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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兰接到自家王妃的示意,自知是不容皇上拒绝,尽管心里紧张,却佯装镇定的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将事实言简意赅的表达,对李景涛之言行,并无捏造,一一细禀。
众人闻言,一阵静默。
夏如谨对皇上说:“皇上,纵然臣女有过,纵使王爷不喜,但臣女毕竟还是西安王妃,是皇家之人,岂能任由别人欺辱,皇室的颜面何在,天家的威严何在?抛却这些不言,臣女作为一名女子,若为名声所累,终生不快,臣女浑身碎骨全不怕,只愿清白留人间。为此,请皇上秉公处理。”这话说得清亮而坚定,神色间满是决然之色。
月昊天闻言,陷入沉思中。
一旁的李诗萱见此,自知不妙。她赶紧站起来走到自己的弟弟面前,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响遍了静寂的偏殿,让不少人为之惊诧。
只见李诗萱含着泪对李景涛说:“涛弟,你怎么能如此的放肆!你真是让姐姐失望,一直以来,你虽顽劣,却知轻重。如今,居然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却是为何。幸亏夏国公手下留情,你得以活命,若不然,你让我和爹娘他们该如何是好,你乃府中之独苗,你若去了,我们如何是好,太师府如何是好。”说这话的时候,李诗萱痛心疾首,泪如珠落,楚楚可怜。
月昊天见了,甚为心疼,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李诗萱身边把她拥进怀里,轻言宽慰:“说不定此中有误会之处,莫先难过,你放心,有朕在呢,会没事的。”
历朝以来,从未见过那位皇上当着自己母后、妻妾以及臣子等人的面如此对待一位后妃,如此圣宠前无古人,亦足见李诗萱在月昊天心中的位置之重。
众人对此一幕,心思各异。
夏如谨在心里对此嗤之以鼻,却对李诗萱另眼相看,瞧人家的话说得不显山露水的却引人相疑,动之以情而惹人心怜。只是,如此就想让她罢手,绝不可能。即使皇上有意维护也不行,如今此事不只关系自身的名声那么简单,若今日屈服,他日国公府之人该如何示人。没有明确的说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于是她对月昊天说:“皇上,若是对于此事有所疑惑,可以找当事人以及围观百姓求证,而臣女相信目睹一切之人可不止百姓。”
月昊天想欲盖弥章,敷衍了事,却没想到夏如谨却步步逼紧,这让他感觉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于是他的脸色开始变冷,松开李诗萱,转过身看向夏如谨。“朕说是误会便是误会,即使他们看见了又如何。今日之事,孰是孰非既往不究,朕还要批阅奏折,退下吧。”
夏海靖虽然耿直却睿智,今日进宫面圣除了为自己的女儿争一个公道,先发制人之外,再一个就是想借机提醒一下皇上,以防外戚专横,却没想到如今自个儿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一落千丈,更没想到皇上居然那般重视李诗萱。想要为小女儿争取,却碍于大女儿如今侍奉君侧,权衡之下,他终是颓然而沉默以对。
夏如谨见夏海靖沉默以对,再看了一眼夏如仪,心中隐约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只是隐让她做不到。她清楚,今日若就此罢休,他日便万劫不复,说不定明日被当街调戏之人便是自己。
“今日皇上若执意如此,明日如谨名声受损是小,皇上失民意是大。今日之事,众多百姓目睹一切,皆怒目相向,却畏而不敢帮,待李景涛被爹爹冲动之下鞭打,百姓欢欣鼓舞,及说到面圣,恭请圣裁之时,百姓们满眼期待,期望皇上之圣明。家有家规,国有国法,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乃大同,民心所归。皇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如此一番话,让月昊天护短之心动摇。他开始想,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试过如此的无理护短,自知理亏,却不忍让诗萱伤心难过。如今抉择在前,国之民心乃根基,不可动摇更不可失。他看了一眼垂泪的李诗萱,心中微微叹气,如今只能秉公处理,至于李诗萱,他日补偿便是。
月昊天正欲说话,却被李诗萱抢在前头。“皇上,事到如今,臣妾无话可说。请皇上秉公处理。”李诗萱虽说不是非常的了解月昊天,却可说有一定的了解。方才她见月昊天陷入沉思,便知此事已无余地。虽知是败局,但无论如何也要挽回一些赢面,这是她一贯的做法。她自知皇上会因今日之事而对她心生歉意,为了让皇上心中那份歉意加深,她说出了方才一番话,面带坚毅,眼中泛泪。
月昊天闻李诗萱之言,甚为欣悦,“爱妃之贤乃朕之幸,国之福也。”
李诗萱心中雀跃,面上却神色不变,应道:”谢皇上夸奖。”
月昊天心情愉悦的笑笑。“传朕旨意,太师之子李景涛因对西安王妃出言不逊,目无法纪,罚禁足半年静思闭过,李太师教子无方,罚奉禄一年,以儆效尤。望诸爱卿以此为鉴,修身治家。”
夏如谨听后,马上赞道:“皇上圣明。”虽然明面上是她赢了,但是她却清楚,此事她不但惹恼了李诗萱,也惹恼了皇上。惹恼前者她倒是不惧,只是惹恼后者却会让在**的姐姐不好过。想到这,她满怀歉意的看向夏如仪。
夏如仪许是感受夏如谨投来的目光,便看向夏如谨,见她目光里满是歉意,脸上回以浅浅一笑,心中却不由得感概万千。从前文静内向胆小的妹妹如今变得坚强勇敢聪慧,作为姐姐她为此感到万分的高兴,但想到妹妹所嫁非人,先是遭西安王爷冷落,而后小产,再到如今被一纨绔子弟当街奚落,她不由得为妹妹心痛,却无力维护,甚感愧疚。在她看来,是她有愧于夏如谨,因此无论夏如谨做什么,她都支持。况且,今日夏如谨的表现,让她甚感欣慰与自豪。看着妹妹,听着妹妹面不改色的,从容淡定的说那一番大理之言时,她觉得自己的妹妹一时风华无限,煞是迷人,她深深的意识到自己的妹妹已然脱胎换骨。
夏如谨看着夏如仪的浅笑,看到了里面的宽容、谅解与支持,她也笑了,心里却十分的为之惋惜,明明是一名极好的女子,却困在深宫,不得情爱,保名争宠,心机费尽,红颜白骨。夏如谨想想都为之感到不值,只是她能为夏如仪做什么呢。
皇上的圣意已下,此事也算了结。皇后此时从座上站起,走到李诗萱身边,宽慰道:“贵妃妹妹,事已至此,莫再多想。如今给你弟弟治伤才是要紧。若是耽搁太久,恐怕不好。”
皇后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李诗萱赶紧带上李景涛退下去疗伤,临走前她真心的向皇后道谢。“谢皇后娘娘提醒,臣妾感激不尽。
李诗萱离开后,皇后扶着太后紧随离开,只是太后离开,经过夏如谨身边之时,她让夏如谨抬起头,让她看看。
夏如谨依言行事,不再垂首低眉,含笑抬头。太后乃是自己的姨母,若能得到她的欢心,何乐不为呢。
太后刘玉兰出自刘府,其父刘居翼,即夏如谨的外祖父,位极宰相,三朝元老,先皇去世,刘居翼辞官归隐,新皇再三挽留,但其去意已决,新皇只好放手让其归去。其兄刘玄邦乃本朝镇国大将军,当年与夏海靖并称“月朝双煞”。其妹刘玉华乃夏国公之妻。她当初想从娘家挑一女孩进宫,一是有个伴陪自己说说话,二是想给儿子挑个知心的,结果挑来挑去挑中了夏如仪。当时她看夏如仪贤淑恬静,聪明伶俐又心仪自己的儿子,便选了她,没想到进宫以后,才发现夏如仪并不适合**,空有心计却做不到心狠手辣,处处留人余地,好在夏如仪孝顺有加,太后也愿多予维护。而如今,听夏如谨一席话,再看其如今的气度,太后想自己当初怎么就看走了眼,心里不由得微微叹息。
夏如谨方才除了与皇上直视,看过夏如仪之外,其他时间都是低首垂眉,根本看不到座上的太后等人,也没那心思。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她不由得趁机好好打量二人一番。太后虽已是三十多岁的妇人,但因保养得当,从面上几乎看不出年龄,犹如妙龄女子,精致的轮廓,嘴上挂着浅浅的笑,真是风华万千,不愧是当年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而她身边的皇后,五官并不精致,但胜在端庄大方的气度,有国母之姿。
皇上月昊天和太后、皇后一道离去。
该走的都走了,偏殿上只剩下夏家三父女及几名太监、宫女。
夏如仪走下去挽起夏如谨的手,送父亲与妹妹至宫门。一路上,谁也不提偏殿之事,只聊了一下家常话,问候众人。
月昊天离开偏殿后,并没有和皇后一道送太后回宫,而是走到了遥望宫门的城墙上,看着渐渐远去的父女三人,目光却始终落在夏如谨的身上。不知为何,夏如谨那一双眼睛就像刻在了他心里一样,挥之不去,让他念念不忘,那双眼睛和当年的那个女孩的眼睛很像很像,让他不由得再次回首往事。
第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3…5…16 12:33:26 字数:2617
夏国公当街为夏如谨而鞭打李贵妃之弟,随而面圣之事传播的速度犹如瘟疫的扩散,一时之间议论纷纷。百姓们更多的是高兴与期盼,李景涛平日仗着自己是太师之子,圣上宠妃之弟,在京城没少横行霸道,欺压良民,因他身份,百姓们投诉无路,官吏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直以来,百姓苦不堪言。如今,终于有个人出来惩治李景涛这个纨绔子弟,把他告到皇上面前,百姓莫说有多欢喜,一心只盼着皇上圣裁之讯。
百姓都在欢喜时,有一个地方的人却忧心忡忡。消息传进国公府后,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府中的姨娘、侍妾闻风而动,皆奔向国公夫人刘玉华的院子。
院内的刘玉华自然也听闻了此事,此时正为此事而愁眉不展。听说妾室们求见,一时之间沉默不言。
刘玉华的奶娘玉嬷嬷见此,眉头紧皱,眼里满是担忧。“夫人,奴婢让她们回去吧。”
刘玉华闻言,闭上眼轻轻的摇摇头后,说:“让她们进来吧。”虽然此时很不想面对她们,但是她清楚妾室们见不到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呢。
“是。”玉嬷嬷便退下出去把众妾室们领进来。
妾室中为首的便是夏国公心爱之人,二夫人梁倩蝶,青桐县一七品小吏之女。今日她外出参加京城贵妇们举行的茶会,所以特意打扮了一番,梳的是流云髻,衬得俏颜越发娇美。发上别着珍宝斋的上等朱钗,身穿绛紫蚕纱裙,月牙白的腰带,腰间别着玲珑玉佩,浑身透着淡雅的高贵。可惜,茶会间听见个别贵妇谈起夏国公之事,心中不由得有些焦虑,再无心情去攀交众贵妇,匆匆离开茶会,赶回国公府找国公夫人。
二夫人梁倩蝶身后是国公府的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及众侍妾,公子与小姐,黑压压的一片人,客厅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梁倩蝶带领众人向刘玉华行礼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夫人,不知如今事情如何?”发生这样的事,她相信刘玉华一定会让人去宫里打听,宫里有刘玉华的姑姑太后,也有作为如妃的女儿,相信打听消息对于刘玉华来说轻而易举,不像她所托无人。
刘玉华瞥了她一眼,回道:“本夫人也不知,打听消息的人尚未回。”
众人闻言,心中皆忐忑不安。虽然平日大家明争暗斗的,但如今却只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希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