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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盯着他的脸不舍得移开目光:“我就见过你真面目一次,今天心情不错?”比比自己的脸,“居然没带那层皮?”
“某人说天太热,会生虫。”他咬着牙道。
“那个,我乱讲的,嘿嘿。”
两人说话间坐下来,一时无话,红袖觉得他今夜有些奇怪,只好盯着他的脸猛看,不要钱,不看白不看,直到把他的脸看得微微泛红,不自在地皱眉。其实长风这个人,冷冷的外壳下心地最好,不然也不会在他们初遇的时候出手帮助花灵,那晚的情形他应该也还记得。
“长风,记不记得你和我是怎么认识的?”
“嗯。”
“你那时候好奇怪,一个人,一身黑衣,我当时想英雄救美的英雄太过平凡,哪知道长得这么好看。”
长风思及当晚,也不禁莞尔。
“后来在柳家遇到你,你当时在找什么东西,现在能说了吧?”雨夜无聊,就算对面是墙,她也愿意自言自语。“不想说啊,没关系,那说点别的吧。”
“告诉你也无妨,姑母当时还在,遣我到苍宋找一样东西,是她当年流落在那里的旧物,楼里查探到最后是在柳家出现,我是为它而去。”就这样也遇到红袖,颇费了些工夫才找到,期间被她赖着教她武功。
红袖比较感兴趣的是什么东西会让美女顾秋水临终前还不念念不忘。
“一管玉笛。”
怎么又是笛子,晕乎。慢着,是不是来横城路上顾翩翩主仆让自己吹的那管?忙对长风讲了那笛子的特点,长风点头道:“对,姑母遗命给了她。”
“你姑母到底有多少遗命啊,一套一套的。”美女的思维果然很混乱,幸好她是理智型的。
长风早对这些加在他身上的任务烦忧不已,更兼日前楼中运营局面受阻,当下叹了口气。
红袖张嘴“哇”了一声,喃喃不已:“真是妖孽啊,这表情忧郁地让人心痛。”
窗外一阵凉风吹了进来,让她清醒不少,忙坐直身子,关切地问道:“我发现你有心事,最近比前段时间忙了不少,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直觉地摇头:“没有。今天楼内的左使回府,明天会设宴为他洗尘,府内众人也会齐聚,你不是整天抱怨见不到人吗,明天都会出现。”
真的吗,难得大家有兴致齐聚一堂,其实她对陌生人没那么大兴趣,就是抱怨一下而已。
“说实话,你们从杀手组织转型的,给人感觉,怎么说呢,很阴沉?——我就是说说,你听过就得忘了。不知道你们现在是怎么运作的,是不是很神秘?有没有很出名?会不会很赚钱?靠,那你们成天忙个什么劲儿?”
她问一句,长风摇一次头,没有名气没有特色没有银子,宝紫楼好歹以前是有名的杀手组织,现在真是堕落啊!顾美人,您老人家可谓是死不瞑目。不对,当初就是她提出来结束赚钱生意的,那应该是安息了。
想到这里,她笑道:“你比你姑母更清高,肯定也是志不在钱多钱少,而且前些天娉婷她们一出手就给了我三十两黄金,看来家底挺厚。”她白替人家操心。
他本不愿与她多讲这些,还是与她解释:“原来宝紫楼的人并不是都愿意离去,有些人一生都在这里渡过,象剑伯,离开这里没有去处,自发要做下去的。”
剑伯的一生肯定不象现在这么平静,无论多么精彩,多么辉煌,或者多么血腥?红袖不敢想下去,剑伯老了,也许会有仇家也说不定,这里是他唯一的家,老人都是寂寞的,不然也不会无聊到与她嗑牙。
长风的形象在她心中高大起来,人家要养一大帮人呢,比起自己无所事事活得要有意义,他一直不露真面目,总以为有那么深功夫的他要有二十五六岁,现在近距离观察下,只得二十左右,心中疑问越来越浓,指着他突兀地问道:“长风你到底多大,不会比我还小吧?”
初见他时也一副少年模样,但他是易容高手,一副酷酷的样子很拽。
他拍掉她的手指,给她一个不可能的眼神。
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到底多大,不会驻颜有术,已经三、四十……”
他无奈只好继续给她白眼,却也不说多大,红袖心中腹诽:小样,你要能大过我,这些年我不是白白多活了?
二人倾谈许久,红袖晚饭时候心情不好,吃的也不多,这个时候有些饿意,翻出房中的零嘴吃了几口又没有胃口,雨还是没停,就算是停了外面也没有好吃的,她是食肉动物,喜欢重品味。
转向长风有了思量:“长风,以前在野外露宿的时候,你曾烤过野兔给我们吃,香得要死,我饿了。”
说完吸了一大口想象中的口水,不行,馋得她快要流出真口水。
他戒备地往后一仰头,离她远一些,问她:“你的意思是……”
红袖冲他嫣然一笑,用自己最可爱的表情,最好听的声音求他:“我饿了,真的,都怪你这么晚还拉着人家说话,不然我早睡着也不会饿,所以你得负责,快点!”
说到最后,语气娇嗔,她在他面前剥削惯了,许久没有行使过这个特权,希望还能耍赖成功。
说来说去还是他的错,肚子饿了也怨他,长风带着她冒雨往厨房行去,边走边道:“这里可没野兔,更不可能烧烤。”
“没关系,我现在又冷又饿,只要是吃的就行,啊欠!”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点点应该会有好处。
她只顾着高兴有好吃的了,仗着身有内力没找到伞就往外跑,虽然是夏天,晚上也不是好受的,平常吃饭都是有人送到房间,从来不知道厨房这么远。
长风伸手揽住她的腰,提气带着她跃上房顶,道:“我从没去过厨房,大概在那个方向,得快点找。”
从前到怀玉指点她功夫的时候,也曾这样带她飞跃过,可是这次的感觉有些不一样。她那时候还未及笄,只道是个难缠古怪的小丫头,现在她长大了,此时抱着她感觉腰身软软的,雨水也遮不住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猛地跳下房顶,拉着她停在屋檐下避雨,别扭地道:“不然你在这里等,我去找。”
红袖抱着自己被淋湿的身子,怒其不争地道:“你居然不知道厨房在哪儿,我的天,怪不得你连横城都没逛过。不行,你也别自己去了,呆会儿你再在府里迷路不要紧,我还得在这里干等。”
天才和白痴果然只有一线之差,现在才真是又冷又饿,看他转过头不看自己被淋湿的样子,不禁好笑,这古代衣服层层叠叠,即使湿透也永远比不上现代装暴露,能看到什么啊,他这么正人君子真好玩,心情大好,转到他面前趁机提要求:“本来只想吃一顿饭,可现在你得用十顿饭来补偿我,答应不答应?”
长风只顾着把头再扭向另一边,胡乱道:“行,行。”
耶,成功!她笑嘻嘻地观察周围环境,后面这扇门里是什么?推开一看,倒,竟然就是厨房!而且还是个大厨房!!!
她戳戳长风的背,告诉他:“厨房就在咱们后面,主上!”
卷三:人生能几何 有肉吃
厨房里没现成吃食,冷锅冷灶,红袖摸着生肉生菜,看着长风不怀好意:“我说,你准备给我做什么吃?”
从来没有享受过男士为她服务,饭店里的厨师不算。生活上她一向可以自理,但在这里一向没有机会表现,她等着长风受窘后自己露上一手。
长风先引着火,让她烤干衣物,道:“我不太会做饭,煮点肉汤你凑合着吃吧。”
她站在灶台边打散头发,好让头发快些干起来,看他忙碌,还真象那么回事,不得不说,他做饭的样子帅呆了,便乐得清闲:“府里人真的好少,我们家里厨房永远有人值守,就怕主子随时想起来要吃东西。”
他们是下人,永远仰人鼻息,惟命是从,如果她没有穿在小红袖身上,而是兰儿、韵韵身上,怕不早早要受尽颠沛流离之苦,也得去卖身为奴。看看自己一双手,因着练武不算娇嫩,可也没做过苦工,单凭自己的话会有什么成就?
“这里的人都有正经事做,刚才一路上有十七处暗桩,你说是多还是少。”
红袖咋舌,浪费啊,又不是军事重地,至于这么严吗?不能说封建社会全无好处,至少这里的人忠心无比,每个人都为主家尽职尽责,下雨也要坚守在阴暗处值守,要她会提出严重抗议,要人权要福利。
长风把肉放进水里,加些许作料,用火炖上,看着她用手梳理长发,厨房很暗,微弱的烛光起不了什么作用,灶间火光在她脸上微微跳动,动人的美丽。想起刚才抱着她的感觉,有些赫然,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或许是自己对待她的心境已经不同,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在横城?在满都?在定州?
红袖停下整理的动作,发现他在火光闪烁中呆呆的俊脸,这样似乎不太好,她对美男的抵抗力越来越弱,害她的心跳加速。啊呀,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有点不太妙,何况现在长风他名义上有了主,怎么办,她可不要当小三,镇定,镇定,自己现在女扮男装呢,哈,简直自己吓自己,不过心中暗自警醒着往后注意此点。
肉香已经散发出来,她嗅了嗅,好奇地问道:“我能肯定这很好吃,在哪儿学的?”
“我师傅。”
“然后呢?多说点,象讲故事一样。”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其间只听到木柴噼啪作响的声音,久到红袖以为他不想说。“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姑母跟师傅上山学武,师傅只会做简单的饭,最拿手就是做肉汤,而且他也很早就过世了,我独自一人生活,直至三年前才下的山。”
他象在诉说另一个人的事,要一个自小孤寂的人突然承受入世的负担,实属不易。红袖以往逗他说话时也曾问过他的身世,人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长风总是独来独往,没有提起过朋友和亲人,问也不说。
“你还有亲人吗?”不敢问他爹爹妈妈去哪了,肯定又是伤心事。
长风看她的表情如同对待小动物,不由笑了一下:“没有,习惯了。”
怎么会习惯这种事呢,人是群居动物,象他那样自己陪着自己长大的生活,时间久了会变心理变态,现代人在都市里生活,人多而且嘈杂,就那还觉着自己过得没意思,无人了解,动不动要看心理医生,且没有古人心志坚强,她在这里每天找乐子还要天天喊着无聊。
红袖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想说两句,但自己不会安慰别人,便大方地表示肉汤煮好后分给他一大半。
正值埋头大吃之际,长风对着门外道:“连左使,谢右使,请进来罢。”
门外哈哈一笑,宝紫楼左右两使进得门来,走在前面的连左使笑道:“惭愧,在下功力太浅,主上定是听到我的脚步声了,我等听报说主上夤夜不眠,故来看是怎么回事。”
谢右使随之进来,最后面却是神情冷淡地顾翩翩。
宝紫楼几大巨头齐聚厨房,红袖觉得有些食不下咽,小心肝也乱跳,刚想到不能让别人误会自己和长风,就让人家看到散着头发的她与长风深夜独处,用不着换女装也能看出是个女子,难道天要亡她?偷眼看看顾翩翩,人家脸色平静无波,一如既往地似朵幽兰静静绽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