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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沉着脸想了想夏氏,夏氏是个心眼很多的女人,她让人在顾宅门口扔东西,倒不能说她无辜了,只是也正如林侧妃所说,要是他在这件事上不给夏氏开罪,那林保在外面为他做事,回家发现妻子已经被处死了,也的确是要寒心的。
吴王便说道,“本王不会袖手,我写封信让人送到高实松那里去,便是了。”
林侧妃道,“多谢王爷体恤。”
又说,“那顾府实则是秦王一系,他家的那位少奶奶,正是吏部温大人的义女,据说秦王经常让她去温大人家里,大约是以此和温大人联系呢。”
吴王自然明白这个,不过他冷哼了一声,沉着脸道,“妇道人家,不该谈论政事。本王这就交代人去办林保媳妇那事,你先回去吧。”
林侧妃不好再多说,就娉娉袅袅地又行了告退礼要离开,走了两步又回眸说道,“王爷,您也好久没有到妾身处用膳了,不知……”
吴王道,“最近忙得很,你赶紧走吧。”
林侧妃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赶紧走了。
吴王果真写了一封信并派了得用的下人送到高实松那里去,高实松收到这封信,看了之后就发起了愁来。
不过对吴王派来的人,他还要道,“请吴王殿下放心,微臣会再审此案,还那夏氏一个清白的。”
这下人得了话,又说,“那林府乃是殿下的小舅子,高大人还请多顾忌一些王爷。”
高大人陪着笑脸送了他离开,等他一离开,他就板起了脸,在心里骂道,“一群作死的。”
然后让了人去找了徐师爷来商量对策。
徐师爷得知那林府乃是吴王的舅子爷,且吴王非常看重这个小舅子,再者吴王的那位独子还是这个林府所出的侧妃所生,要是以后吴王当真等了大宝之位,林府可就直接是国舅爷府上了,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高大人虽然经常遇到权贵之争的事情,但是却没有哪次像这次这么棘手。
两人商量一晚,最后也没有得出什么好法子,于是高大人只好道,“看来这事,只能打回去让他们自己协商如何办了。本府是没法子的。”
于是亲自给顾大人写了信,并将吴王的意思说了,又说他是没法子,只求此事两家自己协调处理。
这信送到顾府时,顾骁并不在府上,正巧温大人家太太吴氏前来顾府看乔婉,吴氏已经得知了顾林两家这个案子,只是来到顾府之后,才发现乔婉并不知道此事,她便也没有多话。
这送信之人将信送来,又说,“务必晚上前回复。”
于是前院管家秦伯就只好让人去给顾骁带了话,问他的意思。
☆、162章 厌胜
第一百六十二章
顾骁在衙门里,接到了秦伯的话,就先告假往家里回了。
乔璟在秦王府,也得知了顾林两家的事情,会得知这事,实乃此事在京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顾骁因是上一科传胪,且是上一科年纪最小的进士,本就很受关注,现在有人用厌胜的法子诅咒他怀着身孕的妻子,这个案子本就容易受人关注了。
而这案子本是没有什么可值得争论的,那在顾宅门口扔死婴和死老鼠的毒妇人就该被判处刑罚,因涉及厌胜,被判杀头之罪也说得过去,只是没想到这事一波三折,在那妇人被押下去时大喊自己和吴王府的关系,于是这事就更是惹人关注了。
在当天下午,就被传得很多人都知道了。
而乔璟在秦王府,本就很容易得到很多消息,自然就能够知道。
在这个时代,女人生产完全是一遭从鬼门关走过的事情,谁都十分重视这事。
乔璟听闻林家的少奶奶用厌胜的法子诅咒他乔婉生产时候出事,他怎么可能不在意,甚至是深深担心,自然就会到顾宅里来探望。
乔婉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八个多月,即使之前她的肚子不显,到现在这个时候,肚子也很大了,而且到这时候,孩子胎动厉害,她便也只能在家里休养,再也没有出过门,不仅是大门,甚至是连二门也没有出过。
因顾骁吩咐了家中的下人们,让他们不要在乔婉跟前说被夏氏厌胜的事情,怕影响了乔婉的心情,故而乔婉是真就一点也不知道这事。
顾骁和乔璟在胡同口相遇,因太阳升起来了,便已经热了起来,两人都骑着马,相遇之后顾骁就下马牵着马和同样下马的乔璟同行。
乔璟是一匹白色西域马,马身浑身上下毛色无一丝杂质,在阳光下,就像是流动的水银一般熠熠生光,而马上的青年,也正如芝兰玉树般人间少见,从路上打马而过,就能引起行人驻足观看,不过乔璟已经对此麻木了,和顾骁一起往顾府走,两人先都没说话,之后乔璟才问了一句,“婉儿这几日还好吧。”
顾骁道,“最近孩子在她肚子里动得厉害,她时常睡不好,夜里又常惊醒,故而精神不大好。”
乔璟道,“大夫是怎么说的呢。”
顾骁道,“大夫开了安神的药,不过婉儿怕对孩子不好,就不肯喝,你也知道她自己有主意,我劝她是劝不住的。”
乔璟道,“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就好。”
两人这般说着,已经进了顾府里来,管家秦伯将两人接住,就往顾骁的书房里来了。
顾骁和乔璟坐下,秦伯将那封信给了顾骁,下人上了茶来,顾骁没来得及喝茶,就将信打开来看了。
一目十行地先看了一遍,他冷笑了一声之后就又仔细看了一遍,秦伯在旁边问道,“三爷,高大人信里说了什么。”
乔璟也看向他,道,“是那高实松得知了林家那毒妇和吴王府的关系,故而想减轻对那毒妇的刑罚,是吧。”
顾骁将那信递给了秦伯,并让他看了后转给乔璟。
顾骁气恼得很,一时并不说话,乔璟也看了那封信,然后就皱眉说道,“这高实松一向是谁都不得罪,最喜欢和稀泥。现在说吴王要保下那毒妇,他高实松实在难在吴王手下将那毒妇定罪,又说我们也得罪不得吴王,让将此事私了。毕竟这只是在顾宅门前扔了东西而已,并不是闹出了人命,私了最好,不会因为这事闹得大家都不好看。他高实松只是怕得罪吴王,难道就不怕得罪我们。”
顾骁道,“高实松借着吴王的名头,肯定不会再对林家那女人定罪了,恐怕是直接将罪名推到林家那王婆子身上去。但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了了。最近婉儿总是做梦惊悸,我担心是不是真的被厌胜了。前几日请了高僧前来作法,难道没有用处吗。”
乔璟道,“既然如此,再请高僧前来做一场法事也好。而林家那毒妇厌胜婉儿的事情,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几人在书房里讨论了很长一阵,一直到午膳时候,才稍稍有了点结果。
乔婉在内院里得知顾骁回来了,而且乔璟也来了,只是在前院书房里谈话没有到内院里去。
乔婉便派了人来问,他们是在外面院子里吃饭,还是在内院里吃,不过两人无论在哪里吃,都先去拜见一下前来做客的长辈吴氏。
顾骁和乔璟进了内院里去给吴氏问安,因乔婉在旁边,吴氏便也没有问顾骁和林家的这个案子怎么样了。
顾骁和乔璟就在内院里用了膳,两人一桌,乔婉招待吴氏一桌。
饭后,乔婉就被顾骁扶着在檐廊下去散散步消消食,消食后好睡午觉。
乔璟同吴氏坐在稍间里说话,吴氏便问,“璟儿,你当也知道了顾骁告林家那少奶奶的案子了吧。”
乔璟点头道,“夫人,我今日就正是为此事而来。”
吴氏道,“听闻林家那少奶奶说自己和吴王府有关,高实松一向是个不愿意揽麻烦的人,他是不是得知林家那妇人和吴王府的关系后,就不愿意处置那妇人了?”
乔璟道,“夫人,您是料事如神,正是如此。一大早高实松就派人给西卿送了信来,信里说吴王已经给他写了信,不让他处置那妇人,要保下她。高实松一向怕事,便要西卿和林家将这件事私了了。”
吴氏听闻也是冷笑一声,道,“吴王这完全是仗势欺人。”
乔璟叹道,“但他是王爷,这事要是不出奇招,便也只能忍气吞声了。只是西卿说婉儿最近睡不好觉,总是做梦惊悸,精神很不好。就怕是对方的厌胜真的起了作用。”
吴氏道,“那妇人可真是恶毒,婉儿一向不得罪人,她怎么就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害人。”
说到这里,吴氏又沉默了一阵子,她并不是一个困于内宅不知世事的妇人,反而是很有政治觉悟,是温大人的贤内助,她想了想又说道,“要说这件事,吴王要来保那妇人,只怕会自己也沾上满身腥。当年刘贵妃被发配到庙里去修佛,三皇子被送出宫到他外祖父母家里教养,就是因为刘贵妃被设计与当年的厌胜之事有关,之后查出来与刘贵妃无关,皇帝才又将刘贵妃和三皇子接入宫去。当年对刘贵妃的处置还算轻的,另外几个后妃都是直接被赐了白绫处死,不少宫侍内监都被处置了。可见皇上十分厌憎厌胜,只要出这种事情,皇上无不下令严加惩处的。”
乔璟便接了她的话说道,“所以我和西卿商量了,直接上书给皇上,说明此事。既然本就是和吴王对立着,便也没有理由在这事上姑息,也不怕得罪他,借着这事,说不得还能让皇上对吴王更加疏远。皇上虽然喜好炼丹,心里却是通透得很,吴王是否看做九五之尊,他心里自有判断。”
乔璟和吴氏说的这话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言不讳,这样说,自然不只是说给吴氏听,而且是说给温大人听的意思,因为吴氏回去之后,定然会将他们的这个想法告诉温大人的。
温大人到时候要怎么做,自然皆看他的意思。
吴氏听乔璟这么说,便也明白乔璟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也不藏着掖着,说道,“这般得罪了吴王也不是不行,不过要将此事用到底,那秦王殿下也该要有所行动了。”
乔璟便说会回去再和秦王商量。
两人又谈了一阵话,乔婉散步也散完了,就进了屋里来,顾骁扶着她进了里间,又亲自倒蜂蜜水她喝,她晚上总是睡不着,故而午间就瞌睡不已,上了床,差不多就睡过去了。
吴氏又进屋看了她一眼,然后被丫鬟们带着去客房里休息去了,而乔璟又和顾骁去书房里商量了一阵事情,乔璟就带着两名护卫策马而去。
顾骁让人给高大人送了信过去,说他的妻子因为受了厌胜的影响,最近一直失眠多梦,惊悸魂慌,身体很不好,并不愿意让事情就这么简单地了了,而且他也不相信堂堂吴王会在这种事情上保庇一个毒妇人。
顾骁的信里的意思十分清楚,直接是不愿意私了。
高大人收到这封信就为难极了,想再次劝解顾骁。
第二天,并不是早朝日,顾骁一大早就去了宫里,让人通报想要面见皇帝。
他虽是小小的翰林,但是很受皇帝的看重,只因他是当年顾状元唯一的子嗣,而且的确是才华横溢,又十分勤恳务实,皇帝自然就很看重他。
皇帝前阵子闭关不见人,又扣了两个太医在殿里,宫外的皇子们个个地想他是不是得了重病,便都一边做准备,一边又派人打探消息。
过去了一阵子,皇帝好好地出关了,又开始打理起政务来。
接到顾骁的求见,他便对身边的总管太监汪培元道,“顾家子,朕倒是有阵子没有召过他来见了,上次听他讲‘不敢暴虎,不敢冯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倒是很有些意思,宣他进来吧。”
☆、163章 厌胜后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重熙皇帝十三岁登基为帝,至今在位已经三十四年。
皇帝算来只有四十有七岁,不过头发已经花白了,也很显老态。
大约是服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