府的大门,踏踏实实的踩在王府这块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冷雨寒的心终于有了点安稳的感觉。
落水之行,让冷雨寒懂得了很多不想去懂的道理,既然这次没有把命丢在落水,那以后,冷雨寒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命丢在属于这块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死亡,在面对生的决择之时,每个人的命,都显得太过渺小!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即使她现在用的是属于诗晗烟的身份,也亦不想死!
两人一狼,一男一女,相谐相扶的身影看得某些人心伤,也看得某些人彷徨。
心伤的是安若语,彷徨的是苒陌风。
不同想法的不同男子,在此时所想的,却是同一件让人挂心牵念的事情。
为什么他们的妻主会受伤?
为什么带了两个美如天仙的男子回来?
难道,真如术士所言的,他们的妻主被移神换魂,神智思绪失了常吗?
疑云笼罩,布满了整个凰笞王府的每一寸地方。
☆、用毒世家的传人是本王的王夫?
迷迷糊糊的被王府御医折腾了剩下的小半夜,冷雨寒背部伤口的脓肿发炎终于被暂时压住,没有再继续恶化下去。
趴在被垫的软软的锦被上,冷雨寒浑身瘫软无力,后背总是不时的泛着麻药劲消失过后的疼。
“还在疼?”
上官临玥手里搓着沾了药水的棉球,撩起冷雨寒背后的单衣,轻轻擦试着伤口周边溢出的血迹。
“当然疼了。你让别人砍两刀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
冷雨语回首瞪了上官临玥一眼,没有好气的说。
“呵呵,烟儿和以前不一样了。”
手上的力道减掉几分,上官临玥唇边漾起一丝宠溺的笑容,感叹说着。
“哪儿不一样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冷雨寒受惊的起身扯动了伤口碰在棉球杆上,疼得有嘴难言,眼泪愣挤出几颗。
“呵呵,这么紧张做什么?看你这越发毛燥的性子,哪还有半点统帅三军的样子?”
按着冷雨寒的肩压回床塌,上官临玥发现一件让他无法再选择忽略的事情。
自从冷雨寒中了返童草的毒,骨子里的性格就少了原有的那股与生俱来的王者尊威,魂镇三军的女君霸气,相反来看,多了抹性子里属于女人的如水温柔,时不时的露出几分惹人垂爱的少女习性,让上官临玥难以割舍的总把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是返童草遗留下来的病症?
“没有就没有呗,我也不是真正的诗晗烟。”
声音小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冷雨寒不情愿的趴回原位,嘴上含着闷气嘟囔着。
“烟儿说什么?”
是自己的听力不好?
还是眼前人儿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说不出话来了?
上官临玥把身子向前倾了倾,想要听到冷雨寒在嘟囔的话。
“玥,本王想送落阳回我们小时候呆的地方去休养,你觉得怎么样?”
不想再继续一个充满危险性的话题,冷雨寒决定和上官临玥讨论点有关落阳的正事。
“为什么?龙凉不比凰凤以女子为尊,景山寺乃是得道高僧们诵经谱文的地方,就凭落阳一个邻国女孩的身份,怎么入得了佛门清净之地?”
上官临玥并不赞同冷雨寒的提议。
“可本王当年不就是在那里清休的?有区别吗?多给寺内捐些香火不就好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任何一个时空里,都应该是永远不被推翻的真理。
“烟儿难道忘了当初是怎么到的景山寺吗?”
三跪九扣,足足拜了景山寺三千多石阶才争取到景山寺住持的同意,那个时候的诗晗烟只有三岁。
对一个三岁的小女孩来说,能够做到那些已是非常不错的事情。
景山寺主持就是欣赏她坚持不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铁血性子,破例允了她了寺内修行。
上官临玥怀着几分纳闷,没理由小烟信会忘了这件事情啊。
“那。。要不让落阳跟着你?军队里人多事杂,也许落阳就没有心思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停顿半响,冷雨寒换了一条思路,既然清修不成,那就到最嘈杂的地方去吧。
如同冰火两极,虽然所处的环境不一样,但是所产生的结果总是相同的,就是可以使人忘却一些不愿再想起来的事情。
“烟儿让我带落阳去参军?开玩笑呢?落阳在王府内娇生惯了,能受得了军队里的苦?”
摇摇头,不是上官临玥小瞧了落阳的能力,而是冷雨寒的想法根本就不切实际。
凰女军军纪如山,每日早起晚睡定时操练,在泥沙中摸爬滚打,正式的女兵都没有几个不喊苦的,更何况是从未经过什么大事的落阳?
“但落阳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总不能任由落阳这般不醒人事下去吧?”
按照一种比较科学的说法来讲,冷雨寒觉得落阳现在的情况就是活生生的一植物人标本,有气活着,没胆清醒。
“先不说这个。和你说件大事。”
若不是担心会给冷雨寒添烦,上官临玥早就把事情说出来了。
“大事?”
每次上官临玥的出现都会带来一些冷雨寒想象不到的事情,每次都是冷雨寒后知后觉。
冷雨寒习惯了从上官临玥那里接收信报,对上官临玥口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