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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再有屠城的悲剧发生!”
“混账!你还想去找那魔将不成!难道本君还要放虎归山,让你一仙门弟子跟着他入魔吗?到时候我们玄瀛宗在修真界还有无脸面可言!”少阳真君疾言厉色道。
少阳真君转头对恒莘道君欠了欠身,冷冷道:“掌门师弟,该问的都问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是本君教徒无方,愧对本宗,这个孽徒便锁入镇魔塔中吧。”
恒莘道君眉头紧皱,捋了捋长须,“妆时确实要处置,只是若那魔将真要继续屠城,师兄可是已有对策?”
少阳沉吟一番,皱眉道:“派弟子暗中转移保护城中百姓,放出本宗要对妆时清理门户的消息,若是那魔头真的对妆时有非分之想,必会前来营救,何有时间屠城?”
恒莘点了点头,认为这主意或许可行,遂清了清嗓子对跪在下方的妆时宣布道:“本门弟子妆时勾结魔族,与宗门蒙羞,现判锁入镇魔塔即日生效。”
妆时一听顿时面无血色,浑身颤抖,大声喊道:“掌教!掌教!弟子冤枉!您不能将弟子锁入镇魔塔中啊!弟子费尽千辛万苦逃出魔界,想要的是得到宗门的庇佑,怎么到头来妆时一直心中崇敬爱戴的师父,一直引以为豪的宗门,待弟子还不如那些魔物来的好!万事要讲个道理,弟子不明,弟子到底犯了何错要被宗门如此对待!他人喜欢我还是讨厌我难道还是我的错吗?”
“孽障!”少阳真君怒气填胸,单手捏诀一记星落长空便打在了妆时胸口,只见她登时便吐出血来。
穆橙铃却是有些看不下去,她小声对璆锵问道:“镇魔塔是什么地方?锁入镇魔塔可是很重的惩?为何妆时吓成那般?”
璆锵微微皱眉道:“听说其中暗无天日,被关之人修为全失,玄铁锁链环绕,时刻受火烧冰冻之苦,一般都做镇魔之用,即便是修仙之人罕有能在其中撑过十年。”
穆橙铃一听,心中更是难以忍受,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其中逻辑,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妆时到底是犯了何错要受到这般惩罚?她从侧面上了台阶,走到恒莘与少阳二人身前欠身行了个礼道:“见过掌门师兄,见过少阳师兄。”
恒莘问道:“师妹怎么来了?”
“我偶然看见众弟子押送妆时回东始,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这才来看看的。只是掌门师兄,恕师妹愚钝,在旁听了半天也没明白这其中的理在何处,妆时究竟错在何处,要判她入镇魔塔这样严重的惩罚?”
恒莘捋须道:“师妹,勾结魔族,仅仅是锁入镇魔塔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
“师兄你们这样做,和那人间因腐朽动乱而亡了国家却将罪过都归结与红颜祸水上有何分别?”
“师妹!”少阳真君严厉道,“如此说话,你眼中可还有我们这两位师兄?”
恒莘立即拍了拍少阳让他稍安勿躁,对穆橙铃语气温和却态度强硬的说:“师兄说的没错,这不是师妹该管之事,师妹还是早些回归焉峰吧。”
穆橙铃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赶上前来的璆锵拉住了胳膊,只见他对恒莘少阳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道:“璆锵见过师伯,见过师父,弟子这就将师叔送回归焉。”说完便暗暗使力将穆橙铃拉出了掌门大殿。
“璆锵,”穆橙铃眉头微蹙一下甩开了璆锵抓着自己的手嗔道,“你干嘛把我拉走!”
“橙铃师叔,璆锵刚刚多有得罪,只是那种场合之下若师叔再为妆时求情,璆锵实在担心会连累到您,这才不得已冒犯了您,请师叔原谅。”
穆橙铃看着璆锵那欠着身子低眉敛目的样子,顿时也生不起气来,仔细一想璆锵说的确有道理,在玄瀛自己也不过是仗着师父有个辈分在那里,这几位所谓的师兄不将鄙视明面上表现出来已经不错了,哪里有自己替人求情的份。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穆橙铃有些别别扭扭的小声道。
璆锵细细看了看她的神情,知她是真的没有生自己的气,这才放下心道:“师叔可是要回归焉?”
穆橙铃点了点头。
“那由师侄送您回去吧。”璆锵说着就祭出仙剑,穆橙铃也没跟他客气,就如同第一次御剑那时一般,跟着他踏了上去。
璆锵见穆橙铃送到橙花林口就离开了,穆橙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从罗婀手里接过的信,妆时之事与罗婀的信纠缠在一起让她心口发闷,她低头沉默的看了会儿那信,突然勾唇一笑,眸中满是玩味。
手中的信封突然燃起一股火焰,穆橙铃轻轻松手,那燃火的信便随风而去,化成黑尘散在了风里。
☆、第96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 十一
穆橙铃轻手轻脚的走进了竹居的小园,就见师父正坐在园中竹桌旁,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夹着一颗黑子专注的看着面前的棋盘,似乎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翩翩广袖随着清风微微荡漾,整个人仿佛一幅画般融在这山明水秀之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仙意。
明明相貌相差甚远,穆橙铃却不可抑制的想到了栾卿,随后她便猛的摇了摇头,希望能赶快清除掉脑中的想法,怀澈之后,她便发誓再也不将任何人看作栾卿,更何况这是她的师父!
“阿铃回来了?”师父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穆橙铃,面上清冷目光里却透着几分温柔。
穆橙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在堂庭可玩的开心?”师父问道。
穆橙铃想到罗婀随即又想到妆时,迟疑了一下才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道:“挺开心的,听寒钗说了好多门派八卦。”
师父静静的看着她,拍了拍身旁的竹椅,示意她在身边坐下,随后轻柔道:“阿铃若是有何烦心事,可与师父说说。”
穆橙铃忙摇了摇头,道:“阿铃没有烦心事,师父别担心。”
师父看了看她也不再勉强,转移话题道:“为师明日开始可能要闭关一阵子,阿铃自己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练功。”
师父要闭关?穆橙铃拜师后与师父共同生活了这么久,甚少看见师父修行,如今师父要闭关,穆橙铃自是高兴,忙道:“师父放心去闭关吧,徒儿会好好看家的。”
第二日一早师父果然消失了身影,还没过半日,穆橙铃就忍不住觉得有些寂寞,手中的书卷也难以让她静下心来,于是她干脆放下了书本,跑到了橙花林中想要散散心。
橙花的香气流溢在林中,沁心醉人。穆橙铃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渐渐的静下心来,阳光透过疏密相交的叶子射下,伴着簌簌而落的橙花,说不出的宁静和韵,穆橙铃弯眉而笑,微施术法,一个飞身便坐在了一棵老树的枝干上,抬起头来透过树叶与枝杈仰望着那明媚的阳光,仿佛那白日里的星星,清风拂过,树叶沙沙而动,倒像是闪动的星光洒下。
穆橙铃微微阖目,感受着身上阳光的暖意与四周那来自自然的声响,过了一会儿,她便听到有脚步声踩过泥土与青草,正缓缓向她而来。她猛的睁开眼睛,想叫师父,可是转念一想师父正在闭关,来人根本不可能是师父,细细看去,只见那人一袭墨色织金的云纹长袍,举手投足间都是说不出的惊艳魅惑,潇洒风流,此时他的手中正提着什么从花雨中向她走来,脸上带着不变的笑意,那无比绝艳的面容不是遥栖是谁?
十二年未见,她已经长大,他却不曾有半点变化。
饶是第二次见这张面孔,穆橙铃还是忍不住微微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之时,遥栖已经走到了她的树下,正抬着头笑着看她。
橙花如雪般在他们二人间飘飘洒洒的静静落下,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随后穆橙铃勾唇一笑,低头对他道:“你来的真不巧,师父今日才开始闭关。”
“无妨。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他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抬起右手晃了晃手中的两个酒坛,接着道:“记得吗?我说过,等你长大,我来请你喝酒。”
穆橙铃轻笑了起来,答得却与他所问毫无关系,她说:“你还是穿红衣最好看。”
遥栖微愣,随即低头轻笑不已,而后忽然凭空掠起,一个旋身便轻飘飘的坐在了穆橙铃的身边,翻飞的衣袂说不出的风流写意。
他侧了侧身子,将手里其中一个小酒坛递到了穆橙铃面前,却没有说话。
穆橙铃欣然接过酒坛,亦是无言。
二人同时将酒封撕下,酒坛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各自喝下一口,这才一同笑了起来。
美酒入肠,穆橙铃浑身都热了起来,她只觉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酒,细腻醇甜,清雅绵柔,余味悠长,她不自觉的咂了咂嘴问道:“你这带的是什么酒这么好喝?”
“这酒啊……”遥栖好似故意卖关一般拖长了音,玩味一笑道:“叫孟婆汤。”
穆橙铃呛咳一声,“真的假的?”看着遥栖充满笑意的目光,她也笑了起来,“若孟婆汤果真如此,估计大家过奈何桥时都会争抢着喝上一碗罢。”
遥栖挑了挑眉柔声道:“喝了它便可以忘记所有忧愁,不叫孟婆汤又能叫什么呢?”他低下头来看了看手中的酒坛,用一种极轻极轻的声音道:“我到是希望这就是孟婆熬成的那碗汤。”说罢,他便反手握住酒坛仰头喝下,喉结轻轻滑动,几滴晶莹的酒珠顺着他的下巴滑下,没入墨色的衣襟中。
穆橙铃见他如此,亦对着酒坛又喝下一大口,这酒却是越喝越香醇,越喝越上瘾,一口之后她便忍不住又急着喝下了下一口。这时酒坛却被遥栖单手压下,只见他含笑道:“小姑娘,这些已经差不多了,这酒虽然好喝,但极易醉人,你若再喝便要醉了。”
穆橙铃目光已经变得有些氤氲,一把便推开了遥栖的手,眨眼间又灌下一口,看起来十分开心道:“你别拦着我,我酒量很好的。”
遥栖脸上的笑容顿时便的有些无奈,“好吧,竟然已经醉了,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
一听这话,已经喝醉的穆橙铃却是不依了,捶着树枝扭来扭去的对着遥栖说:“我没有醉,你干嘛说我酒量不好。”说着竟还抬起手拍了拍遥栖的脸颊,朦胧道:“你看,我还知道你叫遥栖。”说完便深叹了口气,一脸疑惑道:“真嫉妒啊……这脸怎么能长的这么好看,是人能长出来的吗?你说你长成这样你妈知道吗?”
听着穆橙铃嘟嘟囔囔的话语,遥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活了已不知多久还真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对他,还在感慨之时,便见穆橙铃在枝干上摇摇晃晃,一头就要栽了下去,遥栖一惊,连忙伸手将她揽住。
笑什么笑,严肃一点,虽然你长得特别特别特别的……好看!可,可是却没有栾卿好看,恩,栾卿才最好看,师父,怀澈……栾卿哪去了,对不起怀澈……了尘……师父,我找不到栾卿了,你帮我去找他吧……”穆橙铃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伤心,好似要哭出来一般。
“你还没见过栾卿真容,就觉得他比我好看了?”遥栖苦笑了一下,轻轻抚摸起怀中之人的后背,无奈道:“怎么醉成这副模样了,别伤心了,他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嘛。”
遥栖的抚摸竟真的神奇的安抚了穆橙铃,只是遥栖没想到被安抚后的她在他的怀中竟然吃吃笑了起来,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