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哪疼?”夜离轩发觉她不对劲,见她苦皱着眉头,忙是出声相问。
凤倾月疼得直冒冷汗,伸出双手一看,自个儿都被吓了一跳。
原本白皙柔嫩的一双玉手,现下除了左手小指,其余指头都缠上了一层细布。而最为疼痛的小指,此时有些乌青之色,弯曲扭动不得。好像是随意拼凑而来,而不是自己原本的了。
其实这手指也可以算成是拼凑的了。
那日凤倾月的小指已被割去了大半,若不是夜墨澜去得及时,也就保不住了。
至了医馆,这些寻常大夫本是无能救治此伤的。经夜墨澜一番威逼,这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堪堪将凤倾月的手指缝合上。简单得就跟做了个针线活似的,可不就是拼接上的吗?
毕竟能力所限,也只能算是连回了两块肉。至于内里情况,这大夫就说不得准了。
夜离轩叫大夫来检查一番,他只说个兴许是血液不通所致,憋得夜离轩有气无处发。
庸医!这么个小伤都治不妥善。若是楚云辞在这,早有解决之法了。
想到楚云辞,夜离轩又是一阵恼怒。要不是他没看顾好人,她也不至于外出闯荡,吃了苦头。
归根结底,还是他楚云辞犯下的错。
不过现下可不是惦记楚云辞的时候。看着凤倾月疼痛难耐,夜离轩也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以内劲帮她疏通小指经脉,试上一试。
他轻手捏着她的小指,她竟是半点知觉也无。感觉不到他手指的温度,也感觉不到自己小指前端的疼痛。只有连接处疼得厉害,如大火灼烧一般,疼得她整只手都想分离了去。
她泪眼蒙蒙,是因身上疼楚不断,也是心里害怕左手就这么废了。
或许随便一个将士受此伤痛,忍耐一番也就过了。可凤倾月一生没吃过如此苦头,自然觉得痛至心扉,难以忍耐。
好在夜离轩的法子有些效用,试了一会儿,凤倾月就好受了些。
大夫拿了些药膏来,让夜离轩替凤倾月涂抹在小指上。上药后小指清清凉凉的,倒是让人舒服了许多。
这药膏也无愈合伤口的效用,最多顶个让人缓解伤痛之用。
夜离轩却是平白将大夫训斥了一顿。有药怎的不早点拿了出来?
大夫被训斥一番,又做不得解释。若说这药其实没有半点疗效,说不得眼前这人就要把他给活吞了,还是不说为妙。
夜离轩逼着凤倾月吃了些东西,再是让她喝了一直温着的汤药。
也不知大夫开的是什么药,喝完就使人疲倦得很,昏昏欲睡。
夜离轩照顾着凤倾月渐渐熟睡了,才让人将一旁的睡榻铺好,准备在此将就着歇息。
他难得放下身段将就一回,却是苦了外头寒风中等了两晚的人了。
☆、第九十九章 求而不得
“怎么,又没见到人?”
欧阳寒见欧阳冥闷闷不乐的回来,便知他此番又做无用之功了。前一晚不甘心的等了一夜,今日倒是学聪明了,前半夜就回来了。
裴城里头出了这么件大事,弥须阁的人自然通报了消息来的。欧阳冥本想放下此情,却又无法抑制满怀的关心,便是去了医馆想探望一番。
结果夜墨澜点着灯守了她一夜,夜离轩更是直接,歇了灯就睡在了里头。
欧阳冥现下大为不爽,冷淡的瞥了欧阳寒一眼,不想同他搭话。
欧阳寒却是自顾自的说开了。
“我说你也是的,明明喜欢到骨子里了,还走得那般洒脱。你要是踌躇一番,晚走一步,兴许就能来个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了。”
听他不停的念念叨叨,欧阳冥着实不耐,心里烦躁得很。
“少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要不是你做些混账事,怎么会有这么个烂摊子!”
听出欧阳冥话里的责怪,欧阳寒也是火气腾腾往上冒。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吗?三十多年了,就喜欢了这么一个女人,我帮你一把怎么了?再说她跟夜离轩本就隔阂重重,我也算得上是扶她一把了。”
欧阳寒这番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被欧阳冥一番埋怨,他也有些委屈。他行事或许是莽撞了,但他也是往深了想过的。
那凤倾月跟着夜离轩,两人中间掺杂着国仇家恨,如何美满?跟着欧阳冥,潇洒江湖,有什么不好的?等她明白过来,说不得还要感激于他呢。
欧阳冥甚是无奈,他能怎么说呢?欧阳寒说得不无不对,关键是他说的,凤倾月在乎过吗?
凤倾月在乎吗?她自个儿都不甚清楚。
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正处于迷蒙之间,还没看得明白呢。她就被麻烦缠身,无心追究此问了。
此问日后会不会成为两人的隔膜,现下谁又说得准呢?
且不论她想法如何,欧阳冥却是不愿强人所难的。
“得,那我们就换个说头。若我替你劫了钱满贯回来,你们就能幸福了?你应句是,我现在就替你劫人去。”
起初还以为欧阳寒同钱满贯志趣相投,才不停的念叨着那女子的与众不同。等到他送出了自己的贴身玉佩,欧阳冥才晓得他是认真了。
既然他如此肯定感情之事能出力相帮,那自己便是帮他一把又如何。
“她总有一天会被我打动的,本少爷现下只是不想强求了她。”
这下欧阳寒没底气了,嘴上满是骄傲,其实心里苦闷得很。
他就不明白了,苏子逸那个体弱书生,如何能与他相比?他能文又能武,长得也不比那书呆子差,为何满贯偏偏看上了苏子逸?
感情的事谁又说得准呢?就连钱满贯自己都怪了那一眼误终身。
人终究会累的,久久不得回应,是否应当另寻归途?
欧阳冥自然晓得欧阳寒的状况。那女子心有所属,当然无法接纳了欧阳寒。
就如凤倾月一般,她若对他有一丝丝的依恋,他又怎舍得将她拱手送回?
“有些事是坚持不来的。就比如那块玉,你视若珍宝,人家却转手送人。不得重视就是不得重视,你可明白。”
“少在我面前一副得道高僧的口吻。你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说得你好像很明白似的。自己浪费了大好的机会,日后可别怪做师弟的没拉你一把。”
欧阳寒说完,便是一甩衣袖,漠然离开了。倒不是他在同欧阳冥置气,只是他再留在这里,提及他应付不了的钱满贯来,实在好生尴尬。
若是先前提到绑劫凤倾月的事,还能说他是一时冲动。可换了现在,他则要夸自己做得对了。
如今皇城里好一番风起云涌,夜离轩却在此时出现在了此处。那可不仅是没有争位之心这么简单的,而是老皇帝属意之人不再是他了。
虽不明白老皇帝怎的不按着套路出手,不过这天家的事变化多端,倒也不惹人奇怪。
只要凤倾月不是当今皇后,万凤之首。以弥须阁的手段,藏个女子还藏不住吗?不过需要些改头换面的小手段而已。
欧阳寒想得虽好,却是不曾顾及过凤倾月的感受。
她若不愿,又怎能奈何了她的心?
☆、第一百章 强占
凤倾月一觉醒来,又是出了些状况。
两颊的患处不仅火辣辣的痛,还奇痒无比。若不是手指都被包扎了起来,她怕是要将一张脸抓得残破不堪了。
手指没法抓挠,脸颊又实在痒得没法,她便是用了手背轻轻摩擦于脸。
凤倾月轻抚着伤疤一番感受,顿时心惊。她知晓自己的脸遭那婆子划破了,却没想到伤口如此深长。
此伤差不多有一指来长,兴许已把整张脸都覆盖了去。自己现下是个什么惨相?她不敢想象。
她木讷的看着前方,像是被挖去了心肺的破布娃娃,尽是哀怨。
也是凤倾月自己吓着了自己,就这么两条伤痕,哪能挤满整个脸庞?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有张倾世美颜的她遭此大变,一时接受不来也是自然。
夜离轩进门就见她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心中暗道坏事。一会儿没看着她,就生出问题了。
“怎么了?”他问得有些小心,生怕惊动了她。
“没什么,只是脸上有些发痒,想让大夫看看。”
凤倾月低垂着头,不想让他再见了自己的丑貌。心里难受得想哭,却硬是将眼泪逼了回去。
这么丑陋的一张脸,哭起来得怎生难看?
夜离轩没有多心,忙唤了屋外的侍卫去喊来大夫。
那大夫匆匆而来,见凤倾月并无大碍,顿时松开了悬着的心。
大夫说伤口正是长肉的时候,痒得挠心也是正常。脸上的患处不能乱用了药,免得日后毁了容貌,只得尽力忍着不去抓挠。
“大夫的意思是。我的脸会痊愈吗?”
凤倾月一番希望,却是让大夫犯难了。
他也明白女子皆爱美,定想自己的脸恢复如初。可他哪做得了这般保证?万一留下疤痕,难不成还要他担起这份罪责?
“这,小人也说不清楚。伤口定然会好的,只是刺得太深,兴许会留有小疤。不过小人定当竭尽全力。使夫人恢复如初的。”
他这话说得全面。不想自个儿担了罪责,也不得肯定凤倾月这脸好不了了。只得先给她提个醒,以免她拿他问罪。
看他这般模样。凤倾月就明白这脸大概好不完全了。一时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郁郁得很。
夜离轩总算明白她因何事而愁了。他遣走大夫,坐回床头,轻轻环抱住了凤倾月的身子。
正想说点什么。凤倾月就挣脱着下了床。
她想做什么去?夜离轩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不敢拦她。生怕她有不满的地方。突生脾气。
凤倾月失魂落魄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是讽刺苦痛。一直强忍着的眼泪,还是奔涌而出,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妆台之上。
原来夜离轩这几日看着的。是这般目不忍视的自己。现下这张脸,连自个儿看了都恶心。夜离轩对着此般难看的她,又是什么感想?
他难得此般体贴。或许她可以认为他是真心待她的。可对着这张丑颜,他又能真心多久呢?
夜离轩见她赤着一双小脚。站在镜前默默流泪,心里就不由得泛疼。
他走近她,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回了床上。边是开口说到:“别怕,不过是两道小伤,会好的。”
他实则不甚看中她的容貌,可他若说自己毫不在意,凤倾月定然不信。只得换个说法,让她定心。
赏心悦目固然是好,但合其心意更为重要。即便她变不回以前的花容月貌,可她依旧是凤倾月,依旧是他的妻。
凤倾月知他安慰于她,心里还是凄凉难受。“夫君莫不是可怜于我?”
她也不知自己怎会突然说出此般怀疑人心的糊涂话来,可她实在无法相信他的一片真心。自己都惧怕恐极的脸,怎能惹得他人欢心?
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可是大难临头也该各自飞的,不是吗?
他若弃她而去了,她兴许真的舍不得怪他。她此般模样,怎好强求了他的一生一世呢?
“说什么胡话?”
夜离轩低声斥了她一句,话里带着些怒气。
她同他相处了这么久,还不明白他是怎样的人?他岂是那般肤浅的下贱胚子,只贪图个美色?他看重于她,自然是她有他值得看重的地方。
一想到她容貌受损,心情低落难免说些胡话。夜离轩便是平复了心境,想另起法子安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