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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意经(上)-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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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井甜酒乃取香州珍珠米为原料,以白河甜麦制曲,采用纯净甘冽的南井水加以酿造而成,酒色如乳,甘香馥郁,醇厚绵软。每逢严冬时节,镇里百姓最爱煮热此酒,加蛋而食,滋养补身。而至炎夏,也有不少富裕人家加冰饮之。
  而颜初静在酒中加入味带甘涩的莲子粉,减其甜,增养心安神之效。
  乳白色的酒液盛在青底粉荷瓷碗里,分不明是酒衬了碗之清丽,还是碗添了酒之可爱。细如绿豆的米粒浸润在酒液里,愈显晶莹,令人纵无饥意亦不禁食指大动。
  李合洵不爱甜食,素来不好南井甜酒,这时吃了一勺,只觉米中甜味比印象中的淡些,而酒味倍浓,且多了一分微苦。更未料及其余香带爽,半碗下肚,竟无甜腻之感,实在难得。
  “嗯,苦中含清意,这莲子用得妙,若酒味再淡些更好……”正说着,一股夹着丁兰香、茶香及米香的甘甜酒气好似汹涌浪涛般自胃里反涌上喉,带来阵阵晕眩,李合洵顿觉双眼仿佛被蒙上了几层轻纱,目及之处,朦胧不清……
  半晌,他眼前一黑,伏首在桌,晕了过去。
  “李公子?”颜初静伸手轻轻地推了他肩膀一下。
  李合洵毫无反应,似已醉如泥。
  见状,她笑了笑,轻啜一口云泉茶,然后起身将他扶至凉榻躺下。
  窗外,雨声滴答,间或有鸟雀轻鸣,仿若在尽情享受着空气里的清新凉爽。
  碧竹制成的凉榻上,少年的醉颊,粉里透红,宛如秋季初熟的冬桃,让人看着心喜,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而事实上,她已经尝了好几口。
  方才,她也曾想过以循序渐进的方式,诱他吃禁果。
  只是,他毕竟不是她那世界里,看着爱情电视剧或涩情电影长大的男孩,更不是萧潋之那种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
  肌肤相亲,对于他与她而言,意义截然不同。
  她不想招惹麻烦,情债最难还,倘若他是真心,她就难洗罪孽。因此,在酒里下药,悄悄将他吞解入腹,不遗痕迹,断绝后患,方为上策。
  即使打定了主意,但解其衣扣时,她的动作依然带了几分犹豫。
  一件,一件。
  轻软布料带着体温,褪了一半,露出少年白皙瘦削的身体。
  胸膛上虽无结实肌肉,却也未突现肋骨之形。
  凉风拂过,那两点淡褐渐渐变成两只青涩的小小果实,被一葱白似的指尖轻点两下后,又隐隐鼓胀了些许。
  与之呼应的,是他下身的稚嫩。
  她的手指,划过他腹间小涡,继续慢条斯理地往下而去,最后,隔着一层白棉布料,轻轻揉弄男儿能柔能刚的那处。不多时,指间的柔软仿佛被什么注入了坚强的力量,胀直成朝天的刚硬,散发出烫人的灼热,好象一只饿了肚子又不懂猎食的小兽一般,无声叫嚣着急欲进食的渴望。
  她却在此时松了手,取来一方干净的棉巾,倒上一种烈酒,然后解开他的裤带,将湿润的酒巾覆在那处,细细擦拭。
  顺便看清那处色如粉琥,铃口紧闭,十分可爱,令她直觉自己正在饰演摧花折草变态大叔的角色,哦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么想着,手上动作立即快了许多。
  三两下,擦干抹净,她便将棉巾扔到一边,接着坐到他大腿上。
  他是兴奋了,可她还没呢。颜初静哀叹一声,闭上眼,专心回忆起那种水□融的快感,直至腿间深处泌出湿意,才慢慢挨近他的直灼,一点一点,将他缓缓含入体内。
  “唔!”这时,他忽然蹙起了眉头,逸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神色既似痛楚又似满足。
  她吓了一跳,止住动作,等了半晌,才确定他仍在醉梦中,自己不过是虚惊了一场,不由得伸手捏了捏他胸前的褐点解恨。
  再动时,便觉自己干涩了几分,她咬咬牙,忍着轻微的辣痛,沉下身子。
  全然充实的瞬间,最敏感的那点儿被他意外触及,一股熟悉的酥麻随即自深处如烟花般绽开,沿着尾椎而上,弥漫周身。她轻喘了口气,一手按着凉榻,一手贴着他的小腹,不紧不缓地动了起来……
  雨,不知何时已停。
  小径旁,一根根竹枝清翠欲滴,宛如水中碧玉。
  墙边几株白薇吸足了水分,有十数朵花蕾迎风笑开,舒展出片片洁白花瓣,露出其中嫩黄色的蕊,犹带晶莹。
  屋里,少年半裸着上身,骨节分明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褪落在身旁的衣衫,双目紧闭,呼吸紊乱,似乎正沉溺在一个不同寻常的梦境之中。
  坐在他身上的女子衣裙整齐,只是面上红晕胜霞,细密的汗水顺着她上下摆动的姿势,沿着纤纤皙颈流入襟内,渐渐,锁骨边的缎纱呈现透明之色,衬出内里肌肤莹莹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啊……”
  终于,随着她这一声低回婉转的暗哑,在那不为人见的地方,两人紧密相合之处,溢出了几丝如水似蜜的乳白。
  她颤抖着身子,将少年喷薄出的初阳之气尽数吸纳入体。
  这股阳气不同于大自然里的至阳之气,它更纯净,更磅礴,蕴着一种千军万马的气势,冲入她的经脉……
  醋意生
  倏然,丹田深处漫出一片冰凉,将这股横冲而来的初阳之气团团裹住,旋转着,形成草根似的一小段。霎时间,漂浮于丹田中的点点阴阳真气宛如蜜蜂嗅到了甜美花香一般,纷纷飘向那段根状气体,一一融入其中。
  颜初静闭着眼,沉浸在一种美妙无比的感觉中。
  天地无限,她仿佛化身成春雨过后,破土吐绿中的一员,忽然感受到许多无法形容的气味,同时也听到了周围无数以往难以察觉或从未闻及的声音,那么的细微清晰,譬如花瓣舒展声,叶落青石声,鸟雀喁喁声,雨珠滴泥声,微风转向声,衣料摩擦声,脚步杳然声……
  脚步?
  一丝警觉爬上她的心头。
  青云客栈南院中,花木扶疏,回廊幽深,三座客院或缀假山藤萝,或凿井蓄微池,或植白薇翠竹,一致清雅格调。
  行至画雪院,小二止步叩门,站到一侧道:“二位公子,宓姑娘就住在里边。”
  隔着一层雪白帽纱,男子清俊绝伦的容颜犹如雾中谷兰,令人望不清真姿,但记清香幽然。他等了会,听得院里微有动静,又见久久无人来开门,不禁蹙了蹙眉头,足下轻点,白影一闪,眨眼间已跃过墙头。
  “赏你的,可别乱说话。”另一白衣男子掏出一小锭银子,塞给那目瞪口呆的小二,随即也施展轻功,跃入墙内。
  走了几步,男子忽然停下,将解下的松花白纱帽随手一递,“阿良,你先在这等着。”
  蔚良接过纱帽:“师傅,师娘她……”
  男子抬手止住他的话。
  他要寻的人,已临近眼前,只隔一扇菱门。
  推开轻掩的门,淡淡酒香扑鼻而来,江致远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一幅伊人独醉图。
  那人斜依在碧竹凉榻上,一头郁郁青丝披散满肩,面如润玉,透着淡淡嫣红,水光潋滟的双眸里仿佛蕴着无尽春意……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他印象里或想象中的模样。因为他还记得那天她得知自己要娶瑶月过门时的茫然失措,记得她质问他为何不守承诺时的撕心裂肺,记得她抱着他哀求时的悲伤欲绝,记得她被秦可久废掉武功时的愤恨入骨,记得她被家法鞭惩时的不屈不挠,记得她躺在简枝斋里时的沉默憔悴……
  所以,当初他才会放任她离府而去,希望她能够慢慢平静下来,打算等她可以接受瑶月的存在之后,再接她回府。
  所以,接到宁钰的家信后,他立即修书一封,让蔚良亲自带去给她。
  所以,当他听到她无故失踪的消息后,再也顾不得宫中老太妃的病情,毅然离京北上。
  所以,他不惜耗费精血,行功诱使小芝道出她的行踪。
  所以,此刻,望着如此妩媚安逸的她,他一时失语,竟不知从何说起才好。
  颜初静一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拈着青花缠枝小酒杯,一边打量来人,一边慢悠悠地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有一点,萧潋之可能不大诚实。
  去年她在江边散步的那次,他是怎么说来着?
  好象是说他小时候第一次和那个颜初静见面的时候,那小丫头说他比江致远长得好看,是吧?可在她看来,眼前这个男子不论是身材还是五官,却皆不逊于他的。而气质,一个潇洒风流,一个清高孤傲,正所谓各有千秋,可不能相提并论。
  “自然是来接你回家。”江致远走到榻边,居高临下,目光留连于她眉眼之间,伸手欲抚。
  颜初静微一后仰,避开他的手,似笑非笑:“江公子,除了驯养有度的那些,你可曾见过飞上云天的鸟儿还会自动飞回囚笼?”
  江致远面色一沉:“你叫我什么?!”
  “江公子。”她语调平淡。
  右手缓缓握紧,又缓缓松开,他挨着她坐下,温凉掌心轻轻抚上她的肩。这般的近,不仅可以闻到她肌肤上的淡淡香气,幽凉的,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清甜……还可以清楚看到那白皙柔腻得如同无瑕瓷光般的肌色……
  一年多未见,她怎变得如此动人了?
  “小静还在生气么,可是今非昔比,我不能再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之前阿良回来说你在山上失了踪,我真担心你被,被畜生害了……随我回去吧……”
  “你以为你能护得了我?”她转腕拂开他的贴近,他随即握住那纤纤玉手,连同指间的酒杯,紧紧地,不让她挣脱。
  “当然。”他一脸自信。
  “呵,你知道暗算我的人用什么武器么?”
  他一怔:“暗算?是谁?!”
  “一个挥刀劈斩,一个拉弓放箭,铁做的箭头,你说,他们会是什么人?”她笑得云淡风轻,所说的却如石破天惊。
  虽然南陵朝廷控制兵器甚严,但民间依然有许多人私藏着各式各样的攻击性武器,而像一般护院、镖师、猎户等使用的刀剑或木弓骨箭,则不受府衙限制。
  至于铁箭,那是军中独有之器,当然不排除有人假公济私,暗地买卖。只是一旦被查出,人赃并获,九族株连,可不是闹着玩的,故而鲜少有人敢冒此大险发大财。
  江致远面色大变,手中力道不由更紧了几分:“有没伤着你?!”
  “死里逃生,我命大。”她晃了晃被他死握着的手,“可你也别这么用力,我疼着呢。”
  他闻言一缓,松了松手,思忖半晌,肃声道:“你知道那些人的来历?”
  “原本,我是不知的。”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可看了你的信之后,我大概也能猜着个十之八九吧。”
  “信?你猜着谁了?”江致远眼神微凝,顺着她的手,喝了杯里最后一小口,但觉酒味甘凉,甚合己意,于是起身走到桌边,准备再斟一杯。
  梨木卷草纹方桌上,林林种种,摆着八九样饮器。
  一只蓝花小瓷坛,一只松石绿莲蕊茶壶,两只松石绿莲叶茶杯,一只绘有仙鹤长寿图的陶泥褐釉小酒坛,一只青花缠枝小酒杯,一只圆肚宽口陶釉瓮以及一对青底粉荷瓷碗勺。
  杯中有茶。
  碗里亦还余数勺甜酒。
  江致远先前只顾着看她,才未留意到这些,这时一看,立即觉察出不对劲,再联想到她那眉角含春的媚态,心头猛然一窒,转身冷声问道:“你方才与谁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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