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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从诗言手中蹦到她肩膀的小蓝,本来正懒洋洋地蹲坐着,听到阿禽如此说,扑扇翅膀就飞出去。
诗言大惊,伸手拦阻,却已来不及,她急道:“阿禽,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何必让鹦鹉传话,召公会笑我的。”
阿禽眼睛清亮地看着她,唇角含笑:“无妨,说与召公听,他会传话给周公,且能保密我来见你的事。我若直接告诉周公,”他苦笑一下,“他会指责我的,我再也不能来见姐姐了。”
诗言感叹阿禽年纪不大,心思倒是缜密,她转头看向小诵,蹙眉道:“小诵,你们王宫都是男女混杂居住吗?”
小诵不解地问她何出此言,诗言便将自己左邻右舍都是男子的事说了一遍。
小诵呵呵笑了,“王宫分东西两部分,东面是大王和嫔妃们居住,西面则是留守官员们居住,近日分封到各地的官员还未去上任,故而房舍有些紧张,所以暂时委屈姐姐住这里了,不过你左邻右舍都是正派之人,姐姐尽可放心。”
诗言点头,暗笑自己多心,这独门独院,又是丫环仆人侍卫一大堆人,哪里能有男女不当之事,况且周公和召公又是男人中的极品,君子般的人物,也不会对自己如何。
三人聊得尽兴,阿禽抬头一看日头,低呼一声:“呀,不早了,我们打扰太长时间,该回了。”
诗言这才惊觉要到傍晚,时间当真过得好快。
小诵盯着诗言又看上几眼,这才依依不舍地道:“姐姐,我们走了,会常来看你的。”
阿禽拉着小诵奔到院墙下,忽地回头灿然一笑:“姐姐就等着周公和召公来请教吧。”说罢,拉着小诵跃上院墙跳出去。
诗言被阿禽灿烂的笑容震到,愣了愣,不禁想起周公那堪比暖阳的笑容,暗叹到底是一家人,连笑容都这么神似。
回到前厅,便有丫环送来一份木简,说是召公派人送来,诗言不识,便让绿茵念了听,原来是召公约定明日和周公前来拜访的拜帖。
诗言看了看那些古怪文字,暗想得找阿禽学识字了,且跟他讨个鸟类的羽毛,好蘸朱砂或者眉墨写字。
(亲们,明天是光棍节了,是棍棍和明明的,都准备怎么过啊?我们虽光,但是幸福!哈哈。)
第二十六章 出谋划策 二
第二日,诗言刚起床,下人就报周公和召公前来求见。
诗言暗自感叹,如此急切为国事,周朝怎能不繁盛? 、
诗言收拾好来到前厅,见周公和召公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候,见她进来,都起身,周公微微一笑:“这么早打扰公主实在是迫不得己,还请公主体谅。”
召公上下打量着诗言,见她一身紫色衣衫,秀发轻挽,粉脸初妆,一派摇曳风姿,咧嘴笑道:“柳妹妹更漂亮了。”
诗言瞪了召公一眼,转而对着周公微笑:“两位大人一大早就来,想必有事,咱们坐下好好说吧。”
众人落座,丫环端上茶点,召公自顾自地端起茶品尝起来,周公却等丫环退下后,才慢慢开口:“昨日听召公说,公主提出了一些关于治理殷地百姓的想法,我觉得很中肯,想过来和公主好好探讨一下,公主意下如何?”
诗言看了看召公,后者接到她的目光,挤了挤眼睛,诗言立刻就明白,果然如阿禽所说,告诉召公,召公会替他保密。
“是的,我愿意为大人分忧解难。”诗言一边想着阿禽和召公关系真不一般,一边回应着周公。
周公麦色的俊脸上晕染出一片喜色,他厚唇微启道:“公主……”
召公一挥手道:“四哥,你和诗言认识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客气?你俩一直公主、大人的叫着,多别扭啊,不如亲切点称呼。”
“好!”周公倒是很爽快地应承着,让诗言兴起个错觉,仿佛周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召公见周公沉吟着不知该如何称呼诗言,便主动示范道:“就叫柳妹妹,或者诗言,这多没距离感啊。”
周公麦色的脸上微微红了红,他瞪了一眼召公,转而对诗言温润一笑:“不如我就称呼你为言儿吧,这样很亲切,妹妹这个词我实在是……”周公窘迫着不肯说出肉麻这个词,诗言忽地就想到平林叫她妹妹时的反应,也是如此吧。
“你便喊我四哥,可好,言儿?”周公注视着诗言,眼眸如水,眼神清澈,唇边的微笑和眸子里的柔光变幻成一道绚丽的彩虹,投射到诗言的身上,心上,渗入到她心灵的最深处,溶解了坚硬的壁壳,触摸到最柔软的部分……
诗言仿佛受了蛊惑一般,张开丰润红唇,喃喃道:“四哥!”
周公的笑容在那一刻就像是清晨的阳光一般,慢慢升起,温暖大地,照亮谁的心房。
诗言脸红心跳低下头,这时她才觉得自己和周公之间好像没有那么遥远的距离,这以前她一直对周公怀着仰望天人般的敬仰之情。
召公见他俩如此,傻了眼,半晌嘟囔道:“这个言儿比我叫柳妹妹还肉麻,真是的……”
诗言觉得召公是自己和周公拉近距离的功臣,高兴之余,眼波流转,飞了个媚眼给召公。
正在嘟嘟囔囔的召公接到诗言的眼神,身子一抖,古铜色的脸上盈起笑容,鼓鼓的大眼睛也得意地眯起来,他挺直了脊背,认认真真开始听诗言和周公谈论国家大事。
“言儿,现在殷地的形势相信你已经听十一弟说过,人心涣散,民不聊生,虽然我们放了武庚回去,殷地遗民也欢欣鼓舞,但是毕竟武庚还没到位治理,百姓还将信将疑。如何能在武庚到来之前,就凝聚了这人心?”周公蹙起浓眉,“我们也不能就靠武庚来收回人心是吧。”
“要想收回殷民的人心,就当重用殷朝过去的官员才是啊。”诗言思索着,慢慢道来,“四哥,现在殷地可还有旧日殷朝值得百姓尊敬的官员或者贵族在?”
“关押了一些贵族在殷地,”周公回想着,“值得百姓尊敬的人?”
“比如那个剖心的比干,如他一般的人物还尚在的?”诗言提示着。
周公眼睛一亮,“有的,武庚的叔父箕子,就是如此的人物,闻听他品行高尚,曾被纣王多加迫害。
“好,好,就要这样人物,”诗言兴奋起来,“四哥要把这样有好名声的人释放了,并委任官职,你也需到被纣王迫害死的那些贤臣墓前祭拜一下,让殷地遗民知道周国是要反殷纣之道而行之,给受殷纣残害的人平反昭雪,大力争取殷人。”
周公和召公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周公立刻道:“十一弟,你觉得我如此处理如何?让殷人在他们原来的住处安心居住,原来的耕地还要返回给他们。争取殷人当中有影响有仁德的人,回头你先于武庚到殷地释放被囚禁的箕子和被关押的贵族,让闳夭去培高比干的坟墓,并让大王下旨册封比干为王子……”
诗言静静地倾听着周公和召公商量着,这一刻的周公当真有着政治家的风范,敏感、果断、雷厉风行,而且只是根据自己的提示,他便能举一反三,迅速作出这种给人以生路,就地安置,分化瓦解的政策,让人刮目相看。
诗言觉得自己能出谋划策,不代表自己有多优秀,她和周公的差距就在于,周公生的年份太早,没有先例可寻,而她则占了几千年文化的优势,想及此,诗言一阵汗颜。
周公吩咐完毕,又看向诗言,眼神温暖,语调轻柔,“我听召公说,你建议让殷地百姓丰衣足食,可是周国新建,这银两问题也是我日日发愁的事情。”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你只有让百姓吃饱穿暖,他们才能想到礼义廉耻啊。”诗言解释着。
“礼义?”周公喃喃自语着,诗言心一抖,坏了,礼义这个词在这个时代好像还没出现,自己冒冒失失说出,会不会破坏时空秩序呢?
“礼义要讲,温饱也要解决的。”周公沉吟着。
诗言问:“四哥,你们打到殷地之后,是不是把殷朝的钱财一扫而光,都拿回来扩充国库了啊。”
召公在旁笑道:“丫头,你以为我们都是强盗土匪啊,那些纣王的钱财我们多半都放在原地,想等武庚回去之后,重新建设他们的家园。”
诗言知道周公和召公都跟随武王征战南北,并为打败殷朝立下汗马功劳,否则以他俩年纪轻轻怎么可能会被封为一等爵位。
诗言信了召公的话,便知晓原来正义之师真的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
她压下滔滔的敬佩之情,轻声道:“既然如此,现在就可以拿出来用于百姓身上,改善他们的生活了,还有什么时机比现在更恰当?”她心里是想说,难道等武庚去了,拿出这些钱收买人心吗?
周公点头,对召公道:“让南宫括去散发鹿台的钱财,打开钜桥的粮仓,赈济饥饿的殷民吧。”
“这……”召公迟疑了一下,“南宫……他合适吗?”
“没关系的。”周公拍了拍召公的肩膀,“你和言儿再探讨一下,我去汇报给大王听。”说罢,和诗言打了声招呼,就匆匆走了。
召公见周公走远,忙谄媚道:“柳妹妹,你好棒!”
诗言眨眨眼,问道:“十一哥哥,那个闳夭是谁啊?”
“那是周国的大功臣啊,辅助大王灭了纣王。”
“那南宫括呢,你好像不太满意让他去做散财放粮的事务呢。”诗言盯着召公鼓眼睛,问道。
召公期期艾艾道:“我哪有,我就是觉得南宫那小子性情太冷,不适合做这个事情,他也是周国的开国功臣。”
诗言觉得召公对南宫括的事情好像不愿意多谈,似有隐瞒,也不逼问,只是笑道:“十一哥哥,我见你比五王爷蔡叔年纪大,怎么你就排到了十一了呢?”
召公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诗言,半晌才出声道:“柳妹妹,这个你都知道啊。父王和王后共生了十位男儿,而我是妃子生的,如果按照这样排列,我自然是在十位之后,要是按年龄分,我当是老五呢。”
诗言这才知道,原来召公是文王妾所生,所以没有排到正妻所生的十位之内,那周公和管叔排在前十,必定是王后所生了。
“我听说三公中还有个毕公,他排第几啊?”
“毕公是我亲生兄弟,也只能排到十二了。”召公提起自家兄弟似乎很兴奋,自顾自说着,只是片刻,脸上变了颜色,他偷看了一眼诗言,见诗言只是随意而问,这才放下心,忙道:“我们谈正事吧……”
(今天是光棍节,祝天下的棍棍和明明节日快乐!)
第二十七章 羽毛写诗
日子渐渐转凉,百花开得也有些倦了,慢慢凋零了自己的容颜。那些大树的苍翠叶子,也开始由深绿转成浅绿,有些心急的已经迫不及待地露出些许微黄,秋天正要招摇而来。
阿禽进到朝歌小筑书房时,见诗言穿着紫色厚衫,挽起腿脚,露着纤细光洁的胳膊和小腿,正在书房的地中央撩腿伸胳膊,巴掌大的小脸上湿漉漉的,更显得她粉嫩嫩的,水滑滑的。
阿禽见她如此模样,脸一红就要退出去,诗言飞了一个眼神过去,阿禽便尴尬地停住,低头道:“我等一下再来吧。”
诗言停了手脚,拿起桌上的丝巾擦拭着汗,笑道:“我只是在活动一下手脚而已,又没做坏事,你害羞什么啊。”
阿禽沉默不语,诗言微嘟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