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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新粮种是个大事,萧绎先带着文武百官祭了天,在皇庄就是烟雨庄里刨开一亩看看,当时萧绎有些提心吊胆,生怕这番薯万一收出来没多少,莫说军粮,百姓也指着这点番薯过冬活命。
王仲悟因管了这一摊,便亲自盯着人刨出来过了称,喜滋滋的来给萧绎回禀,这一亩足足出产了接近六百斤!
萧绎本在庄子里坐着,听王仲悟的回话,顿时喜出望外。虽说这烟雨庄是皇庄,自是不惜人力肥料,外面百姓种的番薯即便是不如这般费心,差不多也能收够五百斤。
萧绎不顾刚刨挖出的土地湿泞,又去田间转了一趟。便立刻回宫让附近几个州府的官员抓紧查看下番薯的收成,报个数目上来。没过几日,种了番薯的各州县都报上数来,个个丰收。
收了稻谷,又收了大批的番薯,萧绎觉得北方战事终于有了着落,到了反攻的时候,一面大批的粮草陆续的运过去,一面连下三道诏书,让蒋均轩务必在冬日下雪之前一举灭了巴彦国。
当然,于此同时也给兀布送了信,要求兀布帮忙出兵。虽然萧绎现在手中有粮心里不慌,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不指望兀布真的能兵,但是之前谈好的要求必须提一下。
灵云寺乃是明元国的国寺,主持联几个寺中高僧联名给萧大白上了一封奏疏,道此事乃巴彦国借了灵云寺的由头行事。灵云寺愿派一百五十名武僧,前去定州,定要求个灵云寺的清白。
这奏疏最后转到萧绎手中,萧绎想想也是,巴彦去年冬找的由头便是灵云寺的僧人用秘功杀了巴彦国纳岁贡的人,便准了灵云寺的请求,又想着粮草兹事体大,多些人守卫也安全一些,便特特安排让灵云寺武僧与前去运送粮草的军队同行,一切听从押运官的调遣,过完八月十五便整编出发。
萧大白在八月十五宫中家宴时候露了一面。昭佩陪着萧绎前去,难得的也见了一面。
这位公公整日修仙,昭佩成亲后也只是被宣召那次见了一面,此次见面竟觉得萧大白的气色比上次还好,满面红光,皮肤细嫩,着了道袍隐隐也有些仙风道骨。
外界都传言方皇后跟萧大白夫妻恩爱,昭佩见方皇后见了萧大白也只是行礼问好,态度恭敬神色自如,并无丝毫差错,只是……
也太规矩了一些,连句多余的关心问候也无。
萧大白不以为意,抬手让方皇后和萧绎等人平身,只多瞅了昭佩两眼,道:“这女娃娃倒是胖了一些,嗯,胖些好!”
宫女穿梭这将各色锦绣美食摆了上来,萧大白见跟前摆了鹿筋鱼唇,皱了皱眉,粗声道:“拿走拿走,快些拿走!”
侍奉的宫人不敢违逆,急忙端走了,方皇后这才扭头对萧大白说:“皇上也该多少进些东西,日日吃那些不顶饥的也是不行。”
萧大白道:“自是吃一些。”说完便一招手,宋公公上前,娴熟的在萧大白跟前摆了一玉盅粉末,又拿出一只水亮的玉葫芦,倾出琼浆泡入玉盅粉末之中,萧大白亲取了发上玉簪搅拌均匀,一饮而尽。面露意犹未尽之意。
见萧大白吃了这一盅粉末,方皇后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旋即神色如常。
宋公公接着取了冰盘拿到萧大白面前,这冰盘不过是将碎冰浇上果酱拌了一拌,虽然做的普通,只这时候存冰极难,倒也算是难得一见的东西。
萧大白不说话,一气吃完冰盘,这才笑着对方皇后道:“今日冰盘果酱不错。”
方皇后道:“皇上即使爱吃,也得有个度,这又冷又热的,身子怎生受的了?”
萧大白不与她多费唇舌,道了一声:“妇人之见!”便不再理会。
昭佩因迷恋魏晋风骨也读了当时不少书籍,感觉萧大白的样子跟服用五石散十分相似。心中顿时生疑。冷眼瞅着宋公公挑着捡着在萧大白跟前摆了一些东西,看似寻常,却都是冷的。
此时宫里韶乐已起歌舞正酣,倒是让这尴尬的场面少了几分难堪。昭佩吃了几口,便不动声色的亲手盛了几只凉糕端到萧大白面前,道:“父皇别只顾着吃菜,这几只凉糕您尝尝。”
萧大白笑了起来,“有心了!”接着便夹起一只塞入口子。昭佩见他面上并无不娱之色,便接着跪坐在萧大白面前替他夹了面前几箸菜,状若无意的说道:“不知父皇刚才进的什么补品?看着父皇的气色比从前还红润一些,儿臣从前听说上古神仙流传下一个方子,需要在月华之夜取含了钟灵之气的五色彩石用烈酒冲服,可安神定气,延年益寿。”
萧大白道:“没错,便是此方,前段时日有东海方士刚刚进的,寡人吃了一段时间,觉得神清气朗许多。
”
昭佩又道:“儿臣还听说吃完这药不能只服寒食,还需脚踏禹步,舞剑当歌才能将药效发散最好。”
萧大白听了凝神想了下,道:“那方士并未说到此事,何为禹步?”
昭佩楞了一下,魏晋时候的五石散不都是这般吃的么?难得此时还不一样?当下以袖掩面笑了下,“即是上古神仙的方子,这禹步便是大禹治水时候传下来的,至于如何踏行,这儿臣也不懂。”
萧大白似有不信,侧目看她:“这话你是听何人提起?”
昭佩笑道:“父皇也知道原先我是个混不吝的,自是在南阳生金楼玩骰子时候听说的,赌坊那地方,本来就是鱼龙混杂,至于是何人说起,儿臣却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此话倒也说的通,萧大白摆了摆手,不欲与昭佩深谈此事,让她退下,昭佩躬身行礼,又俏声说了句:“这五石散听说初始服用,精气神备长,若时日久了,便感觉五脏俱焚,筋肉也会溃烂。请父皇节制。”
说罢也不顾萧大白的反应,自是退下了。
回到自己的桌上,昭佩自顾看歌舞,想着既然已经提醒,也算尽过儿媳妇的责任,至于听与不听,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酒过三巡,忽听萧大白开口:“近日寡人觉得已通神灵,太子这今年的辛苦寡人也看在眼里,虽不说是并不差池,却也是勤勉恳力,此次若是平了巴彦,寡人便传位于你!”
一时众人皆惊,萧绎急忙下了位子,就要行礼推辞,萧大白挥了下手,“寡人已意决。”
方皇后转过连去看着萧绎,面上有淡淡喜色,沉着声道:“你即为太子,早晚应担起这本分,你父皇已下决断,若是推辞太甚,便是不孝了。”
话说到此,萧绎也只得应了。萧大白又道:“萧绎马上登大典,这子嗣之事,太子妃当抓紧了,切莫怠慢。”
昭佩顿时心中一紧,道了声:“是!”回了位子,萧绎悄悄的在桌下握了下昭佩的手,夫妻两人相视一笑。
☆、第 43 章
萧绎对于萧大白要传位给他,却是心里不太当回事的。这几年萧大白已经将国事渐渐移交给他,登不登基只是个形式使然,肩上的担子以后会略重一些,仅此而已。只是难得与父母团聚一次,喝的略微多一些。在回去的马车上搂着睡的迷迷糊糊的昭佩假寐。
虽是皇子,又是独生,只父母对他却不是十分亲昵。小时以为身为皇子需规矩守礼,有些委屈也不敢在父母跟前撒娇,小小年纪便言谈举止一板一眼。小时候父母亲也找个伴读,只那些孩子与他一样,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越是难以得到,就越是渴盼。
昭佩给他打开一扇窗,给他看到从未看过的风景,那些撒娇耍横,颐指气使,不管从前在国公府还是在太子府,她都做的任性肆意,胆大妄为,好似人本来就可以这样。甚至在方皇后跟萧大白跟前,她也能谈笑风生,装傻卖疯。
萧绎心里隐隐有了羡慕。
这种轻松自在的生活虽然萧绎不说,但觉得比当太子更吸引人,好多时候萧绎都有个想法,干脆这些烂事都丢在一旁不管了,就他跟她,两个人天涯海角寻个地方过去罢。甚至昭佩说她想让徐家留个后,让家人去南洋的时候,萧绎用了好大的心思才压抑住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交给小舅子,帮忙一起在南洋买个地的想法。
最难生在帝王家。
萧绎伸手搂过昭佩,让她在自己怀里靠的更舒服一些。
怀里这个女子,微微动了动,自己寻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把脸依偎在萧绎的胸前,似乎睡着,闭着眼睛,忽然开口问道:“皇上服这些丹药好久了?”
萧绎一楞,知道她也没有睡着,将她又搂的紧了些,道:“父皇自从修道之后,一直服用各种散药丹丸,我与母后苦劝多次,却无甚效果,今日父皇服用的药,方才听你说叫五石散?兴许是才找到不多久的,我看父皇的气色竟然一次比一次好了起来,兴许真有益寿延年的功效?”
昭佩呼的一声从萧绎怀里坐了起来,“糊涂!那药我原先在生金楼的时候听人说过,初时服用气色甚佳,若是等三五年之后,只怕要形如鬼魅!”
萧绎也警醒起来,“最好要太医查看下那散剂,若是真如你所言,断不能再让父皇服用了。”
昭佩见萧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再多说什么,如猫一般蜷缩着,继续睡去了。
皇上服丹药一事还没过去,运送粮草的人马便由魏翔宇带队,浩浩荡荡的去定州出发。
灵云寺的僧人领头的是门下四大长老之一的慧律大师。这百名比丘尼都是武僧,手中兵器却不相同,有用梅花枪,有使猿猴棍,但无一不是纪律严明,行走无声,静坐如钟。
魏翔宇开始有些担心这灵云寺既是国寺,慧律大师又是传功长老,怕是客大欺主,难以管理,谁料这灵云寺的僧人却是极为自律,脚程又好,倒是让魏翔宇生出几分好感。
因押运粮草,不仅进程缓慢还有诸多顾虑,为了避人眼目,魏翔宇不敢找那些大路行走,只挑了一些小路和人迹稀少的地方行走。
出了西渭再往北走四百余里,有个很大的城镇,名落梅镇,因这远处有片沙漠,传言古代有将军行军至此,饥渴难耐,见落梅而止渴,便将此处改名为落梅镇。
去定州此乃必经之路,加上此处临近边境,也多操着各色口音的色目人来经商行走。魏翔宇对此地十分警觉,这等地方最容易有对方的探子,便命大军驻扎在城外十里,烧火做饭,派出一队人马去城中买些药品吃食。过了落梅镇,再要补充东西药品,除非到定州。
此时已近傍晚,营地上到处开始生火。魏翔宇正带了亲兵四处查看,忽见慧律大师来寻。
魏翔宇对这位师傅十分客气,因着慧律大师不仅武艺高强,也能与魏翔宇谈论兵法,又有一身好医术,路上几个押运的官兵水土不服,或伤风着凉,针砭艾灸、汤药丹丸总能药到病除。前几日魏翔宇半夜受凉落了枕,左侧臂膀生疼不敢扭头,这位高僧不过捋了几把,顿时转动自如。
“阿弥陀佛”慧律大师道了一声佛号,“魏将军,贫僧有一事相求。”
魏翔宇见状急忙回道:“大师有何难处,但凭吩咐。”
慧律大师笑了笑,“魏将军不必紧张,不过是贫僧随时带的药品不足,听闻将军派人去城中采购,可否允贫僧借上几匹快马,派几个弟子也去买些草药?”
魏翔宇松了口气,笑道,“这又何难,怪我没有知会大师一声,大师需要什么药材一并买回来便是!”
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