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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司府上虽有守卫,但也人数不多,片刻折损了约莫三分之一,又见村人和昭佩都逃的不见身影。陈绍鹏无心恋战,见多年养尊处优的老爷子竟亲自出马,顿时信心大增,几斧展斩杀围攻的两人,打了个呼哨,发出撤退的讯号。
陈土司见时机差不多给带来近卫的喝了一声:“放家伙!”顿时几枚□□四起,呛的人口鼻火辣,咳的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待能喘匀了气息,四处无人,哪里能见他们的踪影?
远远指挥的高瑜,本以为派出自己从西南郡带来的高手,又布下如此天罗地网,定能一举得手,见属下一一来告罪,恨的咬碎了牙齿,要不是现在身边得用的人不多,需得劈死几个才能泄愤。
望着烧成火海的村子,接着风势,那火苗愈长愈高,而昭佩却又不知踪影,不知匿在何处高瑜心中又生一毒计,望着他们藏身的茫茫的青山道:“多派些人手在山上敲锣打鼓,告诉他们,一个时辰不交出来徐昭佩,休要怪爷心狠手辣,给我放火烧山!”
圣水洞是本村早些年还有些部族征战的时候留下的隐秘藏身之所,只这几十年都风平浪静,这洞里便做平时村人上山打猎的休憩之所,也存了些水粮。此时村里的人的都躲在这里,妇人搂着孩子轻轻啜泣,家里失去亲人的也抹泪不止,人们都垂头丧气不知哪里来的这场横祸。
昭佩坐在洞口最外面,与哥嫂孩子们依偎在一起,陈夫人在她在身侧抱着旭儿,几人不时眺望着洞口,等着那些土司府里的人和土司、陈绍鹏归来。
这般等待最是心焦,一秒都似乎那么漫长,圣水洞里潮湿,不时有水滴落下来,滴答滴答的声音格外清晰。
远远看见陈土司和绍鹏等人的身影,陈夫人这才欢喜起来,扶着昭佩的手迎了出去,急忙问道:“怎样?”
陈绍鹏道:“我们丢了烟~雾~弹脱身,他们还有不少人手,却是不知底细,等下我再去探。”
这些人到了洞里,众人渴盼的眼神都望着陈土司,陈土司在他们心里一直是类似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陈土司嗡声道:“大家莫慌,且等我儿探个虚实摸摸底细,在做打算,断不会被这些贼人白白欺辱了去!”因这批侍卫的到来,洞中愈发拥挤,可朴实的村民都体谅这些刚浴血的战士,主动让出干爽的位置,将洞里存粮拿出来给他们吃,撕下衣服包扎伤口。
昭佩默默的看着,心里一阵又一阵的难过。
这安静的时光没有太久,便听见一遍又一遍敲锣打鼓的声音,“给你们一个时辰,快些把朝廷钦犯徐昭佩交出来,你们窝藏便是与朝廷做对,如若不然,我们便要放火烧山!将你们统统烧死!”
昭佩顿时心凉如冰,不可置信的望着大哥和嫂嫂,难道杀她的人竟是萧绎?!
布下这天罗地网,要取她的性命!
为什么?
因为她欺骗了他?还是因为又别的隐情?竟是再无法对质了。只是不知在南阳的高堂二哥可好?
二嫂亦满目悲恸,一把抱住她,哽咽起来,那肩膀都抑制不住的抽动。福宝在娘亲怀里,伸出软软的小手,轻轻的喊了声:“姑姑!”昭佩的眼泪,几乎要流了下来。
陈绍鹏伸出手,握住她的,慈悲的眼神望着她,无比温柔,“莫慌!”他说,“一切有我!”
村子里的人约莫猜出昭佩的身份,因为毕竟只这一户姓徐,又是才从外面搬进来的,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陈土司闭着眼睛,忽然开口:“现在他是我土司家的媳妇!”只此一句,顿时鸦雀无声。
那敲锣打鼓的人又走过去了两拨。昭佩从洞口望去,透过青翠的椰子树和槟郎树,已经可以隐隐看到山下的村子已是一片焦黑,火熄灭了,还冒着袅袅的烟。早起的虫鸟偶尔鸣叫一两声,风吹过潮湿新鲜的气息,启明星在东风熠熠生辉。
天,快亮了。
昭佩从陈夫人怀里接过旭儿,转身避过人去,喂了几口奶,孩子又沉沉的睡去,她取下一直不曾离身的青碧玉玦,带在旭儿的脖子里,这孩子真是贴心,这一夜竟也睡的香甜。昭佩摸摸他柔软的小脸蛋,险些落下泪来。
昭佩将孩子递给哥哥,道:“以后就拜托给大哥了。”起身便要走出洞去。
陈绍鹏忽的起身,拦住她,胸膛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起伏不定,“不可!”他望着昭佩,“要去也是一起去!”
昭佩低下头:“多谢陈郎君的抬爱,惹了这些麻烦实在是我对不起你们。既然因由我起,果也亦我一人承担。”
陈绍鹏说不过她,执拗道:“我这就去探下虚实,许有转机也未可知!”
陈夫人一直在洞口立着默默望着他们两人,听见陈绍鹏这般说,着急上来,忍不住出言制止:“绍儿!不可!”
昭佩望着陈夫人,福身行了一礼,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骰子,望着陈邵鹏笑吟吟的说:“不如我们赌一把,听天命去留?”
是的。赌一把,就好像当年还是南阳城那个无法无天的姑娘一样,在生金楼里,某个清晨午后,从家里女扮男装溜了出来,与人赌上一局。
☆、大结局
陈绍鹏拧起眉毛:“四娘,你这是为何?”
徐昭佩扬起脸,望着他黧黑英俊的面庞,微微的笑:“你来还是不来?你若不来,我便出去了,若是你赢了,我便留下来。”
陈绍鹏有些迟疑的拿过她手心里的骰子,却是平生第一次摸,“这个怎么玩?”
“选大选小随便你,三局两胜。”
陈绍鹏一咬牙:“我选小!”他注视着昭佩的眼睛道:“人家都说,不会玩牌的刚开始玩,手气要壮一些,我想我一定可以赢你!”
昭佩笑了起来,仿佛刚刚盛开的一朵鸡蛋花,娇俏清新,“所以呢,去留要看天意。你先来丢吧!”
那骰子小小一枚,纯金制成,精巧细致,掂在手里却有些分量,陈绍鹏捏了片刻,忽然朝天一丢,那骰子“吧唧”一声,掉在泥土上,也没翻个儿,是个两点。
陈绍鹏露出洁白的牙齿,道:“两点,够小了!四娘你来!”接着弯腰从地上拾起那枚筛子,在身上擦了下泥土,递给昭佩。
昭佩笑了下,随手一丢,陈绍鹏定眼一瞧,竟是一点!顿时心凉下来。
他拿起那骰子,一点向上,六点向下,运了内力直直一丢,那筛子垂直落下,正是一点。陈绍鹏顿时笑了,“这局我赢了!”他说。
昭佩自己拾起来骰子,扫了眼地下,将骰子在手里晃了晃,丢了出去,那骰子翻滚了几下,竟然卡在地上两块小碎石之间。
昭佩望着他:“我一点也没有,所以,这局还是我赢!”
陈绍鹏瞪圆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他简直不能相信。
昭佩想,在宫里给父皇学的这一手,竟在这时用上了。
璟臻走出洞来,“妹妹!”他眼里有无限哀伤,从昭佩拿出骰子来的时候,这个结局他便知道了,“如果可以,哥哥我愿意替你去死。”
昭佩盈盈下拜:“哥哥能替我照顾好旭儿,我便没什么遗憾了,再说此去未必死路一条。”
天愈发亮了起来,东方有莹莹的红光开始出现,远处又传来那些人敲锣打鼓巡山的声音。
昭佩向洞口众人福身:“多谢大家收留我徐家,谢土司大人出手相救,还有夫人和陈郎君的青眼,给大家带来这些灾祸是我的过失,昭佩此去只求大家能留我哥嫂侄儿在甘美兰一条生路,昭佩在此谢过了。”
陈土司睁开眼睛,一声叹息,竟再也无话。
陈绍鹏一语不发拦住去路,就是不放她走,昭佩望着他,伸出一只手抚上他的脸,“绍鹏,你且忘了我吧。是孩子的爹要杀我,这是我坐下孽。”
陈绍鹏不肯,“即是如此,我与你一起去,与他问个明白!”昭佩笑笑,“你让我去罢,他未必真会杀我。”
那些强人昨日来势汹汹,即便是见了昭佩也一样举刀便砍,陈绍鹏自是不信她的说辞,又生一计,“四娘,赌小的不算,我要赌大的,你需得让我输的心服口服!”他执拗的耍赖,又递上那枚小小的金骰。
昭佩变了脸色,“陈郎君,我敬你是条汉子,可你看看你身后的父母,看看你的族人,看看那被他们烧光的村子,你难道为了我这么个红颜祸水,让他们都跟着一起死吗?”
昭佩咄咄逼人,向前踏了一步,陈绍鹏的脚步也随之退缩了,“已经死伤了那么多人,你要我怎么在这里匿着,等下放火烧山,我们谁都活不了。他们既然敢明目张胆的烧村子,那就必定敢再多放这一把火!就算能活下来怎么样?你要我终身背负着这些害人性命的负罪感在这里苟且偷生吗?!”
昭佩拿过他手中的骰子,“你要比大对不对!”她又随手丢了出去,“这是你我的命!陈绍鹏,你要认!”
说罢拂袖而去,再不肯回头。
那骰子留在地上,微微闪着光,陈绍鹏望了一眼,六点!
他神色复杂的望着昭佩的背影,将那骰子收起藏在怀里。
却说萧绎半夜上了海鳅船顶风往甘美兰行去,大风吹的船摇摇晃晃,他忍不住吐了起来。船师已经收起了帆,全凭借着驱动车蹬船的力道前进。不知颠簸了多少时候,天色蒙蒙亮才靠近岸边,那风还未停歇,几次抢滩靠岸都不成,最后没得法绕出去五里地,寻了一个略避风的浅滩停靠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秦川那边的大军已经开始出发了。
昭佩还未走出树林便遇上那些巡山的人,方要拿她,昭佩道:“我自己走!”
高瑜等了一夜,远远望见自己手下的人带着一身形袅娜的女子从山里出来,顿时笑了起来:“这下爹爹要记我一功!”
高瑜望着昭佩,狞笑了两声,道:“大鱼上了钩,小鱼小虾便可以去陪葬了!”说着用力一挥手:“给我放火!”
“我看谁敢!”昭佩将那柄牛耳尖刀从袖中摸出,抵上自己咽喉,冷冷的道:“你们不是要活捉我吗?敢放火烧山,我便死在你们面前!看看萧绎要我尸体有何用!”
高瑜却不吃这套,抽出一把刀上前道:“要死便死,等下我连你生的孽障一起杀了,下去陪你岂不是更好?!”
昭佩面色惨白,连连后退,面色仍极力保持平静之色,不留神高瑜将刀柄反手一磕,正敲在昭佩受伤的那支手臂的麻骨,顿时手一松,刀掉在地上。
高瑜冷笑:“这个小娘皮给我绑起来!”
话音未落,一只飞刀嗖的一声兜面而来,高瑜却是警觉极高,一抬刀隔了下来,大骂:“那个贼人要害我!”
远处陈绍鹏的身影露了出来,道:“爷今日便要收拾你这杂碎!”
徐昭佩骂道:“谁让你来的,给我滚!~越远越好!我一辈子也不要见你!”
陈绍鹏点头:“等我杀了他们,你要我怎么滚都可以!”
高瑜哈哈抚掌大笑:“好一对苦命的鸳鸯,不若大爷成全你们,到阎王哪里凑做一双可好?!”接着面色一变:“给我上!”
周围的人蜂拥而至,将陈绍鹏围了个水泄不通,纵是陈绍鹏武艺再好,也架不住这饿狼般的围攻,片刻便鼻青脸肿的被捆了起来。高瑜上前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着他的头道:“既然送上门来,先杀了你祭旗!”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