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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姑姑,我很喜欢。”裴斯妍双手接过盒子,又转交给云琦拿着。
“小姐,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悦萝夫人嘴上这么说,可语气中一点敬意都没有,将一个小礼盒塞给裴斯妍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裴斯妍礼节性的颔首表示感谢,正要转向三房的澹台璋,不料叔祖发话了:“小姐已经二十有一了,既然已经继任巫盼,也该是再考虑一门亲事的时候了。”
裴斯妍愣了一下,转过身对老者说:“叔祖,二十一还年轻,此事日后再谈吧。”虽然她真实年龄快二十三了,但她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更何况在这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一个陌生男人成亲,她接受不了。
悦兮夫人第一次对二房的话表示了赞同,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妍,二十一已经不年轻了,一般的女孩子家十六岁就成亲了。你呀,拖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一些。”
就算做一辈子老姑娘,就算男方长相在英俊,人品再好,裴斯妍也绝对不会同意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度下半辈子。
“这件事过段日子再考虑也不迟嘛,姑母。”
“哎呀呀,莫不是小姐已经有心上人了吧?”悦萝夫人轻声笑道,眼神瞟向一直默默无语的站在首座旁边的离轻染。
有的族人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心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忍不住跟着笑出声来。
“看小姐脸红了,应该是真有心上人了吧?”四房当家澹台珞的夫人张氏也跟着参合进来,拿手帕捂着嘴巴,“咯咯”笑着,坐等一场好戏。
裴斯妍知道自己的脸根本没红,又见这群女人想拿她和离轻染说事,忍不住反驳道:“不知道四伯母哪里看见我脸红了?”
张氏被这么一噎,求助似的看向悦萝夫人。
“小姐啊,其实这也是我们做长辈的一片希望,”悦萝夫人回瞪没用的张氏,好心情的说:“我们也不会反对小姐您自己寻一门好亲事,只是……”她又看了一眼离轻染,“男方可要门当户对才行,最起码也要当朝一品大员的子嗣,否则澹台家的脸面往哪里搁?要给其他门阀嘲笑的。”
裴斯妍清楚悦萝夫人是有意在指离轻染。自从她来到澹台家,离轻染就一直跟随左右,于是府中传出些闲言碎语,大概就是诸如“小姐和离轻染之间关系暧昧”,或者“离轻染有意取得小姐芳心,高攀枝头”之类的。
这些无中生有的话,若是她跳出来辩解只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她一概不理会,全当没有听见过。
孰料一些别有用心者总是拿这些兴风作浪,明的暗的把她嘲讽一番。
不过是嘴上爽快,最后能有什么好处呢?裴斯妍真佩服这些人的精力为什么如此旺盛。
裴斯妍强压住火气,冷淡的说道:“这个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然后走向澹台璋,表明婚事的话题就此打住。
可是二房的人偏偏不依不饶,想要死缠到底不可,白发苍苍但精神一直出奇好的叔祖又开口了,“小姐,尽管您身为巫盼,有很多事迫不得已,但老夫希望您能懂些分寸才好,莫要招来闲话。”
裴斯妍现在就像一座沉默了许久后,即将来一场犹如世界末日般爆发的火山。她翻了翻白眼,“不知道我何处不懂得分寸了,请叔祖指点一二?”
你要是说了什么,我一定给你安上“污蔑”的罪名!裴斯妍恨恨的想。
不想,叔祖却说了一句:“小姐您聪慧过人,自然知道,况且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方便说。”他抬手指了一圈在场的族人们。
裴斯妍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叔祖旦说无妨,若真是我之过错,必定改正。”
叔祖轻咳一声,道:“小姐,您身为名门闺秀,如非必要该是与其他男子尽量少接触的,可是小姐并非如此,如今外面的闲话已经传的很难听了。”
叔祖将话点到这个份上,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兴趣,目光纷纷集中在他和裴斯妍的身上。长房和二房之间的矛盾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几代前就开始明争暗斗,如今二房更是仗着新族长年少,公然挑衅,不知道年轻的族长要如何应对了。
“叔祖,您的话让我糊涂了,”裴斯妍慢悠悠地回到首座坐下,喝了一口茶才继续说道:“您是从那里听来的不实之词?我问心无愧,又何必要理会流言蜚语自扰心情呢?时间久了,那些话自然就会没有的。”
“嘿,我可是眼见为实。”叔祖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叔父,今日是小姐的生辰,还是不要扯到令人不高兴的话题上吧,”悦兮夫人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话,“午膳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去饭厅吧。”
“诶,”叔祖挥挥手,得意的胡子都在微微颤抖,“既然已经说了,今天就把事情讲清楚,日后在提恐怕就迟了,既然羊已经亡了,我们要赶紧补牢不是吗?”
“叔父,您喝口茶歇一歇吧。”澹台沅也劝说道。
叔祖狠狠的瞪他一眼,“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闭嘴!”
澹台璋扯了扯儿子的衣袖,示意他少说话为妙。澹台沅无奈的缩回到父亲身后,而正厅中的气氛也渐渐地剑拔弩张起来。
裴斯妍暗中握紧了拳头,随时都有变成爆发大火山的可能,“叔祖大人您看到什么了?多半是您误会了吧?”
叔祖见话拖到这份上来了,也不打算指桑骂槐下去了,反正不管如何吃亏的都不可能是自己,干脆直接点明:“轻染虽然自幼待在澹台府中,深受上任族长之宠爱,可是毕竟男女有别,主仆之分……”
“行了!”裴斯妍重重的一捶桌子,厅中众人皆是一震,她回头看眼一副问心无愧模样的离轻染,“看来真是叔祖大人您误会了,我真不知道要该如何说您才是……离轻染现在身为巫盼府长史,跟随在我身边,随时听候命令那是天经地义!却被你们歪曲成那番模样,你们不觉得惭愧吗?”
叔祖面不改色,“那也应该考虑到传言问题,离小姐您远一些才是啊?”
“离开我身边不正好合了某些人的心意吗?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只怕是有口难辩,越描越黑。”裴斯妍站起身,秀丽的脸庞上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缓步走到正厅中央,“今天就借此机会说明好了,以后谁再别有用心的拿不实的流言蜚语扰乱视听,不管你是主子也好奴才也罢,一律处以严惩!”
叔祖和悦萝夫人轻哼一声,却并未再开口争辩。
裴斯妍不想再多费口舌,昂首阔步走出正厅,回世德轩去,面无表情的离轻染紧跟在身后。
两人走到偏僻无人的地方时,裴斯妍恨恨的说:“这群无聊的家伙!我看和杀手联合的必定是二房!看他们盛气凌人的模样,哪天给我抓住了把柄非……”
“小姐请息怒。”离轻染平淡的劝道,清冷的眼中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裴斯妍长吐一口气,说:“他们拿这说事,是想把你从我身边赶走,削弱我的力量么?真是做梦!”越想越生气,她抬起一脚踹向路边的一块石头,不想正中石头尖利的一面,脚趾上顿时微痛起来。
“人要是倒霉起来,喝水都能被呛死,”裴斯妍抱怨着,坐到石凳上,隔着绣花鞋揉着脚,“现在是内忧外患,要怎么办嘛!”
离轻染站在一旁看着,眸子中蒙上了一层担忧,双唇紧抿,望向正厅的方向。
第二十章 不祥
裴斯妍回到世德轩又抱怨了一会儿,稍微平复了心情,回到饭厅,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吃了午饭。二房的人虽然只字不提之前在正厅的事情,但眼中透着得意,好像得到了什么好处似的。
下午,宾客们前后到来,其中不乏当朝的权贵大员,还有专门从帝都周遍郡城赶来的官员,裴斯妍耐着性子一一的说了客套话。冯太师和巫礼大人没有出现,让她感到万分庆幸。
一些品级低的官员直接从小偏门进来,原本连和巫盼大人多说几句话的份都没有,请到了一处偏厅坐着。裴斯妍皱了皱眉头,趁着一个空隙偷偷跑过去,和小官员们客气的打招呼道谢,才又回到正厅。
众人在友好的气氛中聊天吃饭,澹台沅还别出心裁的弄来了烟花。生日宴会在漫天绚烂的烟火中结束了,忙了一天的裴斯妍一点都不觉得累,兴冲冲的回到世德轩拆礼物。
各色礼物堆积在卧房中央,其中奇珍异宝占了大半,折射出五光十色,房里不用点灯,靠着这些礼物也能照亮。
拆礼物果然是一件能让人心情更加愉悦的事情,裴斯妍摆/弄着一些别致精巧的小首饰,随口哼着歌,把端着热水盆进来的云琦吓到了。
“小姐,您哼的是什么呀?听着好奇怪。”
裴斯妍正拿起一只红色的小礼盒准备拆开来,听见云琦的话立刻不发出一点声音了,装傻的抬头看侍女,“没什么,随口哼的。”说完,她忙不迭地打开盒子准备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普通的小盒子里竟然躺着一只珠光莹莹的华丽步摇,镀银的彩雀鸟栩栩如生,层层羽毛细致无比,从雀鸟的身上垂下两串晶莹剔透的红色宝石,在灯火照耀下光彩夺目,让人久久舍不得挪开目光。
“天哪,太漂亮了!”云琦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是啊,”裴斯妍轻抚过雀鸟,又仔细的查看红宝石的坠子,对这样东西爱不释手,“我明天戴它好了。”
“小姐,奴婢现在给您戴上看看如何吧?”云琦提议,拿来铜镜。
裴斯妍迫不及待的点头,“好,好。”
云琦接过雀鸟步摇,左右看看裴斯妍的发髻,选择了一处插好,“小姐,您真漂亮,步摇很配您。”
裴斯妍满意的对着铜镜照来照去,臭美了大半天倦意袭来才舍不得洗梳睡觉去了。
第二天,回到阔别大半个月的大殿,面对总是找茬的某些官员,裴斯妍仍然满面笑容,时不时伸手摸摸步摇。她到的比较晚,刚站好了位置,内侍就宣布“皇上驾到”。
皇上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心情似乎不好,脸色阴沉沉的很难看,众人下跪行礼了半天,他才说了“平身”。
巫礼微微侧身瞟了裴斯妍一眼,脸上先是露出惊愕的表情,接着又转变成笑意,做了一个叹息的动作,回过头。
皇上手撑着额头,疲倦的问道:“前几日旱灾的事情如何了?”
“启禀皇上,”户部尚书擦擦汗,站出列,“因为旱灾导致的饥荒现在是万分严重,臣昨日将赈灾的粮食准备妥当了,即刻便可出发。”
“很好!朕要任命一位巡按负责前去赈灾,不知道有哪位……”皇上抬起头,草草的扫视着殿中的臣子们,当他的目光落在某处的时候猛然坐正身子,脸色大变,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巧于察言观色的官员们寻着皇上的视线,找到了让皇上愤怒的原因,有个别人倒吸一口冷气或是露出不易觉察的幸灾乐祸之色。
裴斯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自己身上,好奇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裙,又摸摸脸,自己也没有特别之处,最多是离开大半个月,有什么好奇怪的?
站在她身边的巫罗嘴唇微启,轻声说道:“巫盼,您发髻上的步摇乃是宫中大忌,是为不祥。”
雀鸟步摇竟然是不祥之物?裴斯妍打死了也不愿意相信,“怎……怎么可能。”
巫罗摇摇头,并没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