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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看这两人神色,赵思城竟是早知道兰儿不愿走,可她为什么不走。
兰儿走过来,把她翻乱的东西一一归置好,又对赵思城说:“白日里我已对你说的很清楚,私奔是不可能的,我宁可当成小妾堂堂正正地入你家门,也不要偷偷摸摸落个骂名,再说了,咱们就这么走了,留下一堆事情让赵伯打理,他本已被伤了心,怎么去应付薛家?这不孝之名,你真的要背负,你可曾想好了?”
赵思城张了张嘴,懊恼地说:“不管怎样,我不想最后真的娶个不认识的人,才能再去娶你,这样的事情……我不能。”他的手常年练武,难过得直想把面前的杯子捏碎。
灯花突然爆亮了一下,又复沉寂,兰儿呆着脸,哑哑地道:“我何尝不想和你离开这里,思城哥哥,你说要带我走一,我心里很高兴,你没有抛下我不管,兰儿从小没有亲人,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我不愿意看到你离家出走骨肉分离,我不能,做小就做小,反正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现在你眼里只有我,将来总不能一直陪着我的。”
赵思城用求助的眼光看看红袖,又觉得让一个女孩子劝别人私奔不妥当,见兰儿心意已决,一时说不出话来。
红袖站在一旁只有很深的无力,瞧瞧,这就是古代女子的人生观,宁可做小也不愿意跟爱人远走他乡,还堂堂正正要去当小妾?以前和兰儿一起读书识字,独处玩乐时,没有刻意改变她的人生观念,但总要有点影响吧,她还不如人家赵思城想得通彻呢。
暂时没说什么,只示意赵思城先回家去,免得老掌柜发现,待他走到门口又叫住了他:“你刚才怎么进来的,胆子不小。”
赵思城老老实实地交待:“从后园翻墙进来的,不要紧,我有功夫,不怕被人发现。”
看来经常办这事,不过这功夫嘛,肯定没她的好。
又问:“要是我去找你爹,我是说赵掌柜,这事情会不会有转变。”
赵思城心下感激,这位小姐平日虽爱胡闹,却很随和,对兰儿从没有个主子样,但就是因为这样,父亲他也知道红袖小姐肯定会为兰儿说项,才急着为他定下亲事,好让她也无法。
“我爹就是怕你去说项,才会急着和薛家定亲,好做成你也改变不了的事实。”顿了顿又说了句:“你还小着呢不明白。”
生意人到底是精刮,什么都能想到,红袖挥挥手送走他,回屋和兰儿冷着脸对视。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看来凭她的能力也改变不了什么,她可以做自已的主,但做不了兰儿的主,想到这里又有点气,怒其不争地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不试试和他离开这时到别处生活,自己的幸福不去争取,难道别人会给你吗?还口口声声说不想你的思城哥哥和家中闹翻,显得自己通情达理,委曲自己,成全别人,至于吗?你不会真的想去做小吧,你跟着我白学了那么多东西,这样下去你真的觉得能开心吗?”
兰儿当然不开心,可她一根筋别到底,只认为自己这样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除夕夜就这么过去了,嘴上说着气话,但到底这么多年感情,红袖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赵家,就算是改变不了事实,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大清早找老狐狸晦气去。
赵掌柜家离原园不远,红袖谁也没带换男装直接找过去,到门口发现来来往往拜年的真不少,可见赵家商号在苍宋生意不错,不可否认,赵掌柜做生意手段高,对她一直不错,老头在外面替她家做活也不容易,呆会她会记得态度不要太硬。
门口的仆人当红袖是哪家的少爷替家长来拜贺新年,直接放行,自有人引她进正厅,这个赵府不大,只是原园的一小半,不失气派。正厅里还有几人正与赵掌柜喝茶聊天,见她时来只以为又来一个后辈拜年。
红袖只行了个躬身礼,低着头,压低嗓子道了一声:“世叔好。”
众人停下话语,看向这个不知礼数的小子,五服之内均要跪拜,之外也需半跪,这躬身行礼在今日可算是无礼了。
红袖进来时赵掌柜没留意,这下看去,只见一人低着头,不知是哪家子弟,随手抽了一个封包递去,那人却笑嘻嘻地抬起头来,一把抓了过去,当场打开封包查看有多少钱,正是自家大小姐。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呢,红袖已叫道:“世叔好小气,只给小侄封这么小的礼,还不够我赌一把呢。”
众人吸气,真真无礼到家了,没听说赵掌柜有这么个子侄啊,又看赵掌柜脸上并不发怒,表情怪异,一干人等都是做生意的,察颜观色本事比一般人要高,心想必有内情,纷纷告辞离去。
红袖勿自在那里把钱一遍遍地数来数去,仿佛能多数出来几文。
等赵掌柜送客回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哪还不知道她今天是来生事的,心下暗叹,自己先断了人家的心思,她恼也是应该的。
“小姐……”
没等赵掌柜说话,红袖把手上的钱“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哼了一声,小小脸蛋一扫刚才赖皮样,把脸绷得紧紧的,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总不能告诉赵掌柜自己把兰儿当姐妹一样平等对待,别人也得把她当成小姐一样对待,世人怎么会理解这种人生来平等的概念。
赵掌柜想如非必要,不必得罪自家小姐,只是这是儿子的终身大事,该怎么做自己说了算,在这定州城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看呢。
想好了措辞,慢慢做红袖的工作:“小姐,你先听我说完,你知道赵家商号来这定州开拓多少年了?又知不知道在苍宋有多少家分号?”
红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赵家商号基业在赤岩,我原先只是赵家一支远亲,家中早已没落,老爷对我多多资助,最后更是委以重任,让我来苍宋开疆拓土,这些年凭着点运气,幸而未负所托。”
做生意很辛苦,这个红袖知道,她也不是凭着自己身份来压制别人,气出在赵掌柜身上没用。
只听他继续说下去:“小姐不知道这创业艰辛,更不懂守业之苦,既要应付买卖事件,还要应付各色人等,外来之人多受排挤,这一摊基业得来不易,我是打算借思城婚事拉些关系,日后也好做生意,你知道,二爷年初来定州时提过此事。”
红袖一愣,二叔什么时候在这里掺了一脚?忍不住说道:“那也不能为了生意让思城哥哥付这种代价。”
赵掌柜摇首,言道:“这也没什么不好,薛家是大户,又是管着宫中进物的官员,好处多着呢。老爷子待我有恩,思城也必须负起守护赵家这个担子,如果当真他要逆反我的安排,那我只当没这个儿子。兰儿姑娘是好,可是日后思城一样会待她好就行了,我也曾给她讲过其中的道理,相信她是个明理的姑娘。”
话都让你说完了,主要当事人的工作也让你做了,红袖现在明白为什么兰儿不愿意跟赵思城远走,感情这赵掌柜把每个人的反应都算计好了,那她今天来是不是也在他意料之中呢?
红袖心有不甘,可又不能立马去质问二叔,便问赵掌柜:“照你这么说,我不但不该替兰儿来这一趟,还得谢谢你为赵家商号尽心尽力地付出?”
赵掌柜呵呵一笑,连说不敢,心想小姐两年前刚来定州时要可爱的多啊。
红袖觉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便要告辞,临了赵掌柜送给她一个真正的红包,两年照顾,不是没有感情的,红袖又不象一般千金小姐刁蛮样,就顺带提醒了一句:“小姐是否今年要行及笄礼?早做安排才不会出现今天你来找我这件事。”
红袖联想到自己一回原城就被家人安排嫁给个不认识的人,立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奈地回去了。一路上只觉得自己做人太失败,好像是个无用之人。
接下来几日赵思城再来找兰儿红袖都避开了,她鼓动两人私奔不果,又觉得帮不上忙,非常无奈,便又恢复男儿装扮,天天出去找乐子,时下她身上功夫已是不弱,但又不知道有多强,便在街上瞄人身体复习学过的穴道知识,一心想遇上个恶霸之类的人,好让她试验试验。
某一日花灵突然过府来找红袖,这可是娇客,她没再对红袖掩饰身份,照例身边跟了好多人,拉着红袖跑到一边说悄悄话,尽说些宫中奇谈,什么贵妇妃子们一概穿上了莫语冰在学府设计的那套衣服样子,吃的菜最频繁就是卫妍那会儿研究的新菜式等等等等,红袖暗想风光让别人给出了,自己是什么也没捞到。
花灵神神秘秘地问她:“你和安哥哥怎么样了?怎么宫里传出他要和高唐公主订婚的消息?”
什么什么?
红袖多日的梦想等待被一道雷给得七零八落,震撼之余还记得问花灵:“宫中?安少君是宫里人吗?”
花灵疑惑地问:“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考校那天安哥哥去找你了,他说要对你讲他真正的身份是谁。”
好像自己只知道了他的真名,不由自主地念出安少君那天要她记住的名字:“淮安。”
“你都知道了啊,这是安哥哥的名字,他可是我苍宋最出色的王子,将来是要继承王位的。”
这个不重要,她也猜过如果叫淮安可能会有点背景,重要的是他要和别人订婚!那谁来给她一个安少君继续和她完成未完的爱情故事啊。
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有点象兰儿这几天的死样子。
花灵犹自在问她:“你说啊,你和他怎么样了,我们几个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嫁来苍宋呢,到底高唐公主的事是不是真的?”
红袖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我是什么身份?我哪有资格知道人家的事?”
她虽然不象兰儿当时说这句话的心情,三分伤心,七分灰心,因赵思城起码和兰儿还两情相悦,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呢,自己呢,倒还不如兰儿,跟安少君也就是刚刚不小心产生了个不算吻的吻,所以口气有点酸酸的。
算算日子,也到回赤岩的日子,最近受的打击真不算少,那好吧,一吻定情没成,就当作和这一切吻别了吧!
惜叹别
早春二月,地处南方的定州城已是满城春色,随之而来的是苍宋与高唐两国联姻的消息,时日正值红袖离开定州,返回家园。柳慧恩几人得了信,前来送她,花灵不方便来,几个女生离情依依,在城外话别已费了半日,红袖又留下地址方才离去。
这次回去只有红袖一人,行李一大堆,爷爷早就安排好当初送她来的六人护她还乡。兰儿没有走,换了一个原园的小丫头子蕶伺候红袖回家,年后赵家迎娶薛家女儿,就会再纳她进门,是以主家小姐结拜姐姐的身份。因她执意不走,红袖只能为她做这么多,希望今后不会吃苦。
如果可以,红袖倒想一个人回家,自持有艺傍身,这一路走下去,必定有许多风景许多精彩。可是她得在生日前赶回去,爷爷来信说要为她举办隆重的及笄礼。有那个必要吗?她记得柳慧恩她们都只是请了几天假,收了些礼物回来,没听说有什么仪式。
一个人枯坐在车中,独自伤感,她以为会某人会来送别呢,没想到当真一点消息也无。抽出木笛,拿在手中细细摩挲,虽然送它的人已在她生命中淡去,她却十分喜爱这管短笛,那支玉笛价值不斐,她送给了兰儿,也算是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