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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这一听,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的节奏,连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小伙子,这话可乱不得讲啊,会被人家误会的。”
孟庭华笑着说:“真话,哪会骗李姐呢。”
李姐还是说不出话来了。
“阿华。”
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孟庭华想来便觉这低沉的声音出奇地熟悉,微微侧着头才顿时大跌眼镜。
楚景荣亦是穿着锦蓝布衣,挽着发丝杵在篱笆网外瞧着她,嘴上眼里尽是不会褪去的笑意,示意她过来。
孟庭华在心里感慨了一番:要说这男人真是穿什么都好看,连这素衣都被他穿得如此有风韵,简直就是招人仇恨啊。
“你认识的人?”李姐脸色微微惊愕地瞧着孟庭华。
“嗯,他就是送我那宅子的人。”
随即在李氏完全惊愕的目光下离开了院子,至今李氏的脑子里还徘徊着一个想法:华郎是断袖,华郎是断袖,华郎真是断袖!
楚景荣瞧着屋内精细的家具布置,微微挑着眉,笑着说:“这宅子被你弄得还不错,总算没白花心思。”
孟庭华瞪着他:“喔!”
他笑着,忽然伸手,将孟庭华拉了过去抱入怀里,楚景荣低低地说:“我想你了。”
她怎么可能不想。
孟庭华道:“我们才一个月没见。”
“一个月很长。”
“有多长?”
“有一生那么长。”
孟庭华弯起嘴角,轻轻嗯了一声,更靠近了他些。
*
楚景荣坐在后院廊道的木板上瞧着远方黑暗暗的一片,她给他披了件衣服也并排做了下去,抬头望了望天上微弱的月亮,许久都没出声打破宁静。
孟庭华问他:“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她装起肃穆的样子,道:“没事当然不能找我,我现在忙着呢。”
他偏头瞧着她,温然一笑:“忙着上门提亲娶人?”
“你听着了?”
“声音大,入的了耳。”
“喔,我还正打算上门提亲呢。”
他挑眉,问:“家徒四壁,聘礼呢。”
“他们不介意这些习俗,大不了这些地田给人家,我带着女娃走不就成了。”
“阿华。”
“嗯?”
“这些地田都是我给你的聘礼。”
“。。。”
“所以不许在外面勾搭别人,女的也不许。”
她傻眼了:“。。。你这些怎么不与我商量商量。”
“我暗示过你。”某男淡定地捧起杯盏细细品着茶水。
“等等,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什么时候把自己卖了?”
楚景荣莫名笑了一下,微微得意: “接受钥匙的时候,你也没拒绝我。”
“。。。”
楚景荣摸摸她的脑袋,温声道:“还真是迟钝。”
她差点泪奔,荣世子,当时是您老强行塞给我的东西。
“说真的,楚景荣。”她夺过他手中的杯盏,切切地瞧着他继续说:“真的没事?”
楚景荣稍微发了会儿呆。
沉吟片刻:“唔,有事。”
夜里的月光渐渐明亮,仿佛是包容一切的光芒照在远方辽阔的平原森林上,黑白白的一片,这里,星星也是近近地。
他说:“边疆战事发起,我作为主将,领兵出征讨伐北诏。”
孟庭华闻言脸色僵硬。
她攥紧了双手,久久才说:“北诏此次贸然起兵,你得当心着点。”
他笑意深深地看着她:“阿华,你在担心我。”
只见孟庭华板起脸,佯装正色道:“我是郑重在提醒你,当心小人。”
“阿华,我离开后你就呆在这儿,千万不要出去。”
孟庭华看着他缓下来的脸,愣愣问他:“这是,城内发生了什么事?”
他忽而笑着摇摇头道:“哪会有什么要事,只是怕你出去乱跑,别遭了劫匪自身难保。”
天际微微地透出了点光,沉沉地像似深海那般神秘莫测,这一晚上,楚景荣都未曾闭上眼睡过,旁边孟庭华靠着他肩膀,睡得很深,均匀的呼吸声近耳听得一清二楚。
注意到披衣从她身上掉了下去,露着微微笑容,动作甚是轻缓地给她拾起盖上,揽着她的手,侧下头,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轻轻如蝶舞,无声无息。
久久,才舍得离开。
喃喃:“阿华。”
*
日头完全升起来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呆呆望着上边的顶梁板一会儿后,才发觉自己什么时候被抱回了屋子。
桌案上留了封信,是楚景荣留给她的。
很普通的四个字——等我回来。
却渐渐溢满她的身心。
几日后,隔壁的李话适才提了一篮子西瓜进来了,开口便是像吼出来的:“华郎,俺给你送瓜来了,人嘞。”
孟庭华提起帘子走了出来对着他笑:“多谢您了,这日头热得很,正好解解渴。”
“这不,你也帮了俺家不少忙,哪会知恩不报呢。”李话笑嘻嘻地挠挠头,将篮子放了下地。
孟庭华眼尖,瞅见了李话身上干涸的血迹,见他脸色苍白无力便隐隐约约猜出了大概,于是问他:“李大哥,你上山莫不是给野兽伤着大腿了?”
李话微微一愣,随后又笑道:“这可不是,原本打算猎几头野兽回来的,没想到碰见了饿狼,能活着回来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了我一命。”
他将裤腿提了上去,便见那腿上破了个很大的伤口子,那包扎的处理方式也是马虎得很,看来是没请村医来瞧瞧。
“都快化脓了,怎么不去开个药方,落下个后遗症,这腿以后走路都不会稳当。”
“这不,娃娃都快生了我哪有时间来顾得自己这件事,放心,这腿啊残不了!”
孟庭华无奈于他的倔强性子,只得说:“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给你那点治伤药。”
“华郎你这是,会医术?”
“嗯,只会些常病。”
“那可真是太厉害了,没想到华郎如此体贴人,我也算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啊,能有个好妻子和好兄弟。”李话说着说着感慨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
孟庭华望了望他泛着湿意的眼睛,才开口:“昨日村长找你们这些男人做什么的?”
李大哥闻言只得叹了口气:“甭说了,这事儿连我妻子都瞒着,而且兄弟你是个外来人,上头的没找上你算你运气好。”
孟庭华心想自个本来就是女的。
李话说边疆战役是重中之要,太后发布密旨,命将士在这西边一带广招壮士冲兵,为国效忠,冲锋陷阵。
孟庭华脸色冷了冷,想起了当今太后涟氏的面容。太后此举虽是很衬人心意,但依旧潜藏负面影响,这黎民百姓,哪个人想卷入战争中去呢。
这从与不从,向来都是赌局。
☆、征军
“这事我觉得,还是不要瞒着她为好。”
“我晓得,但总归没办法,上头的诏令既然已经颁布下来,我们这些老百姓总不能抗旨不遵,这可是犯杀头的大罪,大哥我啊也不能让她担心。”李话坐在小凳子上和和地笑着:“华郎,村长说大抵这月底我们这群壮汉就得过去边疆了。”
“月底?但你的伤。”
“这伤没事,兴许过两天就不疼了。”李话站起身来慢慢朝着外处走,嘴里还不忘督促:“别忘了照看我老婆,如果有啥不测我绝对打你打到死。”
“我可以顶替你去。”
李话身形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转头不可置信地瞧着她,久久没说上话来。
“你的夫人还是你自己照顾最为妥当,给我这个男人照看让别人瞧见了算个什么屁事,损了名声就不好了。”
“不,老子要问的不是这意思。”李话双目瞪着她气岔了:“华郎,我就当你是开了个玩笑话。”
“我没开玩笑。”
“华郎,你不该牵扯进来,那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
“你放心不下李姐,让我去不就得了,况且我也有我的私心。”
“私心?”
“我要去帮一个人。”
北诏国那方也不知是哪位厉害的军师,上辈子董奕珲就在那人的面前吃过亏,半路拦截不说还呸口大骂梵音国,董奕珲脾气本就急躁,当场恼羞成怒,冲过去与其对斗,哪料到中了敌方的奸计,曾被重重围困在沙土地中,与斗士死命杀出重围,最后却撂下了重伤。
孟庭华怕那计谋今世会用到楚景荣身上,虽知他明锐多智谨慎从事,但依旧是放心不下。
李话怕事情被抖落出来,倒是必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孟庭华说他太胆小,战事紧急,千万官兵士卒皆在军营,又怎会留意她这么个小兵呢。
他还是心有余悸,说是要好好考虑周全才好。
自然得给他时间好好考虑。
孟庭华不急,若没有李话这事儿,她也会偷渡着混进军队里去的,楚景荣叫她好好看着这儿当个乖女人,她才不听。
反正自己离死期也不远了,与其在这里浑浑噩噩地度日倒不如放手一搏,去探探那北诏国究竟如何。
时至月末,叶落归根的时候,李姐的肚子已经挺得很大很大了,连平日里的下床走路都很困难,李话很是担心,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将那要求答应了。
“华郎,抱歉。”
孟庭华对着天无奈地翻翻白眼,心里算着这好像是今天李话第九次对她道抱歉了吧: “哪有什么对不起的,这要求是我提出来的,你能不能别低着头,怎么萎了?”
“我很担心老婆,但将你顶替上去又觉得良心不安。”
“没事的,你啊就好好待在家里伺候李姐就成。”
“但,但是我。。”
“行了,怎么跟个娘们磨磨唧唧的。”孟庭华有些嫌弃地瞥着他。
这段日子倒算是过得安稳,不过隔壁家的李姐整日干呕,脸色也愈渐消瘦了下去,孟庭华给她晒了个酸梅,让她每日吃一些这样也好受些。
那李姐却说:“华郎,我不喜欢酸食,但嘴里无味,要是辣食就好了。”
孟庭华一愣,忽而笑道:“李姐啊,你这胎准是个乖女儿。”
李姐先开始没反应过来,这才慢慢意识到了一点,苍白的脸上这才洋溢出一丝笑意,声音也大了几分:“我想起来了,听我娘说,这酸儿辣女保准没错。”
“但是啊。”李姐未免担忧了起来,手搅动着帕子:“我家那男人,好像喜欢的是男孩啊。”
“这还不容易,他要是不喜欢这孩子,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行不。”
李姐噗嗤地笑出了声音,脸微微地红。
*
临行前,李话将发下来的装备交到她手里,并且紧紧抓着她的手严肃地说:“华郎,就算你残着,也得给大哥你活着回来!”
李氏在一旁默默地擦着眼泪,殷切切地哭着:“华郎,是俺家对不住你。”
“可别都这么说,我此次冒充李大哥离开只是顺带着的,就算没这事儿,我还是会过去边疆那里充军,这下也好,省了我不少麻烦。”
套上军队提供的厚重盔甲,在脖子上围了条厚厚的黑粗布抹了面,也不会被熟人瞧见了面貌,与李家人打了最后声招呼过后,才随着队伍离开了新山村。
此次征军的都是些壮力充阔的小兵,去召集地点的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很杂,孟庭华走在最后的一个也能听见前边大肆喧哗的声音。
开头讲话的是个村落族长的大儿子,平日里本就受了些亲人宠溺,此次备受期待地出征