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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诵惊讶出声,“最近谁来拜祭,这里还有一个盒子。”
小诵边说边从武王灵位后,拿出一个同样用绳索绑着,用金属缄封的盒子。
诗言见了,心里砰砰乱跳,见证历史的时刻到了!
史官恭敬地道:“这是周公当年在武王患病时,拜祭先祖的纪录。”
“哦?”小诵疑惑出声,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他一边开启盒子,一边自言自语道:“我看看周公都怎么拜祭的?”
史官“啊”了一声,做了个伸手欲阻拦的动作,但转而又放下,怯怯道:“周公当年一再叮嘱下官,不得纪录,不得给别人看,大王……”
小诵瞪了史官一眼,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疑惑,还有些不屑一顾。
诗言恨得咬牙,难不成小诵以为那里装着周公的野心和假情假义?
小诵打开了盒子,拿出里面的绢布,仔细看起来。
半晌手颤抖了,声音沙哑地问史官,“周公以身为质、顶替武王的祝词,你为什么不曾说过?”
史官惊得慌忙跪下,“微臣事先并不知道周公要来为武王祈祷,后来是召公亲自找来微臣纪录,并一再叮嘱微臣不要泄露此事。如不是召公强行要纪录,周公祈祷之事便要淹没了,无人而知。”
小诵将绢布递给平林,平林看罢,神情肃穆,眼中有泪,声音哽咽:“四哥一片爱兄深情,我等自愧不如。大王,我们是不是辜负了周公一片忠诚之心?”
小诵接过绢布,扑通跪在武王灵位前,放声大哭:“父王,儿臣终于明白您为什么怒容出现在梦中,且痛骂儿臣。儿臣错得太离谱了。为了一己私欲,就怀疑周公,冷了忠臣的心。”
“我不必恭敬地去占卜了,过去周公辛勤地为王室操劳,只有我这个年轻人不知道。现在上天发动威严,出现异兆,就是要彰显周公的功德啊!”
小诵胡乱地擦了擦脸,哽咽道:“十二叔父,你替本王拟旨,即刻招周公回周国王宫养病,我当亲自出去迎接。”
平林立刻应声,起身看了一眼诗言,见她且惊且喜的模样,心里百种滋味混杂。
震惊,果然如诗言所料,小诵进了家庙,便改善了和周公的关系。
惊诧,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秘密,诗言如何知道的?还是当时诗言替周公出的主意?只是她如何能预料到现在的局势,在当时就替周公留了后手?
喜悦,周公终于可以回到王宫,一切苦难都将过去。
失落,周公和诗言有情人终于要相见团圆了,或许永远不再分离。那他的一片深情该如何放置?他以后目睹着二人的幸福,该如何自处?
心便开始疼痛了,平林站立不稳,跌跌撞撞冲出家庙,不敢再看那张因欣喜而愈加娇媚的粉脸,他怕他忍不住,会让嫉妒发酵。
(第二更送到!亲们如果对这一章某些情节感到一头雾水的话,请参考卷二《渐入佳境》中的第十九章《为兄祈祷》,那里详细交代了周公以自己生命做代价,为武王祈祷的细节,那是桐月为今天这章提早做得伏笔。是不是写得太早,隐得太久,亲们都忘了,汗个!)
第十一章 感天动地
天虽然不再阴沉,但是王城四处滴雨未下,土地干涸得都裂出好多沟壑。
禾苗瘫软在僵硬的田地里,农民站在田垄里,望着四周的荒凉,欲哭无泪。
这一日,侍卫来报,护送周公的队伍已经到了城郊。
小诵换上朝服,率领群臣,亲自迎接到郊外。
载着周公的马车渐行渐近,召公骑着马跟随在旁。
小诵见马车行驶到面前,便一整衣袍,长身跪下,高声说道:“侄儿见过四叔父!”
群臣哗然。
平林暗自点头,随即也跟着跪下。
群臣见状,也全都跪下,高呼着:“欢迎周公回来!”
车外的召公一震,赶紧下马,掀起马车帘,轻声道:“四哥,你可听见了?大王亲自来迎你了。”
马车帘掀开,显出周公的面容,那张脸蜡黄憔悴,他声音嘶哑道:“大王亲迎,微臣不敢当。”
早有侍官上前,扶出周公。
周公挣脱开侍官的搀扶,蹒跚前行。
平林等人看见了,自是唏嘘万分。这个当年叱咤风云的英雄,如今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周公只行了几步,便站立喘息着,再行走时,却一个趔趄,跌向地面。
小诵起身,几步抢上前,扶住周公,痛哭流涕:“四叔父,你受苦了!”
周公挣扎着要跪拜,却被小诵一把抱住,哭泣着,“四叔父,你这不是折杀我这个侄儿了吗?您一直待我犹如亲生儿子,为我着想,扶我上位,替我平定天下,开拓疆土,我却因为一己私欲,对您多加猜疑,多般刁难。可是四叔父却胸怀广阔,以德报怨,让我这个后辈,好生愧疚,无脸见您啊。”
周公听着小诵发自肺腑的话语,想起这几年,自己征战在外,有国不能回,有爱不能相守,一时间感慨万分,星目中也浸出泪花。
召公和平林等人,也为这父慈子孝的一幕感动,纷纷流下眼泪。
“咔嚓”,天空响起一阵惊雷,紧接着下起瓢泼大雨。
附近的老百姓,纷纷跑出家门,用盆子、桶子等工具接水,四处响起欢歌笑语,更有甚者狂呼着:“下雨了!有救了!”
周公和小诵在大雨中,泪眼相对。
这时一阵狂风吹过,奇迹发生了。
那些原本奄奄一息倒在地里的禾苗和大树,被反转的风吹起,全都重新站立起来。
群臣们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天下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召公和平林赶紧吩咐百姓,把被风刮起的大树和禾苗扶起来培土加固。
这一年王城附近的庄稼,居然大获丰收。
众人见证的奇迹,一直流传至今,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小诵扶起周公,上了马车。
召公和平林也随后进入马车中。
周公那双无神的眼睛一直在人群中搜寻着。
召公笑着问平林,“十二弟,你们也太不体贴了,怎么没让诗言来?”
周公蜡黄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低下头,绞着双手,像个手足无措的青涩小伙。
平林淡淡道:“四哥这般模样,我怕吓到妹子。再说,她还要在周公苑为四哥布置新家,等着给四哥惊喜呢。”
周公听了,眼中有了一些光彩,脸上表情也生动起来,他低低道:“大王,我……”
小诵一摆手,“四叔父,你回到王宫,就好好养病,一切事项都等您身体好了再说,可好?”
周公想了想,便应允着,不再说话。
平林暗自揣测,周公要说什么?难不成要请求赐婚?
他忽然觉得下雨的日子的确寒冷,忍不住裹紧了衣服。
周公苑里,布置得焕然一新。
诗言穿着崭新华丽的粉色衣裙,站在院门口,张望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和周公都几个三秋了,真是期待。
诗言整整衣衫,抿抿头发,检查一下妆容,心里忐忑着。
天降大雨,突刮大风的时候,诗言进了门房等待。
心里却是暗自赞叹,果然周公的德行感天动地,上天感受到他的不平,才会频降异兆。
如今君臣投契,一派和谐,上天感应,降下喜雨,以兹鼓励。
一切的一切都该过去了吧。
就像此刻,雨过天晴,彩虹出现,美得那么七彩缤纷,如梦如幻。
她和周公的未来,也会像这个天气一般,雨过天晴,美好无比吧。
(小说接近尾声,字数不多,要保证精华,必须浓缩啊。请亲们多支持!多多投票,多收藏,多留言。)
第十二章 两情久长
近了,近了,那熟悉的房舍,还有那院门前,翘首期盼的粉衣佳人。
周公早就掀起马车帘,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周公苑方向。
如今远远可见那娇小的身影,周公的脸上显出红晕,眼中也璀璨起来,他握紧窗帘,将身子挺得笔直。
召公注意到了,微微一笑。
小诵咬唇低下头,不敢去看周公眼中的流光溢彩。
平林则眼眸愈发深邃起来。
诗言也看见远远行驶来的马车,向前紧跑了几步,便立住,挥着手。
马车在诗言面前停下,召公和平林扶着周公下车。
诗言正要上前,却钉在原地,不能行动。
这才多久没见,那般丰神俊朗的周公,已经变得形容枯槁,步履蹒跚。
周公抬眼看见朝思暮想的面容,依旧那么娇俏动人,虽然有些消瘦,却平添了一份惹人怜爱的妩媚。
两人四目相对,却是无语也无声。
“怎么了?”召公粗起嗓子,喊了声,“诗言,过来扶一下四哥,他大病初愈,又淋了大雨,身体支持不住的。”
诗言这才如梦方醒,跑过来,挽住周公的胳膊。
那曾经粗壮的胳膊,如今怎么如此无力?
周公颤了一下身子,有多久没被这个温软的小手碰触过,如今酥麻的感觉越发强烈。
众人将周公搀扶进寝房,便纷纷退出。
诗言欲出来相送,却被召公推进房内,严肃道:“四哥就交给你了,几日后还我们个健康的四哥。”
诗言粉脸一红,低头不语。
小诵思忖良久,上前道:“姐姐,照顾好四叔父,也要注意你的身体。还有,”小诵咬了咬唇,低声道,“晚上早点回朝歌小筑休息,别耽误睡眠。”
诗言羞得无地自容,小诵的话分明是在告诫她,不要留宿周公苑,不要和周公太亲密。
平林则眼神幽深地看着诗言,半晌,转身就走。
诗言心里无端地烦闷起来。
关紧了门,诗言回身,见被众人扶到床上的周公,正欲起身下床。
诗言抢身向前,按住周公,焦急道:“四哥,你做什么?”
周公抬起星眸,眼中有泪,低声道:“言儿,这么生分了吗?还是你在怪我,没能及时出现在你身边,保护你?”
诗言咬紧了下唇,轻声道:“我没有……”
周公一个强起身,站到地上,却在下一刻,头晕目眩,倒向床铺。
诗言惊叫着扶住他,最终二人一起倒在床上。
周公在下,诗言压在他身上。
周公喘息着道:“言儿,我身体太差了,居然想抱你都没力气,你若嫌弃了,便不用理我。”
诗言咬了咬红唇,忽地直起身子,翻身下地。
周公一把抓住诗言的小手,急切地道:“言儿,你真的不要我了,嗯?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我见到你又惊又喜,可是也诚惶诚恐,怕你厌烦我这个模样。言儿,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和我说句话吧,好吗?”
诗言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周公,任由他牵着手。
周公心里惶急,使劲捏着诗言的小手,摇晃着,语带哭腔,“言儿,你说句话啊。我知道自己心意从未改变,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这次回来便是要迎娶你,和你再不分开。言儿,你呢?是不是依旧还爱我,想嫁给我?”
诗言仍旧没有做声,无端地沉默着。
周公看不透诗言的心事,心中的焦急更甚,他强自起身,用力一拉诗言,诗言又倒回到周公的身上。
周公揽住她柔软的身子,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却惊见诗言脸上爬满了泪水。
周公躺下,让诗言覆在自己身上,抬手拭去她的泪水,柔声道:“傻丫头,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