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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桥城内百姓被暄昭军队围困中央,截断水路通运,阻塞谷粮交卖,弃暄昭城内百姓如灰土,不理存亡。
凰女军依女皇书面昭令,搬抬军士草粮设三日市集分派百姓粮米食油,又在城山脚下,探测山泉水源之地,凿洞造井,解决城内饮用水源的问题,女皇此番举措,迎得马桥城内百姓大赞,民心归一,臣服于大凰女帝的统领之仁。
有城内好刻木匾者,亲身吊下马桥城蜀谷悬崖,采取谷底之冥兰花,汲取冥兰花之红蛇血液为墨,刻匾额为书‘凰帝天下’四字,送入女皇军营,以昭示城内百姓对女帝之敬慰有心!
女皇于六月中旬悠悠转醒,身上受伤的四处疤痕除胸口和腹部的地方愈合不是太为明显,其它两处伤口已是结血长出新肉,大有好转。
睁开眼眸下地,女皇在泠绾的搀扶下走出军帐,眼前忽然然的现出一池黑暗,是人墙。
是由上百名身穿黑衫,面容或刚毅,或和煦,或美艳,或清冷的少年男子们排列站成的厚实人墙。
围在女皇的军帐四周,形成三圈密合紧致的保护队伍,密不透风的压迫感撞得女皇实为不满。
“这是什么?”
刚从黑暗中醒来,一推门,又陷入一片黑暗?
恍如时间静止,从未走出黑暗一般?
你当玩魔术呢?
女皇侧首望向泠绾,等待着未知的答案。
“涟公子的人。”
说话之时,泠绾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漠然置之的松开女皇的手臂,泠绾走向人墙,轻拍其中一人的肩膀,说道:“兄台,让个道,皇上出行。”
那个男人回首望了眼身上包满白布的肿胀女人,尊敬有礼的退后一步,让出自己的位置,垂首站稳,在他身后的男子们皆以和他一样的姿势,向后退去,给女皇和泠绾让出一条仅融两人通过的走道。
“他人呢?”
女皇在上百男子让出的走道里慢慢行路,很有一种当了黑帮老大的感觉。
“替皇上处理军务去了。”
泠绾轻淡的声音,脉脉牵引,引得女皇惊奇不小。
☆、女人,永远都是祸水
“处理军务?他有朕的帅印?”
女皇停住脚步,浮肿瘦下的面孔上,写满质疑。
还有比这更不像话的事情吗?
暄昭的皇帝替大凰的女帝处理大凰军务?然后帮着大凰抵抗暄昭?
疯了!是世界疯了?还是慕容秋涟疯了?
还是诗晗烟本身的魅力太大了?
大倒可以把一代明君媚惑的神‘魂‘颠‘倒?
还有,那大凰的军事机密,不都被慕容秋涟看尽了?
万一他偷了军防图跑回暄昭了尼?
大凰国不得欲哭无泪?
好吧。。
女皇承认自己很小人之心,可两军交战,本来就没有大度可言啊?
“干的还不错。”
是肯定,是称赞,是礼敬!
在自己女人陷入昏迷,十几万女军陷入慌乱,几十万百姓陷入绝粮绝水,近百万敌军陷入蠢蠢欲动准备攻城的危难时刻,能放下个人荣辱,能走出敌我之界,不顾日后青史册上的千古骂名,替女人扛起一切,投身置水火中,没了退路。
这样的男子,不值得稍微夸奖一下么?
泠绾真的不明女皇到底交了什么样的好运气,能遇到那么多为她慷慨激昂舍身赴义,还毫无怨言的美男子,一如他的主子苒轻尘,一如他主子的好弟弟苒陌风,一如那个此时在军营里持续熬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异国皇帝。
“嗯?比朕还好?”
女皇不可思议的挑眉,能从泠绾的嘴里听到他夸奖除了苒轻尘之外的男人,真是奇事。
“没泠绾的主子好。”
间接回答了女皇故意刁难的问题,泠绾不带好气的说道。
“那是你男主子好,还是女主子好?”
男主子是苒轻尘,女主子是自己!
女皇诚了心的想让泠绾低头,复又问道。
想摆脱朕的纠缠?泠绾你还嫩点。
“没小主子好。”
扬眸,眸里带着不轻易显现的狡黠,泠绾的唇边,勾起一丝笑意。
“。。。”
女皇觉得自己快变成没有鳍翅的鱼,要被泠绾气的翻白了。
都把诗逸骁、诗逸卿两位小主子搬出来了,那自己还闹腾个啥?
有跟自己娃儿们争脸面的么?
伤心啊~落泪啊~
女皇心里有种错觉,怎么她一觉醒来,感觉每个人好像都变得聪明了尼?
怪事啊~
“皇上,外面风大,不回去么?”
女皇说出来见见日光,不然身上要发霉长虫子了。
现在见到了,也享受半个时辰日光浴了,咋还不回去?
军医说过,女人的伤口不能受到风吹,否则会得受风,会难看的长很多小红疙瘩,会破相!
到那时,主子就会伤心难过,就会寝食难安,就会忘了对漠堂主的承诺,就会颠颠领着两位小主子欢天喜地的跑出幽谷来见女人,然后就会被围在城外的暄昭百万雄兵逮个正着,当成肉靶子一样晒在绳上抓起来,抬回暄昭兵营,各种酷刑轮番上阵,严厉拷打,受尽折磨之后,被拖到马桥城下作为筹码来威胁女人,最终,要么女人投降,大凰历史改写,要么主子不拖累女人,先杀两位小主子,再杀了他自己,以一死成就女皇的千古霸业!
呜呜!!
主子好可怜!
泠绾在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象着一切因女人不愿回营有可能产生的强制性恶劣后果,脑海里飘出一句话:女人,永远都是祸水!
嗯!果真如此!!!
☆、为他的女人以生祭殉葬!
“嗯,回去吧!朕多少是累些了。泠绾,那个给朕处理伤口的大夫哪去了?”
思及此时自己相当疲惫的身子,女皇忆起当时那个不给自己使用麻药就处理伤口的昏医,慵医,脑袋短路的没良心大夫!
她分明就是醒着有意识的好不好?
什么叫做昏迷了就不用麻药?
不能先确认清楚了,再做决定?
一个大脑缺弦的无良认知,就害得她疼得撕心裂肺,小命都快断送在那大夫的手上,她,岂能轻饶?
“被涟公子关进大牢了。”
扶着女皇的手臂往帐内走,泠绾面色沉静的给女皇讲起那有些惊魂的一日。
那天古臻海昏倒,给女皇治伤的军医换了能有十多个,皆言女皇本就伤势严重,理应快些用了麻痹肢体疼痛的药物减少在处理伤口时肢体本身所要负荷的疼痛力道,可她们一致查出女皇身上并无麻药药理下的痕迹,是才导致女皇体力流失过多,昏迷不起,需要长时间的静养。
军医们没有言明女皇会昏迷多长时间,只说短了几日,长了,或许一年到五年。
慕容秋涟勃然大怒,俊美的容颜阴森如鬼魅,冷得如同幽魂狱魄,连眼角眉梢上都散着一丝发狠决然的戾王之气。
“拖下去打,打醒为止!”
慕容秋涟在屋内踱步了约有五、六个来回,紧握成拳的手掌里汗水顺着指节无声摔落。
昏迷的古臻海被打的皮开肉绽,醒了几次,又昏了几次,再醒再昏,翻来复去的折腾到天黑,已然没有人能记得住他被打醒多少回,也没人能看得清他究竟是醒着,还是昏着,是活了,还是死着。
“小主子,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人命危矣。”
军帐外,候在一旁看着的将官有看不下去的,小心谨慎的出言劝止。
慕容秋涟没有应声,甚至连看都没看那个好心劝阻的大将一眼,他将眼神停留在塌上血色不停涌现的女子身上,伸手探向女子的额头,很热,很烫。
烧,没有退!
还没有退!!
无言的愤怒,慕容秋涟垂眸敛起波动起涟漪的眸光,嘶哑的声音里,冷酷无情的道出三个字,“一起打。”
凳子上趴着挨打的人多了一个,满营兵将消声止住声语,不敢再说话,军营内只能听到相继而起的板子声。
啪啪啪!
啪啪啪!
到了入夜,女皇高烧退去,出了一身冷汗。
慕容秋涟叫停刑罚,吩咐把古臻海扔入大牢,那名替古臻海求情的将官,卸去所有军职,禁足帐内,不许外出。
将官不服,与慕容秋涟发生对峙。
慕容秋涟扬手一巴掌甩去,打得将官从凳子上翻滚下来,轱辘两圈,被打的地方正好碰地,指着慕容秋涟的面孔,疼得一个音都吐不出来。
“为臣者,首以君之安危事先后。食君之俸,不为君之所忧,何谓贤才?伤了皇体,犯了凰颜,尚且犹不自知,无有悔意?仅此一点,便此罪难逃!倘他日群凰无首,暄昭大敌攻前,就你们这么几个雀兵鸠将?呵!”
蔑视一瞥,孤高狂傲,他的唇畔噙着一丝嘲讽冷冷地说道:“少了女皇的庇佑,你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慕容秋涟没有说谎,女人要是在大凰的军营里出了事,他定会要所有的凰女军陪丧入土,为他的女人以生祭殉葬!
☆、命道不好,适合挨打
“你、你、”
被打的将官气得晕死倒地。
慕容秋涟看到,只觉得无关紧要,她死不死,与自己能有何干系呢?
优雅的揉着自己的因过度用力扭打的手腕,慕容秋涟轻叹一声,无辜的说着另在场所有将官心神不安的话:“唉!真是尴尬!从来都未想过会打女人,今个儿,算是破了两次例了。打得手掌真疼。”
说罢,慕容秋涟还认真的在掌心呼了呼气,那样乖巧天真的样子,明明就是无害的天使在扑扇着纯洁的小翅膀向人类正在展示着他善良美好的形象,可偏就给人一种毛骨悚然,慌乱泛滥的强烈逼迫感,让人不敢轻易恭维他的美好,但更不敢随便忽视他隐藏在表面之下邪恶放肆的血嗜灵魂。
其它的兵将见识过小主子的真正本色,半信半疑的听着,有的将士后赶到军营傻乎乎的刚想上前劝慰两句,营地里忽又传来慕容秋涟颇为愁恼的声音,“可这,还不是你们惹的?说来说去,只是你们今天的命不好,适合挨打而已。来人,该拖的拖,该散的散,在这儿凑什么热闹?娘亲还没睡醒呢!”
将士们傻眼了,小主子说他们今天命道不好,适合挨打?
的确是小傻子才能有的思维!
可是,怎么才一会儿,就变回原来的小傻子了?
不会是耍着他们玩的吧?
一日的对敌抗战让所有的兵将都累得无心去想明白事情的原委,听到小主子放令离开,众人散的很快,等到第二日养足精神醒来,聚合在女皇帐前想要一探女皇伤势时,才明白过来他们小主子的诡密心计。
因为在女皇的军帐之外一夜之间突然多出近百名身着黑衫,腰环配剑,行动快如驰风,反应灵敏、迅速的冷颜少年。
这些少年,一看,便不是普通士兵的范儿。
他们,许是侠士,许是刺客,许是某个知名的江湖门派,也许是专门为某些人培养出来的无心死卫!
总之,他们很危险,不适合打扰。
那女皇怎么办?被他们挟持了吗?
“放了女皇,可保尔等安全离开!”
女军之中,还是有那些不惧死亡的人类。
在小说里,这类角色通常无名无姓,从生到死,他们的台词只有一句,然后就横倒西歪的消失在读者眼前,灵魂飘走~
他们在小说里的术语称谓是……情节炮灰!
女军里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