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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玩笑。
“哈哈,行,怎么不行,不过要娉婷妹妹你这样的人才行,只是我家中已有不少妻妾,委曲你了。”
娉婷啐她一口,道:“你才多大,很有多嘛,养得起自己就不错了,怎么会有妻妾。”
不再理红袖,转身问自家小姐:“小姐,城内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把帘子卷起来?马上就会到家。”
里面一声细不可闻的轻轻一嗯,娉婷将马车两边的幕帘稍稍拉起,红袖坐在马上,仅能看到小姐的手中执着一本书,那只手白得似雪,往上都看不到。真真是千金小姐的范儿啊,想想自己,白顶着小姐身份过了这些年,永远不可能有这种贵族气质,让她在马车上这样呆着也不说话,不看外面,半天也不行。红袖在心底再一次为这个顾家小姐定性:小龙女。
小龙女的家却不在偏僻之处,就在这城中央。高门大宅内别有洞天,因为城北多为水域,横城有半个城市傍水修建,所以顾宅内房子与水搭建得如人间仙境。
顾小姐连马车都没下,直接坐着车进入内院,红袖与剑伯去前堂找管事领酬劳。
领了酬金,红袖正想提出能否游览一下这美轮美奂的宅院再告别,还未开口,剑伯面带询问道:“你喜欢这里,对吗?要不要参观一下。”
要,当然要,不过剑伯的殷勤让她犹豫,多日相处,也了多少发解他一些性情,剑伯虽然比不上小龙女那般冷情,但也从不废话,这会儿主动邀请她参观大宅,不知道存的什么心。她想不如就此告辞,已经近午,她还没找落脚的地方呢。
剑伯看出她的犹豫,咧嘴笑笑,道:“其实我是想和你说说包子馅的事,不如边走边说吧。”
红袖更是犹疑,怎么又跟包子扯上了,猛地想起恐怖电影人肉叉烧包,跟着剑伯的步伐有些凌乱,难道自己掉入变态杀人狂的手中,立马就会是包子馅的主料?她登时脸色发白,无心看宅子里的风景,又不知道剑伯武功深浅,不敢立马出手。园中树木郁郁森森,虽是艳阳高照,可在斑驳的树阴下到处透着谧静的气息,走了半天没听剑伯说半个字,只好提起勇气结结巴巴地问:“什么包子,哈,我不吃包子的。”
剑伯扭过头来,满脸神秘地“嘘”了一声:“你听听有什么声音?”
看着他的老脸正好在一片阴影下,红袖紧绷着的神经彻底崩溃,往后跳了一大步,尖叫一声:“啊~你想干什么?”
远处窜来一人,轻轻落在二人面前,不悦地道:“谁在这里大呼小叫?咦,剑伯?您回来了?”
剑伯回话:“谢右使,请回禀主上,属下幸不辱命,翩翩小姐已安然到达。”
那谢右使二十上下,容貌严肃得不得了,瞪了红袖一眼问:“这人是谁,怎会出现在这儿,惊扰主上该当何罪。”
红袖无语,她也不想在这儿的啊,小心肝儿到现在还在扑腾扑腾狂跳不已。看样子不像是要谋害自己,还是早走了少点麻烦好。当下对剑伯道:“我看就参观到这儿吧,告辞。”
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她转身要走,这当儿有人叫道:“留步。”
听到这个声音,她身不由主停下,慢慢转过身去,谢右使和剑伯已一左一右拦住她的去路,又有一人飞身过来,来到她的面前。近了一看,这张脸不认识,可声音却是认得的,明明是长风的嘛。这小子又易容了吧,伸出手去拉扯他的脸,半天没扯下来,沮丧道:“你小子这手功夫肯定没教全我。”
长风目中透出欣喜,问道:“你来找我吗?”
红袖无奈地道:“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只是路上没了盘缠,遇到剑伯他们一路蹭到横城的。还说呢,剑伯带我来这里,让我听什么声音,问我吃什么馅的包子,搞得我以为遇上变态了。”
听她这么说,他有些黯然,又看向剑伯,剑伯恭声解释道:“主上……”
红袖立马插嘴:“什么,长风你就是他们说的主上?呵,半年不见,你长进了。这里就是你家呀,没听你说起过呢。”
长风不理她,剑伯继续道:“属下护送翩翩小姐至边界处时,遇到劫匪,冷公子出手相救,属下见他所用招式与主上颇为相似,便留他与我们同行,言语间曾试探过与您有何关系,可没有结果。”
您老人家何时试探过?难道就是包子?红袖暗中腹诽,这伙人莫不是疯子?
“后来这位冷公子居然会吹主上常吹的曲子,我又觉得应该和您和关系,所以今天才会将他带进内院来,本想让他听听你的笛声,看他是否与你熟识,不料却惊扰了主上。”
红袖这才明白刚才剑伯要自己听有什么声音,真是个大乌龙:“这个我明白了,你也没猜鏎,我与你家主上是旧识,可那包子馅是怎么回事?”
剑伯也纳闷:“公子你不知道?咱们原来叫宝紫楼,主上言说昨日种种已逝,可改名为包子楼,寓意为包打听,包揽天下情报的意思,各地设下的子站要象笼中的包子一样多。兄弟们接头时便问对方喜欢什么馅的包子,你当时应该说喜欢开封的灌汤包,那我就知道你是自己人了。”
太扯了吧,红袖看着长风,这开封灌汤包应该是出自自已之口,这个世界是没有开封这地方的。好像自己曾拿宝紫楼的名字跟他开过玩笑,当时是说过宝紫宝紫,不若叫包子,容易叫上口,也寓意丰富。
长风挥挥手,让剑伯和谢右使退下去,谢右使提醒他道:“翩翩已经到了。”
长风点头示意明白,谢右使又道:“主上,不先去看看吗?”做为属下,他太多话了。
长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谢右使替我去看看她罢。”
等两人都退下去,红袖才围着长风转了又转,连连叹道奇妙,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他。长风领着她向后院掠去,顺道考校她功夫落下没有,问她:“苍宋那边有传来消息,说你出了事,后来没了你行踪,不曾想你会来到这里。”
“不说那个,我发现你做了这个主上后,话多了,不再象以前那般冷言少语,看来人果然是群居动物,有这么多人和你共事,你言语水平大大提高了,这是好事啊,长风,接下来你应该把面具也去掉,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这次来横城是等大舅舅的,他马上也会来,不过我不知道他来这里是办什么事,怎么找他还是个问题。”
觉察到她并不愿意提起在苍宋的事,长风也不再问,想想道:“就在这里住下,你说说要等的人样子,我让他们留意。”
她笑眯眯地答应,知道这里是长风的地盘后,就存了在这里吃住的心思:“这里是顾宅,你姓顾吗?”
“嗯。”
原来他叫顾长风啊。
“好吧,顾长风,未来一段日子得要你多多照顾了。”
以前是长风跟着她混,现在她跟着他混,这世间的事真是不灭轮回。
水连天
顾宅深处,不同与红袖和长风久别重逢,娉婷正在给小姐整理箱笼,许久未回来,婀娜在家诸事不理,所有的东西都蒙了灰尘,小姐一回来就去处理事务,全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许她和主上在一起呢。
婀娜懒懒散散地走进来,抱着一堆干净的寑具,懒洋洋地问:“要放哪里,床上吗?”
娉婷无奈接过来,先放在干净的地方,然后一样一样地仔细铺好,边交待她:“小姐刚回来就去处理事务,你给我小心伺候着,别一副懒散样好不好?”
婀娜没有吭声,靠在门框上心中微微凄凉。她比娉婷看得通透,都说主上与小姐是大家默认了的,可又有谁知道主上的心思?小姐为楼中事务尽心尽力,没有丝毫懈怠,直至年前主上回楼中主持事务上手后,她才到南方休养一段时间,只是这么快就回来了,想必是放不下主上。
忽然就忍不住道:“娉婷,小姐开心吗?”
娉婷停下动作,转身看她:“你就是这样,总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小姐当然开心。”
婀娜泄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跟你说点有意思的事吧,路上遇到一个人,听剑伯说他的功夫和主上有些渊源,居然会吹主上常吹的那支曲子呢,不过看起来很落魄,我们给了他三十两金子。”娉婷继续整理着东西,把话题给岔开。
婀娜起了兴致:“是不是叫冷少言,我听谢右使说主上见到他了,要留他在这里住下,我一直以为主上吹的曲子是在想一个女子,怎么是个男的?”
“胡说,主上和小姐在一起才真真是才子佳人,他长得那么好看,只有小姐才配得上。再说这是老楼主的遗命,任谁也改变不了的。”
婀娜气极:“我跟你说不清楚。”
娉婷烦了:“得了得了,就你有能耐。听,好像小姐回来了。”
卸下面巾的顾翩翩姿容犹如仙人,她在辰楼呆了半日,其实需要处理的事务不多,长风已做的很好,甚至比从小就接触这些的自己还要好。谢右使一直陪着她,但长风没来,据说随自己回来的冷少言是他的旧识,很好,看来剑伯并没有走眼。
看着屋内两个丫头,她有些失神,其实她们的话都被她听在耳内,她长得美吗?从来不觉得,上任楼主收养了她,赐她姓氏,又教她打点事务,她只懂要做好份内的事。与长风相处,只是谈公事,也无半句废话,她比他还少言寡语。至于他们说的才子佳人,或许只是一厢情愿,长风很少在人前显露出真面目,哪里有才子佳人了。是为着老楼主的遗命才会如此尊重于她?常常为这个想法夜不能寐,也许她可以去看他,长久不见,必有事务要做交待。
站在屋中踌躇半晌,终是没有付诸行动,
红袖自到横城第二日,便拉着长风带她游城,孰料长风道自己从未游览过自己居住了半年的城市,那便不用向导,当两人探险也行。她爱上城北那大片大片的水域,以及与水流融为一体的街道房屋,最喜欢租条小舟,穿梭在狭窄的水道,一日一日,自觉神仙般的日子。
也曾问及是否影响长风公事,答曰:“无妨。”
“对了,我怎么再没见过顾小姐,你的义妹,她长得美吗?”
“她在处理公事,没空。”
哇,小龙女还很能干,又觉惭愧:“明日起,我自己出来即可。”
“你一个人?”
红袖笑道:“怎么,还怕我丢了不成?放心,我有自保能力,以前独自上路也不怕。再说我运道好,出门就能遇着贵人,这次还连带着见到你。”
长风稳坐船头,看着船娘一杆杆地将船在水上撑远,前几日红袖曾自告奋勇撑船来着,几乎没把船搞翻,她对每样事物都兴致勃勃去尝试,难道在苍宋的事对她一点影响也无?
她在小船上一会儿站一会儿坐,
“楼中一直有苍宋的消息。”他蓦地抛出一句。
她一怔,呵,久远的苍宋,若不提起,她只愿在梦中想起。
长风自顾说下去:“你爷爷他们已离开定州,带着七郎和韵韵返回赤岩,赵家生意并没有一落千丈,听闻有贵人相助。原园失火一案成了谜局,你,赵家小姐生死未卜,成为定州传奇人物。”
哈,长久以来,她的梦想就是与众不同,这下如愿以偿了,不过代价是夜夜不成眠,过去的想法实在太幼稚。爷爷那边她只担心回家后会遭罚,七郎和韵韵回赤岩也好,跟着她未必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