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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璟叹道,“你这张嘴呀。祸从口出,你不明白吗。”
乔婉赶紧做虚心受教状,又问,“你和四叔说了这么久,话说完了?”
乔璟点点头,道,“嗯,咱们回家去吧。”
说着,又去看顾骁,顾骁刚才其实听了乔婉十分多的大逆不道的话,不过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神色柔和地看着乔婉,此时他抬起头来看了乔璟一眼,说,“现在回去吗?”
虽然外面太阳挺烈,乔璟还是点了点头。
乔婉和乔麟告了别,乔麟对她十分不舍,一直将三人送到了外面门口,而乔四爷和四太太没有来相送,乔四爷叫四太太说话去了。
回去的路上,乔婉问乔璟,“哥哥,四叔和你说了些什么,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乔璟神色忧虑,道,“你是个姑娘家,问这么多做什么?”
乔婉眨了一下眼睛,说,“哥哥,你再这么下去,将来定然要变成另一个三太爷。”
乔璟于是觉得自己深受了侮辱,板着脸说,“你这是什么话!”
乔婉道,“我只是关心一下四叔的事情罢了,你就来那么一句,我是姑娘家,所以没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吗。”
乔璟哼了一声道,“反正不和你说。”
乔婉瞪着他也不说话了,气闷地飞快地往前走。
顾骁在旁边看着两兄妹吵架,不知道该如何劝架,最后只是先看了乔璟两眼,然后叹了一声,又走快些去赶上了乔婉,对她说道,“想来子徽不说,只是觉得事情不好说罢了。”
乔婉对着他笑了笑,道,“顾哥哥,真是很歉意,你来咱们家里玩,没有玩好休息好,反而总是在遭罪,实在是太对不住你了。”
顾骁笑着说,“哪里,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挺新奇。”
乔婉叹了一声,“还是招待不周了。”
三人回了家,老太太身子不好,安氏又去她跟前伺候去了,要说老太太对安氏没有什么好的时候,安氏却还是谨遵了孝道,老太太也实在是没什么可不满的了。
杏月跟着安氏一起去了老太太那里,家里就剩了桃月,还有开始准备晚饭的季婶子,乔婉让桃月给烧了水洗澡。
不仅是她,顾骁和乔璟都洗了澡换了衣裳。
在乔璟的书房里,乔璟问顾骁道,“西卿,你见过陈国舅和大皇子吗?”
顾西卿没想到他问到这个问题上来,他愣了一下,一向聪慧且对政治敏感的他心里已经明白了些什么,说道,“大皇子没有见过,陈国舅却是见过不少次。”
乔璟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西卿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撑在扶手上撑着脑袋,想了一阵后才说,“四十来岁,留着几缕长须,颇有仙风道骨之感,而且十分地能说会道。此人很好色,姬妾成群。只是一直生不出儿子来,之前我叔叔还给他送过偏方,不过至今无用。这人太过奸猾了,而且心狠手辣,并不是好相与的人。他现在在金陵安了家,江南一带的官员,即使不巴结他的,也都不敢和他对着干。皇上身边的炼丹师几乎都和他有暗地里的往来,现在大皇子登位的呼声最高,要是皇上登仙,大皇子做了皇帝,他就更是不能得罪了。”
他没有问金陵来找乔四爷的人的问题,不过从乔璟这个问话,他已经猜测出来,那些金陵来的人,也许是陈国舅派来的人,是乔家和陈国舅有什么过节吗。
乔璟不再问了,只是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树发呆。
这时候,收拾好的乔婉,已经换了一身秋香色的衣衫,轻薄的料子,随着她的行动而轻轻地飘起来,她头上的头发还没有全干,只是披散在了背后,即使这幅模样,依然像是一幅美好的画一样,她手里端着放着切好的西瓜香瓜的托盘,从檐廊下走过来,风吹动院子里的树,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在檐廊上洒下斑斑光点,乔婉踩着光点走过来,如同走在美好的时光里。
乔璟看得有点呆愣,顾骁也是一时入了迷,在乔璟突然回头看他的时候,他才赶紧收回了心神,心里有些尴尬,面上却总算是保持了一派庄重。
乔婉已经从厅里走了过来,将西瓜放在了书房里的书案上,说,“是井里镇过的,趁着还是凉的赶紧吃吧。”
☆、第六十六章(上)灾难
第六十六章
四太太一向是听四爷的话,四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这次四爷让她赶紧到乡下庄子里去住,自己也要立即去苏州和京城,四太太却是没有办法照着他说的去做了。
这不是一件小事,怎么能够这么随意说一句,就马上去执行。
而且四爷这么一走,长路漫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四太太怎么会不担心,于是她哭哭啼啼地并不愿意马上就离开,要四爷给说出个所以然来。
乔四爷却没法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有关系家里人命的大事,让四太太要听话,别乱打听乱想。
四太太还是只是哭,不过被乔四爷劝了几句之后,她总算是开始去办乔四爷说的事了,乔四爷让她整理东西,先去乡下庄子里住一阵子,住一阵子了就回来,一切还是照常。
四太太没有先整理自己去乡下庄子里的行李,而是先给乔四爷收拾东西,收拾了两个藤箱的衣物和用品出来,又叫来要跟着乔四爷出门的下人,擦了眼泪后红着眼眶将他们给说了一通,仔仔细细地交代了他们要好好照顾四爷。
四爷这要上京是临时起意,所以要跟着去的下人们也是一脸茫然,必定也要去收拾行李,和亲友们说一声。
乔四爷看外面天色不早了,而且中午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但是到了下午,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好些乌云,乌云开始遮蔽天空,是要下雨的模样了。
所以,他没法子赶四太太和儿子女儿们即刻就启程去乡下,但他又怕在家里会出事,所以就让四太太带着儿子女儿们先去三爷家里住一晚,第二天再出发去乡下庄子里。
其实每年盛夏时节,城里太炎热,四太太都会带着孩子去乡下庄子里避暑的,这个时候去乡下庄子里,也并不显得突兀,要是乔四爷不是这么临时起意,让四太太去乡下庄子里,而且还是让她急慌慌地赶紧走,四太太说不得都不会多想,但是现在多想了,就停不下来不想,还都是往坏的方面想。
四太太带着孩子们到了三爷家里,乔婉略微有些惊讶,但是还是赶紧热情地招待了他们,然后安排下来,四太太晚上可以和三太太住,乔麟可以和安知桦住,乔玉则可以和她一起住,带来的丫头们就更好安排了,和桃月她们挤一挤也就好了。
到傍晚时分,天上已经乌云密布,风卷云涌,闪电雷鸣,是夏天下暴雨的模样。
三太太安氏也从老太太那里回来了,她刚进屋,外面就开始下起了大雨,雨如倾盆,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的大水花。
乔麟和放学了的安知桦在一块,站在檐下拿手接水玩,被安氏骂了两句,两人才乖了。
四太太拉了三太太进了卧室里去说话,四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乔四爷不知为何就突然说要上京去,而且不让他们在家里住了,让他们急急忙忙来三爷家里。
她哽咽着,几乎要喘不过气,“三嫂,你说是不是家里要出什么事啊,咱们家这么些年,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四爷为什么这么怕呢。是不是有人要对我们家里使坏,四爷才让我们都出来避难啊。他自己在家里,说晚上去一户朋友家里住,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他到底现在是在家里,还是已经出去了,哎,我担心呀,我现在就想回去看看……”
四太太心慌意乱,坐立不安,这么说着,就真想撑把伞回家去看。
三太太道,“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回去。四爷做事一向是郑重的,从来不会胡来,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必定是有他的想法和打算,你这么胡乱担心也没有什么用,先就在我家里住一晚吧,明天我陪着你一起去看看。”
四太太无法,只得唉声叹气地应了。
她只是个小户人家里的女儿,父亲也是秀才出身,但是却是个穷秀才,她又是个女儿,从小在家里操持家务,辛苦劳作,但是有时候还少不得要挨父亲打骂,后来嫁给了乔四爷,日子才好起来了。
乔四爷是知道疼人的,她嫁给他了,才知道好日子是什么样子。
乔四爷就是她的天,她的地,两人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孩子都生了四个,但是她还是如当初初见时候一般爱慕他,并且更加敬仰敬慕他,要是乔四爷出了什么事了,就是她的天塌了,她的地陷了,她是再没法活了的。
四太太一直心神不宁,晚饭时候也几乎吃不下东西。
乔璟看着外面的雨,也是心神不宁。
他想到家破人亡的大伯家里,想到失踪的乔翎,想到乔四爷家里日子本来过得好好的,但是现在却又要去避祸。
本来就是受害者,最后却反而没有好日子过。
乔璟心里的愤懑和热血沸腾着,没有一个出口,最后只化成狠狠一拳头打在墙上。
乔婉却没有时间想太多,家里来了客人,各种杂事忙忙乱乱的,这里忙一下,那里忙一下,就够她脚不沾地了。
这样的大暴雨,本来以为下个一个时辰也就该停了的,没想到这被吹来的乌云十分之厚,下到了戌时才慢慢停下来,雨过天晴之后,外面竟然就是个干干净净的月夜,月色明亮,星子满天。
只是院子里还积着下暴雨的水,这才显出之前的确是下过大雨。
因为这场暴雨,夜里非常凉爽,乔婉觉得这一晚必定可以睡个好觉的。
安氏和四太太端着烛灯从安知桦和乔麟住的房里出来,正要回正房卧室里去睡觉,前院的大门就被砰砰砰地敲响了,因为声音很大,她们在后院里也隐隐能够听到。
四太太一直是神经紧绷不安不宁,看雨停了,她甚至就又想回家去看看,这下听到前院的敲门声,她就赶紧说,“是不是四爷?”
人已经从檐廊要往前院走了。
三太太也只好跟了上去。
门房刘定去开了门,没想到砰砰砰敲门的是前面街上粮米铺子里的小伙计,因为高邮地方不大,街上这些铺子里的人,年年岁岁的见着,人几乎是都认识的,小伙计十五六岁,一身是湿的,敲开了门就嚎了一嗓子,“你们家太太呢,乔四爷出事了啊!”
四太太没有要灯,就着月色颠着脚飞快地跑了出来,才刚跑到前院,就听到了粮米铺子里这小伙计变声期的公鸭嗓子这么一嚎,她瞬间脸色就是一白,也不在乎什么礼节了,冲上去就抓住了小伙计的衣裳袖子,几乎是尖声问,“四爷怎么了?”
小伙计一张脸苍白,颤颤地说,“这不是乔四爷家里的太太吗,我们去你家敲门,发现没人,就来这里了。乔四爷溺了水,我们从铺子里出来,就看到旁边那条沟里有人,捞起来一看,就是乔四爷呀,已经没气了。”
四太太一听,眼睛瞬间睁大,正要说话,人却突然就一软,晕厥过去了。
三太太反应及时,上前将四太太给扶住了。
☆、第六十六章(下)灾难
乔玉是个七岁上的小女孩儿,正在换牙,不过她一向是安静而乖巧的,乔婉带着她睡觉,倒不觉得为难。
正要哄了乔玉睡下,她就被外面的声音吵得打了个激灵,从房里跑出去,就和往房里跑的杏月撞上了,杏月对着她一声慌乱的惊呼,“四爷,四爷出事啦。”
乔婉脑子里轰地一响,“出什么事啦?”
杏月已经一下子哭了出来,“是前面粮米铺子里的伙计来说的,说在水沟里发现了四爷,四爷溺水死啦。”
乔婉当即就像是被一把铁锤捶到了头上,不可置信之时,铁锤又捶到了她的胸口上,让她完全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