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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夏如谨的大婚之日到了。虽然这准备时间有些仓促,有些礼数已是能免则免了,但是大婚当日的场面一点都不简单。
天还没亮,夏如谨便被太后身边的许嬷嬷唤醒,说是靖国太子已然带着大雁、币帛等聘礼来到蓬莱殿,为夏如谨送来凤冠霞帔,宰相大人以及大臣们则作为众傧相来了。夏如谨只好马上起来了,就在她漱口洗脸之时,门外的朗朗诗声便已开始响起。夏如谨亲身听着大臣们的催妆诗,被他们美赞与祝贺,心里不免因这喜庆而喜悦,虽然所嫁非良人,但是这经过却弥足珍贵,恐怕也没几人能有这样的经历。
只听宰相大人第一个朗声道:“和硕公主贵,出嫁靖皇家;天母调天粉,日兄怜赐花。催铺百子帐,待障七香车;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
接着大臣们的催妆诗陆续呈上,“今宵织女降人间,对镜匀妆计己容;自有夭桃花菡萏,不须脂粉污容颜。两心他自早心知,一过遮阑故作迟;更转只愁奔月兔,情来不要画娥眉。”
“宝扇持来入禁宫,本教花下动香风;姮娥须逐彩云降,不可通宵在月中。”
“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若道团团似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
“北府迎尘南郡来,莫将芳意更迟回;虽言天上光阴别,且被人间更漏催。烟树迥垂连蒂杏,采童交捧合欢杯;吹箫不是神仙曲,争引秦娥下凤台。”
…
就在朗朗的催妆诗中,宫女给众人分开脸饺后,夏如谨开始梳妆,先由五福夫人绞面,修鬓眉,涂丹指,着凤冠霞帔。梳妆完毕,盖上红盖头,由五福夫人搀着,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了太后的慈宁宫辞别恩亲,跪谢养育之恩,那里太后、皇上、皇后与国公夫妇等人正等着她的到来。
夏如谨等人出现在慈宁宫时,慈宁宫里的人皆露出了喜庆的笑颜,从太后开始,每人都对夏如谨敦敦教导几句,国公夫人是最后说话的,也是第一个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奔泪去了,害红盖头下的夏如谨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就在这时,司棋世弦那边的媒妁来催促夏如谨上花轿了。
月昊天闻言,看着满身红色的夏如谨,心里极为复杂的迈出了自己沉重的步伐,走到夏如谨的跟前,艰难的说出了那句话,“谨儿,朕来背你。”
月昊天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惊到了,在月朝,这新娘子若是没有兄长,弟幼未及的话,就会由五福夫人搀着上花轿。这月昊天虽然是和硕公主的兄长,但也只是名义上的,况且这月昊天还是月朝一国之君,从来没有一国之君背着公主上花轿的。这月昊天给了夏如谨和硕公主的封号,在众人看来,已是极其尊耀,没想到月昊天还要背夏如谨,这让众人都错愕当场,眼睁睁的看着月昊天弯下腰,夏如谨伏上去,然后离开了慈宁宫。
夏如谨当时也没有想到月昊天会有如此举动,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终是伏了上去。离开慈宁宫时,夏如谨按照婚俗应该是要哭嫁一下的,但是她实在哭不出来,也没有勉强自己去假哭。
月昊天没有听到夏如谨的哭声,不由得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哭一下呢。”
夏如谨笑了笑,“说实话,谨儿哭不出来,连假装一下也做不到。谨儿这样,皇兄是否觉得冷血?”
“不。”月昊天马上否决了,“朕只会觉得你很真,和她们都不一样,朕喜欢这样的你。不管你变成怎样,朕都喜欢。”
夏如谨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男人的甜言蜜语也不过如此,都只会夸夸其谈而已。事实上,男人除了是外貌协会,还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对于月昊天说的话,夏如谨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月昊天见夏如谨没有说话,以为夏如谨此时是羞于说话,不只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也笑了,也不再说话,静静的背着夏如谨走到花轿前,把她放下之前最后叮嘱道:“去到靖国,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随时保持书信联系。”
“嗯,好,谨儿知道了。”夏如谨回应道。
月昊天听了后,背着夏如谨还是不愿放下,再三犹豫之后,就在众人不知所措,左顾右盼之时,他方才放下夏如谨。
候在一旁的媒妁见此,咧着嘴屁颠屁颠的马上走向前去搀着夏如谨进花轿,唯恐月昊天下一秒会变卦似的。
夏如谨上了花轿,仪仗队奏响婚乐,把夏如谨送到了宫门。在宫门前,夏如谨的花轿过了火盆停了下来,司棋世弦射了轿门,把夏如谨牵上了红红的马车,然后踏上了通往靖国的归途。
由宫门至城门,百姓们纷纷都闻风而动,前来观礼,空前盛况,可谓万人空巷。而在城门前,有一个人也是边喝着酒边看着夏如谨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此人便是月浩宇。他昨日被月昊天告知一切的真相,今日自己所爱就要远嫁靖国了,虽然他也知道这只是表面而已,但他同样的难受。夏如谨不仅是月昊天从小朝思暮想的女子,也是他这十年来常常入他梦中的女子,他从来没想过这女子就在他身边,就是他的王妃,那个给他不一样感觉的王妃,那个让他感到舒服惬意的王妃…但偏偏是他自己,亲自扼杀了这一切,毁掉了这一切,深深的伤害了这些年一直存在他心里的女子,想到这些,月浩宇看着那已渺小得如一个红点的送亲队伍不禁泪流满面。此时此刻,他多想向夏如谨好好忏悔一番,他欠夏如谨的何止是一条命,足够让他用一辈子来忏悔。月浩宇泪眼朦胧的看着那渐渐模糊的红点,他在想,他要让所有伤害过夏如谨的人都得到惩罚,尤其是李诗萱,若不是李诗萱,也许他和夏如谨如今也不至于如斯地步,他一定要找到李诗萱,将其碎尸万段,然后去靖国,好好守护夏如谨,好好向她忏悔。只是,可惜他用尽余生都无法再走近夏如谨的世界。
作为月浩宇的贴身随从朴金生,看着自家满腹才华,一向骄傲自负,冷漠潇洒的王爷在他的记忆里,第一次留下了流泪,心里甚是难以接受,看着那远去的一群人,不由得失神。直至月浩宇喝醉倒在地上,他才回过神,过去把月浩宇搀回西安王府。
有时候,人并不懂得爱,却会爱的死去活来,欲罢不能,几近疯癫。
第九十三章
更新时间2013…8…22 22:53:11 字数:2058
出了城门,司棋世弦掀下了夏如谨的红盖头,赫然发现夏如谨真的很美,她的这种美不至于她那精致的五官,而在于由里而外的一股韵味,教司棋世弦一时之间不禁有些失神。
夏如谨在司棋世弦揭下红盖头的下一秒,自己动手利落的摘掉头上沉重的凤冠。当她把凤冠放下时,身体顿时感觉轻松不少。回头看到司棋世弦看着自己发愣,当下不解,“靖国太子,如谨可是有何不妥?”这会她没有往自个儿身上散发的美想去,以为是自己的穿着打扮有什么不妥之处。
司棋世弦被夏如谨那么一问,自是回过神来,神色自若的回道:“没有,只是忽然想起了某个人,一时之间有些失神罢了,并不是你的问题。”
夏如谨听后,心里不禁纳闷,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了某个人,这某个人又是谁,难道是他的心上人?
司棋世弦见夏如谨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得连忙转移话题,“今天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也不知你是否吃过东西,正好这里准备了一些点心,你若是饿了,可是吃一点垫一下肚子。”
夏如谨把目光投向他们之间的小桌子上,上面正摆放着几样她爱吃的糕点。看着桌上的那些糕点,她在心里不禁想,这些糕点可都是她爱吃的,怎么会那么凑巧?若是说司棋世弦命人准备的,可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这几样糕点,这个只有她几个贴身婢女才知道的,难不成司棋世弦还为此特意去打听了一番,如此心意甚是不符常理,但又作何解释?若说纯粹巧合,她压根不信。须臾间,只见她笑道:“真巧,这几样糕点可都是如谨爱吃的,真是有劳靖国太子费心了。”
司棋世弦闻言,不禁微微错愕一下,片刻后坦言道:“这些糕点不是本太子让人准备,本太子想应该是贵国的送亲大使天大人为你准备的。没想到,天大人居然对你这般用心,真是难得。”司棋世弦说不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感觉,心里面隐隐有些不舒服,但是道不清说不明。
夏如谨沉默了一会,方道:“天大人一向尽职尽责,做事极是用心,是我国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
司棋世弦听后,却是为此一笑,不以为然,“按理说这是你的私事,本太子不该说什么,只是你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下去总不是办法。”
夏如谨抬眼看向司棋世弦,“既然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司棋世弦的目光与夏如谨相对,“贵国的送亲大使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夏如谨闻言,轻轻的蹙眉,“这从何说起,就为他今日为我准备的糕点?”
司棋世弦摇摇头,“百花宴你收到的三张帖子,一张是本太子,一张是慕容博奇,而另一张却是天明澈。本太子就不说了,慕容博奇的那张帖子估计也是对你有所意图,但是天明澈的这一张在我看来完全是出自真心。后来经过打听也确实如此,天明澈为了你不惜违背自己的父母,甚至违背整个家族,虽然只是贵妾,但却是他一片真心所换来的努力结果。求娶不成,居然做了送亲大使,事事恨不得亲力为之。”
“你之前说得真对,这是我的私事,你真不该说。”夏如谨不明白为何司棋世弦偏偏要说。
司棋世弦嘴角微微勾起,“你也知道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所以有些话还是得提前说一下。天明澈爱慕你,本太子无权干涉,但是你如今是靖国的太子妃,本太子希望他凡事都有个度,过了就不好。本太子不希望我们合作期间有太多的无关谣言,以免生出事非而致分心。”
夏如谨听后,毫不犹豫的回道:“如谨晓得该如何做,靖国太子就不用担心了。如谨保证,绝对不会让私事干扰我们的合作,甚至威胁。”
“如此甚好。此外,本太子在这里先跟你约法三章,第一,我们此番合作必须保密,必要时双方可向某些人道明,但必须保证他们能够保密;第二,人前我们必须扮演一对恩爱夫妻,而私底里要互不干涉,同时要做到公私分明,不能把个人私事牵扯其中;第三,合作期间双方必须坦诚相见,不得有所隐瞒,凡事要商榷,不得擅自行动,紧急情况下除外。”
夏如谨听了之后,并没有马上回话,沉默了一下,才说:“好。”
司棋世弦见此,又道:“你总是口口声声唤我靖国太子,但并不见得你心里多尊敬,听着总觉别扭,往后私底下还是直唤我的名字吧,这样也许比较舒服一些。”
夏如谨对此一笑置之,算是应了,也没再说些什么,而是安静的吃起她的糕点。说实话,她真的是饿了,一大早起来也不知是不是侍候的人忘了,居然没有给她准备一点吃的,让她如今可是饥肠辘辘。
司棋世弦见夏如谨享用起那些糕点,自个儿随手拿起了身侧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就这样,马车里再度安静起来,只闻马车辘辘前行之声。
队伍一直走,中午时分在半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