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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也要准备赏钱。
安大舅已经说道,“他们要回货仓院子有事。我跟前的人,在我亲妹妹跟前,哪里还要那么多讲究。你这里也不要太忙。”
管事许平安许先生也说,“姑奶奶,咱们还有事要去做呢,就不在这里多留,平常谁不知道姑奶奶您的好吗。”
安氏也没法再客气了,赶紧让杏月和季婶子去端了茶水让他们喝了,许先生和安大舅又说了几句话,也就带着送东西的几个仆人走了。
安氏引着安大舅去西屋餐厅里吃饭,说,“咱们刚下筷,这菜少,让刘定再去前面酒楼里切几个肉菜回来。”
安大舅一看桌上的菜色,就说,“小碧,别忙那些,我和知桦在船上吃了他们刚捞上来的鲜鱼,肚子里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了,就家常小菜还能再吃点,别去酒楼里切菜。”
安氏说,“这么几个菜怎么好。”
安大舅看着她,很是恳切地说,“这就好,别去忙乱了。”
安氏也就只好算了。
乔璟带着安知桦在桌边坐下,和他说话,乔婉已经从厨房里拿了安大舅和安知桦用的碗筷调羹来。
安知桦只有六七岁,年岁还小,长得很像安大舅,笑起来眼睛微眯,乔婉坐在他的另一边,安知桦就说,“婉儿表姐,你最近怎么没去咱们家,上次端午赛龙舟,我在家还以为你们要来呢。”
乔婉笑道,“我已经大了,怎么好总在外面去,姑娘家总出二门可不好。”
乔璟听乔婉张嘴说瞎话,就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安大舅和安氏关系十分好,他每次来乔家,比回了自己家还要自在妥帖,一切都是十分随意的。
他在圆桌边坐在乔璟的另一边,拍了乔璟的肩膀一下,看乔璟稳稳妥妥的样子很是满意,又笑着逗隔着乔璟和安知桦的乔婉,“婉儿真是越长越水灵,这要是再长几年,那还得了。”
乔婉知道他是故意打趣自己,但依然免不了红了脸,嗔怪安大舅道,“舅舅,你这样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安大舅哈哈大笑,“婉儿是真长大了,知道不好意思了。以前可是没脸没皮。”
乔婉不得不故意嗔他,“舅舅……”
安大舅笑得更欢了,都说外甥女亲舅,安大舅对乔婉的确是比自家女儿还要亲近好些的。
握着筷子开始用饭,一家人也没有守着食不语的规矩,安氏就问安大舅,“大哥,你最近在忙什么,我让带给你两封信催你来,你怎么现在才来。”
安大舅比安氏大了十岁,安氏出生时,安大舅已经十分懂事了,他和安氏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安大舅是庶子出生,刚出生时,安家只有他一个男丁,当家主母只生了一个女儿,可想而知,开始对他并不十分好,逆境成才,他自然懂事很早。
所以安氏对安大舅,简直是亦妹亦女,两人十分亲近。
安大舅什么都想着这个妹妹,以至于他的正房妻子李氏都十分吃味,和安氏十分不对付。
安大舅听安氏这么说,就愣了一下,神色也突然沉了沉,然后说,“我前阵子去了金陵,又在苏州待了一阵,只是回家后却没看到你送来的信。”
安氏也惊愣了一下,但是瞬间,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来是嫂嫂李氏将她的信给截住了,没有给安大舅。
安氏是个性子很好的人,并不想让安大舅为难,再说,还有安知桦在,虽然安知桦不是李氏所出,而是一个过世的姨娘所出,但她也无意在晚辈面前让安大舅对他的正妻更加心生罅隙,就赶紧说,“也没什么事了。”
安大舅沉默了一阵,然后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夹着炒扁豆吃了一口,状似不经意地说,“是有什么事,已经办好了吗?”
安氏看安大舅这么不动声色,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但安氏还是知道,安大舅心里还是很气愤李氏的自作主张和不明事理的,安氏有些忧虑地说,“大哥,我们先用饭,用完了,我再和你说。”
安大舅多看了安氏一眼,慢慢吃起饭来,果真是要等吃饭了,听安氏慢慢说。
不过他很快就放下了筷子,喝了饭后茶,就起身往乔璟的书房那边走,还对乔璟说,“璟儿,你过来。”
乔璟看了他母亲一眼,这才起了身,跟着安大舅去了他的书房。
乔璟先进屋,点亮了里面的两盏烛灯,安大舅已经在房里椅子上坐下了,让乔璟也坐了之后,才说,“这些日子,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乔璟道,“其实还好。”
安大舅却不是好糊弄的,说,“我看你娘和你妹妹都瘦了好些的样子,这还是有什么好事?你娘没什么大事,可难得会让送信去我家。”
乔璟叹了一声,只好将大房想要强占他家产业的事情说了。
安大舅一听说,就怒气上涌,满面怒容地拍了椅子扶手,道,“这大房也欺人太甚了吧。即使你们是孤儿寡母,好歹我妹妹还有娘家呢。”
乔璟道,“祖母和大伯母是找了族长三太爷和族里七太爷和太太爷做主,才敢这么做。不过,现下这事已经解决了。”
安大舅皱眉看着他,“解决了?那甘老太太,我还不知道,就是个没心肺的人,她能便宜让事情过了。”
乔璟便将温齐的事情说了。
说到温齐,安大舅就愣了一下,沉吟道,“是金陵温家的温九郎,重熙十八年的探花的温弼良?”
乔璟点了头,“当年父亲和怹有些结交和渊源,怹这次从京里下江南,来找父亲,就正好替我家解了围。”
安大舅笑了一下,说,“看来当年妹夫和他关系可不差。据我所知,这个温弼良在京里可是个傲气的人,一般人他可不会结交,正因为为人正直,又不私交皇子,现在在皇上跟前十分受重视。这次下江南来,恐怕也不是来游玩的。能够花费几天时间专门带你结交江南文人贵人,那是真的很有心。”
乔璟说,“温世叔的确是对我家恩重如山。”
安大舅又叹了一声,“如若他还在,我倒是很想结交他的。”
乔璟说,“他现下还在高知府府上,要明天才走。”
安大舅却摆了一下手,“罢了,这种人,我一介商人,也不好明面上和他有结交。他这次下江南来,恐怕身上带着的皇命不小。据说今春皇上的身体又不好了,几个皇子都蠢蠢欲动,皇上让他来江南,恐怕就与这事有关。”
乔璟道,“皇上修仙练道,这自古做这个的帝王,我就没见过活得长久的。”
安大舅听他这么说,就马上了脸,“这种话也能乱说。”
乔璟皱眉道,“在外面自然不会如此乱说。”说到这里,他就又想到一件事,道,“祖母和大伯母急着想要咱们家的产业,是因为大伯母花了大钱从在金陵的黄仙师那里买了一瓶丹药,说是可以治好大伯的痴颠症,但那丹药在大伯母带回家时被水流冲走了,大伯母便又想再去买一瓶丹药,这才急着想要咱们家的产业。这黄仙师,也不过是在皇上跟前招摇撞骗罢了,现在从宫里出来了,又来民间骗钱。”
安大舅沉吟一阵后道,“这次我来,就是为你大伯家里带个消息来的。”
乔璟愣了一下,“什么消息?”
安大舅说,“之前你爹拜托我的,让找一找以前骗了你伯父产业的那个俜霖。我找到这个人了,现在他改了名叫夏迟,字归梓,跟在新到苏州的一个官员身边做幕僚,我去看你大姨时,在你大姨夫的宴会上,正好遇到了,要不是我以前见过他好几次,也根本认不出他来,不过他好像并不记得我了。”
☆、第三十一章 俜霖
第三十一章
安氏让乔婉带着安知桦,自己就也去了乔璟的书房。
用完了饭,乔婉就带着安知桦在院子里坐着玩,五月的天气,傍晚坐在院子吹晚风最好,凉快。
再说,这个时节正是白兰花开放的时节,白兰花的香味在晚间没有清晨的清冽,却也馥郁温香,十分宜人。
乔婉反正是闲着无事,就逗安知桦玩,说道,“桦哥儿,这次怎么知道跟着舅舅来我家玩了?”
安知桦才六七岁,脸上还是婴儿肥,眼睛黑溜溜的,说,“爹爹说让我在你们家里来住一阵子呢。”
乔婉笑起来,“那正好啊,你住多久都成,你和我哥住一间房,白天我就带你玩。”
安知桦小小年纪,却挺有心性,昂首挺胸,说,“我才不和姑娘家一起玩。”
乔婉哼了一声,“那你和谁一起玩,和男孩子一起玩泥巴,比和女孩子一起写字翻书看更有面子是吧。”
安知桦道,“才不是呢,我不玩泥巴。上次爹爹让工匠做了木马车给我玩,还可以推着往前走……”
他说起来就十分骄傲的样子,乔婉说,“那你怎么不拿来让我玩一玩呢。”
安知桦神色黯然了一下,道,“那车很大嘛,怎么好拿,再说,已经被四哥给弄坏了。而且他还推我到水塘里去……”
乔婉一听就怔了一下,睁大了眼,“他推你进水塘?”
安知桦点头,“是啊。他把我推进水塘里去,我呛了好多水,还是别人捞我起来的,爹爹那时候没在家,回来后知道这事就发了脾气,说带我到你家来住一阵子。”
乔婉“哦”了一声,心想原来是这样。
不得不又觉得家里要是妻妾多,孩子多,真就是容易出事。
据乔婉所知,安大舅正经的姨娘就有七个,更别说那些因为没有所出被睡了没有妾室身份的女人,就更是不知如何记数了。
安大舅有六个儿子,养活的只有四个,老大,老三,老四,老六,安知桦是老六。
然后养活的女儿有七个,除了嫁人了的,现在还在家里待字闺中的还有四个。
家里的姨娘们争风吃醋斗来斗去,都是常态,而且安大舅和正妻李氏关系不是很好,就更是助长了姨娘们的这些争风吃醋的风气。
安氏也劝过她兄长,不过什么用处。
家里后宅里争来争去,孩子们就显得有点可怜了,特别是老六安知桦,因为没有亲娘,虽然现在是养在正妻李氏的名下,但是平常也没什么人疼宠他,即使安大舅很喜欢这个儿子,但他一年大部分时间在外面跑着做生意,又有多少时间在家里看着这个儿子,和疼宠这个儿子呢。
这次没想到老四安知枫居然将老六往水塘里推,安大舅心里定然很难过,儿子们年岁都还这么小,哥哥就能够对弟弟下这种毒手,兄弟阋墙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才将老六直接带到妹妹家里来。
也正是他家里的各种糟心事让他心烦,所以他才更喜欢妹妹家里这种家庭和睦融洽的氛围吧。
乔婉和安知桦说了一阵话,就偷偷跑到乔璟的书房外面墙角下偷听。
现在是夏天了,天气热,书房的窗户都是打开的,乔婉躲在那里,自然就很容易听到里面在说什么。
安知桦虽然表现得很老成,但毕竟只有六七岁,最是好玩的时候,在犹豫了一瞬之后,也跟着乔婉去偷听了,但他其实根本就听不懂什么。
安大舅正在说乔大爷以前养的那个戏子俜霖的事情。
“既然大房对你们这么不起,也就别怪咱们不尽心了。以前言清还在的时候,乔敏之又是那个样子,难道言清还对不住他们家了吗。知道乔敏之在金陵被人打了,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还专门跑过去把他的大哥弄回家来,又帮忙找大夫看病,这哪一点对乔敏之他们一家不起吗,言清这才走多久,他们家就忘恩负义了,还想夺你们家的产业。他乔家大房不仁,也不能怪你们不义了。”
乔婉听到安大舅说这么严厉的话,不由心下一凛,而安知桦估计也很少见到父亲用这样威严的声音说话,不由有点被吓到了的样子。
安氏看安大舅这么生气,她毕竟是妇道人家,心慈手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