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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是我最雄伟俊美的种马!」解忧毫不示弱地迎接他,无论在力量上还是气势上,都没有输给他。
「你是我的,永远是我一个人的!」在剧烈的快感中,翁归靡发出惊喜和满足的呐喊。
她用力抓着他的肩膀,不在乎指甲掐进了他宽阔的肩,在短暂而尖锐的痛苦之后,他带给她的欢愉,是如此的猛烈而持久,以至于在那一波波窜过身躯的喜悦痉挛中,她只能发出无助的呻/吟,和不知为何的恳求。
良久,他们的身体恢复平静,但心仍如草原上的野马般狂野地跳跃,紧紧相拥的身躯依旧散发着火焰般的热力。
「别动,这感觉真好。」当翁归靡想挪开自己庞大的身体时,解忧藉助四肢,将他用力地扣住。
感谢老天,她没有事,她依然精力充沛!
感受到她的力量,翁归靡在她颈边发出低沉的笑声,问道:「什么感觉?」
「嗯……」她想了想。「就像赢得一场激烈的赛马,又累又兴奋。」
他抬起脸看着她,见她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心里顿时涨满希望。「无论你的身分是什么,你都是上苍配给我的女人,一定能为我生养最棒的孩子!」
「是的。」解忧同样自信,却突然掐他一下。「你也会让桓宁为你生子吗?」
翁归靡笑了。「我喜欢你为我吃醋,不过你放心,上苍只把你配给了我。」
「那她夜夜去你的毡房……」
他用一个缠绵的吻,堵住了她的嘴,等她忘了自己想说的话时才放开她。
翁归靡认真地说:「你要理解,为了乌匈关系,我不能粗暴地对待她,但她不是我的女人。你只看到她进我的毡房,可看到我也进去了吗?」
解忧楞住了,惊讶地问:「你的意思是,你没有跟她……」
「当然没有。」又一个缠绵的、带惩罚性的吻,落在她嘴上,而甜蜜的话语占据了她的心房。「我不要她,不要任何别的女人,我只要你。」
解忧骄傲地微笑。「我相信你。」
☆、第9章(1)
消除了误会的翁归靡与解忧,沉浸在爱的喜悦中,但并没有松懈各自的责任。
白天翁归靡在王庭大帐内,与谋臣和国师商议国事、谋划未来;解忧仍如以往般在牧场之间奔走,到牧民家中帮忙。
夜晚是他们最向往的时刻,每天深夜,翁归靡总是来「飞雁宫」与解忧相聚。
他们有说不完的话题和永不衰竭的热情,也有闺房中的争吵、情侣间的呕气,可那只会增加他们对彼此的依恋和爱慕。
桓宁因为得不到翁归靡的宠爱,而嫉妒得发狂,在忍受了一段时间后,她使出以往对降服两任王夫,都很有效的办法:回娘家!
她以为翁归靡会像先王那样阻止她,用好言好礼讨她欢心,可没想到听她赌气说要回娘家住几天时,他却立刻为她准备车马,还派出精悍侍卫护送她。
挽留的话他一个字都没说,气得她有苦说不出,只好带着孩子,悻悻然离去。
她走后,解忧反而很不安心。「大王这般让她离去,只怕她会生出事来。」桓宁离开当夜,解忧便对翁归靡劝说。
他们刚刚欢爱过,两人都还有点喘。
「别操心,睡觉!」翁归靡拥紧她,抚摸她的腹部。「操心我的儿子吧。」
解忧轻拍他的手。「儿子迟早会有,你不用担心,可是如果你不小心防范,国家会有危难。」
他的手顿住,深邃的黑眸凝着她。「你是说,匈奴会闹事?」
「不是确切知道,只是有种预感。」她说:「桓宁从未失宠,如今却因为我而尝到这滋味,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翁归靡淡淡一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教她不是你?」
解忧又打了他一下,才嗔道:「正经点,我在跟你说重要事情。」
他依然神色不变。「那是你不懂,我们西域各国的习俗都差不多,女人出嫁后一切随夫,娘家人不能过问出嫁女儿在夫家的事,否则会被人耻笑。」
「可如果她以其他理由,唆使她娘家人起事向你报复呢?那应该可以吧?」
「其他理由?那倒是可能的,只是,有那个必要吗?」
「当然有。她是个嫉妒心极重的女人。当初军须靡只是称赞了我一句,她就用马鞭抽我,还想射杀我;如今同为你的夫人,你眼里只有我,她如何能忍?」
她的话让翁归靡想起桓宁在河边的疯狂行为,不由脸色一沉,冷酷地说:「她要是敢再对你不逊,我绝对不会宽恕她!」
解忧抚摸他的胸口。「她知道这点,因此不会针对我。我担心的是匈奴,也担心她会在回娘家时,认出芷芙。」
「她没有机会认出芷芙,因为她说的娘家,是她母亲的家。那地方在西塔,不在单于庭;至于边界,我明天会去北面看看。」翁归靡亲亲解忧紧皱的眉头。
「别担心,睡吧。」他搂着她闭上了眼睛,呼吸很快就变得深沉而平稳。
解忧在他的怀里动了动。
即便睡着了,他仍收紧着手臂,将她的身子牢牢地圈住;她微微一笑,注视着他在微光下显得年轻的面容。
他虽然年轻,可在他的怀里,她感到无比的安全和快乐。
带着这份满足,她沉入了梦乡。
等她睡着后,翁归靡睁开紧闭的双眼,注视着她熟睡的面庞。
片刻后,他轻轻地将手腕从她颈下抽出,再将她揽在他腰上的手抬起,放回床上,然后非常小心地坐起身,抓过自己的衣服离开。
他非常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放开她温暖的身躯,可是想到她提醒的事,想到对乌孙国一直抱有狼子野心的匈奴,和好斗狂妄的且鞮侯单于,还有那个好妒泼辣的桓宁,他便不敢迷恋温柔乡。
他有好多事情要做,离开飞雁宫,他立刻让守护在门外的侍卫去找符戈瀚。
第二天,翁归靡就带着左右将军和左右都尉等将领,前往北部乌匈边界视察军情、布置练兵,同时,也私下与汉使吴将军和长史,商谈了保护解忧的措施。
他的一切布置和调度都做得迅捷果断、有条不紊,因为他过去就是主持军政大事的相大禄,因此除了解忧,没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都是针对匈奴的。
直到某个大雪初霁的午后,翁归靡正与几个大臣议事时,几匹快马一路高喊着「急报」驰来。
「大王,匈奴人大军,借道车师压我东部边境,库热、延车告急!」执帅旗的驿使翻滚下马,朝翁归靡跪下并大声报告。
乍闻匈奴进犯,所有大臣长老都大惊失色,唯翁归靡鎭定自若;他暗中感谢解忧的提醒,让他没有被打个措手不及。「可有战书?」他问。
「有!」驿使回答。「匈奴大军统领为太子左贤王,他让属下转告吾王:水草之地,乃天赐游牧之乡,不得被农耕汉人分享。乌孙王与汉天子联盟,实属逆天而行。如今,匈奴十万大军代天行道,攻城破土,乌孙王当于一月内交出汉公主,断绝与汉朝的联盟,否则,匈奴大军将挥戈南下,踏平赤谷城!」
他话音方落,跟随他的两个证人,立刻证实他所言确凿。
由于匈奴无文字,他们所有军政大事,全靠语言约束,因此必须有证人相从。
听他说完,王帐内气氛凝重,在座诸人无不愀然变色,匈奴且鞮侯单于的嚣张气焰,烧灼着每个人的胸膛。
狂妄自大的混蛋!翁归靡面色铁青地暗自咒骂,吩咐驿者:「战书收到,你等且退下休息。」
随后,他又命令负责处理君臣事务的大吏,立刻传长老前来召开长老议会。
当天,匈奴大军进犯边境,攻城掠地,要乌孙王用大汉公主交换失地的消息就传遍了赤谷城;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许多人为公主担忧,也有人想出卖她。
次日,长老们陆续来到,面对亡国的威胁,王廷内部的亲匈奴派在暗中活动,煽风点火,企图说服国王交出公主,好获得匈奴单于的退兵。
但翁归靡不肯屈服,解忧是他真心爱慕的女人,岂能把她交出去?
与此同时,解忧也面临着各种压力。
一方面,她目睹翁归靡昼夜不休地为国事忧虑,而自己却帮不上忙;另一方面她也听到了议论,深知一旦匈奴单于的阴谋得逞,汉皇联乌抗匈的战略,将彻底失败,而她,绝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此后的几天,她和翁归靡几乎没时间相聚。
终于,乌孙王召集的长老议会在王帐中举行。
翁归靡首先言简意赅地宣布:「时间紧迫,请各位长老尽快发表意见。」
「既然时间紧迫,那大王绝不能迟疑。」红牛族翕侯浑厄率先开口。「两地被占,数十座牧场被掠夺,情况确实很危急。依臣来看,十万匈奴兵有备而来,天寒地冻之时,我们兵马不足,难以抵抗,不如先满足他们的要求。」
「什么要求?把汉公主送给他们,然后等汉天子五十万大军横扫吾邦?」翁归靡目光炯然地怒视着他。要把解忧交出?除非我死!
「权宜之策嘛,匈奴单于不敢把汉公主怎么样。」亲匈奴的浑厄辩解。
翁归靡断然拒绝。「不可,公主不仅代表着乌汉结盟,更是本王发妻,断不可交予他人!」
山南侯忧心忡忡地说:「汉匈皆与我乌孙有盟,汉天子远在万里之外,匈奴近在举步之间。交出公主,必惹大汉天雷之怒,引后续之难;拒交公主,定招匈奴嗜骨之恨,有立时之灾,如此,实难抉择。」
其他人都面露难色,翁归靡坚持:「匈奴长期以来挟恩自重,为了自立自强,我邦与汉匈同时结盟,如今他逼迫我邦放弃与汉室盟约,无非是想弱我外援、呑我疆土,吾等不可自毁江山,本王将亲自率军,击败匈奴大军!」
「吾王英明,匈奴野心昭然若揭,但吾王可有退兵之策?」国师一开口,立刻引来众人的呼应,相似的问题接踵而至。
「有!」翁归靡果决地说「数日前,本王带左右将军、都尉等前往北方巡视边防,已令整肃军纪,秣马厉兵。只可恨匈奴人耍诡计,以东面车师国为跳板犯我疆土;否则他们讨不到好!但即便如此,本王仍可在三日内征集二十万大军。」
「那么粮草呢?隆冬之际,何处去找二十万大军的粮草?」资深长老咄咄逼人地问。「匈奴人此役早有准备,我方仓促应战,后果难料。当此亡国灭族的危急之时,吾王何不以天下苍生之福为福,舍一个公主,换万民平安?」
「休得放肆!」翁归靡「腾」地站起身,怒视着说话的人。「本王已经说过,公主与本王情同一人,以公主换失地的提议,本王绝不赞同!」
「吾王息怒,臣属无非是为吾王江山着想。」那人嗫嚅道。
「如果交出解忧,能解乌孙国永世之困,那我愿意束手就缚。」就在此刻,毡房门口传来解忧的声音。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的身上,全都直了眼。
解忧端庄美丽,明艳大方,一身寻常胡服穿在她身上,却有着惊人的美感。
直立领的毛皮短袄包裹她挺拔健美的身躯,宽摆的襦裙衬托她修长的下肢;为了防寒,她在短袄外加穿皮坎肩,坎肩前襟缀满了金银珠玉,令人眼睛一亮。
她的出现仿佛一缕阳光,照亮了翁归靡阴沉的心,他无视众人惊骇的目光,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带她来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