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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布目前的国主名察尔金,骁勇善战正当壮年,正带着几个心腹在草原上溜达,牧民见了纷纷涌上钱手伏左胸深鞠一躬道一声:国主。若有年纪大的人上前要吻他的手,察尔金就会在马背上弯下腰,在他们额头上回吻。
在牧民的眼里,查尔金如草原上的雄鹰,高瞻远瞩能带给他们更为富足的生活。
看着瘦骨嶙峋的牛羊和四处嬉笑着奔跑的孩子,察尔金驻马问道:“阿古拉,到了春天了,明元国给我们的工匠到了吗?”一个满面虬须的汉子道:“他们只送了钱,工匠迟迟不曾送来。”
察尔金道:“借奶还黄油,借牛还骏马,明元既然想让我们出兵,总的拿出点诚意来,两只海东青和一点银子可不行。虽然我们四处为家,有个水泡子就能扎营,可是要想吃肉就得放牧,要想吃饼就得耕种,若是人们能收上一些粮食,冬天就不用那么难熬。现在正是下种的季节,也不用给明元送国书了,挑上几个汉子,明日大张旗鼓的去找巴彦国商谈。”
阿古拉策马上前道:“汉人都是些懦夫,做的不地道,可努罕却是个弑兄的小人,暴君不能称王,豺狼不能牧羊,我们怎能跟这种人合作?”
察尔金爽朗的笑道:“阿古拉,你射狼是条汉子,心眼还是差了些,不若这样,怕是等到秋天到了,我们也等不来明元的工匠!”
阿古拉倏然明白过来,拱手道:“臣下这就去办!”说罢扬鞭而去。
消息传到萧绎那里,已是五天之后。兵部尚书文光第拎着官袍一溜小跑的到了勤政殿,见了萧绎顾不得行礼,将边关密报往萧绎桌子上面一搁,“太子,此事微臣以为,还当让圣上知晓!”
萧绎粗粗扫了几眼,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带着面具文光第看不清萧绎的脸色,然则萧绎心中顿时焦灼起来,果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去年许多州府受灾免了税赋。本想着一面派了精兵强将在巴彦国境严防死守,时不时震慑一下,一面好生抚慰兀布,原先国书上兀布国讨要的东西除农桑工匠之外金帛都陆续送去,怎兀布突然派使臣出使巴彦?难不成要联合攻打明元不成?
看来战事想拖到今年秋收似是无望了。不过转瞬之间却有无数念头百转千回。
萧绎慢慢站起身道:“且待我先回禀父皇。”说罢拿着密报径自去了萧大白的道观处。
文光第在勤政殿待的也忧心如焚,萧绎虽一直未说明如何应对,但他浸淫官场二十多年,看萧绎日日关心农桑天气,一面四处调度钱粮、训练兵勇跟兀布各种斡旋,整个局势外松内紧。太子心中所想也估个七七八八,如今想要争取兀布,想必只能早早将能工巧匠送过去。
兀布儒慕汉学,近些年来在察尔金的统领下各部落纷纷归顺,国力渐强。游牧民族若想真正强盛,靠着打打杀杀四处抢掠却不是真正长久之道,更何况旁有巴彦亦是游牧民族,经常为了争夺人口牛羊厮杀一番。疏不见兀布之前有克列国,克列国之前有蔑儿亓,起起落落,盛不过二三十年,亡亦不过□□年,察尔金多年浸淫汉学,想着推行农桑垦耕真正壮大兀布。
如此紧要关头,兀布索要工匠,这真是。。。。。。,文光第叹了口气摇摇头,真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啊。
☆、子嗣
萧绎去的时候,萧大白正穿着一身布衣道服守着丹炉,一面小心翼翼的扇着扇子,一面不时的看一看火候,宋公公在一旁伺候着。
萧绎躬身下拜,也不废话,“父皇,边疆事急,还请父皇定夺。”说罢呈上密报。萧大白将手里的活递给宋公公,这才拍拍身上的灰,接了过来。不过上下扫了几眼道:“如今只能将兀布索要工匠抓紧送去争取时间,这些都是权宜之计。”顿了一顿,叹了口气道:“你且平身,赶紧备战吧。”
萧大白看着长身玉立于面前的萧绎,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要提点一二。
“早先你曾因此事问过本王,本王意思当时也明白的告知你,打!本王知你向来体恤百姓,仁德布施,不想两国交战生灵涂炭,也尽了不少力斡旋拖延,可你要懂得,若是因为施仁政伤了国本,便是德不偿失。国之不立,民以何存?”
萧绎顿时心中大惭,的确是因为担心减免税赋一事使得国库空虚,若是打起来难免征兵动武,用尽全力四处斡旋,没想到竟然落得如此被动。接着重重下拜道:“父皇提点的极是,儿臣不孝,还请劳动父皇主持大局。”
萧大白略一摆手,道:“此事就当你去历练,放手大胆去做,待边疆安定本王便传位与你,潜心修道。原先跟本王打天下的国公将军都老了,这些人家的子嗣依着本王看来没几个可用的,可守,不可攻,想必他们跟你一样,以为安心做个守成之人便可。倒是可以在御林军里好好挑一挑,找几个年轻有勇有谋的冲锋掠阵。”
萧绎正欲告辞,萧大白忽然喊住他问道:“太子妃可有身孕?”
“不曾。”
萧大白忽然有些失望,挥了挥手:“你且回去吧,若是太子妃有喜了,立刻着人禀报一声。”
萧绎从萧大白处出来,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回到勤政殿,天色已晚,文光第还在焦灼的踱步等待,桌上一杯凉透的茶丝毫未动。远远的见了萧绎,文光第急忙迎上前去,叉手行礼问道:“圣上可有决断?”
萧绎将萧大白的意思说了下,立刻又宣昭参政知事吕庆忠,负责西北战事的兵部侍郎齐彛热巳牍桃椤9烂袢栈厝ゲ辉纾粢锔呱暗溃骸罢藕停
“在!”
“你速速回府禀报太子妃,说今日宫中有事耽误了,让她不需等我。再差人上些膳食,我少不得与文尚书先进一些。”
张和应声出去,提到昭佩,萧绎自己心里先软了一些,方才连父王都问起子嗣之事,果真要加紧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方才宣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到了。萧绎将西北之事细细分说一番。齐彛蜃拍晁曜钚∪胫耙捕蹋鋈痪醯靡还勺尤妊贤罚滩蛔】诘溃骸拔⒊家晕2即司儆姓2脊壳罢鞘室舜焊窘冢鋈挥氚脱褰缓茫薹蔷褪怯胛颐髟┭拱樟耍
萧绎神色平静,微微一笑道,“爱卿所言极是,依着你看,此时应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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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绎手指敲了几下桌子道:“齐彛姨旁饶闶谴罄硭鲁錾恚以け冈谟志绣嘌〗欤芪哪芪洌杏掠心保溲〕隼粗螅闱铱伎妓恰!
萧绎顿了一顿道:“题目就是:自昔君天下之道,莫要于内治之政修,外攘之功举……修内治之政,必先于爵赏刑罚,而举外攘之功,必本于选将练兵。且爵所以待有功,必待有功而后爵,则天下有遗善。刑所以待有罪,必待有罪而后刑,则天下有遗恶……一郡用兵,而取给百郡,非善策也。夫众至千万,必有一杰,然智愚混淆,同类忌蔽,何以能知其杰,而拔置军旅之上欤?一方之人,有戍有农,然戍非土着,农不知武,何以能作其勇而驱列御卫之间欤……”
这考题洋洋洒洒,意思不外乎如何赏罚、如何练兵、如何选将、如何戍边。萧绎心知这一战兹事体大,父皇指的这条路不管有意无意,这些遴选出来的将来便是他的班底。御林军本来就是优中选优,明元国虽承平日久,但也是边疆骚乱不断,务必要选些曾经真正上过战场的有谋略之士。
除此之外,又令吕庆忠配合户部吏部在全国各郡县广贴皇榜,招募愿意去兀布国的能工巧匠,凡是愿意去的,永免全家税赋。
一直到二更更鼓想起,这才逐一敲定细节,众人散去。
春夜的风吹的让人微醺,隐隐带着不知名的花香。昭佩想是睡了吧?萧绎想到自己小妻子,唇角莫名的勾起微笑。
当初选她,无非被她不同于贵女的性格所吸引,母亲又极力促成此事。所幸,成亲那么久,不曾成为行为举止都如一个模具套出来的皇室女子,还是那么的热情,那么的;不可替代……
回到府中,进了跨院看见迎上前的莲蓬,萧绎随口问了句:“太子妃可睡了?”
“还在等太子殿下,未曾入睡。”
萧绎入得房内,看见昭佩正和小翘等三个丫头在打马吊,昭佩跟前堆了一堆彩头。
见萧绎进来,众人慌忙起身问安退了下去。昭佩笑咪咪的迎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帮忙摘下面具问道:“我让莲蓬在门口候着你,怎不听她来报?”
萧绎顺着昭佩的手蹭了几下,道:“方才看见莲蓬了,是我让她别打扰你的。”接着伸手将昭佩搂在怀里,“娘子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软玉温香在抱,接着又想起父皇的问话,萧绎将昭佩一把横抱起来,放在床上压了上去。慢慢轻吻的昭佩兴起,这才开始宽衣解带。两人云雨一番在床上躺着喘息,昭佩折腾一番正是汗流粉面花含露,却是不甘示弱,勾着长腿将萧绎的腰紧紧箍住,又翻身坐了上去,道:“忙了一天不累吗?怎回来还有这般精神?要不要为妻让你再累一些?”
这般动作胸前一片春~光荡漾,惹的萧绎又起了三分兴致,伸手箍住昭佩的腰又动了几下道:“今儿父皇问你是否有孕,我说不曾,父皇很是失望,说等你有了身孕务必早早告诉他。”
昭佩顿时心中不爽,嘟嘴道:“成亲才半年,怎么就催的那么急?再说我还不想生!”
萧绎有些不解:“为何不想生?成亲难道不是为了绵延子嗣?”
昭佩顿时失了兴致,从萧绎身上翻身滚下来,随手扯了被子盖在身上,“难不成你是太子,我就要早早生个儿子才成?”
黑暗中昭佩明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萧绎问道。
萧绎难得见昭佩一脸正经,伸手搂住昭佩柔声安抚道:“莫管是女儿还是儿子,你生的,都是好的,我都会待他们如珠似玉。”
昭佩冷哼了一声问:“你娶我就是为了生孩子吗?”
萧绎道:“当然不是,你可是我萧绎的妻,是我的伴,将来要陪我并肩看天下的人,可是子嗣难道不应该生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既是太子,你是太子妃,就算是为了国祚,也得早早生孩子才成。这些我以为定国公夫人应当早于你讲了的。”
昭佩想到今天白天收到徐母送来的药,顿时如炸了毛的猫一般,一掀被子,光着~身子“呼”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若是我不能生,难不成你要休了我?”
萧绎不知昭佩生的什么气,坐起来陪了小心道:“当然不休,那么多国医圣手,要真不能生,我们慢慢治,实在不行……”
昭佩冷冷斜了一眼,“实在不行还能纳侧妃!”
接着一指头戳上萧绎的脑门道:“你休想!要想有别的女人,那就先休了我再说!”
萧绎顿时无语。忽然觉得昭佩有些无理取闹。也不愿意跟她过多纠缠这个话题,“三更都过了,我们早些歇息吧。”接着伸手去拉昭佩,昭佩拧着身子甩开萧绎的手,如此这般几次,萧绎便由她去了。
萧绎想着是息事宁人,谁料此举在昭佩眼中就是默认。昭佩坐了半天,觉得身子都快凉透了才躺了下来,眼泪簌簌的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