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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说,“这不是多么复杂的事情,大嫂在旁边等着就好了。”
向晚君也不客气,就说,“那我可就真等着了。”
虽然说这腊八粥是必须要儿媳妇煮,但是其实烧火这些还是下人在做,连洗锅都是,厨房很大,有好几口大锅,一下子都烧了水,乔婉指挥着下人如何放材料,每个里面放多少,然后等都煮开了,就是需要费力不断搅拌的时候,如此,外面的天色从黑暗变成了鱼肚白,然后又变成了大亮,乔婉也累得满额头热汗,几锅粥才煮好了。
而这个过程中,向晚君真是什么也没做,只是托着腮坐在一边椅子里看着,而刘秋月身子骨本就不大好,是做不得累活的,于是只是做了一会儿也坐到向晚君身边的椅子里去了。
两人坐在那里喝茶吃些点心,看着乔婉在不断观察着每锅里的腊八粥,又不断品尝,有时候又搅一搅,指挥外面烧火的下人将火控制成什么样子。
等锅里的腊八粥好了,只剩下灶里剩下的热气来不断烘着锅里的粥,乔婉也总算是可以歇一歇,在刘秋月身边坐下了,这时候,自然也有丫鬟送了温水和巾帕到她跟前,她洗了洗手和脸,就又接过递到跟前的热茶喝起来。
喝了两口热茶了才发现递热茶的不是丫鬟而是向晚君,向晚君说,“看你累了这么久,喝点茶水吧。”
乔婉有些尴尬地对她道了谢,而向晚君看她那躲躲闪闪的样子,就不大高兴地哼了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而刘秋月也发现了乔婉和向晚君之间似乎是有了点芥蒂的样子,不过她也不好询问,只得说些别的话题来活跃气氛。
腊八粥在大家吃早饭时候完全做好了,所以家里人人手都有一份,这天早晨全吃腊八粥,甚至包括在前院歇息的顾大人,还有家里的一干奴才们。
因为一共做了四大锅,全家上下也只吃了两大锅,所以剩下的两大锅,其中少的一锅,就装了一些给和顾家相好的人送去了,送去别人家也只是让人家尝尝而已,而最大的那一锅就直接被装进了洗干净的木桶里运出了府里去,要运到寺院前面去施舍。
乔婉完成了这些事情,又跟着两位嫂嫂去了邵氏跟前,邵氏给了三人赏赐,又赞了三人一阵子,还说,“今年这腊八粥比往年的都好吃,不错。”
向晚君要是是平常,定然就开始赞扬乔婉了,但她这次却一句话也无,反而是刘秋月说不好揽功劳,这次的都是乔婉做的。
于是邵氏就又说,“允骁媳妇就是不一样,平常送来的小点就很不错,这做大锅腊八粥也能做得这么好,不愧是从小就做这些的。”
乔婉眼神沉沉的,垂着头说,“多谢婶婶赞扬。”似乎是听不出邵氏语气里讽刺她家世不好一样。
邵氏看她一味装傻,便都没心思再讥讽她几句了,也就让她们走了。
这一上午,顾宅里都很忙,乔婉却是回了自己的院子里补眠去了,另外几个交好的府里也送了他们的腊八粥来顾府,乔婉这里也分到了几碗,乔婉都赏给了下面下人吃,如月吃过后就说,“这个哪里能和奶奶您做的相比,味道太差了。”
乔婉笑笑也不答话,只是觉得邵氏认为她好欺负,又因为不能在老大老二媳妇跟前逞威风,就越发地拿捏她,让她厌烦极了。
一大早送到寺院面前去施舍的腊八粥,也是顾家的最早被施舍完,甚至有人吃过一碗又专门带着人去吃的,于是顾家的腊八粥就因为味道好拔了头筹,之后还有寺院里的主持送了一本佛前的金刚经来给顾家做这头筹之礼,邵氏虽然也拜佛,但是不虔诚,就让人将这本金刚经送来给乔婉了,乔婉将这佛经供在了顾骁的书房里,放书的时候,她又自己亲自打扫了顾骁的书房,又从书架上抽了几本书拿回自己的房间里看,边走心里就边想,顾骁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呢。而哥哥是不是也该让顾骁给带封信来。母亲和贾氏,这一天又在忙些什么,身体还好吗。
乔婉抬头看了看冬日清冷而高远的天空,深吸了口气,想到远方的亲人,又有了要好好生活下去的斗志。
而这时候,如月就跑到了她的跟前来,凑到她耳边小声和她说道,“红榴果真让红杏帮忙去联系人去了,她们以为今日腊八,府里忙乱,就不会被发现。”
☆、116章 乐庆班
第一百一十六章
乔婉即使查到了红榴这里的蛛丝马迹,也并没有表现出高兴来,还是和平常一样,只是回了自己的卧室,询问起具体情况来。
红杏借着要去给红榴抓药,就出了顾家,去抓药之前,她就去了城东的林家,从侧门进了林家的院子,之后经过找林家的下人打探,知道红杏是去找了林家的大少爷。
林家的大少爷叫林立乾,以前乔婉在扬州时还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乔婉那时候被当时的林保吓了一跳,没有太注意这个林家的大少爷。
如月说完,就道,“奶奶,这么说起来,那一天,林家的大少爷是在前院里的。因为老爷待客,客人是大皇子身边的两位大人,而林家大少爷正是大皇子的大舅子,不就正好陪着也来了吗。只是不知红榴哪里来的这个本事,和这个林家大少爷勾搭在了一起。”
乔婉一时没有说话,心想难道红榴是想林家的大少爷会将她娶过去?
林家虽然是皇商,不过之前也只是商人之家,家里的规矩倒是没有多严,即使是要纳别人家的一个丫头过去做妾,也不是不可能。
而乔婉实在不明白红榴是怎么想的,再怎么先在顾骁身边混着,时间久了,混成个姨娘说不得是可行的,她怎么就一定要想着去和外面林家的大少爷搅到一块儿呢。
乔婉道,“那红杏,回来和红榴说了些什么。”
如月道,“没有听全,不过应该是说林家的大少爷不认账了的事情,红榴听完就哭了一场呢。”
如月说着就笑了起来,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乔婉道,“这事闹出来可就难看了。先再把红榴好生看着就是。”
如月笑意吟吟地答应了。
邵氏生辰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乔婉是前几日就发了请帖的,也都收到了回信,几乎都是要来的,即使自己不能来的,也是会派儿媳妇等来。
当然,这里面也有何大人家太太安大姨的回信,乔婉嫁到顾家后,因为一直忙,并没能去何府看安大姨,不过却是让人送了礼过去问候的,这次安大姨也是回信说一定会来。
家里安排席面和戏班子,都是老大老二媳妇的事情,所以乔婉定下了地方,发完了请帖,到邵氏生辰这一天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忙的,不过是跟在邵氏的身边待客罢了。
因为不是整生,也不是要做寿,所以请的客人并不太多,都是经常走动的太太们。
乔婉大多也都是认识的。
安大姨来了,乔婉就亲自迎了她,安大姨和邵氏寒暄之后,也就在一边坐下了。
在客人来了大部分之后,邵氏也就带着一应客人们转移到了戏园子里去听戏,顾家是有家养的戏班的,不过这家养的戏班,只是自己家里人聚会时听的,而且这戏班还多为顾大人待客所用,内院里的女眷们则是很少用的,因为戏班里都是少年。
这次有了外客,自然就请了外面的戏班子,是在苏州数一数二的乐庆班。
邵氏和女客太太们推来推去地开始点戏的时候,喜欢听戏的刘秋月就在乔婉跟前说,“说起来,这乐庆班最开始是在扬州的,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据说他们班里当初有个惊才绝艳的青衣,长得也是一等一的好,唱得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是有一次唱戏,是在搭建的戏台子上唱,戏台没有搭得太稳,他就从戏台上摔下去了,伤了腿,之后就没唱了,乐庆班因此也就没了以前的名声,他们班主倒是个十分果断的人,就带着戏班来了苏州,重新培养了人,这才渐渐有了现今的名声。乐庆班的确是极好的,里面的角儿好,唱得也好。”
乔婉之前就觉得乐庆班听在耳朵里有些耳熟,她本以为是乐庆班名声太盛,所以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在别人那里听过的,此时听刘秋月这么一说,她才想到,这似乎是已经死去的俜霖最初所在的戏班。
乔婉便问刘秋月,“乐庆班以前最红的那个青衣,是叫俜霖吗?”
刘秋月摇了摇头,说,“似乎的确是叫什么霖的,不过这么多年了,我那时候还是小姑娘,哪里还记得这么清呢。不过,弟妹,你怎么知道他来?”
乔婉道,“只是记得以前在扬州时也听说过这件事罢了。”
刘秋月便也不多问了,开始听戏。
乔婉借着有事,就带着丫鬟桃月专门转到了戏台后面去,戏台后面忙着呢,不过乔婉是顾家的媳妇,穿戴又很好,就有戏班的人过来问,“夫人这是有什么事吗?”
乔婉走到了一株梅花树后面去避着说道,“不知可否请你们班主来借一步说话。”
那人本是有点迟疑,但是乔婉是这次请戏班的主顾,又是个美丽的小娘子,他就没好拒绝,说,“夫人等一等,我去叫班主来。”
乔婉让桃月去帮忙放风,一会儿班主就来了,她和班主根本就不需要避什么嫌,因为班主已经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
班主对乔婉行了一礼,说,“不知夫人叫老朽来是有和吩咐。”
乔婉对着他回了礼,说,“吩咐不敢当。事情是这样的,只是想问班主可还记得十几年前曾经在扬州乐庆班的俜霖。”
班主听到她提到俜霖就怔了一下,神色上也有些变化,乔婉从他脸上的神色知道这个乐庆班就是当年俜霖所在的乐庆班了。
班主很快恢复了神色,说,“不知夫人怎么知道他的。”
乔婉道,“我是乔家的女儿。”
班主又是一怔,然后就苦笑了一下,说,“没想到乔家的女儿会来问这事。”
乔婉道,“为何乔家的女儿不能问他。我知道的俜霖的事情并不多,但是不知为何,却很是在意他,觉得他是个并不一般的人,却是英年早逝了,让人觉得惋惜。”
班主叹息一声,“他已经死了吗。”
乔婉点头,“几年前就死了。”
班主仰头看了看天,说,“这可是一段孽债,那乔敏之呢。”
乔婉眼神黯了黯,“他是我的大伯,想来也是不在了。”
班主冷笑了一声,说,“真是孽债。”
乔婉蹙了眉头,“班主为何如此说。”
班主道,“既然两人都死了,我也就可以说一说了。不知你知不知道,当年俜霖乃是我乐庆班的台柱子,我从小养了俜霖长大,就指望着他将我乐庆班壮大,但是,他却是十六七岁就出了事伤了腿,不能再上台。”
乔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事,班主又说,“那次他出事,是搭建的戏台子出了问题,那戏台子本是好好的,后来发现是有人故意腐了戏台下面的木头,俜霖如何走步已经是定下的,就偏偏是他动作的地方木头坏了,他摔了下去,就摔坏了腿,后来虽是治好了却是不能唱戏了。这木头就是你那大伯让人给弄腐的,我最初不知,后来知道了,俜霖已经被你大伯高价买去了,我找过去,他又给了我一笔钱,我只是个生意人,看你大伯对俜霖好,也就没有告诉俜霖真相。没想到两人这都是死了,算算,俜霖这也才而立呀。”
乔婉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情真相如此,而且俜霖还是被她大伯母给误伤而死的,的确果真是冤孽。
乔婉不知道俜霖之后是不是真的完全不知道是她大伯弄腐了木头让他摔坏了腿的,要是他是知道的,而乔家大房的败落,其实也是有他一份么。
乔婉不想再想,和班主行了一礼,就匆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