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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尾巴没断干净,让四姑太太查出来了,那一通闹——咱们四姑太太拿着老太太的嫁妆单子和账本去她屋里搜,偷拿的不算,连那些年老太太赏她的都搜了出来,又把她屋里的人打了个半死!她要不是给祖父守过孝,早休了她了!”
温华目瞪口呆,“真的假的?”
“骗你我是这个!”杨氏嗔她一眼,伸出小指比量了一下,忍不住笑了两声,“姑太太也是厉害的,拿着搜出来的那些东西,一分为三,长房、二房、三房,一家一份儿,她自个儿一分都没留。”
“这回二婶回来,我瞧着咱们太太挺高兴的?”
杨氏就笑了,“七八年没见过面的妯娌,乍一相见,自然是高兴的,咱们太太又是个面硬心软的——至于以后,可不好说。”
温华笑了笑,杨氏是太太的亲侄女,和寻常的婆媳关系不一样,她会觉得太太面硬心软,那是因为太太对她比别人宽容得多。太太不是个心坏的,却不愿意和媳妇们亲近,又怎么能让人喜欢得起来呢?
杨氏道,“记得当初我进颜家门儿不到两个月,就收了二婶三张贴子,不是她闺女做寿,就是她不舒坦叫人陪她说话去,总之不能空着手去,人不去没事儿,你要是敢礼不到,回头她就叫人上门来讨。”
温华目瞪口呆,眨巴眨巴眼,“……好歹二叔也是举人老爷,她就不怕二叔让人笑话?”
杨氏一撇嘴,“她在乎这个?会做戏着呢!外边儿都道颜家二房精明能干,她也就是坑一坑咱自家人——以前有人管着,她不敢折腾到外边儿去,可在老家这些年,除了二叔还有谁能管得住她?你看那天她们回来时的那一身打扮,光靠二叔收的束脩可置办不起来。”
这话温华不好搭腔,但杨氏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只得道,“不是说分了家了?二叔也该分了产业呀。”
杨氏就轻轻“嘁”了一声,“咱家的爵位、勋田和祭田向来只传嫡长,当初分家的时候,二叔压根儿就没要铺子,倒是得了不少古董和田庄,可田庄出息有限,那些古董不当吃又不当喝的,何况依着二叔的脾性,除非过不下去了,否则谁敢动那些?”
温华再不好装作不懂,讪讪一笑,“……事有反常必为妖?”
见她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杨氏白了她一眼,端着茶杯,叹了口气,“赶着年前这么冷的天回来,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
“这谁能知道……”温华正要说些别的,突然心里一动,想了一会儿,“嫂子,你说会不会是二叔还想再考?”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小丫鬟在门口禀报说,六姑娘、十姑娘和十三姑娘来了。
颜家的姑娘们是按照总排行来算的,六姑娘就是惠英,十姑娘是惠秋,十三姑娘是惠兰。
人既然来了,就不好推辞。
“瞧,这不是来了?”温华笑笑,瞧见杨氏一脸的厌弃,拍拍她的手,“好嫂子,好歹笑一笑,跟她们不过是面子情罢了,别让人挑了理。”
杨氏哼了一声,点点头,坐直了腰,抿了抿鬓角。
惠英带着两个妹妹,穿着打扮还是和刚见面那天似的富贵华丽,离着老远就能闻见阵阵香风。
几人见了礼,温华接过礼单——两条腊肉、一端表礼。
这样的礼,若是在小户人家就不算薄了,可在颜家,略有点儿脸面的仆佣也未必能瞧得上。
温华神色不变,送礼和回礼通常都是相当的,她是二太太的晚辈,二太太送的礼轻,她的回礼自是不好超过二太太送礼的分量,最后丢了脸面的反正不会是她。
“知道这两天妹妹们在屋里收拾,我也不好去打扰。”
惠英打一进来,视线先把屋里的摆设扫了一遍,见温华客气,笑道,“这两日只顾着收拾行李了,竟没顾上别的,今日母亲特地嘱咐我们,给嫂嫂送些老家的土产。”
温华本想客气客气,问她们还缺些什么,想起杨氏的话,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变成了,“京城和南边儿气候不一样,这几日可还住得惯?”
惠英就笑了笑,惠兰正盯着百宝架上的摆设,闻言,嘟着嘴道,“都说京城冷,我瞧着还不如老家冷得厉害呢,夜里烧的那个火炕又热得人直出汗,京城虽大,可是又干又燥,真不是好去处!”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
第224章 不怕占便宜
温华看这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眉眼间却流露出几分不驯;一张小嘴不饶人的样子;再加上她自打进屋就四处乱看;连自己都被她上下打量了两回,让温华很是不喜。
惠英斥道,“刚来几日不适应罢了,你打小儿就是在这儿出生的;乱讲什么;没得叫嫂嫂们笑话。”
惠兰瘪瘪嘴;“我讲的是实话!”又对温华道;“听说嫂嫂进京也没有几年;嫂嫂你讲,我讲的有没有道理?”
温华和杨氏都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听不懂南方方言,原本惠英姐妹几个说的是南方口音的官话,这会儿惠兰一着急,就全变成了方言,两人就完全听不懂了。
杨氏笑了笑,“妹妹别着急,你讲慢些,京城都是讲官话,我和你六嫂听不懂南边儿的话呢。”
惠兰小脸儿一沉,想起进城时她家的下人不太会说官话而被人当成外乡人呵斥时的尴尬,嘟囔道,“怎么会听不懂?乡音都听不懂?在老家的时候说官话才被人瞧不起哩。”
这般小家子气,杨氏索性不理会她,权当没听见。
温华不想被她们的话题牵着走,让小丫鬟捧了果盒送到姑娘们面前,“这是昨儿才进来的果子,妹妹们尝尝。”
惠兰却仍盯着她问,“嫂嫂你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一副得不到回答就不罢休的样子。
温华就有些烦了,笑了笑,“各处有各处的风俗,京城也有不少好玩的去处,等天暖和了,若是二婶婶同意,出去瞧瞧也是不错的。”
惠兰没有眼色,惠英却是知晓自家妹妹的脾气的,瞪了她一眼,换了话题,“听说六哥等开了春就要入场,想来准备的极有把握了?”
温华心里一动,笑道,“科考上的事儿我也不懂,只是看你哥哥最近辛苦得很,再说了,这样的事,学问是一样,运道又是一样,说不准呢。”
惠英拈了颗盐炒榛仁,道,“今年我父亲的学生里也有两个要上京考试来呢,只是他们来得早些。”
温华和杨氏互相看了一眼,杨氏笑了笑,道,“早知道二叔的学问是好的,如今学生也出息了……”
惠兰盯着自个儿的脚尖,心里老大不乐意,她父亲会试考了多次都没有考中,实在是运道不好,可长房的那个傻堂哥竟也要参加会试,这不是笑话么!听二堂嫂的意思,难道是说父亲考不上进士,只好指望教出来的学生给自己增光添彩吗?便不等杨氏讲完,冷冷哼了一声,“我爹爹的学问自然是好的,那些人不过是沾了我爹爹的光罢了!偏偏有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只把翁仲作仲翁!”
这几句话说的极不客气,堵得杨氏张口结舌,当即就沉了脸色,但因着惠兰年纪尚小,她不好在明面上跟她计较,吵起来太不好看,只得暗自生闷气。
惠英瞪着自家妹妹,惠兰一开始还强撑着,然而惠英平日里积威甚重,惠兰终究是惧她,渐渐弱了气势,移开了目光。
温华皱了皱眉,仍是笑道,“二叔学问自然是好的,将来若是能更进一步,也是给家族添光彩……”
这话说得委婉又好听,惠英和惠兰两姐妹脸上便有些阴转多云的迹象,惠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朝温华露出一个满是歉意的笑容。
惠兰嘴角噙着几分得意,不等温华说完,“嫂嫂吉言,真要有那天,不知多少人要羡慕咱们家满门进士!”
惠英不知道妹妹惠英是怎么了,昨儿说得好好的,今天要来探探六堂嫂的底,这会儿怎么就揪住会试的事儿不放了?父亲那件事还没有消息,这会儿并不适合说出来。
“妹妹,亲长说话的时候,你就是这般想打断就打断的?”
惠英目光凌厉,看着惠兰。
惠兰瑟缩了一下,眼角瞥见两位堂嫂坐在一旁,便又挺起胸膛,“姐姐管这么多做什么!”说罢,起身对温华道,“嫂嫂,我屋里还有些事儿没弄完,就不多坐了。”扭头走了。
惠英瞪着惠兰的背影,想着一会儿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丫头,就听庶妹惠秋在身旁小猫儿似的喊她,“姐姐……”
忍住气,惠英回过头来,笑容有些尴尬,“对不住,二嫂子,六嫂子,惠兰被我们惯坏了,妹妹在这儿代她赔不是了。”说罢,正正经经的行了个蹲礼。
温华连忙把她扶住,看看杨氏,笑道,“妹妹忒小心,十三妹妹人还小,以后就好了。”
杨氏心里冷笑,也道,“快别多礼了,你做姐姐的也不容易,长姐如母,以后她再大些,自然就明白你对她的心。”
这话实是抬举惠英,她在颜家姐妹大排行里不过排行第六,便是在自家,上头还有两个嫡亲姐姐,无论如何也谈不上“长姐”。
几人坐下又聊了一会儿,惠英和惠秋仍没有要走的意思,温华看着时辰,便吩咐人去准备两个礼盒,对惠英道,“我瞧着十三妹妹喜欢这果子,这两盒妹妹拿回去代我孝敬给二婶。”这算是给二房的回礼。
惠英略微推辞便收下了,“那就谢谢六嫂子了。”
温华见她这样,正要说出“时间不早就不多留她了”一类的话,就听惠英问她,“听说嫂子家里有个挺大的茶叶铺子?”
杨氏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温华一愣,戏肉来了,打起精神笑道,“是有这么个铺子。”
“怪不得嫂子的茶这么好喝呢!是吧?”惠英看看惠秋,似是在寻找共鸣般。
惠秋仿佛有些不好意思,腼腆道,“这茶汤清、味醇、鲜爽生津,实在是好茶。”
温华笑着,“妹妹们喜欢,捎二两回去尝尝?好喝的话我这儿还有。”
看了一眼雁竹,雁竹立即就去柜子里取了四个半两的小茶包来。
惠英谢了,突然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杨氏,朝她笑笑,道,“我知道二嫂又要觉得我要占便宜了,”也不待杨氏开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这次上京来本就花了不少钱,趁着还没有过年,父亲要到相熟的人家里拜见,寻常的礼物拿不出手,太贵重的,我们家又没那么多银子,听说六嫂子娘家也做茶叶生意,只好求到六嫂这里了,还请嫂子勿怪。”
温华大约猜出她是什么意思,含糊道,“妹妹客气了。”
惠英就道,“也不是白要嫂子的东西……”
温华想了想,“妹妹客气了,回头我让人给铺子里管事的送个信儿,到时候你只叫底下人报上名号就是,给你们按进价算。说起来,那铺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别人也是入了股的,有些事情我也不好完全做主。”
惠英眨眨眼,“咦?是跟谁家合的股?”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自己僭越了。
温华笑容一凝,随即也眨眨眼,笑道,“这个呀,还真不能说,妹妹许是没接触过这些商事,契书上立下的规矩,不好不经人家同意就说出来。”
惠英就嘟着嘴,“好嫂子,你这样说,我越发好奇了,告诉我呗——我不会随便乱说的!”
惠秋在一旁道,“想来嫂嫂也是有难处呢,咱们都是自家人,姐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