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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新媳妇,就被让去太太跟前确认,也是在太太跟前讨好的意思,而且让她去下请帖请客,也是在苏州贵妇之间露脸的事情,让大家更了解她。
乔婉应了之后,三人又讨论起细节来,乔婉怕自己记得不清楚,还去拿了纸笔来记下了,向晚君和刘秋月都是书香官宦之家出来的女儿,也都会识字,不过向晚君看乔婉将整个生辰宴仔仔细细有条有理地写出来,还是觉得些微诧异的,又看了她写字,就说,“没想到平常看婉儿是个不言不语的人,倒是有一手好字,而且还很会记账呢。”
刘秋月也挺感慨,乔婉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她们之前都以为她是不识字的。
乔婉则道,“我在娘家时,有时候会替母亲看看铺子里的账目,是以就会写字记账罢了,不是什么可登大雅之堂的。”
刘秋月道,“咱们妇道人家,会这点也就行了,谁会去等那大雅之堂呢。”
向晚君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乔婉笑。
几人这么说了好一阵,房间里没有别的丫鬟,乔婉就只好亲自给两位嫂嫂倒了茶,之后发现茶壶里没茶水了,就走到门口朝外唤道,“红榴?”
唤了两声,才有一个人跑过来答道,“奶奶,红榴姐姐不在,什么事,奴婢来做吧。”
乔婉道,“去换壶茶来。”
这跑来答话的是小丫鬟红药,红药是四个丫鬟里年龄最小的,只有十五岁,长得圆脸大眼睛,看着是个有点傻乐的丫鬟,顾骁在家里那几日,她也不像红榴她们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
乔婉刚嫁过来,自然是不好处置顾骁之前身边的这几个备做通房的人的,还有就是她们是邵氏安排来的,乔婉处置她们,就有和邵氏对着干之嫌,乔婉还没有要闹事的意思,她是只要能够安安稳稳过下去,她就什么都能够先忍着,等之后从顾家三房这边分出去立府的时候,再来理清一切。
虽然不会处理这些丫鬟,但是贴身的事情,乔婉还是并不信任她们做,便是让她们做些旁的事情。
红药低眉顺眼地进了稍间里,要捧了茶壶出去,这时候向晚君却叫住了她,说,“你是红药吧?”
红药赶紧对向晚君和刘秋月行了礼,应道,“回大/奶奶的话,正是奴婢。”
向晚君说,“前两次我来看你们奶奶,你们奶奶叫红榴,红榴也都是不在,她这是把自己当主子了吗,不在外面伺候着,还等着人去伺候呢。”
红药被说得很尴尬,她是个有些老实的,嗫嚅着道,“是红榴姐姐身子有些不舒爽。就……”
向晚君阴着声音说,“是不是害喜了嘛,是害喜了,倒是可以娇贵一点,不过这要是不是咱们家三公子的,那她可就该被直接打死了扔出去。”
向晚君一向是个和善的人,乔婉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说话,红药更是被吓得颤抖,说,“奴婢就去叫红榴姐姐来。”
向晚君说,“赶紧去叫她过来。就知道躲懒欺负主子。”
然后又说乔婉,“婉儿你是性子太好,这种奴才你也能够忍得,要是我,就直接打死了让抬出去,即使说到太太那里去,太太也会是这个意思的,就几十两银子买来的下贱货,倒以为自己值得什么。”
乔婉被她说得无言以对,而红药挨了一顿骂,已经捧着茶壶出去叫红榴去了。
刘秋月也说乔婉,“弟妹是性子太好了些。”
乔婉道,“多谢嫂嫂们这般心疼我,不过我才刚嫁过来,西卿又是一向不在家的,日子能过下去就罢了,以免闹得不好看,倒是惹得西卿在书院里也不能安心读书。”
一会儿,红榴总算是来了。
她像是刚睡醒似的,头发是刚松松挽上去的,脸上早上画的妆则有点要散开的样子,一身骨肉都像是软的,走路也是婀娜得很。
她进来就给三人行了礼,说,“红榴给大/奶奶,二/奶奶,三/奶奶请安。”
☆、111章 向晚君的手段
第一百一十一章
顾骁身边的这四个丫鬟是专门给安排在他身边做通房的事情,整个顾府都是知道的。
而红榴是怎么样的人,大约也是大部分都知道。
所以向晚君这是故意要替乔婉出头了。
乔婉其实倒不想向晚君替自己出头,因为她也不是没有法子立威,只是现在还不是她立威的时候。
但是向晚君既然已要帮忙,她也不能不知好歹不领情。
向晚君看向红榴,就说,“听说你是病了呢,我看你脸色红润得很,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呢,你家奶奶要人伺候茶水,都找不到人。”
红榴知道这是向晚君故意要整治自己的意思,她欺负乔婉是个小地方的小户人家嫁入豪门的没见识的女人,却不敢在向晚君面前不驯。
向晚君家世比顾府要好,且又是个出手很狠,绝对没有什么妇人之仁的女人,府里的人,就连太太邵氏都不敢惹她,红榴入府也有四五年了,她刚入府的时候,曾经有个丫头勾引大公子顾允真,顾允真本来就是经不住勾引的,于是和人在花园子里打了野战,而这事还被人撞见了,就跑去向晚君跟前说了此事,向晚君二话没说,直接让人去绑了那个丫头,而且也不管那是在太太跟前的丫头,就将那丫头直接打死了。
据说当时看到的人说是打得皮开肉绽,血流了满地,吓死个人了,但这个大/奶奶却能够直接站在旁边看了个全程,之后还冷冷说道,“要和大爷勾搭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先来我跟前报备一番,我是不会不允的,要是没有来报备,自作聪明,做那些下作之事,将大爷带得没些羞耻,那这就是下场。”
向晚君因为是个丰满美人,平常又爱笑,而且还爱说笑,谁能想到,她居然是能够突然变成了杀伐决断的修罗。
不过后来也有人说向晚君小时候是跟着她父亲上过战场的,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呢,更是心冷硬非常,从此,这个家里,顾大公子是个最好美色又来者不拒的人,却偏偏没有丫鬟敢勾搭他了。
当然,顾大公子自己也接受了教训,不敢勾搭家里的人。在外面却还是沾花惹草的。
红榴知道向晚君的厉害,当然是不敢再她跟前硬着来的,于是就赶紧下了跪,还对着向晚君叩头,说道,“这几日的确是病了,身子不爽利,没有在奶奶跟前好好伺候,是奴婢的过错,奴婢决计不是偷奸耍滑之人,还请大/奶奶您明鉴。”
向晚君轻轻抚着自己洁白修长的玉手,脸上甚至是带着一层和蔼的轻笑,嘴里却说道,“让我明鉴做什么,你又不是我手下的奴才,要是你是我手下的奴才,别说这么好几次叫人找不到人,给你一次机会,第二次我就让人抽烂你那张脸了,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来让我明鉴。这些话对着你家奶奶说吧,别以为你家奶奶是个*儿的,你就能够欺负到她面门上去了。你自恃有几分美貌,就把自己当成姨娘待了是不是,就说你是姨娘了,也还是个奴才,你能有几分体面呢,还敢在你家奶奶跟前有性子。你说这几日身子不爽利,难道是害喜不成?要是是害喜,我看这也不是三爷的种,要是不是害喜,你又有什么好不爽利呢,我看你是睡得红光满面,好得很呢。”
红榴被向晚君这一狠话说得面色惨白,赶紧就转了方向,对着坐在桌子边上杌子上的乔婉磕头,已经是眼泪直流,将一脸本就要晕开的妆哭得花掉了,“奶奶,奴婢这几日头晕得很,真的是不爽利,不是害喜,也不是故意没在奶奶跟前候着伺候,还请奶奶宽宏大量原谅了奴婢,是奴婢该死,还请奶奶原谅。”
乔婉在心里叹了口气,朝向晚君看过去,向晚君却是对着红榴一声冷笑,道,“我是见惯了这种奴才的,说话说得好听得很,心里还不知道是在怎么咒着主子呢,再说,你这磕头,也不是好磕,一点声音都没有,是欺负你家主子心善是不是。”
红榴更是哭得不行了,而且真的磕出了响声来,嘴里说道,“奴婢哪里会想主子的坏处,还请三位奶奶可怜可怜奴婢,原谅奴婢的伺候不周,以后奴婢再也不敢了。”
乔婉还是不说话,向晚君则只是笑,也不说让她停下来的话,等红榴在地板上都磕出血色来了,她才道,“你还是停下来吧,别真磕死在这里了,你死在这里,我是不觉得有什么的,只是觉得脏了你家主子的地,我却是对你家主子不起了。”
红榴赶紧说着道谢的话,停下了磕头。
向晚君一说让他停下,她就停下,又让向晚君不高兴了,所以就说,“你还是不要跪在这里了,我看着你就觉得碍眼,但你这是犯了错,府里也是有规矩的,也不能轻饶了你,你就跪到门口去,不跪两个时辰,也别起来。”
红榴脸色惨白,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就认命地对向晚君谢了恩,又对乔婉谢了恩,这才起身要去外面跪,因为刚才的确是磕得有些久,头晕目眩地没站稳又要摔倒,但自是没人去扶她的,她停了一下,才勉强让自己站稳了,出了稍间,去了外面门口跪下了。
这下向晚君可算是帮着乔婉在这个院子里立了威,乔婉对向晚君道谢道,“多谢大嫂。”
向晚君说,“我吃你那么多的汤水点心,却不是白吃的。这些贱奴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欺负到主子头上,我是最看不惯的,这才在你这里越俎代庖了,婉儿你不怪我多管闲事才好呢。”
她说这话时也是笑意吟吟的,和刚才惩罚红榴时候的笑意吟吟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乔婉对着她,还有她那一双似乎是温柔婉转的杏眼,却是有一丝寒意从心底升起的,乔婉自觉自己不是任人欺负的人,但是,她也是完全没有向晚君这种冷性冷情的,向晚君的这种性情,甚至有点让她害怕。
她想,以后再也不要和大公子有任何见面的机会才好。不然让向晚君知道了大公子曾经在寒山寺调/戏过她,就是件十分不好的事。
乔婉温温柔柔地说道,“大嫂,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是从小地方来的,娘家又是小户人家,嫁过来这么些日子,我自觉还没有将府里的规矩摸清楚呢,什么都不敢的,觉得能够和和顺顺地过日子就行了,即使奴才有不时偷懒,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有大嫂您这么帮忙给立个规矩,却不知道是帮了我多大的忙呢。”
向晚君叹道,“你就是太温柔了,要是以后还有什么不顺的事情,来我院子里找我就是。”
她说着,又看向刘秋月,道,“要是我不在府里,你找你二嫂也是一样,她也不会任由你被奴才给欺负了去。”
刘秋月是个话少的温和的性子,此时也笑着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弟妹多到我的院里来陪陪我也好呀。”
这么一番讨论之后,又有太太邵氏那边的丫头来请她们去德馨院里。
三人出门时,乔婉看了一眼在正房堂屋门口跪着的红榴,只见她神色十分萎顿,倒是完全没了平时的那种傲气,乔婉一边想向晚君治人的确是有一套,一边又想,这豪门大户里,的确是杀人不眨眼。
向晚君实在是喜欢乔婉的样子,往德馨院去的时候,她就一直挽着乔婉的手,还说,“你可别心太善,心善只会被人欺,在这府里,强硬些没坏处。”
她还想说连太太邵氏也只是只纸老虎,因为娘家没后台,根本也是没有太多权威的,不过因为是在外面,刘秋月也正在旁边,她就没说。
她在起了对乔婉这么说的心后,她又看了乔婉一眼,只见乔婉目光澄澈,又带着些悠远,不像个内宅妇人,倒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没有看走眼,乔婉是个知道好歹的。
到了德馨院后,原来太太邵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